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十分鐘後肖徹的車來到了酒店門口。

車身猶如一道白色閃電一般,

極速剎車甩過彎,帥氣灑脫超牛逼。

肖徹降下車窗:“上車。”

尹燦燦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肖徹:“你的眼睛怎麽紅了?”

尹燦燦:“不知道,風吹的吧。”

肖徹:“我還以為是哭的。”

尹燦燦:“……”

尹燦燦沒接話,拿兔子一樣紅通通的大眼珠子瞪他。

肖徹:“看着我幹什麽。”

尹燦燦:“你的車技怎麽突然變好了?”

肖徹:“不知道,突然就進步了吧。”

尹燦燦:“我還以為你以前都是裝出來的。”

肖徹:“……”

肖徹:“能者多勞。不能者,有人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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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燦燦:尼瑪你一天不腹黑會死是不是。

尹燦燦:“好吧。我今晚真碰上點事兒了,你安慰安慰我行不行啊。”

肖徹兩眼一眯,突然側過臉看着她,然後單手扯開領帶。

尹燦燦:“我糙你不會是想……我不是說拿身體安慰啊!”

肖徹把領帶扯下來,遞給她,“把眼睛蒙上。”

尹燦燦:“禽獸!”

肖徹:“我住的地方比較特殊,這麽做是為了你好。”

尹燦燦:“哦,好。”

搞得這麽機密,你家住中南海啊。

今晚的打擊已經夠多了,再來個震撼點的,沒準能負負得正呢?

就這樣想着,尹燦燦自覺主動的把領帶系在了眼睛上。

就在尹燦燦快睡着的時候,車停好了。

關上車門的時候,能聽得出是在地下停車場。

哔哔兩下鎖車聲響過之後,耳邊變得十分寂靜。

肖徹牽着她的手,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

尹燦燦覺得他握着她的大手好溫暖,

于是自然而然的做了一個很流氓的動作。

肖徹:“別撓,癢。”

尹燦燦:“哦。”

肖徹牽着她開始上樓,一樓,二樓,三樓,一直到六樓。

兩人終于停了下來,肖徹替她松綁。

尹燦燦兩眼一睜,兩腿一軟。

尹燦燦:“我以為……是酒店。”

肖徹:“你在電話裏說得很清楚,是——我家。”

尹燦燦:“那個,我還是回自己家好了,再見。”

肖徹:“你家不是沒暖氣嗎?”

尹燦燦:“企鵝在寒帶生活慣了,恐怕不太能适應熱帶。會中暑。”

肖徹:“我把暖氣關掉。我家還有對開門冰箱。”

尹燦燦:“……”

在确定他不是跟自己開玩笑之後,尹燦燦推開對方,往樓下瘋狂逃竄。

然後整個人騰空,被人攔腰拖着,一階階往回倒,最後回到六樓。

尹燦燦的兩只腳分別在地上演示了“點剎”和“抱死”的區別。

肖徹在門前停下來,按密碼,“密碼是——”

尹燦燦:“啊啊啊啊啊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然後滴滴滴滴四聲之後門開了。

尹燦燦擡起雙手痛苦狀捂臉:“啊啊啊啊啊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肖徹總算是動了怒:“先看過再說,不行我就送你回去!”

尹燦燦沒出息的緩緩放下了手。

一室溫暖充足的鵝黃色光線讓人眼前一亮。

她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踏了進去,驚訝的說不出話。

這玄關,這客廳,這廚房,還有飄窗,閣樓,大陽臺……

所有的裝修和擺設,全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像是被人用密封罐儲存好,過了三年再拿出來一樣,原封未動。

這可是她結婚時住過的房子啊。

這可是她有過最強烈歸屬感的地方啊。

尹燦燦摸摸那把實木椅子,

坐坐那軟綿綿的沙發,

然後呈大字狀摔趴在卧室的雙人床上。

好溫暖,好柔軟,還有一種熟悉的被子特有的誘人氣息。

肖徹靠在卧室門框上問她:“看好了沒?我現在送你回去。”

尹燦燦死皮賴臉的抱着被子和枕頭把自己埋起來。

心裏卻在想:這個地方,我是死也不想走了。

尹燦燦趴了一會兒,終于覺得不好意思,慢吞吞坐起來。

赫然發現肖徹蹲在床前,手上拿着一雙女式拖鞋。

他擡頭看了她一眼,把拖鞋放下,然後站起來,“別把地板弄髒。”

好耳熟的話啊。

雖然他倆苦逼的婚姻異常短暫,但在如此短暫的婚姻生活裏,她居然收獲了近兩百次這句話。

他負責把家裏整理得幹幹淨淨,她負責把家裏搞得亂七八糟。

尹燦燦把鞋子換好,才腆着臉問,“這房子……你沒賣啊?”

肖徹瞥了她一眼,尹燦燦自覺有愧,腦袋一縮。

好吧。算她愛慕虛榮好面子,當初結婚的時候非吵着要在二環以內買個多層小洋樓。

那時候肖徹事業才剛起步,資金緊張,但還是被她鬧得沒辦法,最後只得貸款。

結果離婚的時候她又說不要了。

廢話,她連肚子都快吃不飽了,哪還有閑錢供二環房。

肖徹:“看樣子你三年都沒來過這裏了。”

尹燦燦:“……”

肖徹:“我把餘下的貸款全部付清了。”

尹燦燦:“北京,二環,高層小洋樓,您腦子瓦特了吧,把錢用在這種地方?”

