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門外的許随風拎着慰問練習生們的零食、奶茶，杵在門口，遲遲等不到人開門。

楊桃：“誰去開門？我不想動。”

湯晚晚：“我也爬不起來了……”

謝思韻：“但是這樣不太好吧？”

許随風問跟拍導演：“裏面真的有人嗎？”

導演默默點頭。

總不能說這群人又唱又跳，差不多快兩個小時沒休息了吧？

顧星染給她們定制的時間表，一般是每四十分鐘休息十分鐘，結果這次剛開始休息，楊辰就來了，好不容易送走楊辰，又迎來了言諾。

言諾比楊辰還狠，讓她們一邊運動一邊唱，練氣息。

簡直是地獄般的兩小時，這群女生說什麽也不肯去開門了。

節目組又不好替她們開門，許随風手上拎着東西，開門不方便，問：“有人嗎？”

楊桃壓低聲音：“聽聲音好想是許随風。”

付寧寧小聲說：“不會是要給我們上表演課吧？瘋了。”

顧星染大喊一聲：“沒人！都死了！”

許随風一下聽出來是顧星染的聲音，語調都變得輕快許多：“需要我幫忙收屍嗎？”

顧星染：“麻煩給我安排一個豪華點的棺材，內置軟墊的。”

許随風笑：“你先開門。”

顧星染：“屍體不會開門。”

許随風：“別鬧了，我拿着零食和奶茶，不方便開門。”

顧星染一聽到“奶茶”兩個字，爬起來一個箭步沖到門邊打開了門：“裏邊請。”

許随風又好氣又好笑，合着自己在門口站了那麽久，都不如一杯奶茶受歡迎？

練習生們也紛紛相互拉扯着爬起來：“老師好。”

許随風打趣道：“原來躺了一地的屍體？我還以為只有一個呢。”

練習生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們剛剛的确都裝死不理人。

顧星染膽子大，給自家隊員們撐腰：“您不能指望屍體會說話。”

許随風挑眉：“那你怎麽能說？”

顧星染：“那不一樣，我是半死不活的。”

許随風：“現在活了？”

顧星染實誠道：“有奶茶就活了。”

她其實戒糖很久了，嘴刁，對食物相當挑剔，所以減肥并不困難。

但是唯獨奶茶，她怎麽也戒不掉，總惦記着。

許随風把東西都放在地上，讓她們自己拿，還解釋說：“奶茶都是無糖的，零食也都是低熱量的，你們放開吃，沒事的。”

“謝謝導師！”

幾個人一下子又活了過來，心說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湯晚晚一下就撲上去了，但又小心翼翼看了眼顧星染，想吃又不敢拿。

顧星染：“挑着點吃，別吃太多，吃多了運動容易胃疼。”

許随風：“有貼紙的奶茶是加了代糖的，你們可以挑着喝。”

顧星染拿了杯貼着星星貼紙的，見她們又饞又克制，說：“實在想喝就找人分着喝。”

湯晚晚已經拿了一杯奶茶，開始扒拉零食了，說：“都是些水果幹，好吃的！”

付寧寧也對零食感興趣：“真的嗎？我看看。”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零食和奶茶身上，沒人注意到許随風。

許随風看顧星染喝得一臉滿足，也忍不住跟着笑。

顧星染接收到謝思韻的眼神暗示，也拿起一杯奶茶，借花獻佛遞給許随風：“老師你也喝，別客氣。”

許随風：“我是不是還得誇你有良心？”

顧星染一臉無辜：“主要是大家都有，你沒有，就顯得你很不合群。”

許随風的助理正在給節目組工作人員們發慰問品，忽然被cue到，不好意思地朝着顧星染笑了笑。

付寧寧大大咧咧問：“老師您來幹嘛的？”

顧星染随口接了句：“無事不登三寶殿。”

楊桃第一時間告狀：“老師，她說您‘非奸即盜’。”

顧星染：“？”

許随風：“？”

顧星染差點被奶茶嗆到：“那是‘無事獻殷勤’的上半句！不是一個歇後語！”

楊桃讪讪：“……哦。”

許随風：“那你是不是得反思一下，是不是你平時總拐彎抹角怼人，所以說什麽他們都覺得你在怼人。”

顧星染理直氣壯：“我怼人從來不拐彎抹角。”

導演組：“？”

你再說一遍？

顧星染不慌不忙繼續說：“我怼人向來都是‘懂得都懂’。”

精準打擊，讓每一個被怼的人都知道是自己被罵，從不誤傷。

謝思韻問：“許導師要來上什麽課嗎？”

