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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咱們到底該怎麽解決?”奧古斯特為掩飾那一刻的怦然心動, 不太自然的轉過了臉去, 努力尋找着其他話題來冷卻自己的感情。拉斐爾的臉實在是太作弊了,他會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産生一種“你長得最好看,所以你說的全對”的認知沖動。

拉斐爾眯眼,加深了他的笑容,因為他發現他其實也不是全無機會的, 奧古斯特的逃避反而是一種信號, 就像是奧古斯特一開始傻乎乎的想要遮掩自己的東方情結。

有些東西就像咳嗽一樣, 越掩飾越明顯。

因為這個認知, 拉斐爾變得更加高興了, 不過,暫時他還不打算輕舉妄動,他想再多接觸一下,得到更多的籌碼。

拉斐爾裝作無意識的靠近了奧古斯特, 空氣是冷的,但身體卻是燥熱的, 帶着咖啡與冬日的香氣, 他說:“我們不解決。”

“啊?”奧古斯特一愣,猛地回頭, 正對上無限趨近于他的拉斐爾的盛世美顏。

有些人的容貌是經不起放大的,有些人卻相反,越近越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精致與完美。拉斐爾明顯屬于後者,還是個特別會放大自己這種容貌上的優勢的“老司機”。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卻仿佛連空氣都能感染, 哪怕只是很淺的一個勾唇,都帶着致命的魅力。

那雙标志性的煙灰色眼睛就像是小鈎子一樣,引人深陷,那裏仿佛能裝下星辰大海,也好像只裝得下奧古斯特一人。

拉斐爾不疾不徐的說:“是的,你沒聽錯,‘我們’什麽都不做……”

因為自然會有旁人效勞。

……

不得不說,薩利斯堡伯爵來的真的不算什麽好時候。

理查二世本就病魔纏身,又經過了沒日沒夜、漫山遍野的尋鹿活動,早已經筋疲力盡,最主要的是還沒找到,理查二世已經處在了暴躁的邊緣,都不需要誰來推一把,只要到了忍耐極限他就會原地爆炸。

這個極限在哪裏誰也不知道,但很顯然薩利斯堡伯爵馬上就要知道了。

雖然這位位高權重的老牌伯爵用“你确定奧古斯特就一定是威廉殿下的孩子嗎”為由,模棱兩可的騙走了理查二世,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當時人多口雜,理查二世又因為再一次在尋找白鹿的事情上受挫才頭腦不太清楚的答應了。但是當理查二世冷靜下來,重新坐到房間裏,聽仿佛整個人都已經連同他的年紀一起腐朽了的薩利斯堡伯爵連呼帶喘的“講故去的故事”,他反而越來越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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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二世單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不耐煩的眯起了眼睛。因為病魔的折磨,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衰老,只能說拉斐爾早期要用酒色掏空理查二世身體的計劃真的進行的十分成功。

簡單來說,理查二世此時就是一副“我就默默看你鬼扯”的樣子。

薩利斯堡伯爵也不知道是老眼昏花,還是反而自己被自己腦補出來的過去深深吸引了進去,他還在喋喋不休、自戀不已的說着什麽他和瓊安是多麽多麽的相愛,第一任的霍蘭德伯爵是多麽多麽的卑鄙無恥,他欺騙了教廷,欺騙了世人,當然,也欺騙了瓊安……

理查二世無師自通了在內心吐槽的技能:瓊安要是喜歡你,能和霍蘭德結婚十一載,還生了四個孩子?

雖然理查二世不喜歡瓊安,覺得這位堂姑母配不上他的哥哥,但他也不會覺得薩利斯堡伯爵就能配得上瓊安了。

瓊安在理查二世的腦海裏始終是美麗的、安靜的,她仿佛是上帝最鐘愛的傑作,連時光都對她格外的憐惜,不願意讓她失去那份驚心動魄的美麗,她因此得以在去世前都始終保持着仿若二八少女的容顏,卻有又成熟女性在歷經滄桑後的智慧與氣質,如一瓶波爾多的紅葡萄酒,歷久彌香,永遠不會褪去顯眼的色彩。

而薩利斯堡伯爵呢?沒人還記得他曾經的權勢滔天,也不會有人記得他年輕時的樣子,此時此刻他在衆人的眼中就是個老不死的家夥,身上因為過度放縱而引起的種種問題,令理查二世都要退避三舍,因為只看着他,就能想到“腐爛”這個詞在慢慢發酵。

