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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于五月二十六到達京城, 随之而來的就是萬壽節,一直忙于處理積累折子的康熙并沒有召見四爺。
四爺心裏清明, 到底是要過去萬壽節才會有說法, 他沉住氣也不着急。
離着萬壽節還有半個多月,四爺交了南書房的差事後, 也不算忙, 每日裏就是跟邬有道下棋論道, 過着悠然見南山的閑雲日子。
福晉身子好了以後,到底跟四爺多提了幾次雨露均沾的事情。
“臣妾知道爺寵愛宋妹妹, 宋妹妹也确實是個可心的,可這麽久了她也沒再有個消息,爺還是得多去其他妹妹那裏才是。”烏拉那拉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愧疚之色很重, “前頭是臣妾不懂事, 若是叫額娘知道臣妾連安排人伺候爺的事兒都做不好, 只怕是要不依的。”
四爺聽了這話心裏頭不算高興,他跟德妃的龃龉還沒過去, 已經有大半個月不曾去永和宮請安了。
“爺心裏有數。”對着烏拉那拉氏這姿态,四爺不想說重話,還是如此道。
話是這麽說着,四爺到底也開始進後院了,第一個去的便是伊氏的越漪苑。
這讓後院一直盯着四爺去向的女人們都開始激動起來,前頭誰都不敢說,四爺因着大阿哥的事情,除了正院和琉璎園, 已有兩個多月沒進後院了。
衆人嫉妒是肯定的,只宋琉璃現在可不是個小格格,她是後院福晉之下的第一人,其他人心裏就是有想法誰也不敢說什麽,沒見李側福晉都從不吱聲嗎
至于去伊氏那裏的原因,其他人不清楚,張氏還是知道些的,她心裏對四爺那點子喜歡就更重了些。
“格格,二格格還傷着,主子爺肯定會來咱們這兒的。”梨落瞧着張氏的表情小心翼翼道。
張氏點點頭“把爺最喜歡的銀毫給準備着。”
世人都道四爺冷酷無情又死板規矩,可她知道,那個看似冷峻的男人,心底是軟的,也會為了保護孩子給伊氏臉面,有這樣的夫君,她也別無所求。
伊氏這邊帶着恰如其分的歡喜和嬌弱伺候了四爺,從二格格傷着以後,她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倒是沒有太過激動。
四爺陪着弘昂說了會子話,等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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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被奶嬷嬷抱走後,他才跟伊氏歇下,沒多久就叫了水。
這也算是一個信號,大阿哥走了以後,四爺終于又開始臨幸後院了。
耿氏和蘇氏等人都有些激動,她們從入府到現在,能見到四爺的時候寥寥無幾,所以她們才一直小心謹慎的生活,就怕行差踏錯,現在她們也有機會了。
第二日四爺去了清風苑,第三日四爺便去了張氏那裏,過後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四爺又回了外院。
“主子,爺瞧着像是為了孩子,這幾個瞧着可都不像是好生養的。”劉嬷嬷看着福晉的臉色猜度道。
烏拉那拉氏臉色淡淡地抄着佛經“不着急,日子長着呢,後頭還要進人的。”
瞧見主子這麽淡定,劉嬷嬷也便不好再多說什麽,至于主子想擡舉鈕祜祿氏的事兒,她更是壓根不提。
劉嬷嬷總覺得那鈕祜祿格格不懷好意,哪怕她恭謹謙卑到了極點,也總叫人心裏不喜。
琉璎園這邊茯苓說得跟劉嬷嬷差不多,就怕主子心裏不舒服。
“爺重視小主子們也是好事兒,後院哪個也沒有咱們三格格和四格格稀罕人呢。”
宋琉璃無所謂地捏着蘇寶生派人送過來的紫玉葡萄,小巧的紅唇一張就輕巧吐出兩個葡萄籽兒,她聽見茯苓的話頭都沒擡一下。
