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蘇寒想說:這不可能,橫跨幾個世界,他都備受靈寵喜愛,去任何秘境裏走一圈,都會被一堆神級戰獸跟在後面求收留。
雖然眼前的小幼崽們很弱很小,但沒道理它們的前輩們對他趨之若鹜,它們卻避他如蛇蠍。
蘇寒不信小火狐是在怕他,畢竟前陣子沈肖雲還給他帶回來一只小狐貍,小家夥萌萌軟軟的,半點兒都不怕他還很黏他,晚上睡覺總愛鑽到他被窩裏。
所以說肯定不是他的問題!
然而解釋是解釋不通的,蘇寒準備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是受靈寵喜愛的……
他也走近了少女,禮貌的做了個自我介紹後說道:“我能碰一下它嗎?”
少女和淩言相識,雖然不認識蘇寒,但見他們走在一起,以為他們是朋友,所以也回了禮:“我叫齊菲羽,來自鳳王山脈。”
雖然互通姓名了,但對于蘇寒提出的請求,齊菲羽實在是……
其實不用她多說,随着蘇寒的接近,小火狐不抖了,然而它仿佛被雷擊了一樣,吓得直接身體僵直,雙目發呆,呼吸停滞,倘若蘇寒真的碰它一下,它估計就白眼一翻,直接被吓死了。
蘇寒向後退了幾步,小火狐立馬哇嗚一聲哭出來,埋在齊菲羽懷裏瑟瑟發抖。
三少年:“……”
再怎麽不相信,事實已經如此殘酷了。
齊菲羽見蘇寒呆呆的模樣,挺心疼他的,凡是進了這萬獸園的,誰不想帶一只小幼崽回去?可憐這少年竟然被如此懼怕着,豈不是白來了?
齊菲羽頓了下說道:“那個,也可能是小花比較膽小,你們再多看看,有很多不怕人的小幼崽,也許……”她說着,忽然四處看了下道,“咦,這周圍怎麽這麽安靜,我記得之前有一群雲耳兔和水靈獸啊。”
這倆都是低階靈獸,繁殖能力較強,喜歡群居,而且極度親人,被壞人抓走了還會蠢蠢地拿腦袋蹭來蹭去撒嬌的那種小獸。
淩言問道:“有嗎?我們從進了萬獸園就沒見到一只小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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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菲羽驚訝道:“怎麽可能?這裏可是幼崽園,一幫小家夥都是初生牛犢,半點不怕人而且還好奇心旺盛,你走兩步它們都會往你懷裏蹦。”
淩言和蘇寒:我們待的一定不是同一個萬獸園。
齊菲羽又說道:“入口處便有一群竹木獸,雖然長大的竹木獸有些辣眼睛,但小時候嫩綠嫩綠的,小眼睛跟黑豆似的,聲音尖尖細細的,簡直可愛的讓人走不動路。”
顯然這少女也是個萌物控,她說起來便停不下了:“我還被雪雲貓抱過大腿,那毛發跟雪一樣白,碰一下好像都要化了,要不是它體型太大,長大後更大,我爹不準我養大型靈寵,我肯定就帶它回家了!”
“還有搖搖鼠,天吶,三只并排站着搖起來,那圓乎乎的胖尾巴能把人給迷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齊菲羽說個沒玩,淩言還好些,他對這些軟趴趴的東西不感興趣,但另一位,咱們的蘇寒大佬卻心塞得想破碎虛空了——他錯過了整個世界,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齊菲羽說到一半看到備受打擊的蘇寒,連忙住了嘴,她想安慰他一下,可似乎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過了半晌,蘇寒開口了:“我們分開走吧。”淩言來這也是要找幼崽的,一直跟着蘇寒,別說幼崽了,只怕等園子關閉,他連根動物毛都見不到。
淩言還挺喜歡自己這新朋友的,見他這樣失落,不禁說道:“蘇寒,你去外面等着吧,我給你捉一只幼崽出來,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什麽類型都喜歡,可是捉出來又有什麽用?他碰一下它們就翹腿死了。
顯然淩言也想起了剛才“瀕死”的小火狐,頓時更心疼他了:“那個……”
蘇寒擺擺手道:“沒事,我自己随便看看,也許會碰上一個……”不嫌棄他的……
淩言&齊菲羽:卧槽,好招人疼,這麽可愛的少年為什麽會與靈寵絕緣,太不講道理了!
