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驚聞

這麽一等，天這回全黑了，屋內已經點起了油燈，門外還是沒有動靜。

“喜鵲姐姐到底做什麽去了，怎麽還不回來！”靈芝不安在地屋裏度起步來，眉頭緊鎖，“她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不然買東西的話怎麽買這麽久！”

“別亂說。”陳奶奶臉上也不輕松。

高雲城仍然保持姿勢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只是雙眸暗沉如海。

“喜鵲不是跟村裏的三妹交好嗎？你去她家看看喜鵲在不在她家，就算不在也問問她知不知喜鵲去哪裏了，記得，悄悄的問。”

一言驚醒夢中人，靈芝即刻就去了。

江三妹聽到敲門聲，問了句誰啊，聽到有人應了便來開門，因為太暗依稀可以認出是靈芝，卻有些意外，因為她和靈芝沒什麽交集。

“三妹姐姐，我來是想問問喜鵲姐姐在不在你家？”靈芝開門見山地問。

江三妹道：“沒在，怎麽了？喜鵲不在高家嗎？”

靈芝搖頭，然後把喜鵲今天去鎮上現在沒回家的事說了，江三妹也不由為喜鵲擔憂起來，難怪靈芝會連夜來找她。靈芝問喜鵲在這裏還有沒有別的朋友，或是鎮上有沒有朋友，江三妹都說沒有，靈芝失望而歸。

“剛才是誰啊？”三妹她娘問，“我聽見是個女的說話，是不是喜鵲？”

“不是不是。”江三妹趕緊否認，她不能讓她娘知道喜鵲失蹤的事，否則以她娘的為人一定會宣揚出去。

“哼，不是就最好，我告訴你，你以後離喜鵲遠一點，否則咱們家若是有什麽倒黴事，我打斷你的腿。”她娘也不管她說的話是不是假了，撂下話便走。

江三妹無心去理會她娘的話，十分憂心地想着喜鵲，她到底去哪裏了。

靈芝垂頭喪氣地回來，告訴了他們在江三妹家一無所獲的事，氣氛一沉再沉，現在瞎燈黑火的也不好找。

“先吃飯吧，她之前在山洞裏都住了幾天，應該不會有事的。”高雲城終于轉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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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先吃飯了，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夜深人靜的時，高雲城坐在屋頂的眺望着模糊不清的遠方，天上流雲緩緩，透出隐約的白光，耳邊時不時有蟲鳴聲傳來，也仿佛傳來了些雜音。

“這位大哥，我也是去鎮上的，但我不認得路，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兄臺，你就等我一下吧，我真的有點怕。”

“那你答應我不走。”

這一句在耳畔晃蕩時也好像有一雙手死死抱着他的腳不放，他低頭想拂下那只被抱過的腳，卻恍惚看到一張雙目如星灼灼看着自己的柔媚臉龐，他的手頓住又緩緩放下，複擡頭看着天空。

喜鵲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住雙手，嘴巴也被布子塞住，更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因為這裏只有一個小窗口有些微光，伸手看不清五指，不過她左右兩邊好像有人挨着自己，只是不知道是誰。

她掙紮了一下，發現沒有用，只能放棄了。

現在應該是夜裏了，高家的人肯定很擔心她吧，希望他們沒有到處找自己，因為找了也是徒勞。也怪自己太笨，見個人就跟了過來，不然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以為在關公村的經歷已經是她這輩子遇到最糟糕的事了，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這麽算來在關公村的事也不算什麽事了。

她睜着眼睛發呆，不知道那個叫金哥的會怎樣對她，不過至少現在看來，他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對自己用強。

困意漸漸襲來，她就這樣睡着了。醒來時聽到身邊有人在低聲說話，她迷糊地睜開眼睛，只見大概有十來個樣貌端莊的女孩在看着自己，她們和自己一樣被綁着手坐在地上，嘴巴倒是沒被塞上。

原來不只自己被抓，這些女孩應該也是被金哥那些人抓來或是騙來的，他們到底抓這麽多女孩做什麽。

“你醒啦？有沒有事？”她旁邊一個看着十分溫婉的女孩問，聲音也婉轉動聽。

喜鵲搖搖頭，唔唔地叫了幾聲。那些女孩聽不清她說話，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

喜鵲湊近問話的個女孩，含糊地讓她幫忙把她嘴上的咬掉，那個女孩怔了下就會意過來，張口咬住布的一端，用力一扯便扯掉了喜鵲嘴上的布，喜鵲大口大口地喘氣。

那些女孩都靜靜地瞧着她。

之後喜鵲才問她們怎麽會被抓到這裏的，知不知道金哥他們要把她們帶到哪裏去。

原來她們每個人都因為各種原因落單被強行抓走的，有的也是和喜鵲一樣被騙來的，幫喜鵲咬掉布那個嚴婉兒就是誤信金哥的話相信他能把自己帶到揚州去被騙進來。

她們被抓來這裏之後每隔幾天就被換一個地方，應該是怕別人發現。在路上的時候她們聽到金哥的手下談論，說是要把她們賣到一個什麽地方的妓院，而且和那邊說好了人數，現在還沒走就是因為人數還沒夠，但昨天喜鵲來了，人數就夠了。

而且聽他們的言談，好像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了，這些人簡直喪心病狂。

喜鵲恍然大悟，難怪這些女孩樣貌都不差，原來是要将她們賣掉做妓女的。這麽說自己現在的相貌應該是入不了他們眼的，但自己蒙着臉誤打誤撞碰到了老黑，老黑見她是個女孩就把她誘騙了過來，若不是自己蒙了臉就不會被騙了，早知如此她不多事把臉蒙住了。

不過自己這樣的他們應該也賣不出去，那放不會放了她？她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我覺得也有可能，就算不放你走也不會像對待我們那樣對待你。”一個叫小蓮的女孩說道。

于是一衆女孩都恨自己生得太好，也羨慕喜鵲的臉毀了容，一些女孩甚至打算好了也找個機會把自己的臉劃花了。

門突然“砰”一聲打開了，一個三角斜眼的男子和老黑托了十多碗飯進來，看着喜鵲嘲諷地笑道：“這輩子你就別想着走了，就算做不了妓女，你也得做她們的丫環，就是死你們也得死在一塊。”他們說着把飯扔在地上，粗魯地解開她們手上的繩索，說了句老實點就到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