四爺去哪兒關她什麽事兒她只要确保自己得寵就行了,至于說獨寵的事兒,前頭就講過了,她想都沒想過。
她又不是戀愛腦,前段時日蹭了四爺不少龍氣,符篆盡夠用的。
在大寶和小寶大一點之前,她也沒有生孩子的打算,四爺來不來的,無非也就是給別人看的,她如今是側福晉,也不怕別人敢慢待了她。
沒瞧見清風苑都冷清成那樣,福晉還暗地裏打壓了許久,也沒人真敢對清風苑不敬麽
更何況大熱的天兒,四爺過來就要抱着她睡,都熱醒她多少回,不來才好,最好是秋裏再見。
茯苓瞧她不說話,只覺得主子心裏肯定特別難受,當即給主子換了杯茶上前就要繼續安慰,被半夏給拉出了門去。
“你幹啥呀”茯苓有些摸不着頭腦,“沒瞧見主子正難過嗎可不能叫主子一個人呆着。”
“有許福呢。”半夏嘴
角抽了抽,“主子現在明顯是看話本子入迷了,你再說只怕主子才是要惱。”
也就只有茯苓會擔心主子不開心,她們幾個瞧得真真兒的,打主子爺第一天去越漪苑開始,主子臉色就沒變過,睡得比往常還要香一些。
茯苓噘着嘴想了想,重新沏了一壺茶,才從抱廈出來,這一出來就看見四爺帶着蘇培盛進來了。
“給爺請安”茯苓眼神裏帶着喜色低頭給四爺請安。
“你們主子呢”四爺腳步不停往裏走着問,也不用茯苓回答,一進門,他就看見宋琉璃磨磨蹭蹭從軟榻上坐起來要給他行禮。
“免了。”四爺拉着她重新坐下,瞧了眼話本子的封面雨夜驚魂。
四爺嘴角抽了抽“你這整日裏都看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明明膽子就不算大,還非要看吓人的,他要不來,晚上這小狐貍豈不是又要睡不好
宋琉璃沉默着瞟了瞟反扣着的話本子,她總不能跟四爺解釋,此驚魂非彼驚魂吧畢竟半夜跟個香豔女鬼醬醬釀釀也算是驚魂
“爺怎麽這會子過來了呀”她故意坐在四爺對面,不理會他的話。
四爺似笑非笑看着她“怎麽這就醋上了”
宋琉璃“”
“你放心,誰都越不過你去。”四爺摸了摸她腦袋笑道。
宋琉璃“”
“爺您喝茶。”她幹巴巴地軟聲道,真話總是太傷人,面前還是只大老虎,那就算了吧。
“你前些日子不是喜歡金駿眉這幾日怎麽又喝上六安瓜片了”四爺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驚訝。
宋琉璃無所謂道“我沒什麽喜好,好喝就行,金駿眉喝着燥了。”
四爺笑着搖了搖頭“回頭爺叫人給你送些好的過來,今年剛出的雨前新茶。”
“謝謝爺,爺可要去看看小格格”宋琉璃心裏惦記着那豔鬼獨樹一幟的出現方式,她正調戲着道觀裏寄宿的書生,準備香豔的收拾渣男呢,她有些沒心思跟四爺聊天。
四爺見她整個人恹恹的,心裏就更哭笑不得了些,心裏倒是沒有不高興。
都是他縱出來的,要不然這小狐貍也不會脾氣那麽大,他不過是為着孩子給了別人些臉面,瞧着這就不
好了。
見下人們都退了出去,他便索性拉過宋琉璃将小巧一個人兒抱在腿上,下巴還擱在她腦袋頂“你乖一些,爺定會多陪着你就是,可其他人那裏爺也得去,不然不好跟宮裏頭交代,對你也不好,你要懂事。”
宋琉璃“”
話本子這是看不成了,她索性靠在四爺身上使勁磨蹭,小嗓子軟糯糯的“爺該去其他人那裏還是得去呀,只是我怕冷,爺別忘了我就行。”
四爺低頭看着懷裏這女人,說着讓他去其他人那裏,人卻無比眷戀地在他身上蹭着,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他忍不住擡起宋琉璃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唔”宋琉璃被動地受着四爺的親吻,胳膊不自覺就攬上了四爺的腰身。
那小手兒下意識的一摩挲,夏日裏衣服薄,這親吻就變了味道,親着親着就親到了內室去。
酣暢淋漓的妖精打架後,兩個人都是渾身汗水,可誰也不想動一動。