蘇寒默默走遠,同他們離了約莫三十步的距離後,傳說中待在那兒的雲耳兔和水靈獸都蹦了出來,一個個圍着淩言打轉,還有大膽地跳到淩言身上,抓他耳朵撓他癢癢直往他懷裏鑽……
蘇寒回頭一瞥,恰好看到這戳人心肺的一幕。
很好,他差不多可以宣布死亡了。
恰在此時,在識海裏被三層屏障鎖住的蘇冰終于完美逃脫:“我說你……”
他話沒說完便看到蔫不拉幾,魂都丢了的落魄少年。
蘇冰:“這是怎麽了?”
蘇寒擡頭看他,一臉的生無可戀:“一個幼崽都沒有。”
蘇冰稍稍停頓了一下。
蘇寒雖然情商負值,但智商卻不低,他一眼就看出了蘇冰的不自在。
他立馬追問道:“你是不是又做壞事了?”
蘇冰:“……”
蘇寒盯着他,兇神惡煞道:“看着我眼睛說話。”
可惜少年白嫩俊秀,生氣的模樣不讓人害怕反而讓人想對他做些亂七八糟的事。
蘇冰被他逗笑了:“看什麽看?我又沒故意瞞着你,你如果沒把我關起來,我就說給你聽了。”
果然是蘇冰搞的鬼,蘇寒來氣了:“你到底做什麽了?”
蘇冰道:“放心,只是暫時性的,等出了這萬獸園便沒事了。”
蘇寒心思微動,基本上明白了:“你是不是威脅上官情了?”他肯定是吃了上官情煉的怪藥,然後成了被靈獸懼怕的體質。
蘇冰不贊同:“還需要威脅?後輩為前輩排憂解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關鍵是這哪裏排憂解難了?根本是陷害加害準備謀朝纂位!
蘇寒想想自己錯過了什麽便氣得肝疼,索性一閉眼回到識海裏,大步走進雪原:“蘇冰,你過來!”
蘇冰也回到了識海裏,他嘴角含笑地看着發怒的少年。
蘇寒卻撸起袖子,要上家法了:“來,前輩教教你什麽是尊老愛幼!”
說着他揚手,一道銀芒從天而降,精準無誤地劈向蘇冰。
他倆以前經常在識海裏切磋,尤其是最早幾年,小銀狐死掉,蘇寒對人類萬念俱灰之時,他幾乎是患了自閉症,躲在識海裏哪兒不去。
蘇冰便用這法子幫他纾解情緒,後來兩人打得嗨了,覺得是棋逢對手,閑着沒事便時不時幹一架。
不過在最後一個世界,因為某些事,兩人便再沒交過手,今日蘇寒主動約戰,蘇冰心情不錯,他側身躲過這道銀芒,微笑道:“沒大沒小,上次是誰輸了喊爸爸的?”
蘇寒雄心壯志道:“這次該輪到你喊我爸爸了!”
幹架這事,沒點兒彩頭着實沒勁。可他倆本就是一個人,在這識海的世界裏更是想要什麽有什麽,什麽都有了,那也就意味着不稀罕。所以蘇寒便提議:誰輸了便喊誰哥哥,直至下次贏了。
蘇冰當時同意了,可戰了幾百場後,他就開始搞事情:“喊哥哥太沒勁了,下次輸了喊爸爸。”
于是,他倆輪流給彼此當了幾個世界的爹……
倘若有第三個圍觀者,估計會被這開天辟地一般的戰鬥給驚得從此放棄修行,安心當一只可愛的鹌鹑。
然而唯一的觀衆就是他們的識海,可憐識海并不想參觀,它好不容易安生了一陣子,又要擔心自己随時被弄壞了!