許随風擺擺手：“舞臺上的東西我不太懂，也就只能給你們聊聊心得體會。”

“哇——”

幾個小姑娘沒忍住，歡呼出聲。

謝思韻替她們解釋：“她們就是高興，終于能休息了。”

許随風笑着點點頭，沒說話。

許随風仿佛不經意提起：“你們這組高難度動作比較多，上臺的時候一定要檢查一下舞臺地板情況。”

付寧寧點頭，深以為然：“嗯，要提前一天熟悉場地的。”

湯晚晚疑惑：“前一天不是彩排嗎？”

許随風糾正說：“不只是彩排那天，登臺表演前也一定要檢查一下地板，以免前一組落下了什麽東西，讓你們跳摔了就不好了。”

顧星染正愉快地喝奶茶，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聲。

許随風瞪她一眼：“說你呢，得肩負起全隊生命安全的重任啊！”

顧星染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世界和平靠我守護？”

付寧寧伸手跟她擊掌：“那我來守護你。”

這個話題玩玩鬧鬧就過去了，許随風默默嘆了口氣，想規避“意外”太難了，他到時候親自去幫忙檢查一下舞臺吧。

顧星染第三天就把繃帶都拆幹淨了，已經準備開始練特技配合了，沒想到楊辰又來了。

楊辰問：“手沒事了？”

顧星染活動了一下手腕：“好着呢。”

楊辰依然不放心：“需要更改一下舞臺設計嗎？”

“沒必要。”

顧星染實誠道：“我覺得楚子萱那組可能更需要您。”

畢竟她今天練空翻，還要跟隊友們配合，萬一不小心走光了怪尴尬的。

被男導師看着練就已經很不安了，被好感度滿分的導師看着練習，她簡直心裏發毛。

更何況，她覺得楚子萱那組的确需要人幫她鎮場子。

楊辰顯然沒明白她的意思，說：“嗯，一會兒就去，每個組都會到的。”

——當然，為了避嫌，不會在楚子萱那組停留太久。

顧星染打直球：“您在這有人會緊張的，還是放我們自己練習吧，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楊辰打趣道：“誰緊張？你嗎？”

顧星染慢條斯理：“我不緊張，我嚣張。但您在這影響到我嚣張了。”

說完，顧星染不由分說把楊辰推了出去，關門、鎖門一氣呵成。

攝影、跟拍導演：“……”

我們還在裏面呢。

門再次被打開，楊辰一喜，以為顧星染改主意了。

結果顧星染把跟着楊辰的攝影師和跟拍導演都推了出去：“好走不送。”

“啪嗒”一聲，門鎖上了。

門外幾人大眼瞪小眼，紛紛感慨這一屆練習生也太嚣張了點。

跟拍導演為了掩飾尴尬，拿出小本本，扶了下眼鏡，問：“接下來去哪？”

楊辰面無表情：“出門左轉。”

顧星染拍拍手：“給大家最後五分鐘休息時間，準備開工啦。”

“OK~”

謝思韻有些擔憂：“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

顧星染：“啊？這麽大個人了還怕他走丢了嗎？”

謝思韻：“……”

誰跟你說這個！是怕播出之後對你影響不好啊！

顧星染一點也沒在意這些，反倒是倒了杯溫水給楊桃：“你今天可以收着點，多喝熱水，實在肚子疼可以請假。”

楊桃眼眶濕潤，無言地接過水。

她今天來大姨媽了，的确小腹疼得厲害。

楊桃捧着水杯，低下頭小聲說：“我不是個好人，你沒必要對我這麽好。”

顧星染：“我知道啊。”

楊桃：“？”

顧星染微微一笑：“等公演結束再跟你算總賬，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收一收，專心準備公演，在第一次公演結束前，你都還是我的隊員，我都是你的隊長，我們目前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對吧？”

楊桃沉默不語，喝了口水，在心底默默說：“不對。”

【楊桃好感度+10】

顧星染知道自己又解決一個小麻煩，笑眯眯說：“你回答什麽都一樣，反正你這段時間全得聽我的。”

楊桃：“？？？”

楊桃瞪她一眼，小聲怼她：“昏君！”

顧星染笑嘻嘻：“是什麽蒙蔽了我的雙眼？哦，是你的眼眸，在那裏，我看見了我的盛世美顏。”

楊桃：“？？？”

【楊桃好感度-1】

【楊桃好感度+10】

作者有話要說：  顧星染：我就是這條街上最嚣張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