“爺太壞了”宋琉璃被迫躺在滿是汗水的胳膊上,聲音裏那股子慵懶叫四爺又有翻身上馬的沖動,“這大熱的天兒,您弄得婢妾渾身沒力氣,這可怎麽叫人進來伺候呀”
四爺捏住在他下巴上作亂的柔荑,翻身下床,一下子抱着她起身“爺伺候你沐浴。”
宋琉璃“”艹,她就是來個事後營業性誇獎,這是誇過頭了嗎
且不說四爺要伺候她洗澡多驚人,他伺候還能是純洗澡宋琉璃頭皮有點發麻。
反正到最後,這澡确實是四爺伺候着她洗完的,可那淨房滿地的水奴才們好不好收拾她就不知道了。
兩個人都有些餍足後的疲倦,連午膳都沒用,一覺睡到了天黑。
“唔”宋琉璃是被餓醒的,睜開眼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天還沒亮嗎
“木蓮”她沙啞着嗓子叫。
床帳外頭響起茯苓輕聲的回答“主子,您可是要起身了”
宋琉璃又愣了下,被四爺攬着又趴下才反應過來,她這是白日宣淫然後就一覺到天黑了。
“什麽時辰了”她恨恨地摁着四爺坐起來問道。
“回主子的話,酉時了。”茯苓聲音還是特別小,她怕吵醒四爺。
實際上四
爺已經醒了,只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沒出聲。
“叫人傳膳吧。”宋琉璃拽着四爺,“爺快起來,我餓死了。”
“你不許渾說。”四爺聽不得死字,又像是故意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低聲斥道。
宋琉璃輕哼一聲,不管他,二人被伺候着起身洗漱完,才開始坐下用膳。
“叫人準備些好克化的宵夜。”宋琉璃一邊吃一邊用眼神瞄着四爺,拉長聲音吩咐道。
四爺“”
他更不自在了,用完晚膳都沒留宿,就帶着蘇培盛快步離開了琉璎園。
“哼”宋琉璃用過膳以後,這才拿起自己的話本子繼續看,白日裏睡多了,索性她今天就把這驚魂的雨夜給看完,也好學習點降妖除魔的本事
很快便到了六月初一,四爺照例是要在正院留宿的,可用完晚膳後,烏拉那拉氏擦了擦唇角,倒是推四爺去別人那裏。
“臣妾自打生了孩子,身上一直不曾爽利,沒辦法伺候爺,不如叫鈕祜祿妹妹伺候爺”她臉上帶着幾分虛弱道。
四爺定定看了她一眼,才起身淡淡道“就聽福晉的。”
“主子,您這是何必呢。”劉嬷嬷有些難受地看着福晉道。
四爺來正院不叫水的時候多了去了,怎麽就非得推四爺去其他人那裏,還是鈕祜祿氏。
“明天早晨叫秦升盯着她把避子湯喝了。”烏拉那拉氏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她淡淡地扶着月瑤進了內室。
鈕祜祿氏這邊迎來了四爺,她心裏不是不激動的,可面上卻很繃得住,只是越發溫柔小意伺候着。
四爺其實不太喜歡鈕祜祿氏,跟她在一起時,總有種別扭的熟悉感,這鈕祜祿氏有時總感覺像在學別人,比如早年間的李氏和宋氏。
這話他也沒法說,鈕祜祿氏這邊粘杆處查過,沒什麽問題。而她進府的時候,那個宋氏早都沒了,也對不上。
“歇了吧。”四爺不等鈕祜祿氏殷勤伺候,看了眼博古架後的佛臺,淡淡地道。
今日來鈕祜祿氏這裏,是為了給福晉臉面,他本是沒打算做什麽的,還是看了那佛臺,四爺才草草來了一次。
就這樣,鈕祜祿氏也沒有什麽不滿,她知道四爺還
不喜歡她,鈕祜祿氏的機緣也不在這會子,她不着急。
叫了水以後,鈕祜祿氏就規規矩矩地睡下了,到了寅時四爺起身時,她早已經在旁候着。
去過了鈕祜祿氏那裏,四爺便也去了耿氏和蘇氏那裏,武氏那裏在萬壽節之前也得了四爺一晚留宿。剩下除了弘昂的生母馮侍妾,其他時候四爺就都在外院和琉璎園呆着。
萬壽節之後,萬歲爺果然是給了四爺交代,他在大朝上,突然因為一件小事訓斥了太子。
“身為大清儲君,你縱容門人在河南大肆斂財,還指望着你能護佑我大清的老百姓你的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守着大臣們,康熙說的話一點都不客氣。
