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競标·百悅(1)
支恺剛走進總裁辦,就和捂着嘴巴從裏面沖出來的簡丹撞到一起,兩人均是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上句話,簡丹就已經繞過他沖出門。
支恺聳聳肩,俯身撿起被撞掉到地上的文件,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拐進內間。
紀司念正坐在電腦前對着鍵盤噼噼啪啪猛敲,支恺也不打擾他,從報架上取了報紙窩進沙發翻看起來。
雖然無人開口,辦公室卻并不安靜,除了敲擊鍵盤和翻報紙的聲音外,筆記本隔一會兒還會傳出叮咚的提示音。
約莫過了十分鐘,紀司念回複完了所有的郵件,支恺見他擡手捶肩,便放下報紙走上前去。
“諾,西蒙國際汽車廣告的文案,根據前兩天開會商讨的內容,我一共列了三套創意。”
紀司念接過仔細閱覽,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三套都不錯,構思和創意相較之前策劃部提報的那份水平高了很多,廣告詞也很新穎。”
支恺得意洋洋地大笑,他可是IQ130的高智商人才,做出來的東西自然要比策劃部那群腦袋平平的人強上許多倍。
默了默,紀司念擡手按下對講機,“簡丹,進來一下。”
然後他用筆将三套創意排了順序,遞給進來的簡丹,“按照我排的順序,中午下班前把排第三的發給齊簡之。”
“好的。”簡丹領了吩咐轉身出門。
支恺疑惑,“為什麽不一次性發過去?”
紀司念笑了笑,“你剛回國不了解西蒙國際的運作,這次的案子雖然是齊簡之在對接我們,但他做不了主,決定權在他大哥齊簡揚手裏,而齊簡楊,國內廣告界的同行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專挑刺’。”
支恺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用的是傳說中的‘抛磚引玉’。”
先抛最次的創意去做敲門磚,按照齊簡揚的性子,就算認為不錯也不會一次給出Pass卡,等他挑到骨頭,隔兩天就報中等的創意,如果齊簡揚滿意,自然是皆大歡喜,最好的則可留待下一份案子,如果還是不行,就報最好的那份過去,基于商場上“事不過三”的規矩,任是齊簡揚有心為難,也不好再說什麽。
支恺不禁豎起大拇指,“大人,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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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做不僅表明了合作的誠意,也讓齊簡揚清楚知道思路的實力,同時為以後長期合作奠定了基石,雖然是麻煩了點,倒也值得。
紀司念但笑不語,端起茶杯輕啜一口。
支恺回想起簡丹跑出門去時的蒼白臉色,別有用意地盯着紀司念,“诶,我們的簡大秘書今天可有點不對勁,紀大人你不會是欺負人家姑娘了吧?”
紀司念贈他一記白眼,淡淡開口,“她懷孕了,打算跟男朋友回老家結婚當主婦。”說着從旁邊的文件夾裏取出一個信封晃了晃,“辭職信昨天就交上來了。”
支恺對此倒是沒多少意外,畢竟簡丹從24歲就跟在紀司念身邊做秘書,至今為止已經整三年,27歲的大姑娘一個,結婚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那你打算禍害公司裏哪位妹妹?”
要知道,秘書的責任是全力協助老板工作,必須要和老板建立良好的默契度,可偏偏紀某人在外表現得一向都是惜字如金,臉上的表情永遠是冷冷淡淡的,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想當初簡丹可是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才勉強适應下來。
他這突然要換秘書,估計接替簡丹職位的那位美女,将會在無數的羨慕妒忌恨以及紀某人這座銅牆鐵壁的雙重壓迫下壯烈犧牲掉。
紀司念抱着手臂沒有說話,唇角向上翹出一條明顯的弧度,支恺看在眼裏便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不過,看他笑得一副陰謀樣,支恺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我說大人,季節可都訂婚了,你這樣勾引人家,不太厚道吧?”
紀司念笑,不答反問,“你什麽時候學會寫‘厚道’兩個字了?”
支恺撇撇嘴巴,“那你打算把芮名模放在哪個位置?”
“自然是妻子的位置。”紀司念毫不猶豫回答。
支恺瞬間張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面那個滿臉帶笑的無恥男人。
他剛才說了什麽?!他既然百分百肯定要娶的人是芮七夕,為什麽還要和季節搞暧昧?閑得發慌嗎?
愣了許久,支恺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季節呢?她在你心裏又算什麽?”
紀司念朝他攤攤手,“你說呢?”
支恺震驚得發出一聲大叫。
坐在他對面的是全溫都華公認的最專情鑽石男紀司念,而此人剛才卻明明白白向他表達了即将劈腿的想法,并且沒有為此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良心不安。
果真是個登徒浪子!