薩利斯堡伯爵還在繼續着他的意淫,此前的種種都不過是鋪墊,他真正要表達的是,黑太子之前在戰場上受了傷,他不能讓瓊安懷孕。

還搭配了個特別猥瑣的笑聲。

他說,此前瓊安多年不孕就是最有利的證明,黑太子甚至不得不放棄王位。好吧,其實黑太子放棄王位和有沒有子嗣沒關系,真正的問題是他不願意放棄瓊安,迎娶別人。內有國會和貴族,外有阿拉貢和羅馬教廷,他們都在給黑太子施壓,讓他迎娶阿拉貢的凱瑟琳。但黑太子最後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既然英格蘭國王不娶阿拉貢的公主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可能,那他就不當英格蘭的國王好了。

神奇的是,當黑太子放棄王位後沒幾年,在鄉下莊園過着半避世狀态的夫妻二人反而迎來了生命的驚喜。

“當時的威廉和現在一樣,總在法蘭西的領地上和法蘭西打仗,與瓊聚少離多……”薩利斯堡伯爵的暗示依舊幾乎快要變成明示,“我當時恰好也在瓊休養的莊園附近。“後面的話,薩利斯堡伯爵沒能再說出口。

這輩子大概也沒辦法再開口了。

因為薩利斯堡伯爵口中的黑太子,此時就站在門邊,風塵仆仆,穿着标志性的黑色盔甲,披着外黑底紅的披風,腰間佩戴着寶石裝飾的利劍,一雙眼睛就像是狼一樣兇狠又殘忍。他看着薩利斯堡伯爵一字一頓道:“我當年是怎麽警告你的來着?!”

你再來靠近我妻兒一英寸,我就從你身上削去一英寸!

黑太子沖着薩利斯堡伯爵咧嘴一笑,就像是聞到血腥氣的大白鯊,也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他說:“你現在靠近另外了我兒子多少來着?啊,我數學一直不好,不管了,反正肯定超标了很多,直接砍死拉倒。”

黑太子就想是故意折磨薩利斯堡伯爵一樣,說完後,并不着急弄死他,反而每一步都走的很悠閑,就像是戰士在踏着氣勢恢宏的鼓點。而當他每前進一步的時候,薩利斯堡伯爵就後縮一點,仿佛想要把自己整個人蜷進那把空間并不算大的椅子裏,他本來蠟黃的臉色變得比紙還要蒼白,汗珠滾滾而下,甚至開始發出尖銳的叫聲,比殺豬還要難聽。不過,大家的耳朵都沒有受到太長時間的折磨,因為那叫聲越來越小,薩利斯堡伯爵已經害怕地失聲了。

昨日重新,噩夢再臨。

當黑太子不緊不慢的邁出第十步的時候,薩利斯堡伯爵被生生吓死了。

真.死了。

“嗤,真沒意思。”黑太子在原地停步,不屑的撇撇嘴,他經驗豐富,很清楚薩利斯堡伯爵是真的死了。他晦氣的把劍往地下一插,只能轉回頭看向自家弟弟,一張意氣風發的臉上充滿了不确定,宛如在問“你逗我?”

黑太子的臉上寫了滿滿一出戲,哪怕他沒開口,但熟悉他的理查二世卻仿佛已經腦補出了全部——天呢嚕,這個老的快要行将就木的家夥是誰?我小天使一樣弟弟呢?那個可愛的、聰明的、文藝的總愛給我念十四行詩的弟弟呢?是誰偷走了他?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這個比我還老的大爺是誰啊?我的奧爾不會也變成這個鬼樣子了吧?我到底去了國外幾年?大家的時間都被偷走了嗎?啊啊啊,奧爾寶貝呢,我不能接受我的寶貝也變成這樣啊!

兄弟對視數秒,黑太子才猶猶豫豫、試探性的叫了聲:“小理查?”

“哥,是我。”理查二世很無奈。他其實也不願意承認如今的他是他,他日常的時候幾乎不再照鏡子,因為只要他看到鏡中的自己他就有一種毀滅一切的沖動,情況最低的時候都是想要毀滅了自己。

他變得太可怕了,而這一切應該就是上帝的懲罰。

黑太子緩慢但盡可能大步的走上了前來。他穿的這種重盔甲行動實在是不太方便,屬于那種上下馬都需要侍從幫忙,如果在打仗時不慎被人斬落,他連翻身都不可能,只能學烏龜在那裏無用翻騰的狀态。當然,他從未被人斬落過馬下,一般都是他看着別人學烏龜。

在理查二世擡頭、充滿敬仰的看着自己哥哥時,他哥卻毫不猶豫的照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下,狠狠地一下,還是熟悉的力度,原來的配方。

黑太子說:“你這純粹是自己作的,謝謝!和上帝有一便士的關系?!說,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蔬菜?除了狩獵平時有過正常運動嗎?酒喝的适量嗎?睡眠質量怎麽樣?是不是又随随便便和很濫交流發生性關系了?你怎麽不作死自己呢?!”