結果是蘇寒棋差一籌,被蘇冰壓在了身下。
兩人起初是拼法術,後面便直接開始肉搏,而在這一方面,蘇冰一直是偏強一些的,所以蘇寒落了下風。
蘇冰壓着他胳膊,由上而下的看着他:“叫爸爸。”
蘇寒:“……”
蘇冰離他很近,兩人都脫了外衣,換了一身短打,因為運動了一番,所以兩人都有些喘,呼吸的氣息似乎都交錯到一起,莫名讓氣氛有些暧昧。
蘇寒心頭突地一跳,好死不死的想起了那次在溫泉邊……
蘇冰卻起了身,拉開了距離。
蘇寒莫名有些失望,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麽。
蘇冰活動了下手腕道:“走,去洗個澡。”
出了一身汗,黏糊糊地的确該去洗個澡。
即便這是在識海裏,但真實成這樣子,也就讓人忘了這是一個精神的世界。
蘇寒還有些沒回神,所以壓根沒想太多,随口應道:“嗯。”
蘇冰嘴角極輕地揚了揚,直接拉着蘇寒的手瞬移到了溫泉池邊。
陡然看到這煙霧缭繞的地方,蘇寒猛地回神,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可相較于他的滿懷心事,蘇冰卻坦蕩得很,解了發繩,脫了衣服便下了水。
蘇寒在後頭看着,胸口裏有些熱。
蘇冰回頭看他:“站着幹什麽?等我給你脫衣服?”
“……”蘇寒清了清嗓子,“我不洗了,一會兒出去……”
蘇冰嫌棄地看着他:“髒不髒啊,衣服都被汗水打濕透了吧。”
蘇寒想離開的腳步又頓了頓。
蘇冰又說道:“先說好,你出去了就別進來,放這麽多天,要熏死誰。”
蘇寒成功被他的話惡心到了,說起來也有道理,他在識海裏出了汗,出去洗又沒用,回頭再回來還穿着這身短打,啧啧……精神污染更致命。
然而智商挺高的蘇寒愣是沒想到要換個地方洗澡,畢竟識海大過天,溫泉池不止此處一個。
蘇寒慢騰騰地開始脫衣服,蘇冰靠在池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蘇寒總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
可很快,蘇冰又和他閑聊起來:“我讓上官情給你煉那丹藥也是為你好。”
蘇寒解了領口,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好個屁。”幼崽全都避他如蛇蠍,他心疼得快死了。
蘇冰眼睛盯着他,視線露骨,但聲音還是四平八穩:“那丹藥只對低階靈獸有效,你想要的圓滾滾不會怕你。”
蘇寒一怔,擡頭看他。
蘇冰快速挪開視線,繼續道:“就你那昏君模樣,如果不服藥便來了這萬獸園,你能把所有幼崽都搬回十三峰。”
蘇寒想象了一下,竟無法辯駁。
雖然他的确是想來領養一只圓滾滾,但若是沿途看到抱大腿的雪雲貓,圓溜溜的搖搖鼠,大耳朵的雲耳兔還有愛粘人的水靈獸……好吧,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丢下它們不管。
回頭等他回去了,十三峰又可以改名了,直接叫“幼崽峰”。
雖說明白了蘇冰的用意,但蘇寒還是嘆口氣道:“你該提前和我商量一下的。”
蘇冰看着他光滑筆直的雙腿,慢慢說道:“提前說了你會聽嗎?”
蘇寒:“……”好像可能應該肯定不會……
蘇冰視線上移,又落到他纖細的腰身上:“衣服都脫光了還站在那兒幹嘛?下來。”
蘇寒擡腳走下溫泉,熱氣從腳底向上蔓延,慢慢包裹住整個身體,瞬間掃空疲憊,讓他忍不住嘆息:“嗯……這兒可真不錯……”
他這懶洋洋的聲音瞬間讓蘇冰本就昂然挺立的東西更硬了。
他有點兒後悔,把這家夥哄過來,到底是在折磨誰。
蘇寒眯着眼睛靠了會兒後說道:“這萬獸園裏真有圓滾滾嗎?”
