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二個世界

進了卧室, 姚錦從衣櫃中找了套新的睡衣, 跟着就去浴室, 他背對着玻璃鏡子解開衣扣，解了一半，手上動作微滞。

“這裏也一樣？”

419：什麽？

“鏡子。”

419：是。

姚錦冷嘲的一笑, 轉身過去，從洗手臺上面的木格中拿了個裝牙刷的玻璃杯，微擡着眼簾，盯着玻璃鏡中那個青年, 嘴角一勾，将玻璃杯砸了上去。

砰的一聲巨響, 玻璃鏡從中間龜裂, 玻璃杯徑直跌落在瓷磚上, 也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我沒有被人視奸的特殊癖好。”

玻璃碎的四分五裂, 姚錦這才将衣褲都脫了，赤身站在花灑下面。

一手用力無助男人的嘴巴，不讓他發出任何聲音來, 周叔将插進男人後背的短刃往外面輕拔, 噗, 刀身脫離人體發出一道輕微的身體，鮮血當即順着刀身噴濺出來。男人眼睛瞪得滾圓，似乎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就死了，周叔松開捂住男人嘴巴的手，往擦邊退了半步, 跪着的男人身體斜倒下去，發出砰的深悶響。

和男人并跪在一起的，還有他的情婦，年輕女子見到上一刻還鮮活着的情人，下一刻就慘死過去，駭的面色煞白，全身都無法抑制地顫抖着，她嘴巴張的很大，可是發不出一個音來，此刻在她眼裏，對面坐在沙發上的長相陰柔的青年俨然和地獄的魔鬼一樣，女人被縛在背後的兩手死死抓着自己裙擺下沿，眼淚大滴大滴滾落出眼眶。

“既然你嘴巴閉不嚴，那留着也沒有用。周叔……”唐潛聲音很虛弱，可黑瞳裏的寒意一分不減。

女人跌坐在地上，想大聲尖叫，想哭泣哀求，但一對上唐潛殘忍漠然地視線，就只剩本能的發抖。

周叔上前，先是用剛毅的大掌固定住女人頭顱，然後另一只抓着女人下颚，咔噠聲，女人下巴被卸掉，嘴裏的口涎沿着嘴角往外面流，周叔扯出女人舌頭，一刀下去，割掉了半截，鮮血噴濺出來，女人痛得發了瘋般掙紮，周叔揪着女人頭發把她甩地上。女人蜷縮痙攣，身體不住戰栗。

唐潛冷眼俯視着地上的兩個人，有些艱難地站起來，往二樓方向走。

“讓他們清理幹淨，不要留一滴鮮血。”唐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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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将短刀上的血在死去的男人衣服上擦拭幹淨，到屋外叫了兩名下屬進來，讓他們打掃客廳。

唐潛抓着樓梯扶手一步步往上面挪動，周叔追過去想幫他一把，唐潛揚起手臂，讓周叔不用。周叔看着唐潛羸弱的後背，心裏産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唐潛似乎随時都會倒下一樣。

上了樓梯左拐，第一間房間是他的，唐潛沒有第一時間到自己卧室，而是繼續前行，在第二間房門外停了下來。他看着面前緊閉的房門，手緩慢擡起了，張開手掌貼在門板上。

裏面那個人是他的，從這一天開始，将完全屬于他，唐潛為這個确鑿的事實感到全身心的愉悅，可是意外的，他似乎覺得還不夠，光是人在他身邊還不夠，他還想得到更多。

人都是這麽貪心的生物，他唐潛自然也不例外。

唐潛裂開嘴，癡态畢露。

獨自站立有半個多小時，等到身體都有些僵直，唐潛扭頭回旁邊卧室。

他坐在床位上，将對面的鑲嵌在牆壁中間的液晶電視打開，他目不轉睛盯着，一開始上面畫面很清晰，年輕的男人推門進去，背對着鏡子脫衣服，只是衣扣還沒完全解完，青年忽然就轉身面對鏡子，然後從一邊拿了個玻璃杯，表情淡然疏離地砸向鏡子。

畫面被打碎，出現一片白點。

唐潛先是表情怔然的愣了會，他一手蓋在臉上，癡癡笑了起來，笑得身體發抖，笑得仰頭倒在床上。

哥哥那麽聰明，從小就對周遭環境特別敏銳，是了，他就是大哥，唐潛不會再有任何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