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卻只得來了理查二世傻乎乎的笑容,大概沒有人會相信暴君理查二世還有這樣的一面,除了黑太子。

黑太子大馬金刀的坐到了一邊,拿過理查二世的杯子就開始給自己灌水,話講的太多真的好口渴。

“你還有臉笑?問你話呢!我給你寫了那麽多信,你是不是都當屁給放了?呸呸呸,你喝的這是什麽鬼?苦了吧唧的,藥嗎?藥都比它好喝!”黑太子這才發現他喝的玩意黑漆馬虎的,上帝啊,他被苦的都有點想要質疑人生了。

理查二世還在傻笑,充滿了一種夢幻感:“哥,你真的回來了?”

“廢話,我沒回來你看到的是誰?”黑太子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具晦氣的屍體,叫來人趕忙把薩利斯堡伯爵擡了下去,“安葬了吧,看見他就惡心。”

薩利斯堡伯爵當年确确實實是出現在過瓊安所在的鄉下,但不是巧遇,而是他跟蹤過去的,一個偷窺狂、死變态,不斷的糾纏着瓊安,甚至導致了瓊安意外早産,差點一屍兩命。瓊安自此留下了很嚴重的産後後遺症,奧古斯特幹脆就是個小傻瓜。

黑太子當時就恨不能殺了薩利斯堡伯爵,但是他沒有。因為有個雲游來這裏的東方“牧師”說,黑太子如今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前半生殺戮過重,他要積德才能讓妻兒平安。

也不知道那“牧師”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當時剛剛生産完就大出血的瓊安已經快要不行了,但就在黑太子半信半疑的只是把薩利斯堡伯爵關進城堡的囚牢,而沒有弄死他的第二天,瓊安就轉危為安了。

于是,黑太子就放了薩利斯堡伯爵,只是威脅他,不允許再出現在瓊安和奧古斯特附近。

可惜,最終瓊安還是沒有活幾年就去世了。黑太子把全部的喪妻之痛都發洩在了英法戰争的戰場上,他覺得他上當受騙了!

就這樣繼續殺戮了幾年,八歲的奧古斯特神乎其技的恢複了神志,讓黑太子更加堅信了那東方的“牧師”在胡說八道,什麽因果,什麽天命,都不如他手上這柄陪他南征北戰的寶劍重要。只有手握利刃,他才能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殺死他想要殺死的人!

“你、你去看奧爾了嗎?”理查二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因為他已經陷入了一種狂喜的狀态,整個人都飄乎乎的。

“還沒呢。”黑太子撓撓頭,顯得苦惱極了,他當然還沒去看他兒子,一是怕他這不修邊幅的樣子吓壞他的寶貝兒子,二是在來的路上就聽說薩利斯堡伯爵這個老猴子再找他兒子麻煩,他一怒沖冠就先來給兒子報仇了。

“!!!”理查二世也不知道是怎麽理解的,反正他更開心了,果然他哥最喜歡的還是他!“我沒信他的話,一個字都沒信,其實你不進來,我都已經打算收拾他了。那些不名譽的事情怎麽能被允許去影響奧爾的名聲呢!”

“你做好的很好,辛苦你了。”黑太子的神色也柔和了些,藏在金色大胡子背後的是一雙鐵漢柔情的眼睛,他覺得他弟弟蒼老的這麽快的原因,有一部分肯定是被累的。

國事操勞啊,他當年再有感觸不過了。

“不、不辛苦的。”理查二世猛地搖頭,好像一瞬間就回到了當年,他還是那個小小的不受重視的二王子,只有他的哥哥、像是天神一樣存在的王儲,會摸着他的頭、發自肺腑的誇獎他說,你做的棒極了,我的小理查,真不虧是我的弟弟啊。只一句話就足夠理查二世害羞很久,反反複複的激動好些天,沒什麽理由,只因為那是會豁出去一切保護他的哥哥在誇獎他。

“我好想你。”理查二世發自肺腑道,他始終處在一種懷疑所有人要害他的狀态,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能相信,只有黑太子在身邊時他才能安心。

黑太子卻沒理查二世這種文藝老年的敏感心思,他只大大咧咧的說:“突然這麽肉麻幹什麽?我不是回來了嗎?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我給你寫的信?!我明明所了,法蘭西那邊已經要和我簽訂什麽、什麽條約了,我回來借耶爾用用,他腦袋比較好使。”