蘇冰應了聲:“有。”
蘇寒來興致了:“真的是圓不溜秋,走路都會滾三滾嗎?”
蘇冰心不在焉:“是。”
蘇寒更興奮了:“聽說這個世界的圓滾滾長不大,而且成年後還有翅膀,毛發還會閃星星?”
蘇冰終于沒忍住,擡眼看向他:“過來。”
“怎麽了?“蘇寒看向他。
蘇冰道:“泡久了頭暈。”
蘇寒:“……”你在逗我!
蘇冰又補充了一句:“好久沒活動了,剛才施法的時候有些用力過猛。”
蘇冰不太擅長大型法術,當然這個不擅長的參照物是比對蘇寒,放到外面去,還是毀天滅地。
蘇寒一聽這話,頓時有點兒小開心:“打不過就悠着點兒,叫聲爸爸又怎樣?我又不是第一次當你爸爸。”
蘇冰掃他一眼,忽然壓低了聲音:“哥哥。”
蘇寒猛地僵住了身體,只覺得一股奇奇怪怪的電流滋啦啦鑽到了頭頂,更加要命的是這電流電完了腦袋又急速向下,沖向四肢百骸後,差點他摔進水裏。
他……他剛才肯定也用力過猛了,所以現在也有些暈。
不知道什麽時候,蘇冰竟然來到了他身邊,蘇寒頓時緊張起來,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一動不動像個雕像。
蘇冰的手落在他後頸上,這時候他才發現蘇冰的手好燙,熱得像是要透過他的皮膚穿進血液中……
蘇冰将他按到自己懷裏,下巴抵在他頭頂:“累了,靠一靠。”
可這姿勢……
蘇寒的臉貼着他的胸膛,只覺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幸虧他不用擡頭,否則這火燒雲一樣的臉肯定要被蘇冰笑話死。
這溫泉水是不是太熱了些?熱的人胸腔裏都一片火燎燎。
因為是他半靠在他身上,蘇冰的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腰上,有一下沒下的碰着……
這沒什麽,畢竟這姿勢肯定少不了肢體接觸,可是那一下一下的輕點卻像螞蟻一樣,弄得他心癢難耐,想讓他用力些,又想讓他趕緊拿開。
更讓蘇寒窘迫的事發生了,他萬萬年都沒什麽動靜的兄弟竟然在慢慢擡頭……
他是半跪在蘇冰身側,要是硬了……
蘇冰手一停,嘴角帶了笑意:“需要幫忙嗎?”
蘇寒:“……”果然被發現了!
蘇寒起身,離他遠了些:“不……不用!”
蘇冰顯然不會放過他,他再度靠近他,手毫不客氣地向下伸去:“別排斥,這很正常,畢竟你無欲多年,忽然間嘗到了滋味,會想……”
蘇寒因為關鍵地方被握住而猛地一顫。
蘇冰都不知道自己是憑借着怎樣的毅力才讓自己沒失态,只是他也不敢多說話了,再多說一點兒……
“……”
蘇冰訝異道:“你這樣就……”
蘇寒已經徹底擡不起頭了:“我……我走了!”話音剛落,他便咻的一下離開了識海。
回到現實中,他只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太丢臉了,竟然那樣就射了,真是……真是……
蘇寒都想拿頭撞樹,把自己撞死算了!
過了很長時間,蘇寒終于冷靜下來。
蘇冰從識海裏飄出來,在半空微笑着看他。
蘇寒:“……”
他不和他對視,只悶聲說了句:“你知道的,我以前修的是無欲道。”
蘇冰眼中的笑意濃得化不開:“我知道。”
蘇寒硬着頭皮說道:“因為無欲,所以……所以……”操,說不出口!
蘇冰溫聲道:“沒關系,你以後想要了便告訴我,我幫你。”
蘇寒猛地擡頭。
蘇冰又想開口,蘇寒卻說了一句:“不用了,即便我們是一個人,但這事……嗯,還是……不用了。”
蘇冰怔了下。
蘇寒深吸口氣,總算徹底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們已經是獨立的人格了,這種事還是避諱下吧,畢竟這是……是……只該和愛人做的事。”
蘇冰眼中的笑意在瞬間消失,他整個胸腔都像被灌了一桶冰水,冷得連聲音都降了溫度:“你想和誰做這事?”
