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言簡意赅

陽光溫熱的午後,青松院的前院裏。

墨子琛牽着左心兒的手緩緩地散着步。

兩人繞過花叢走在青石小徑上,一步一步,緩緩而行。

“心兒,你方才說,小顧百毒不侵是怎麽一回事?”墨子琛驀然出聲,伸手輕拍左心兒裙擺上的落花。

左心兒斂眉低目思考了一下該如何說才清楚,良久才回答道:“小顧體內,有着一樣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将小顧體內的毒吸食幹淨。往後,若這東西還在,小顧便百毒不侵。”

左心兒見到前面的秋千,放開墨子琛的手,走過去坐下,墨子琛繞到她的身後,輕輕的推着她。

“這東西,可會對小顧有傷害?”墨子琛手上未停,眉頭深鎖。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根本查不出這東西是什麽。依目前來看,并沒有任何的不妥。反而不僅僅是将毒侵食殆盡,并且還在逐漸修複着小顧的身體。”左心兒将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那東西對小顧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至少目前沒事不是,你莫要太過擔心。”墨子琛拍拍左心兒的肩膀。

“也不知小顧清不清楚,他的身上有着這樣的東西?這東西是什麽時候,怎麽跑到他的體內的。”左心兒嘀咕了幾句。

“等他醒來,問一下便清楚了,如今想再多也無用。”墨子琛自身後給了左心兒一個擁抱。

“哦!對了,你可問出是誰傷了他們?”左心兒猛然想起來這麽一茬。

墨子琛繞到秋千前挨着左心兒坐下,擡起手張開,手心裏靜靜躺着一枚令牌。

左心兒看着令牌上凸起的珏字,目光森冷。

這兩位是說好的,還是不約而同?竟同時出手,且都是打着陷害對方的主意。

墨子柯派人帶着墨子珏的令牌,去襲擊賀蘭子桀與左顧。墨子珏派人帶着墨子柯的令牌去刺殺左心兒與墨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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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左心兒偏過頭問道。

墨子琛牽過左心兒的手放在手心,凝望着她,柔聲道:“不會,他們兩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一直小心謹慎,絕不會做出引火上身的事,他們只會想要将火引到別人身上。只是他們自己傻,也當我是白癡。”墨子琛眼裏的隐隐怒火有漸大的趨勢。

“冥夜。”墨子琛對着空氣喚了一聲。

“爺!”冥夜驀然出現,單腳跪在墨子琛面前,此刻他已經将一身血衣換去,換了一身玄色衣裳。

“你的傷如何?”墨子琛看着冥夜,若不是他在,賀蘭子桀與左顧估計就……

“回爺,已經上了藥,無礙。”冥夜向來話少,能少說便少說,能不說便不說。

“你說說當時的情形。”墨子琛擡手,讓冥夜起身。

冥夜起身,立在一旁,言簡意赅将當時的情況說清楚。

那時,賀蘭子桀帶着左顧出了門,一路向着趙國公府而去。

恰巧完成任務剛回王府的冥夜,在大門處見到了有幾位黑衣人尾随着賀蘭子桀兩人而去,便跟了上去看個究竟。

果然,半路上,賀蘭子桀兩人便遭到了襲擊。

雖有了冥夜的加入,但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寡不敵衆。

冥夜與賀蘭子桀拼死護着左顧,一身是傷之後,終是将襲擊者全數殺盡。賀蘭子桀将已經昏迷不醒的左顧護送回七王府,冥夜去通知墨子琛。

雖已是言簡意赅,但冥夜說完已微微有些喘,萬年寒冰一般的臉更是煞白煞白,雖他已經極力忍住,但是依舊可以瞧見他微擰的眉頭,可見他的傷并不是如他所說的無礙。

墨子琛起身輕拍了一下冥夜的肩膀,卻不料冥夜卻直直向着身後倒下去,虧得墨子琛早已預料到,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他,不然如此倒下去便是傷上加傷。

墨子琛擡手,掌心已是一片刺目的紅,怪不得一向不喜玄色衣裳的冥夜竟也換上了玄色衣裳。竟是為了遮住這一身的血。

左心兒也站起身,望着冥夜。墨子琛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如此,真是物以類聚,也不禁對墨子琛的人格魅力感到欽敬。

墨子琛喚了人來将冥夜送回去,順帶找了冥火過來,在書房裏一呆便是半日。

左心兒也不去打擾他,在左顧與賀蘭子桀還有冥夜三人之間來回跑了幾趟。

左顧已經清醒過來,他竟不知自己身上有那樣的東西,既然目前有利無害,便也不再去管它。

賀蘭子桀則見到左心兒像是見了閻王一樣,時刻都擔心着左心兒毒死他,左心兒說一,他便不敢說二。

唯有冥夜依舊昏迷不醒,可見傷勢有多重,這人的忍耐力與毅力也是非凡。

接下來的幾日,墨子琛時常忙得不見蹤影。左顧已經可以下床,賀蘭子桀早已上蹿下跳了。冥夜被左心兒勒令,卧床休息十日,當左心兒說出這句話時,冥夜那萬年寒冰一般的臉終于有了表情,看着他瞠目結舌錯愕的模樣,左心兒掩嘴大笑。

趙楠收到消息,日日過來,說是看望賀蘭子桀與左顧,其實也是沒人陪他玩,他過來湊熱鬧的。若不是墨子琛不在七王府,估計,他也沒敢過來。

“老七,你的傷如何了?”趙楠與賀蘭子桀坐在花廳裏喝茶。

賀蘭子桀還未答話,便見左心兒娉娉婷婷走來。

賀蘭子桀正欲起身逃跑,還未有動作,左心兒便開了口:“你若敢跑我便毒殘廢你,讓你日日卧床不起。”

“大嫂.......”賀蘭子桀聲音加大了幾分,拉長了尾音。

“哈哈......”趙楠一手拍桌,笑得前俯後仰。

“你若是再帶小顧和子桀去那些九流之地,我便也把你給毒了。”左心兒坐下,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淺抿一口。

趙楠霎時語塞收住了笑,目瞪口呆。

賀蘭子桀典型的別人倒黴他就開心,樂得捧腹大笑。

趙楠擡手拍了幾下賀蘭子桀的手臂:“我讓你笑,讓你笑。”

賀蘭子桀笑着躲閃:“打不到,打不到。”

“知不知道你們大哥在忙些什麽?”左心兒問道。

這幾日,墨子琛總是忙到夜裏才回來,她見他如此累,也就不開口問了。

趙楠略沉思了一下:“大哥,應該是算賬去了。”

“算賬?”左心兒就不明白了,算的什麽賬,找誰算的賬。

“嗯,算賬。”賀蘭子桀也說道。

左心兒聯想起前幾日的事情,也就明了,确實是算賬去了。

以墨子琛記仇的性子,看來那兩位是要吃些苦頭了,左心兒端起茶掩去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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