支恺此刻才終于看清,原來此人深情專一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顆悶騷至極的腹黑心。
天理何在啊!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看着純潔的小白羊落入這頭大灰狼的魔爪,他得趁大灰狼還沒張嘴之前把小白羊解救出來。
看着支恺飛快跑出去的身影,紀司念臉上的笑意慢慢變得高深莫測。
就讓他提前去給季節打個預防針吧!
支恺到底沒有做成好事,因為他才剛把紀司念打算選季節做秘書的事情說出來,就接到他助理的電話,跟着就匆匆離開了。
季節只當是自己聽錯了,不理會跑上來詢問情況的甄小陸,埋頭繼續畫手裏的妝面設計圖。
……
星期六上午,季節和郗非寒帶着不可以去商場大采購,卻在門口被保安攔下,說是寵物不能入內,可以寄存在專門的寵物室。
季節不忍心把不可以孤零零丢下,思來想去,便把采購大任交給了郗非寒。向來不喜歡逛商場的郗非寒求之不得,拿了提前列好的采購單大步流星朝裏走,一心想着速戰速決。
二十分鐘後,郗非寒兩只手提滿了購物袋從商場出來,季節正倚着車窗講電話,等他放好東西上車時,她剛好收線。
“誰的電話?”他邊系安全帶邊問。
季節把正在和她裙角作鬥争的不可以提起來抱到懷裏,也跟着動手系安全帶,“還能有誰,當然是蓮姨了。”
老人家等不及想見兒子了,打電話過來催問他們什麽時候到。
郗非寒發動引擎,酸溜溜開口,“老媽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季節抓起不可以的小腿沖他搖兩下,得意地笑,“自然是蓮姨喜歡我勝過你咯。”
“關于這點我倒是非常贊同。”他老媽的确是喜歡季節勝過自己。
一路上季節邊逗不可以邊和郗非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倒也不覺得無聊,很快就到了。
下車便看見站在大門口等候的紀芸蓮,老太太沖他們招手,季節便抱着不可以笑着迎上去,郗非寒去後座提東西,緊随其後。
紀芸蓮招呼兩人進門,看到郗非寒提着的大包小包,免不了唠叨一番。
季節在邊上笑得幸災樂禍,郗非寒倒并不在意,把手裏的東西往沙發上一丢,拉了紀芸蓮坐下。
“老媽,電話裏你可是再三保證過的,你沒騙兒子吧?”郗非寒把頭靠在紀芸蓮肩膀上撒嬌。
紀芸蓮微微嘆口氣,“司念和七夕搬出去住了。”
季節愣了一下,拿起毛球繼續逗不可以。
郗非寒冷哼一聲,有些憤憤然,“他還真是個孝順兒子!”
話音剛落便被紀芸蓮拍了腦門,“你不也是個孝子嗎?讓我想想,上次見你是什麽時候。哦,想起來了,好像是三個半月以前。”
郗非寒大囧,頓時啞口無言。
季節見某人吃癟,抱着不可以哈哈大笑。
十一點半的時候,紀芸蓮起身去準備午餐,郗非寒蹭到季節身邊去搶不可以,季節也懶得和他争,索性跑進廚房給紀芸蓮打下手。
吃完午飯還不到十分鐘,郗非寒便被一通電話叫走,說是公司有事情要處理。
季節笑得随意,也不開口點破,任由他離去。
她聽見了那個滿是嬌氣的女聲,他所謂的事情自然是“拈花惹草”大業。
郗某人最近幾天都按時回家,外面養的那些花花草草該是缺水了,需要澆灌。
紀芸蓮送完郗非寒,回來看見季節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有些無奈。
想了想,還是開口問,“小節,你和非寒打算這樣到什麽時候?”
“這樣很好啊!”季節淡淡地笑。
紀芸蓮看着她嘆氣,她趕緊抱着不可以上前去,“蓮姨你看,它叫不可以,是非寒送給我的。”
紀芸蓮用手輕輕順不可以身上的長毛,但視線一直停留在季節身上,思考了一下,她再次開口,“小節,這些年,司念一直過得不開心。”
季節怔了怔,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微微別開臉去。
良久,她再次聽見紀芸蓮嘆氣的聲音,“傻孩子,我雖然不太清楚當年發生的事情,但司念和非寒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會有誰比我更了解他們。”
季節覺得眼睛裏面有東西在閃,她擡頭長久仰望天花板,終于如願把快要奔流出來的液體逼了回去。
沉默一下,她學郗非寒把頭靠到紀芸蓮肩膀上,“可是蓮姨,我回不去了。”
回去的路太過迂回,漫長得讓人找不到方向。
她早已經回不了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男主和男配是一個媽生滴沒吓着各位看官吧?
我想應該不至于吓着你們吧,前文還是為這兩人的關系做了一些鋪墊的。如果沒搞明白可以往回翻翻哦。
另:你們會不會覺得男主很渣啊??會不會啊?偶很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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