蘇寒有些煩躁,他皺眉道:“不知道,也許以後會遇上,總之……總之我們不該……”
他話沒說完,蘇冰離開了。
蘇寒靠在樹下,怔怔地發了半天呆。
蘇冰快要有自己的身體,到時候他們就是完全的兩個人了,不會在識海裏玩鬧,不會無所顧忌地閑聊,不會再這樣形影不離。
其實從蘇冰不和他記憶相通之後,蘇寒便越來越感覺他們不是一個人了。
現在更加清晰了。
等蘇冰徹底成為獨立的個體,他們會漸行漸遠,會有各自的朋友,各自的伴侶,各自不同的人生。
這與兄弟不同,這是一種靈魂被剝離的無助感。
所以……別再做只有“一個人”才能做的事了。
到時候他怕自己真的會舍不得,舍不得給蘇冰自由。
雖然心情有些亂糟糟,但蘇寒向來是個情緒不顯的人,尤其是壞情緒,他能瞞過全天下所有人,讓誰都看不出他現在心情不好。
沒必要把負擔加諸給任何人,誰都沒有義務來承擔你的不快。
你的敵人不會承擔,你的親人,你也舍不得他們承擔。
所以,只有自己。
蘇寒在萬壽園裏走着,試圖找到那只屬于他的圓滾滾。
既然低階靈獸的幼崽都怕他,那就再往裏面走走,看看能不能碰上中高階的。
不過萬獸園越往深處越是危險。
靈獸,被馴服了叫靈獸,沒有被馴服它們還有另一個名字——兇獸。
這兩者向來沒什麽明晰的界限,長得好看的不一定是靈獸,長得兇悍的也不一定是兇獸。
但毫無疑問的是,越是強悍的獸越是危險,因為它們不會輕易向人類低頭。
蘇寒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天色竟暗了下來。
他琢磨着該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填飽肚子,最好再找個避風的山洞待上一夜。
正這麽想着,他忽然聽到了一個女孩的尖叫。
“不……不要!”
這聲音略有些熟悉,似乎是那小火狐的主人齊菲羽?
她也走到這兒了?發生什麽事了?
蘇寒起身,正欲走去,便又聽到齊菲羽崩潰地大喊:“淩言你瘋了嗎!你要做什麽,你……你別過來!”
淩言果然也在,可為什麽齊菲羽要……
蘇寒疾步趕過去,看到眼前這一幕,眉心緊皺。
齊菲羽一身漂亮的裙子因為過度掙紮而沾滿了泥土,頭發上的玉簪也落在地上,一頭烏絲淩亂的披散着,越發顯得她狼狽不堪。
而在她上方的少年單手鎖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正在去扯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淩言你別……”齊菲羽睜大眼,死命的搖頭抗拒着。
可顯然她的力量不足以和已經練氣大圓滿的淩言抗衡,眼看着要發生不可挽回之事了。
蘇寒扔了個昏迷咒過去,讓施暴的少年暈死過去。
齊菲羽怔了下,接着尖叫着後退,死死抱着自己,顯然是怕到了極點。
蘇寒走出來,齊菲羽看到他也沒有放松的神态,她滿眼警惕,顯然是惶恐到了極點,她同淩言相熟,可淩言竟然……所以她根本不信任眼前這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蘇寒。
蘇寒脫下自己的鬥篷放到她身邊,接着避開視線道:“你們遇到了媚獸。”
齊菲羽怔了怔:“什麽?”
蘇寒道:“一種中階兇獸,荒唐淫亂,幼崽會寄生,淩言大約是被它控制了。”
齊菲羽驚疑不定:“真……真的嗎?”