太子跪在地上,垂着頭叫人看不清楚神色“都是兒臣的錯,皇阿瑪息怒。”
河南和通州的官員四時八節的都要給太子孝敬,這不是頭一回,太子爺不是唯一一個。往年裏誰都不曾拿這事兒說過嘴,偏偏今年叫萬歲爺借此把太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身為儲君,在一幹虎視眈眈的兄弟和所有的臣子們面前,尊嚴叫萬歲爺毫不留情的撕下來踩在腳底。
這叫太子心底的寒氣比着乾清宮的地板都要多,可他面上卻是越來越麻木。
在江南時,康熙便訓斥了他一次,回來的一路上,萬歲爺都從不曾召喚他去帝舟上,太子心裏何嘗又不知道是為什麽。
可他身為太子,叫人搬着文章去萬歲爺的行宮,明目張膽的說這是學子們給他的,就不打萬歲爺的臉了
還是那句話,身為年輕力壯的太子,他做什麽都是錯。
“還有老八,你算是哪門子的賢王再沒有人比你會鑽營朕看叫你當郡王都是委屈你了”康熙見太子跪在地上,視而不見地沖着八阿哥就去了。
胤禩臉色一白,站出來跪在地上,連請罪都不知道該如何請,八賢王的名頭并不是他叫人傳出去的,這明擺着中傷的事兒,他只能叩頭不起。
“朕叫惠妃教養着你,想是她也不盡責,傳朕的旨意,惠妃禁足宮中半年,扣除半年的份例老八剝去郡王位”康熙依然是帶着震怒的神色,話說得冰冷至極。
直郡王也跪出來,臉色又青又白,
萬歲爺雖然不曾訓斥他,可惠妃和直郡王一損俱損,他也只能跪下替額娘請罪。
“朕不在京裏,你們一個個倒是要反了天了沒事兒都回去給朕閉門思過退朝”康熙照舊不理會跪在下面的兒子,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四爺自始至終垂着眸子一動不動,他知道,這就是萬歲爺給他的交代了。到底是給他的交代,還是借機發作警告底下的人,他心底自是有一杆秤。
直郡王在出乾清宮之前,眼神複雜地看了四爺一眼,才沖着長春宮的方向去了。
四爺也不理會暗戳戳想要湊過來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冷着臉出了宮。
“這事兒爺以後會給你交代。”坐在正院裏,四爺對着烏拉那拉氏解釋。
烏拉那拉氏眼圈紅紅的,臉上卻努力擠出一絲顫巍巍的笑意“臣妾知道爺的為難之處,皇阿瑪既然已經處置了,咱們就這麽算了吧,左右是晖兒沒福氣。”
說着她眼淚就奪眶而出。
四爺拍了拍她肩膀,臉色暗沉着,卻如何都說不出別的,以他目前的實力,确實也做不了別的。
他眼神深處那點子火光越來越盛,倒是有了幾分燎原的意思。
萬壽節後沒多久,就到了盛夏,紫禁城內熱得跟火籠一般,康熙早早就搬到了暢春園去。
可就算是在暢春園,他也是呆不住的,于七月初便帶着人要去巡幸塞外。
這次,太子和直郡王都不在其列,倒是其他的阿哥們但凡年紀不是太小,都叫康熙給帶上了。
四爺既是要出去,身邊自然不能少了人伺候。
“你可想跟爺一起去”四爺摸着宋琉璃的腦袋問道。
他還記得上次去塞外,因為自己說不帶着她去,回來後她還狠狠哭鬧了一場。
宋琉璃麻溜地搖頭“不去。”
她是腦子瓦特了才會跟着去受罪,大熱的天兒在馬車上吃不好睡不好不說,她這副容貌,身邊來來回回那麽多數字大軍,還有老康,她是多想給自己找事兒呢
“那這次爺回來,你可不許再哭鼻子了。”四爺捏了捏她臉頰笑道。
宋琉璃“”
搞清楚重點好嗎她那次哭鬧是為了不能去塞外嗎
“嗯,大寶和小寶
還小呢,需要人照顧,婢妾不在身邊,爺也要照顧好自己呀”宋琉璃靠在四爺身上說着,随即想起些什麽,從軟塌一旁的櫃子裏翻出來幾個荷包。
“荷包的圖案是婢妾的心意,可婢妾繡活兒不好,叫奴才們代替的,但是裏頭的平安符和安眠符都是婢妾自己畫的,都是我的心意,您帶在身上好不好”她眨巴着大眼睛軟軟央求。
四爺意味不明地接過荷包,從裏面拿出一張宣紙,宣紙上正是一張平安符。
