44 留宿

周瑞安被門口的這一頓操給幹狠了,臉上粉紅粉白的喘着,半天爬不起來,他看着不遠處的一只拖鞋,聽見身後的婁朋輝站起來拉上拉鏈,聽見有輕微的咔嚓聲響了幾次,然後毫無預兆的,眼淚忽然就掉下來了。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和現在一樣無力,一樣不清醒,也伴随着蝕骨的快感和咔嚓聲,別的都是渾渾噩噩記不清楚,唯有這兩樣是刻骨銘心的,像是黑暗中的冷硬尖刺,其他都是綿軟虛無,只有它們的觸感是疼痛。

周瑞安被突如其來的痛苦包圍,他們來勢洶洶,似乎是預謀好的,埋藏已久就等這一刻爆發,以至于瞬間就決了堤,眼淚啪嗒啪嗒的怎麽也止不住。

他悲哀的意識到,過了這麽久,吃了這麽多苦,自己還是和原來一樣好控制,好欺負,自己原先無法阻止的,現在還是無法阻止,一切都沒變。

婁朋輝拽着那根粉色的線繩,把跳單拽了出來,出來的那一刻白皮股還顫了一下,牛奶布丁似的可愛,滿意的将跳蛋扔到一邊,婁朋輝有意拉他起來,順便關門,不過動作在看到他的臉時停下了。

周瑞安很少咧着嘴大哭,尤其是旁邊有人時,他只是極力克制的閉着眼抿着嘴,任眼淚淌過面頰,在地板上積了一小攤,偶爾吸一下鼻子,粉紅的鼻頭微微一皺,讓悲傷裏還帶了點稚氣。

婁朋輝蹲下`身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蹙起的眉尖,冰涼的,又碰了碰腫起的半邊臉,滾燙的。

周瑞安受了觸碰睜開眼,濕濕的睫毛挑着淚珠,帶着還未脫去的情潮,水光潋滟的望向他。

婁朋輝本想開口奚落一番他現在的尊榮,但是嘴張開,話卻變了。

“哭什麽,從沒這麽爽過,覺得自己白活了?”

周瑞安沒有回應,單只是看着,接着垂下頭坐起身,默默整理自己的衣服。

“怎麽了?爽完就不理我了?”婁朋輝笑着按住他的手,不讓提褲子。

周瑞安被按得動不了,埋怨的看向他,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含了血,讓婁朋輝聯想到白兔子精,眼淚是不流了只在臉上留下兩條粗粗亮亮的淚痕,又讓婁朋輝聯想到水豆腐。

水豆腐做的白兔子精,有意思。

“以後別這樣了……”周瑞安啞着嗓子開了口。

“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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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以後要幹什麽進門,別在門口,被鄰居知道了怎麽辦……”

婁朋輝一笑;“傻寶貝兒,你在這住了這麽久,沒發現對面沒人嗎?我買了這一層,對面也是我家。”

周瑞安聽了這話,稍稍松了口氣,但還是不大情願;“那……那也別這樣了……”

“怕什麽,我都不怕,人要看也是看咱倆,又不是只看你一個,”婁朋輝越說話越明白,像是在故意點周瑞安。

周瑞安手上一哆嗦,眼睛看向別處,裏面的水汽又開始彌漫;“我去拿冰袋。”

婁朋輝依舊不撒手,臉上帶着惡意的笑容;“把褲子脫了讓你去。”

周瑞安拗不過他,只好把褲子脫了,只穿着上衣去開冰箱。

婁朋輝把門關上,坐到餐桌旁,上上下下的觀察周瑞安的腿,好一雙長腿,又白又直,還圓滾滾的有彈性有力量,屁股也可愛,好看也好用,挨完操後中間那條縫還粉粉的,真像個大白桃子。

婁朋輝不知道自己眼神有多猥瑣,他只盡情的盯着看,反正當事人背對着自己。

周瑞安面對冰箱裏撲面的寒氣,仍能感受到背後射來的灼熱目光,剛做完還這麽饑渴,周瑞安暗暗罵他精蟲上腦沒見識,一邊彎下腰翹起屁股,去翻冷凍層的抽屜。

身後的呼吸聲立刻變粗重了,周瑞安甚至用餘光瞥見一只腳在地上輕輕搓動,這是他蠢蠢欲動時的不自覺表現。

周瑞安裝作不知,拿着冰袋轉身要走,正與婁朋輝面貼面的撞上。

婁朋輝順勢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口;“拿冰袋幹什麽?被操怕了想給我降降溫,緩解緩解你的小洞眼兒?”