蘇寒沒再多說,他走近淩言,擡手在他胸口上拍了一下,一個圓溜溜的小家夥露出腦袋,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很是無辜。
齊菲羽冷靜了一些:“這是淩言剛才捕捉的幼崽……他說他姐姐喜歡這個顏色。”
小家夥不怕蘇寒,頂着一身玫紅色的柔軟毛發在他掌心蹭了蹭,還讨好地啾了一聲。
蘇寒:“……”
齊菲羽:“難道這就是媚獸的幼崽?”
蘇寒的精神力太強大,這小家夥想控制他,估計再練個幾千萬年能有一絲絲希望。
“嗯,它就是。”
齊菲羽立馬倒退了好幾步,滿臉的不可思議。
誰能想到這荒唐淫亂的魔物竟然長得如此天真呆萌,這模樣別說是少女了,估計是大老爺們都受不住。
起初碰到它時,齊菲羽和淩言還争了半天。
最後因為齊菲羽有了小火狐,所以退了一步,讓給了淩言。
可誰能想到……
蘇寒嘆口氣:“該慶幸的是,他沒把這壞家夥帶回去給他姐姐。”
媚獸對于不同的人作用是不同的,它能把男人變種馬,把女人變淫娃。真把它拿回去送給姐姐,可真就害死他姐姐了。
齊菲羽有些好奇:“它對你沒影響嗎?”
蘇寒道:“他的老祖宗來了,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
齊菲羽還想問為什麽,但蘇寒已經先行開口道:“你們別再往裏面走了,很危險,低階兇獸沒什麽攻擊力,但中階兇獸卻有不少奇奇怪怪的能力,以你們現在的修為是抵抗不了的。”
齊菲羽已經吓壞了,此時連忙說道:“我已經找到了小花,不打算往裏走了。”
蘇寒在那玫紅色的小東西腦門上彈了一下,接着一揮手,扔了出去。
齊菲羽眼睜睜看着那媚獸幼崽化作了天邊的一顆星:“你……你把它……”
蘇寒淡定道:“送回它該待的地方。”
齊菲羽愣是沒敢問一句“它該待的地方是哪兒”。總覺得答案很可怕,不适合她這樣的少女知道。
其實把媚獸送到淫域是最好不過了,那裏的居民大概會很歡迎它,還會把它的惡作劇當情趣,不過在正常社會裏,它就是個害蟲了。
蘇寒不确定自己這一扔,能不能精準地把它送過去,不過送不去也沒事,反正只要遠離人類,媚獸就不會搞事情。
齊菲羽找了個山洞換了身衣服,淩言才悠悠轉醒。
蘇寒見他沒事了便要離開。
淩言還大大咧咧地說道:“蘇寒我找了個小寵物,特別可愛,你要不要?要的話就先讓你,我再去找……”
齊菲羽:“……”
蘇寒:“……”還是不要告訴他媚獸的事了,這少年顯然還沒長大。
齊菲羽雖然還心有餘悸,但因為知道了不是淩言本意,所以也想開了不少:“快得了,你沒頭沒腦睡一覺,它早跑了。”
“跑了?”淩言驚呼道,“怎麽會跑了?它明明挺喜歡我的。”
齊菲羽鄙視道:“他是看中了你的乾坤袋。”
“啊?”淩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齊菲羽編了個謊:“那小獸是個小賊,把你弄暈後想偷你的乾坤袋,被我發現後趕跑了。”
淩言信了:“這樣啊……”
蘇寒圍觀了一會兒,深深覺得:傻點挺好,沒心沒肺的。
有趣的是,他們在走了一陣子後竟然又碰到了一只玫紅色的小媚獸。
齊菲羽如臨大敵,差點沒一個法術轟死它。
小媚獸眨巴眼睛賣萌,淩言警惕道:“又來一只!你們這些小賊!”說着一抄手,把這圓溜溜的小媚獸給扇出去幾百丈遠。
飛在天邊的媚獸幼崽:嗚嗚嗚,這和說好的不一樣,麻麻明明囑咐過,人類最受不了毛茸茸的圓球球了!