“你見誰家平安符是用宣紙和墨寫的”他笑了笑,眼神裏帶着幾分探究,把早就想問的問出了口,“爺看你好像很喜歡這些”
宋琉璃笑得特別單純美好“嗯,小時候我有一陣子身體不好,總是發燒還睡不好,大夫也看不出原因來,後來是額娘求了嫡額娘,去白雲觀給我求了平安符放在我枕頭底下,我才慢慢恢複了過來。”
見四爺挑眉看她,她撅了撅嘴“這事兒宋府的人都知道,所以連我阿瑪都信呢。”
“那符也是用宣紙和墨做的”四爺哼笑出聲,若真是這樣,他少不得要叫人去那白雲觀查查看,是什麽了不得的道長了。
“那倒不是,是黃表紙和朱砂。”宋琉璃搖了搖頭,“但是阿瑪教導,說要對鬼神抱有敬畏之心,還要心誠,方能得到庇佑。我好了也不必用符篆,但是我心誠呀,所以央求了府裏信道的老嬷嬷給我看了幾個符篆的樣子,我就當練字了,日日畫夜夜寫,久而久之,我心裏總覺得特別安寧,定是上天庇佑着我。”
四爺啞然,他倒不能說這個完全是無稽之談,他也是信佛之人,就是因為信佛能叫他心靜。
他本以為這小狐貍是準備用這個裝神弄鬼呢,有一陣心裏還特別不喜,沒想到是這麽回事兒。
“您別不信呀,我從小描畫到大,用完的符篆都虔誠地燒掉了,我總覺得自己運氣特別好,不然怎麽能嫁給爺,還生下大寶和小寶呢”宋琉璃揚着頭一臉驕傲和肯定。
話是颠倒了,她要早知道自己有這技能,一定先給自己畫個反轉符,不管多大反噬,都換自己不會進四爺府。
四爺“”
這麽說來,确實很有道理
,他自打聽了半夏和杜若的禀報後心底那點子懷疑,到底是慢慢消散了去。
“爺信你,只是這荷包是不是多了點”四爺笑了笑,看着自己面前的四個荷包。
“您看,仙鶴的荷包是平安符,青竹的荷包是安眠符,松柏的荷包是靜心符,鴛鴦的荷包”宋琉璃臉上紅了紅,“是取暖符,爺萬一在塞外冷了呢到時候用起來,也好想到我呀”
四爺哈哈笑起來,伸手攬過宋琉璃捏了捏她胳膊“鴛鴦爺看你明明是個小狐貍”
宋琉璃撅了撅嘴“才不是,我一點都不狡猾,我最真誠了爺答應我,一定要帶好不好”
四爺笑着搖搖頭“行行行,聽你的,爺定會帶在身邊,行了吧”
宋琉璃這才滿意地笑出來,趁着奴才們不注意,偷偷親在四爺下巴上,特別小聲道“爺真乖。”
四爺“”他手抖了抖,差點沒把這小狐貍給扔出去。
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她既然不去,四爺不日便要出行,事情也很多,歇過晌兒便去了正院。
他一走,宋琉璃臉色就淡了下來,木蓮有些忐忑地瞧了眼門外,見許福守着這才湊過來“主子,您怎麽”
怎麽能随便把符篆就給出去了呢
“無妨,都沒用的。”宋琉璃淡然道。
她就算不給,四爺就不知道了嗎先前木蓮有沒有禀報過她不知道,可蘇培盛早就知道符篆的事情。
雖說她一直瞞着半夏和多若,但她們兩個近身伺候着,怎麽都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若是她不說,四爺總是會問的,到時候反而會懷疑她藏着掖着是不是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從一開始她輕易把符篆展現在許福面前,到如今她在琉璎園到處都自在的用着符篆,說到底是她有底氣,也早就想好了退路。
她小時候的事兒是真的,那時候她才三四歲,總能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能量團往她身邊湊,她還以為是鬼,吓得總是生病睡不好,還以為老天爺是讓她穿越了一個恐怖世界。
好在那符篆确實管用,或者是她心理起了作用,過了五歲她就看不見了。她那時候滿以為是小孩子眼睛幹淨,才會看見一些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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