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身受重傷
“大哥在來的路上被幽冥殿的人埋伏,受了重傷,現在昏迷不醒。冥七不放心,在守着,就讓我先來找你。這兩年時間,我們大家都看到他有多想你,當時你中了一箭又掉落河中,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只有他認定你還沒死,整個王府的人都出動去尋找你,那兩個月,他過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賀蘭子桀想起那時的墨子琛,臉色越發的陰郁起來。
“後來我們幾個結拜的兄弟,找到他,勸解他,他才又正常過來,可也不算正常,他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完全變了一個人。那日我與冥七在雲來茶樓遇上你,但又不确定是你,所以我決定去試試你,沒想到反倒引起了誤會。
接着冥七跟蹤你到了淮南王府,實在是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七王妃,又不敢通知他,萬一你不是呢,他豈不是真的沒有再活下去的念頭了。但我們又實在不忍心再看他這樣活着,還是告訴了他。”賀蘭子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左心兒聽着賀蘭子桀的話,感動的一塌糊塗,她實在想不到,墨子琛愛她這樣深,同時也在擔心着墨子琛的傷。
“那些對付幽冥殿的人是你們!”諸葛流雲瞪大了眼睛,“半月前鏟除了幽冥殿三個在滄州的據點的人是不是你們?”
“是我帶人做的。”賀蘭子桀點點頭。
左心兒握緊手裏的香囊,擡手抹幹眼淚,堅定地說:“帶我去找他。”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說完就站起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頭:“青天哥哥,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他受傷了,需要醫治。你幫我去看看好不好?”
“好。”左心兒剛剛哭過的雙眼紅紅,還有些淚水粘在睫毛上,看着特別讓人憐惜。何況諸葛青天也想去見見那位情敵,那個可以得到左心兒的心的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謝謝你,青天哥哥。”左心兒的眼淚又順着白裏透紅的雙頰滑落,被她擡手倔強地擦去。
“我也要去,帶上我。”諸葛流雲立刻跳起來,他也湊熱鬧,他實在是對墨子琛感到好奇。
“你們要去哪裏?”正巧這時元師師從門口進來。
“關你什麽事,怎麽哪兒都有你?”諸葛流雲撇撇嘴。
“你們要去哪裏?伯娘讓我過來問問你們午膳是否要在花廳吃?”元師師也不管他,轉過頭問左心兒。
當她看到左心兒淚眼朦胧的樣子時,火氣“噌”的一下冒了上來:“小心心,你怎麽哭了,是哪個混蛋欺負你了?”說着就一邊挽起衣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好似是她被人欺負了。不對,欺負左心兒比欺負她還要罪大惡極。
她環視衆人,一個一個地看過去,看的仔仔細細的。當她看到賀蘭子桀的時候:“又是你這個登徒子,怎地還追到家裏來了,膽子夠大的哈。”元師師食指尖尖的指着賀蘭子桀,步步逼近,惡狠狠地:“你,你,你,是不是你欺負了小心心?嘿,我還問什麽問,必定是你。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廢了你這個流氓賴漢。”說着就要沖過去動手出招了。
諸葛流雲也不管她,倒是雙手抱臂站到一旁隔山觀虎鬥去了,元師師是母老虎,賀蘭子桀是笑面虎。他早就看出來元師師不是賀蘭子桀的對手,并不擔心能打的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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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心兒一臉無奈的笑了,帶淚的笑臉美得像夏季雨後池塘裏粉紅色的荷花,正想開口喊住元師師。
諸葛青天卻先開口了:“師師,不要鬧,他是心兒的朋友。”說完身體一動,晃眼間人就到了元師師的面前,伸出手攔住了元師師。
“這個登徒子什麽時候成了小心心的朋友了?上次在茶樓還對小心心調戲搭讪來着。”元師師身體是停下來了,嘴卻沒有止住,一副鄙視的神情。
這下賀蘭子桀不樂意了,嘿,他長得玉樹臨風,待人彬彬有禮,他怎麽就成了流氓賴漢,成了登徒子了。他怎麽就不能是左心兒的朋友了,他還是左心兒的小叔子呢,結拜的小叔子也是小叔子。想着他也開口了:“應該說我是她的小叔子。”說的同時用手裏的折扇指着左心兒,眼神卻挑釁地看着元師師,一副桀骜的樣子。
“你這無賴還真是敢亂認親,我家小心心還是黃花大閨女,沒成親呢,什麽時候有個小叔子了?”她一說完卻突然想起,左心兒跟她說起過的那個七王爺墨子琛,可不對啊,墨子琛姓墨,眼前這無賴可是姓賀蘭的。
衆人見元師師一時三變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想到什麽了,都好笑的看着她。
“師姐,先別鬧了,我現在要去找他,他受了傷,他需要我。你幫我轉告伯娘,我們先出去一趟。”左心兒對元師師說道。
元師師知道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雖然她也很好奇這賀蘭子桀是怎麽的,突然就成了左心兒的小叔子了。明明上一次在雲來茶樓,大家都還是相互不認識。元師師知道左心兒說的他是誰,那個人受傷了,她應該很着急吧,平日裏總是見她偷偷的看着那個蝴蝶形狀的玉佩,一看就是許久。
元師師擡頭看了看諸葛青天,連她這麽神經大條的人,都可以看出大師兄對小心心的情意,偏偏小心心好像被人蒙了眼似的。
諸葛青天對上元師師的視線,微笑的搖搖頭。也不知道是想說他沒事,還是想讓元師師不要告訴左心兒。
“不行我也要去。”元師師說完就轉身交代芝蘭去告訴柳琳玥,她們都出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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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離淮南王府三十裏的葉城,一間四進的宅院,門口挂着的牌匾上刻着的是“墨夜閣”。
墨夜閣裏五米一個守衛,十米一個暗衛,守衛森嚴。所有人都臉色沉重地忙碌着,井然有序,輕手輕腳。
冥七焦躁不安的守在墨子琛的床榻前,雖然他也受了傷,此時手臂還用夾板固定着,用布條吊挂在脖子上,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內傷。他應該也去休息的,可他實在是坐不住,站起來在床榻前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賀蘭少爺怎麽還不回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王妃帶來?”說着伸長脖子望向門外。
爺在等着王妃呢,他記得王妃好像是懂醫術的。葉城所有的大夫他們都請遍了。每一個看過王爺之後都是搖頭,不是說醫術不精就是說無能為力,另請高明。他覺得那就是一群庸醫,他又派人去鄰城請大夫。同時把墨子琛時刻貼身帶着的香囊交給賀蘭子桀,請他去把王妃帶回來。這都一個時辰過去了,怎麽還不回來?
床榻上的墨子琛安靜的躺着,上衣已經被人脫去了,整個上半身包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右邊離肩膀三寸的地方,那裏中了一箭,此時箭已經取出,但還是有點點鮮血溢出,鮮血浸濕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左手臂上也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此時已經縫合包紮了傷口,左腿上還插了一支金屬弩箭,因為卡在骨頭裏,沒有大夫敢取出來。那麽重的傷,平常人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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