蘇寒本想是把兩個小少年送出萬獸園,結果走着走着……
齊菲羽:“這路有點眼熟。”
淩言踢了踢旁邊的大樹:“我剛才好像已經踹過它了。”
蘇寒看看頭頂的星光燦爛,鄭重宣布:“我們迷路了。”
可惜他和蘇冰剛才有些小尴尬,要不然拜托他帶路,很容易便能走出去了。
要去主動和好嗎?
蘇寒有些拿不定主意,首先他們應該沒吵架吧?再者蘇冰似乎也沒生氣?
這麽一想,他去找他幫忙似乎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可蘇寒就是沒法像沒事人一樣回到識海……
他這邊糾結着,淩言已經建議道:“天亮再趕路吧,今晚先歇一夜。”
齊菲羽雖然有些不安,但也覺得天色已黑,與其四處亂走,不如等天亮再說。
蘇寒想了下,還是沒回識海,也決定休息一下,明日再說。
然而他剛想從乾坤袋裏把帳篷拿出來,便聽到了極其微弱的一個聲音。
“吱吱……”
蘇寒微微一愣。
淩言耳朵動了動:“是什麽在叫?”
蘇寒向着聲源處走近了些,那細小的聲音有氣無力:“嗚嗚……”
齊菲羽和淩言也都好奇地走過來,他們掀開了灌木叢,看到眼前的小東西後齊齊倒吸一口氣。
烏七八黑的草叢裏,一個黑白相間的小家夥團成一個球,毛發微微閃爍着,黑色的地方像夜空中綴滿了星辰,白色的地方像天邊的雲朵般柔軟細滑,只是它似乎有些難受,爪子縮着,粉色的肉墊略顯蒼白,細細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像是在嗚嗚的哭泣。
齊菲羽的心頓時化成一灘水:“天啊,好可愛!”
蘇寒神色一凜,伸手去碰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這圓滾滾的身體在慢慢消失。
靈獸源自于靈,死亡後身體會化作空氣中的元素,消弭于世。
好不容易發現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家夥,竟然已經瀕臨死亡?
蘇寒怎麽能接受?!他從乾坤袋裏拿出丹藥,試圖拯救這個将死的小生命。
蘇冰的聲音及時響起:“別亂用藥,他是被噬魂獸襲擊了。”
蘇寒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有些驚訝問:“這個世界竟然有噬魂獸?”
蘇冰道:“而且還品階不低,這小獸活不了了。”
雖然知道這小獸死了蘇寒會傷心,可噬魂獸不是一般的東西,它襲擊的是生物的靈魂,而且是直接吃掉,哪怕這小獸的身體看起來毫發無傷,但靈魂殘缺成那樣子,根本就無藥可醫。
可蘇寒不死心,他對噬魂獸也很了解,所以他想了下後道:“只要抓到那只噬魂獸,就能讓它把吃掉的靈魂吐出來。”
蘇冰給他潑冷水:“這小獸撐不到那時候。”僅剩下的一絲絲魂魄已經沒辦法留在這身體裏,等到這絲魂魄消散,這小獸的身體也會随之消失,到時候即便找回了被吃掉靈魂又如何?沒有身體承載,靈魂很快就會消失,它還是活不了。
蘇寒也想到了,他沉默不語,蹲在小獸面前,神态落寞。
蘇冰最見不得他這樣子,本來還氣他沒心沒肺,這會兒又瞧着心疼。
到底是先動心的倒黴,他活該受虐。
蘇冰輕嘆口氣道:“想救他?”
蘇寒慢慢說道:“救不了。”這天底下總有很多無奈的事,與力量無關,與地位無關,與任何事都沒有關系,只是單純的無奈。
而誰都得接受這種無奈。
蘇冰說:“還有個辦法。”
蘇寒一怔:“什麽辦法?”
蘇冰不太情願道:“我到它身體裏,幫它留住身體順便護住那一絲魂魄,等你搞定了噬魂獸,把所有魂魄放出來,就可以……”
他話還在說着,但蘇寒已經目瞪口呆了。
“你……要變成一只圓滾滾?”
“……”蘇冰,“只是暫時的,救不救?不就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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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