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全是蹊跷

墨子琛輕撫着左心兒的臉輕聲地喚着:“心兒,心兒......”

左心兒仍然是靜靜地躺着一動不動,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墨子琛用內力探了探左心兒的脈搏,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是畢竟他是不懂醫術的,還是得要禦醫來診過脈,才能知曉左心兒究竟是有事沒事。

左心兒看起來就像是平時入睡了一般,呼吸平穩,面色紅潤,神情自然,若不是喊不醒,真的看不出來是出了事的。

墨子琛把左心兒放平,蹲在床前握着她的手,轉過頭看着跪在榻前,急得直掉金豆子的秀兒。

“秀兒,你說說今日的事,大小都要細說。”

語畢,他又回頭望着床上沉睡着左心兒,心裏沉痛極了。

怎麽他才不在一日,就出了如此大的事。

“啊?哦!”秀兒回神趕緊抹一抹眼淚,哽咽道:“回王爺,今日尚書府的六姨娘來過,給小姐看了一包藥,小姐說那個只是落胎藥,無事的。過後不久小姐卻說身子乏了,想要先歇息一陣,讓秀兒先帶着六姨娘下去歇息,等小姐休息好了再商議。”

“落胎藥?”墨子琛問道,心裏卻在尋思:難道心兒有孕了?他們已經同房很長時間了,有孕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有孕為何會不醒,莫非那藥真的是有問題的?

“那藥呢?”墨子琛看着秀兒再次問道。

“那時我以為是有害的藥,就吓得趕緊丢出了窗外,應該還在那兒的,秀兒先去找找。”秀兒說完就端着燭臺去了窗外,風吹燭光閃爍,秀兒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也随着燭光搖曳。

窗外是一條不長不短的回廊,此時已是夜裏,四處寧靜平和,回廊檐下的橫梁上挂着幾盞大紅的燈籠,透出暈紅的光芒,襯着皎皎月光,在地面鋪着的青石板上反襯出幽幽的青光。

秀兒出到窗外,夜風吹地她打了一個冷顫,她也不顧如此多了,低頭尋找着。見到的卻是幹幹淨淨的青石板,那一地的藥渣竟不翼而飛了。

“咦,怎麽會不見了呢?我明明就是丢在這兒的呀,為什麽會不見了呢?”秀兒左左右右都尋了個遍,連一點藥粉都未曾見到,更別說是那散落一地的藥渣了。

墨子琛見秀兒久去不回,便也來到了窗邊,掃了一眼窗外幹淨得像是清洗過一般的地面,擡頭看着秀兒問道:“你确定是丢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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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秀兒真的記得是丢在這兒的。當時一小包藥渣,雖不是很多,但是種類繁雜而且細碎,秀兒記得丢下去的時候散落了一地,還散發出了一股很難聞的味道。”秀兒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就納悶了,她不過只是帶着蘇雲愫去客房的時候,離開了那麽一小會,怎麽就已經有人清理幹淨了呢,是想毀屍滅跡呢,還是只是碰巧有灑掃的丫頭不明就裏,過來清理幹淨了呢?

“冥風,你可有見到有丫頭過來灑掃了?”秀兒對着空氣喊了一聲。

“沒有。”冥風的聲音順着風從角落裏傳來。

“沒有嗎?那就奇怪了,怎麽好端端的就不見了呢?”秀兒嘟囔了一句,又低下頭四處尋找着。

墨子琛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成拳放在身前,眉眼低垂,細細思索:這窗外的藥渣分明就是有人清理過的,如此的不留痕跡,且無人知曉。究竟是有人進了府裏,還是府裏出了奸細?對于自己的人他還是有信心的,那就是有人進了府裏。那又是怎麽進來的呢?

“冥風。”墨子琛喚了一聲。

冥風立即從暗處現身,立在門口,低着頭恭敬道:“爺。”

墨子琛雙手負在身後,走到冥風跟前,看着他,久久不說話。

冥風依舊低着頭,不言不語,不退不縮。

良久,墨子琛沉聲道:“你也不知道?”

冥風立即跪下,不假思索道:“屬下失職,請爺處罰。”

王爺讓他守着青松院,守着王妃,如今王妃卻出事了,連清理藥渣這麽可疑的事,他竟然都不知道,也未曾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甚至連一點可用的信息都提供不出來,這是他失職了。

墨子琛不再看他,任由他在那跪着。轉頭看着秀兒問道:“來的是尚書府的六姨娘?”

冥風聽了此話,才驀然想起了什麽,出聲道:“爺,那尚書府的六姨娘像是會武功,但是卻隐藏得極好。”因為也不知是六姨娘隐藏的太好,還是錯覺,冥風觀察了許久,還是無法下結論,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分了神,這一分神就出了錯漏。

墨子琛只是點點頭,并不出聲。

“回王爺,是的,尚書府的六姨娘蘇雲愫。”秀兒抹着眼淚答道,看了一眼門口跪着的冥風一眼。

“尚書府的人來做什麽?”墨子琛挑了挑眉,不禁疑惑左心兒何時和尚書府的人走得如此近了?

秀兒将左心兒在尚書府見到蘇雲愫的事,以及蘇雲愫求左心兒的事,悉數詳細地告訴了墨子琛。

“尚書府後宅的渾水,心兒為什麽要去蹚?”墨子琛詫異地問道。

看來近來幾日是對左心兒少了一些關心,竟有如此多事他是不知道的。

“秀兒不知,初初時小姐并沒有答應說是要管的,後來六姨娘給了小姐一樣東西,不知為何,小姐看過之後就答應了。具體是什麽,秀兒也不清楚,小姐看過後就自己收了起來。”秀兒回憶着當時的情況。

話落,她看了看左心兒,又看看墨子琛,略略思索,想起了什麽:“王爺,會不會是六姨娘的藥害了小姐?”

墨子琛搖搖頭:“還不清楚,也無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那麽尚書府就等着承受他的怒火吧,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左心兒身上。

“冥夜,去查清楚。”墨子琛對着空氣說了一句。

“是。”冥夜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卻不見身影。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冥七的聲音:“爺,禦醫來了。”

“來了就進來啊,府裏有的是看門的,不需要再加兩個。”墨子琛吼道。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冥七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冥風,遲疑了一會,但是并不做聲。

冥風依舊低着頭,默默跪着,雖然他也感覺到了冥七的目光,但是此刻說什麽都不适合。

接着一位知命之年的老者顫顫巍巍地扶着門跨了進來,冥七轉頭看看墨子琛已經越來越黑的臉,輕嘆了一口氣,幹脆拎着老者疾步走到了床前。

冥七原本是想去請梁禦醫的,奈何梁禦醫現在還在皇宮裏,此時宮門已經下了鑰,他是進不去的,可怎麽的也要請一個禦醫回去的,于是便轉道去将禦醫院的副院首張良成張禦醫給請了過來,都能當上副院首了,醫術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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