周瑞安擡着眼睛看他,默默拿起冰袋挨在自己臉上,小心的躲閃開;“腫成這樣你看不到嗎……”

“我又沒嫌你你躲什麽?”

“總不能等到你嫌我……”周瑞安走到浴室,浸濕一條毛巾裹着冰袋,小心敷在自己臉上。

婁朋輝沒急着湊上去,只靠着門框看他。

周瑞安通過鏡子的反射也看着他,二人對視了幾秒,他垂下眼皮。

“剛才你哭什麽,還沒回答我呢,”婁朋輝突兀的開口,語氣居然沒有之前的急色,好像是真的準備跟他心平氣和的聊幾句。

周瑞安有些意外的回過頭看他,心想這是要套我話?我也沒什麽話好讓人套的啊……

“我……就是……忽然心裏很難受,然後沒忍住……”周瑞安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告訴你為什麽,因為你不習慣,委屈,小馬說得對,你不适合這裏,不過現在你選不了,不适合也得忍着,明白?”

周瑞安點點頭;“我都明白,我也知道,我剛才只是沒忍住……以後不會了,你就當我是爽哭了吧……”

婁朋輝被這句話逗得笑了一聲,他笑了,周瑞安也笑了,是個含淚的,帶着點委屈相的笑臉。

婁朋輝在看到他眼淚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原因,他還沒完全擺脫象牙塔裏的氣質,還很要臉面和體統,自己當衆打了他一巴掌是大大的駁了他的面子,之後坐在車裏他也礙着司機在場沒有表現什麽,現在進了門還沒按倒在地上,他恐怕是忍無可忍了,或者回過味來了,一時委屈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以眼淚來表達。

婁朋輝有過不少情人,雖然每個都是以最好的面目面對他,可到後來還是有一部分人難掩情緒,沖他痛罵哭喊的都有過。他本人是不喜歡眼淚的,認為這裏面帶了矯情的成分,有些不怨強怨,給自己扣帽子的嫌疑,所以他一般都是忽略。

不過這個不一樣,扪心自問,婁朋輝覺得自己是有那麽一點過分,更何況這個人表面看着是個青年,其實心理年齡也就是十幾歲而已,之前被家庭被老師和男友保護的很好,忽然被自己強行擄來,剝開外皮,露出裏面稚嫩的肉,換誰都要傻眼,這種拔苗助長是有點殘忍了,他免不了要哭哭啼啼一場,哭的還挺好看……

這麽想着,婁朋輝是一點厭惡的心思也沒有了,又看他只是掉眼淚沒有抱怨什麽,就知道他是懂事,只是一時委屈的沒忍住。而且再一深想,也算是自己,讓他體會到了真正的快樂,從精神層面看,自己算是他“第一”個男人。

婁朋輝舔舔嘴唇,一種稀有的,少的可憐的憐愛之心湧了上來。

“哎,你白天都幹什麽?”

周瑞安緩緩搖頭;“什麽也沒有……就等着。”

“等什麽?”

“等陳叔來,等阿姨來,等你來……”

陳叔是廚子,阿姨是保潔阿姨,這兩人來洋房比誰都勤,但婁朋輝要求他們,不許和周瑞安多話,同時每次都要跟他彙報情況。

自從他來這裏大概兩個多月,陳叔和阿姨的評價一直都沒變過,總結起來就是老實安靜,見了他們會打招呼說話,還提出要幫忙,被拒絕後也不糾纏,拿本書往沙發裏一坐,跟個裝飾品一樣幾乎快與這個房子融為一體了,阿姨也沒有翻出來過什麽可疑的東西,甚至每次來打掃,屋裏都和上次離開時一樣幹淨,給她省了不少事。

婁朋輝聽得心癢難耐,雖然他之前被這只小麻雀啄了兩次眼睛,不過自己也把他揪禿嚕了毛,幾乎可以說是扭斷了翅膀,看他現在飛也飛不起來,只能仰賴自己,早該把他弄到身邊日夜揉搓,只是程蛟駒一直對此深表反對,二人算是半個發小,婁朋輝對他的建議不能不上心,所以一直憋着。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婁朋輝雖然偷到了,但吃的不好,不痛快,這更勾起了他的食欲,連憋帶饞的到了今天,他有了沖動。

他抱着這個沖動,像個焦躁的食肉猛獸,圍着這塊香肉來回踱步,口水津津,他是冷靜的人,知道還沒熬夠,但也是個有情感的人,面對示弱的美色也會有恻隐之心,這兩種情感在他腦袋裏打架,平時還好,一看就周瑞安就開始打,打得他風一陣雨一陣,頭暈腦脹,每次幹完都不溫存,趕緊走,就是心裏被打亂了,他壓不住。

