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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 奧古斯特應該是要尴尬一下的。但拉斐爾表現的實在是太過自然, 仿佛這就是親戚之間一個十分尋常的互動,根本沒什麽好奇怪的。奧古斯特也就只能跟着一起表現的這是很稀松平常的小事。自然的放開了拉斐爾的脖子,自然的站到一邊,自然的開始和拉斐爾交談……

然後就真的感覺不用大驚小怪了,只有奧古斯特自己的心知道, 它跳的比任何時候都快, 唇瓣如火, 讓奧古斯特連抿一下的真.普通動作都不敢再作一下。

兩個純gay, 就這樣表現的一個比一個直。

喬神父作為早已看穿了真相的名偵探, 往前走了幾步,換了個站立的角度,把別人有可能看到的裏面正在發生什麽的視角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以前喬神父覺得拉斐爾大概是戀童癖,後來發現拉斐爾有可能是真愛, 如今才明白這幾把其實是兩情相悅。不加罵人的語氣助詞絕不足以表達喬神父此時此刻憤慨的內心。死活追不上心上人的他表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在內心深處問自己, 我是誰, 我在那兒,我為什麽要在這裏看別人虐我?!

朱莉也不明所以的跟着喬神父走了幾步, 她如今正穿着利落的男士騎裝,手執馬鞭,長發披肩,一個大寫的S,不是很明白她的M突然發什麽神經。

喬神父:……誰是M你說清楚!

“你在幹什麽?”朱莉問喬神父。

喬神父搖搖頭沒說話, 只是給了朱莉一個“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啊”的欠艹眼神。哪怕一身黑色的神父皮,也擋不住他濃烈的蛇精病味道。

朱莉“啪”的一甩鞭子,對喬神父道:“要麽好好說話,要麽我現在就強奸了你!”

“不要!”按理來說應該是朱莉吃虧的事情,卻偏偏被喬神父演繹的仿佛他才是會失去什麽的那個,雙手護胸,貞潔烈夫,“你再靠近我一下,我就自殺!”

“那就說你在做什麽。”朱莉有一百種治喬神父的辦法。

“也沒什麽,”喬神父左顧右盼了一下,看到附近的人不是在忙着建帳篷,就是忙着在提前打掃過的小木屋裏休息,反正沒人會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麽,他這才神神秘秘的在朱莉耳邊道,“你對愛上親戚這件事情怎麽看?”

“拿眼看。”朱莉一臉冷漠。

她還以為是什麽呢,就這?歐洲各個王室為了保持藍血貴族的純粹,不一直都是親戚之間互相聯姻嗎?瑪麗和亨利就是親戚啊,黑太子和瓊安也是。往上數三輩,誰的祖先不一樣?

“那如果是男男呢?”喬神父繼續扔下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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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聳肩,抖了抖一雙傲人的胸脯:“那更省事了,不用擔心生出個傻子,也不用擔心有什麽遺傳。”

……這麽一說,好像确實沒什麽值得驚訝的啊。喬神父傻在原地。

朱莉神色未明的朝木屋看了一眼,雖然喬神父沒有指名道姓,但朱莉卻還是懂了喬神父到底在說誰,她自言自語的小聲嘟囔了一句:“也不一定是親戚。”

“恩,你說什麽?”

“沒什麽。”朱莉搖搖頭,準備再去打聽一下自己之前無意中聽來的八卦,準備等集齊好了證據再去和奧古斯特私下說。

拉斐爾在安置好奧古斯特之後,就從木屋裏走了出來。

他對站在一起一看就眼神不對的朱莉和喬神父不甚關心,只是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問道:“你們兩個誰留下照顧奧爾?”

朱莉和喬神父齊聲道:“管家/貼身男仆是幹什麽吃的?”

作為大玩家,朱莉和喬神父自然不願意錯過獵鹿。朱莉本身就好鬥,狩獵又是一件那麽容易吸引追求者(不管男女)的事情,她肯定不想放棄;喬神父則是因為好不容易說服奧古斯特把約翰借給他,陪他狩獵一天,他恨不能争分奪秒的和約翰綁定在一起。

“仆從是仆從,”拉斐爾不能說的太詳細,但這天注定會有大事發生,“奧爾身邊缺個拿主意的,讓他不要随随便便跟別人走。”

奧古斯特的腳真心不嚴重,又因為治療及時,其實已經能夠一蹦一跳的走兩步了。

“那你為什麽不留下?”朱莉&喬神父還是不幹。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拉斐爾可以說比誰都忙,他唯一擠出來的空閑時間就都給了奧古斯特。

“這不公平!”X2

“有道理,”拉斐爾很認真的聽取了人民群衆的呼聲,在經過深思熟慮後,一錘定音,“那你們倆就一起留下吧。”

“還是讓他/她留下吧。”朱莉和喬神父急了。

拉斐爾環胸,作壁上觀:“你倆打一架。”

“……”最後還是只能一起留下,雙方的心裏都是一樣的損人不利己——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拉斐爾在走前還特意留了家庭作業:“記得輔導奧爾把題做完。”

所以,不止要留下來,還要感受題庫的噩夢嗎?朱莉和喬神父均露出了一模一樣的生無可戀。他們跟着來肯特郡是為了想享受生活的啊,不是為了來當保姆的。

但還是要當啊,不僅要當,還要當的心甘情願、歡欣鼓舞,至少不能讓奧古斯特看出端倪,因為拉斐爾的眼神明晃晃的寫“不願意的人,你們的祖國母親在向你們招手”,寄人籬下沒有人權啊沒有人權。

在拉斐爾走了之後,喬神父才終于開口問朱莉:“請一定要告訴我,你會那些幾何題。”作為八歲就當了大主教、又被姐姐寵上天的人,喬神父的學識程度可想而知。

朱莉風情萬種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長卷發,對喬神父眨眨眼:“honey,你覺得我需要學習嗎?”

