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肖徹記得,自己說完這些就翻身繼續睡覺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尹燦燦已經走了。
這就是整個事件的始末。
所以說,初夜到底是誰奸了誰,答案昭然若揭。
時隔四年,再次想起這段過去,肖徹不禁莞爾。
尹燦燦:“你又在想什麽?笑得跟中風似的。”
肖徹:“你,看清楚我這樣的笑容。”
尹燦燦:“嗯。”
肖徹:“被喜歡的人強暴,就是這種笑。”
明騷易躲,暗賤難防。
尹燦燦猝不及防地紅了臉,
好好的,表什麽白啊,真是。
現在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那時候嘴巴怎麽就那麽毒呢。
不就是把他給睡了嗎?
不就是把他那處給破了嗎?
至于拿她跟仇人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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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燦燦閉着眼睛靠在車窗上,開始翻起陳年舊賬。
記得初夜的第二天,自己穿上衣服就走了。
離開肖徹的公寓,
一邊走,一邊哭。
随大部隊,從溫暖如春的深圳,飛回嚴寒刺骨的北京。
一邊飛,一邊哭。
心痛是次要的,主要是肉痛。
兩腿合不攏,小便都費勁,走路就跟羅圈腿似的。
尹燦燦不顧身體的不适,
當晚便找來一群發小,開脫處趴體,借酒澆愁。
沒想到自己縱橫情場,所向披靡幾十年,居然在肖徹這裏翻了船,可翻船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喝得暈暈乎乎之際,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顯示,來自深圳。
尹燦燦以為又是“某某網站抽獎”“法院有你一張傳票”之類,沒接,直接給挂了。
一會兒電話又響。
三兒替她接了:“啥,肖徹?哦哦哦是徹哥嗎是徹哥!那啥,姐夫好!”
尹燦燦趕緊滾過去,聽電話。
肖徹:“在外面?”
真的是肖徹!肖徹居然會給她打電話!尹燦燦這一瞬猶如枯木逢春,萬物複蘇,酒一下就醒了。
尹燦燦努力把舌頭捋直了:“沒有,和同事們加班呢。找我有事?”
肖徹:“嗯。”
尹燦燦心中默念:快說想我,快說想我,快說想我……
肖徹:“我想……”
尹燦燦搶答:“我也很想你!”
肖徹:“……問你,事後藥吃了沒?”
尹燦燦一顆活蹦亂跳的心,啪一下摔死了。
肖徹:“說話。”
呵呵,
個王八犢子的,
個拔*無情的,
昨晚爽的時候也沒見他戴套,
這時候倒能想起來杜絕後患,
這種人,
勞資居然愛上這種人,
尹燦燦眼睛直發酸。
怕發小們看笑話,尹燦燦拿起手機,走到外面,回答:“沒吃,怎麽地。”
肖徹:“那就買七十二小時的。”
尹燦燦火了:“買個JB!有了我就生下來!我TM快遞給你!”
雙方沉默了五秒鐘。
肖徹:“随你。”
尹燦燦:“……”
然後肖徹就把電話給挂了。
尹燦燦愣住了。
然後抱着三兒哭得像個傻逼。
三兒勸她:“上趕着不是買賣,既然人家不稀罕,你也別再糟踐自己了。總算睡過人家,也不吃虧。”
尹燦燦比驢還犟:“不行!”
三兒:“那你還想怎麽着吧?”
尹燦燦:“怎麽也得再睡他幾次!”
要是當時的尹燦燦知道,往後肖徹一次比一次更兇殘,她絕壁不敢動這樣的念頭。
就拿她第二次睡肖徹這事兒來說吧,
只要想起那次,她的腿到現在,還是有點合不攏。
話說,初夜之後,又過了兩周。
尹燦燦挑了個周末,打飛的去了深圳。
那天,肖徹加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像往常一樣,他拿出鑰匙開門。
突然,一旁的角落裏竄出來一個人影,一上來就撲到他背上,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
肖徹往後一退,直接來了個過肩摔,給人直挺挺砸地上了。
尹燦燦這下摔得不輕,額頭膝蓋全磕破了,人也摔的七暈八素爬不起來。
肖徹把她抱回家,扔沙發上,拿醫藥箱拿冰袋,扔給她。
尹燦燦一動不動,就坐那兒,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肖徹沒轍,嘆了口氣,也坐在沙發上,拿棉花沾了酒精,給她的傷口消毒。
尹燦燦可憐巴巴地抱着膝蓋:“……嗚……嗚嗚輕點……疼……”
哭得梨花帶淚,是個男人都能心軟。
偏偏肖徹心硬,用力拿繃帶給她纏上。
尹燦燦疼得直抽冷氣,“輕點……我腿好像扭了……”
肖徹慢慢擡起她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輕輕揉捏。
男人低垂着眼,睫毛根根分明,挺直的鼻梁更是好看。
尹燦燦看着看着,覺得自己就跟吃了麻藥似的,好像沒那麽疼了。
肖徹問:“好點了沒。”
尹燦燦:“上面還是有點扭。”
肖徹順着膝蓋揉了上去。
尹燦燦:“再往上來一點。”
肖徹心無旁骛,繼續揉捏。
尹燦燦:“往上往上……”
肖徹的手停了下來,停在她的大腿根部。
尹燦燦一臉享受:“別停別停……”
肖徹把手一松,差點沒把尹燦燦摔到沙發下面去。
肖徹:“你這個女流氓你到底有完沒完?”