婁朋輝吃了頓午飯就走了,走之前給他留下了一對紅腫的乳尖,外加肩膀屁股上幾個牙印。

周瑞安戀戀不舍的把二人送到門口,眉目含情的望着婁朋輝,一直看到把門關上,門外響起反鎖的聲音。

媽的沒吃過母乳的色鬼。

門一關,周瑞安立刻卸下了僞裝,胸口疼肩膀疼屁股疼,疼的他嘶嘶吸氣,邊吸邊找冰袋給自己敷,敷一會兒看一看,撅起嘴吹吹氣,繼續敷,中間還跑到窗前往外張望,正看見婁朋輝回頭,周瑞安抿着嘴沖他招手,婁朋輝點了下頭算是回應,然後鑽進那輛熟悉的黑車,慢慢開遠。

周瑞安不知道他是否還看着自己,面上依舊挂着笑,同時小聲嘟囔,祝你出門被車撞死。

然而婁朋輝并沒有被撞死,晚上又和廚子一起出現,這讓正在無聊摳腳的周瑞安很意外,更意外的是這二人身後還跟着工人,搬着臺大電視,婁朋輝也沒空着手,帶着PS4。

“喜歡玩麽?”婁朋輝拿着一沓子游戲碟來回翻,同時指揮工人安裝線路。

周瑞安幾乎是瞪圓眼睛看着電視,他多久沒看見這個了!?驚得他都不知道合攏睡袍前襟,兩粒嫣紅的乳尖就露在外面。

婁朋輝上去一把抓住他衣領;“沒見過男人還是沒見過電視?”

周瑞安被他說得清醒過來,讪笑着合攏;“我能玩嗎?”

“就是給你弄來的,白癡。”

周瑞安眨眨眼睛,露出個誠心實意的笑容。

“我可沒說送給你,就是給你玩玩,”婁朋輝看他笑的真誠可愛,忽然想耍耍壞心眼兒;“後天我就帶走。”

周瑞安含笑;“我不信。”

“不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他們搬走,別裝了別裝了,都去吃個飯吧,吃完了回來,把他搬走,”婁朋輝說完,回頭去看周瑞安。

果然,他眼中閃耀的光芒黯淡了,一臉難掩的失望和無措,手上還緊抓着自己衣襟,幾乎有點可憐巴巴。

那兩個工人也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這和路上說的不一樣啊。

“哎喲,您就別欺負他了,”正在摘菜的廚子笑着打破僵局;“我可聽見了,你說這是給人家帶的。”

婁朋輝跟着笑起來,沖工人招呼繼續按。

“今晚不走了,在這陪你怎麽樣?”婁朋輝說着,在周瑞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啊……?”周瑞安再一次瞪大眼睛,這比看見電視還驚訝,睫毛都炸開了。

婁朋輝想了一下午,留還是不留都沒想好,虹膜上倒是留下一片白花花的影子,一顫一顫,勾的他聽彙報都走神,末了一咬牙一跺腳,把自己家的電視機和游戲機搬過來了。

平時這個洋房每周能迎來婁總的大駕光臨一兩次,有時半月來一次,但沒有一次留宿,頂多吃頓午飯,然後廚子婁總一起出門,有時候周瑞安連氣都沒喘勻,就聽見外面的關門聲。

這給他一種錯覺,自己是按點計時的鴨,對方是個小肚雞腸的客,絕不多逗留哪怕一分鐘,時間就是金錢呢。

所以今夜的留宿顯得異常珍貴,也讓他異常警惕,忍不住回頭審視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周瑞安不知道婁朋輝心中所想,也不知道他是壓抑很久,只奇怪之前一點預兆也沒有,他是抽了什麽風?自己摳腳被他發現了?

周瑞安看着人家按電視慢慢思索,冷不丁的被婁朋輝一把拉到餐廳。

躲過了其他人的視線,婁朋輝急色的拉開他的睡袍前襟,迫不及待的把頭埋進胸前。

“等下……”周瑞安的乳尖疼的差點蹦出眼淚;“等下就開飯了,你別急嘛……”

婁朋輝不管不顧,無賴似的一搖腦袋,抓着那顆可憐的小肉粒用力一吮,周瑞安壓下一聲驚叫,只覺得胸口又疼又麻又脹。

“你吃吧……”周瑞安被他抱起來坐在餐桌上,沒脾氣的摸着他的腦袋;“吃飽了就省飯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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