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新客

兩人到了粥攤又開始忙碌起來，今天煮的桂圓紅棗粥和百合杏仁粥，因為得給他們換換口味了，反正這些粥的功效都有些相似。

他們已經吃了幾天，昨天已經有人說好像睡得好了些，今天再聽聽他們怎麽說。

粥熟後開了蓋子擡到鍋架上散熱氣，兩人早上的活算是忙完了，又只能坐在凳子上唠嗑了。

江三妹說要不看看哪裏有手工活找一些回來做，反正她們閑着也是閑着，喜鵲對手工活這些一竅不通，只問她有什麽手工活。

兩人聊得起勁沒留意到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巧經過，老頭仿佛聞到什麽香甜的味，停了下來嗅了嗅，問他的孫子是什麽味，他的孫子朝香味傳來的方向也吸了下鼻子，告訴他是粥味。

“你去問問，到底什麽粥來的，竟是甜的？”老頭問。

他孫子瞧了瞧那簡陋的粥攤及周圍有些破舊亂雜的街道，皺眉道：“祖父，這地方這麽爛，東西估計也髒，你若想吃東西咱們去仙味樓吃吧。”

“要吃你自己吃去，我要在這兒吃。”老頭氣鼓鼓的自己到粥攤的凳子上坐下了，他這段時間胃口都不好，看見什麽東西都覺得膩，難得聞到這股香甜味竟然有了些食欲，孫子居然還要讓他去仙味樓吃，看了那些山珍海味他更倒胃口了。

年輕人見祖父堅持，只得跟過去。

這時喜鵲和江三妹已經看到他們了，連忙站起來招呼，問他們要吃什麽粥。

只見老頭瞧着牆上的木板，問道：“賣的是什麽粥，這麽好使？”

喜鵲又像往常一樣解釋了一遍，說這些功效都不是一種粥的，得看他想要什麽功效就吃什麽粥，不過今天她們煮了桂圓紅棗粥和百合杏仁粥，并把功效也說了一遍。

那個年輕人有些不屑地道：“吹牛吧你，若是這些粥真這麽有效，所有人吃粥就可以了，何必去看大夫。你看你這連人都不多一個，誰信你。”

喜鵲不慌不忙地道：“你都沒吃過怎麽知道我是吹牛？我這有一群固定客人，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會過來吃粥，都是些五六十歲的老人，你不信可以在這兒等一等，到時自己問他們。”

“你是說來你這裏吃粥的都是一個幾十歲的人？這又是為何？”問話的是老頭。

喜鵲道：“因為他們晚上都睡不好，又經常起夜，吃了這些粥之後睡得香了，也不用經常起夜了。”

年輕人半信半疑，老頭卻沉吟起來，自己因為吃不下，也淺眠，聽不得一點兒聲音，若是這粥真能治這毛病，他倒是願意吃一吃，只是聽這姑娘說得誇張，他又有些遲疑了。

江三妹有些緊張地看着老頭，如果信了喜鵲的話，那就又多了一個客人了。

喜鵲看老頭猶豫，試探地問道：“老先生，要不吃一碗試試？一碗四文錢。”

“祖父走吧，你看她把這粥說得神乎其神的，才四文錢一碗，可見是騙人的。”年輕人拉着老頭要走。

喜鵲和江三妹：“……”說她們的粥便宜的還是頭一回見，看他們的穿着打扮雖然比一些人要好，然而也不像多有錢的人啊。

老頭卻擺擺手沒理孫子，對喜鵲她們道：“你們先盛一碗來我瞧瞧。”若是看着沒胃口就不吃了。

喜鵲和江三妹一喜，連忙去盛粥。

老頭看着面前的粥，淡淡的香甜味撲鼻，口中沒有油膩感，反而咽了下口水。

年輕人本來要勸說一下的，看到老頭這樣卻有些驚奇了。

老頭悠悠地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放嘴裏，接着又舀了第二勺第三勺，年輕的眼睛亮了起來。

待到一碗粥吃過，年輕人已經笑了。他祖父這段時間厭食，總是吃了兩口就不願意吃了，雖然看了大夫，可是又不願意吃藥，說自己吃了藥更吃不下了。所以每天都是吃一點兒支撐着，不曾想這街邊稀奇古怪的粥他竟然吃了一碗。

“另外一種粥也給我來一碗嘗嘗。”老頭說道。

喜鵲她們應了一聲，馬上又盛了一碗過來。

很快的，老頭又吃得幹幹淨淨的。

“很久沒有吃過這麽飽了。”老頭感嘆道。

年輕人忙問老頭感覺怎樣，要不要再吃一碗，老頭說肚裏裝不了下，他十分欣慰。

老頭問喜鵲她們粥攤是不是每天都開，她們點點頭，他看着那鍋架的鍋又瞧瞧牆壁上木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年輕人從荷包裏換了一兩銀子出來放在桌面上，說多的就算是賞給她們的，兩人異常高興。

那祖孫走了之後，喜鵲和江三妹兩人對着桌面上那錠閃着白光的銀子瞧了半天，看看對方又笑了笑，像兩個傻子一樣。

中午時分，鄭老頭他們又來了，還不等喜鵲問他們，他們自己就已經唠叨開了，有說自己昨晚睡覺醒了一次，有說自己只起了一次夜的，有說昨晚一次也沒醒過的。

最得意的要數鄭老頭了，說自己這幾天都沒起過夜，而且力氣也大了，單手都能扛兩張凳子了。

他們一面吃一面讨論心得，也沒空去理喜鵲和江三妹。

喜鵲和江三妹本來還沒從那錠銀兩的喜悅中走了出來，又收到這麽好的回饋，簡直是好事連連啊。

喜鵲趁機對他們說道：“你們現在也相信吃粥能調理身體了，有空可要幫我跟你們的親友宣傳一下，這是好事，相信他們也願意聽的。”

衆人道好說好說。

因為白得了一兩銀子，喜鵲和江三妹都買了好些吃的用的東西回去。

晚上回去時高雲城已經在家了，喜鵲把歡喜地今天發生的事說了，衆人十分為她高興。

“哇，喜鵲姐姐，你要發財了，要是那個老頭明天還去吃粥，又給一兩銀子，那一個月就是三十兩了，不得了不得了。”靈芝仿佛看到那三十兩在眼前飄蕩了。

陳奶奶無奈的搖頭，這丫頭太天真了，哪有這麽好的事，這次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喜鵲就現實多了，她只祈求那個老頭明天還去吃粥，像他這樣的有錢人年邁的朋友應該也不少，若是他能把他的朋友也帶過來，即使每天沒有一兩銀子收，她也可以每天數銅板了，那感覺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