尹燦燦把額頭露出來,“還滴着血呢,你弄的。”
肖徹:“你自找的。”
最後還是拿起棉簽,處理她額頭上的傷口。
兩人面對面靠得很近,很近很近,越來越近。
尹燦燦機不可失的吻住對方的嘴。
肖徹往後一退,尹燦燦緊追不舍,直接把他撲倒在沙發上。
然後堵着他的嘴巴,舌頭亂掃一氣,手上也不閑着,扒他的衣服。
肖徹:“你……”
尹燦燦:“我會對你負責的,你就從了老衲吧,乖……”
肖徹見勸說無效,随便兩下,按住了她的雙手,反剪在她身後。
肖徹坐起身:“你這麽做沒用的,我不會喜歡上你。”
尹燦燦怔住了。
一會兒,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
尹燦燦:“為什麽不會?沒試過你怎麽知道不會?”
肖徹:“因為我不喜歡濫情的人。”
尹燦燦淚眼汪汪:“那是以前,沒錯,我有不良前科,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自從喜歡上你以後,我再也看不上別人了,我保證我不濫情,絕對不會!”
肖徹:“我最恨別人對我說謊。”
尹燦燦:“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肖徹:“我打電話給你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外面?”
尹燦燦:“……”
肖徹:“你當時在加班?”
尹燦燦:“……”
肖徹:“真的是和同事在一起?”
尹燦燦:“……”
尹燦燦急了:“三兒是我發小,從小到大的朋友!”
肖徹:“承認你騙我了。”
尹燦燦:“我那是……我那是……”
肖徹:“我送你回去。”
尹燦燦坐在他的腰上扭來動去:“別別別你先聽我說!我那是怕你擔心,才這麽說的,以後我保證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肖徹:“……你別動了!”
尹燦燦不明所以,還傻了吧唧的騎在他腰上,前前後後的磨蹭着央求:“我這輩子就愛你一個人,從今往後,就喜歡你一個,你給我一次機會,嗯?好不好?”
肖徹咬牙,聲音極其忍耐:“叫你別動!”
尹燦燦一愣,等她終于遲鈍地意識到,身下硬邦邦的究竟是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
肖徹把她按在沙發上,就地正法,做到她腰都要斷了,沙發都快弄翻了,才告一段落。
如果說初次的感覺是天崩地裂,那麽第二次的感覺就是全宇宙毀滅。
尹燦燦趴在肖徹的胸口,欲哭無淚,“能……跟你……說個事兒嗎?”
肖徹:“什麽。”
尹燦燦:“下次能不能把我敲暈了再做?”
大巴車搖搖晃晃了一路,終于停了下來。
尹燦燦的額頭撞到了車窗上,醒了。
導游:“景點到了,大家跟我一起下車。”
然後一車子游客魚貫而出。
尹燦燦一走下車子,就被強烈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她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回頭看了眼肖徹。
肖徹眯眼:“墨鏡呢。”
尹燦燦:“……忘了。”
肖徹面無表情。
尹燦燦趕緊滾去最近的小店買了把遮陽傘滾了過來。
一米六五的尹燦燦把傘撐開,踮腳,給一米九的肖徹遮上。
兩人徐徐前行。
團友們紛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肖徹:“為什麽他們這樣看着我們。”
尹燦燦:“我們又哪裏不正常了?”
昨天那個一號家庭的老太太好心提醒:“你們,反啦。”
肖徹:“……”
尹燦燦:“……”
突然,尹燦燦一拍大腿,“我就說哪裏不對呢,來來來,徹哥,你走裏面,我站外面。外邊兒車多人多,小心把你撞着。”
肖徹沒理她,只是從她的手中拿過傘,替她遮上,将她摟到道路的裏側。
尹燦燦:“您突然這麽纡尊降貴的,小的實在受寵若驚啊,徹哥。”
肖徹:“裝,接着裝。”
尹燦燦:“也不算是裝吧。以前咱倆剛處對象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嘛。”
肖徹糾正她:“是你追我的時候。”
尹燦燦一愣。
肖徹:“處對象之後,你完全變了個人。”
尹燦燦撇撇嘴:“也沒變多少吧……”
肖徹:“騙子。”
尹燦燦心虛:“都過去的事兒了……”
肖徹:“騙了我。”
尹燦燦:“哎……哎哎……這兒有浮潛項目,深海潛水,好刺激啊,要玩嗎徹哥?”
肖徹總算被她分散了注意力。
他看了看誇張的廣告簡介,拒絕:“去年在馬爾代夫玩過,沒什麽意思。”
尹燦燦:“沒什麽意思他們怎麽好意思收人家五百多呢,肯定有意思。”
尹燦燦十分興奮:“而且導游說不會游泳也能玩。”
肖徹:“你不是恐水。”
尹燦燦:“我舍命陪君子,陪你考察市場啊,不親身體驗一下,怎麽知道這個旅游市場有沒有潛力。”
肖徹:“明明是自己想玩。”
其他團員開始排隊在導游那裏繳費,只收現金,上至七十歲老太太,下至五歲小朋友,一個個揮舞着鈔票喊着報名,似乎沒什麽難度。
尹燦燦信心大增:“玩吧玩吧徹哥。”
肖徹還是沒同意:“你,肯定不行。”
尹燦燦一聽,火了:“就沖你這句話,我今天玩定了,你不玩算了,我自己玩。”
于是興致勃勃去報名。
可掏錢的時候,才發現囊中羞澀。
對于一個只揣了一千塊從北京飛來三亞旅游的人來說,這筆費用簡直就是一筆巨款。
數了數僅剩的幾張紙幣,尹燦燦猶豫了。
正準備離開收銀臺的時候,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拿着一沓鈔票遞過來:“報名,兩個人。”
尹燦燦回頭,看到了肖徹的臉。
肖徹:“我這是陪你。”
尹燦燦笑得賊甜,“嘿嘿,你那份我請,不過錢要等到回去才能還你。”
肖徹笑得更是高深莫測:“你可以用點別的,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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