肖徹:“因為你說過。”

尹燦燦:“什麽?”

肖徹:“你喜歡啊。”

尹燦燦:“……”

肖徹:“所以我把它買下來,房産證上還是你名字。”

尹燦燦:“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肖徹:“你沒看出來嗎。”

尹燦燦:“什、什麽?”

肖徹:“我在追你。”

尹燦燦:“你這也太……”

肖徹:“他們說,現在追女孩子,用鮮花用行動用甜言蜜語……都沒多大用。”

尹燦燦:“那得用什麽?”

肖徹:“錢。”

尹燦燦瞠目結舌:勞資是真喜歡,你這麽直接的男人。

肖徹:“這麽晚了,你洗個澡。早點睡吧。”

尹燦燦:“哦。”

然後迅速竄到二樓衣帽間。

發現她所有的衣服包包鞋子,全都乖乖等着她回來,她一一巡視,個個摸了一遍。

她從衣架上拿下那件最心愛的burberry卡其色風衣,迫不及待的穿了起來。

正臭美着,插在風衣右側口袋裏的手,觸及到了一疊厚厚的紙張。

拿出來一看,

一萬塊一捆的鈔票。

哪兒來的錢。

想了一想之後。

我糙。

原來你在這裏。

她突然蔫吧了。

把burberry挂起來,去浴室洗澡。

沐浴露還是她最喜歡的那個牌子,因為太奢侈,最近一直用舒膚佳的她,突然不太習慣了。

熱水也太充足了,水量又大,她洗着洗着,舒服的都想要嘆息了。

然後又想起剛剛那一萬塊錢。

其實就是剛結婚那會兒,肖徹的朋友送來的份子錢。

拆了紅紙包之後,肖徹随手往床頭櫃上一扔,讓她存起來。

她當時沒注意,可過幾天一看,錢沒了。

她以為是肖徹拿去了,也沒當回事兒。

結果過了幾天,肖徹突然問起他的朋友包了多少份子錢。

尹燦燦說她沒拿,以為他拿了。

肖徹說他沒拿,肯定是她拿了。

為了這個錢,她跟肖徹冷戰了好幾天,一提起這事兒,兩人就争得面紅耳赤的。

當時自己氣焰嚣張,堅定不移的咬定是肖徹拿了這個錢。

到今天才想起來,原來拿了這個錢的人,是自己。

那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她急急忙忙,随手抓起來塞進burberry風衣口袋裏,準備去存。

臨出門的時候,又想起來當天要去商演現場,怕把衣服弄髒,于是又去換了一件別的衣服。

之後天氣變冷,再也沒穿過那件burberry,就把這筆錢徹底給忘了。

結婚之後總是這樣,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把感情給吵沒了。

真是不值。

而且當年吵到最後,自己還對肖徹撂下狠話:“如果是你拿了你就是豬!”

肖徹反問:“如果是你拿了呢?”

她放下豪言:“如果是我拿的我就去吃shi!”

……唉。

還是別跟肖徹提起這事好了。

萬一他要是追究起來,

這一泡遲來三年的屎,她是吃,還是不吃呢?

洗完了澡之後,尹燦燦迫不及待的往床上爬。

發現床頭的燈開着,旁邊放着一杯熱牛奶。

啊,

婚後每晚都會出現在床頭的肖氏熱牛奶啊。

尹燦燦懷着一顆愧疚的心,把它喝完。

關燈睡覺。

咦?

床上有個小平板。

看起來蠻高級的樣子。

居然還設有密碼。

對于肖徹這種老奸巨猾的人來說,當然了。

尹燦燦點了幾個數字試了試,無效。

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

大喊三聲,

我是傻逼,

即可解鎖。

尹燦燦:“切,他怎麽也這麽幼稚,用這麽弱智的屏保。”

不作理會,繼續嘗試密碼。

突然迸出一句智能女聲:“您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請您再說一遍,謝謝。”

然後一段英文複述。

我糙,夠裝逼的哈,該不會真聽得懂吧。

于是她嘗試着小聲說了一句:“我是傻逼。”

結果傳來一句智能女聲:“指令已收到,還有兩次,謝謝。”

哇這個男人可真夠變态的,所以他是在試探偷窺他電腦的人,夠不夠皮厚,能不能拉的下臉,通過測試嗎?嘿嘿,還好我天生就是皮厚。

于是,

尹燦燦:“我是傻逼。”

智能女聲:“指令已收到,還有一次,謝謝。”

尹燦燦:“我是傻逼。”

智能女聲:“指令已全部接收完畢。謝謝您的配合……”

尹燦燦滿意道:“嗯。”

智能女聲:“……傻逼。”

尹燦燦:“噗!”

然後趕緊拿袖子把噴到平板上的唾沫星子擦擦。

就在這尴尬萬分的時刻,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密碼520。”

尹燦燦:大哥,我今晚已經夠慘的了,你對我好一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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