不需要!

朱莉從小就知道“世界會對長得漂亮的人格外寬容”這個真理,不管是和誰在一起,不管朱莉願意不願意,她總會把別人比成對照組,換言之就是別人會把她襯的更漂亮,掌握權力的人就會特別照顧她。小時候是父母對她與其他兄弟姐妹的差別,上學後是老師對她和其他女校同學的差別,長大後更是無法細數。

“反倒是你,你怎麽也不好好學習?”朱莉和奧古斯特學會了一句話——人醜就該多讀書。而且,喬神父不是個文藝青年嗎?

“文藝青年就代表學習一定很好嗎?”喬神父覺得他有必要為這個群體申明一下,不是他會拽幾句別人聽不懂的話,欣賞幾首別人聽不懂的歌,就不代表着他不是一個廢柴了,“我從小只需要學會一本書就好了,那就是《聖經》。”

喬神父唯一引以為傲的能力就是他可以把拉丁語版的《聖經》倒背如流。

于是,三個廢柴大人,就一起頭疼的開始在小木屋裏做起了幾何題,輔助線到底怎麽畫?為什麽要畫輔助線?我用尺子量出來不好嗎?!

奮戰一上午,題目倒是都寫滿了,對不對……

奧古斯特以他多年學生經驗起誓,絕壁不對。但他們又實在是讨論不出更好的答案了,只能硬着頭皮就這麽算了,等拉斐爾晚上回來輔導吧。

吃過中午飯,就是無所事事的階段了。

奧古斯特倒是很耐得住寂寞,随便拿本小說,他就可以撐一天。朱莉和喬神父卻明顯有些坐不住了,他們就跟得了多動症似的,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碰碰那,朱莉已經喝光了她随身酒壺裏的所有酒,喬神父則無聊的開始念起了《聖經》,他在對上帝祈禱,祈禱他可以擺脫這個無間地獄。

奧古斯特長嘆一口氣,決定放他們自由,其實他們能陪奧古斯特做一上午的題已經是超乎想象了:“你們去吧,我不會和耶爾告密的。”

“這……不太好吧……”喬神父嘴上這麽說,但身體已經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朱莉這邊已經在穿外套了,她可不會客氣,生怕奧古斯特後悔似的道:“你乖乖的啊,等姐姐獵只狐貍回來給你做個圍脖!”

喬神父也不甘人後,着急忙慌的披上大衣:“我、我和約翰給你端一窩兔子,不管是做衣服、當食物還是養着玩都随你。”

然後,這兩人就跟被誰燒了尾巴似的,一溜煙就竄的沒影了。

奧古斯特無奈的搖搖頭,繼續沉浸在他的小說裏,守在奧古斯特身邊的仆從眼觀鼻鼻觀心,正在做天人交戰,他們到底要不要和伯爵告密。

“不許告密。”奧古斯特就像是能看透人心,眼睛也不擡的就打斷了所有人的小心思。

很顯然這招奧古斯特是和拉斐爾學來的,能增加不少威嚴值,讓他大家覺得他仿佛無所不知,不敢在他面前輕易的弄鬼。

看着看着,奧古斯特就困了,每次吃完東西他就容易困,然後就索性睡了過去。

當奧古斯特再醒來時,發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雪,白茫茫的一片,玻璃上不是哈欠就霜色,貼身男仆和第一男仆一直盡忠職守的陪在奧古斯特身邊,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無聊。

“他們還沒回來?”奧古斯特打了個哈欠問道。

不等男仆回答,就聽到從外面傳來了一陣獵犬的叫聲,戰馬嘶鳴,醒的巧不如趕的巧,看來是回來了。奧古斯特趕忙讓男仆扶着他的手走到門邊,準備迎接來人。希望是朱莉和喬神父回來了,要是拉斐爾……那奧古斯特就只能祝他們自求多福了。奧古斯特在拉斐爾面前說謊成功的概率屈指可數。

“應該是馬特小姐和喬神父。”貼身男仆道,“他們還是有分寸的。”

奧古斯特點點頭,外面的天色看上去還不算晚,拉斐爾陪在國王身邊,應該沒那麽快回來。也就是說馬上就要有兔子吃了!萬歲!

紅燒兔頭、麻辣兔頭、各種兔頭!

比起養着玩,奧古斯特明顯更喜歡吃,這次流行都不忘帶上廚子李和他的女兒。廚子李的女兒早已經嫁人,在生完孩子身材發福後就回來當起了廚房的廚娘,一手川菜出神入化,天知道她是怎麽琢磨出來的,大概是血脈天賦。

奧古斯特不養寵物的原因,還有一點是不想在回到倫敦後,被他家的傻鹿斑比用一臉“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兔”了的表情對待。

斑比真的是越來越進化的像是一只二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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