黑太子是個糙漢子,但文筆卻很不錯,感覺就像是兩種人格似的,下筆之後他會比王太後還要細心,事無巨細的囑咐寫信對象的生活點滴。

“我看了,真的!”理查二世開始有點後怕了,就像是小學生做錯事結果慘遭家長抓包。

黑太子擺擺手:“這些事情等以後咱們再慢慢算總賬,你這邊怎麽洗漱?”黑太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兒子了,不過,在見人之前他需要先收拾一下自己,好比稍微修一下胡子啊,換身衣服啊,噴點香水什麽的。

據拉斐爾來信說,他的寶貝兒子嬌嫩的就跟花骨朵似的,怕苦怕疼怕難受,嬌氣的不得了。他倒是沒覺得這樣養孩子有什麽不好,畢竟誰還不是個寶寶呢?他當年也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快速成長起來,他還有母親和弟弟要保護。但若是可以,黑太子其實也很想被人捧在手心啊。看他教育他弟的方式就知道了,他培養了一個酷愛享受的文藝男。

黑太子整理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吧,還在磨蹭,不肯走。

倒不是舍不得離開理查,而是……近鄉情怯,他生怕他兒子害怕他,不敢靠近;也怕自己力氣太大,抓疼了兒子。最主要的是,萬一他兒子不認他咋辦?會不會很尴尬?十三、四的孩子是最難搞的時候,就像是當年的拉斐爾。

黑太子頭疼的開始抓頭發,啊啊啊,見了兒子第一句要說什麽呢?

兒子你好,我是你爹?

很快的,就不用黑太子煩惱了,因為奧古斯特已經聞訊跑了過來。拉斐爾警告了所有人要給奧古斯特一個驚喜,但最後卻反而是他自己沒能抵抗住奧古斯特那可憐兮兮的包子臉,主動把驚喜賣了個幹淨。

奧古斯特不顧走路還有點一瘸一拐的就沖向了國王所在的臨時住所,房間裏除了仆從只有兩個人,還是很好分辨誰是黑太子的。

奧古斯特一下子就沖上去把黑太子抱了個滿懷。

黑太子整個人都傻了,他不用誰來告訴他這是他兒子,他就已經知道了,這是與他血濃于水的寶貝,他只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奧古斯特。

這孩子可比拉斐爾所說的還要嫩多了,哪兒哪兒都小小的,白白的,軟軟的,讓黑太子頓生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他總覺得他一個不注意就能給自己掐出個好歹裏。怎麽能這麽可愛呢?黑太子只敢虛虛的回抱着奧古斯特,任由他蹭着自己,左右來回和他玩貼臉頰的游戲。

“我好想你。”奧古斯特這其實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擁抱自己的父親,既新奇又激動,還有一種多年夙願得償的滿足。

這一次,黑太子不會覺得肉麻了,反而想說一兩句更肉麻的,表達一下滿腔都快溢出來的愛。

于是,在反複打了數遍草稿,他才鼓起全部的勇氣,語無倫次道:“爹你好,我是你兒子。”

“……”

“……”

“……”

那一刻的尴尬,讓黑太子畢生難忘。

最後,還是奧古斯特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才解了黑太子的圍,他抱着一刻也不想離開的兒子一起坐在了椅子上,甚至還有心情關心自己兩個臉色都不算好的弟弟:“好了,好了,一會兒挨個抱啊,不嫉妒,奧爾是最小的。”

理查二世這才收起了不高興的表情。

拉斐爾卻……更不好心了。誰要你一個五大三粗跟熊似的家夥抱啊,你能不能不要抱我的奧爾了?哪怕他是你兒子也不行!正常父子有這麽黏糊的嗎?怎麽不見你去黏糊你爹?!占着別人的準.戀人是要鬧哪樣?!

奧古斯特卻是個天生愛撒嬌的,大概是被拉斐爾這些年養的太過無憂無慮,始終都活的像是個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小孩子。

他開始詢問黑太子的事情。

黑太子本身就是個話唠,又因為激動被兒子關心,那回答的真是事無巨細,就差連他吃的幾塊糕點都要回答挨個描述一下了。

從英格蘭到法蘭西再到英格蘭,黑太子的生活充滿了冒險,跌宕起伏的就像是一首會被游吟詩人傳唱的故事。奧古斯特則是個很好的聽衆,總能配合着在關鍵時刻做出相應的表情,生動又好玩,父子互動越來越謎。

拉斐爾不得不咳了一聲,打斷了他們,假裝一個被好弟弟:“禮物呢?”

“對對對,禮物!”黑太子這才想起來他給所有人都帶了東西回來。

拉斐爾的意思是黑太子發禮物,就可以先放開奧古斯特了,誰曾想……奧古斯特幾乎是挂在了他爹身上,而他爹孔武有力也經得住兒子挂,還特別開心的和兒子繼續互動。

拉斐爾:……我的哥哥一點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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