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停手嗎？

泉奈笑了笑。

十年前扉間就曾說過類似的話。

只是那時扉間直接說要聯手。

現在想想，扉間當時可真有自信啊。

那一年，泉奈抱着可有可無的心态，同意了。

然後沒兩年就被宇智波田島打的臉蛋啪啪疼。

扉間對宇智波和千手聯合後的未來堅信不疑，但泉奈卻并非如此。

他從未見過千手和宇智波并肩戰鬥，對扉間描述的木葉抱有深刻懷疑，因為那個未來裏沒有他宇智波泉奈，甚至連他的哥哥宇智波斑也死了。

這樣的未來有實現的必要嗎？

如果斑哥樂意，那試一試也無妨，但如果和現階段他所見所知相差太遠，改弦更張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所以泉奈毫不客氣的翻臉，并再一次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千手和宇智波是絕對不可能聯合的。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但現在局勢又有了全新的變化。

随着這兩年他和扉間逐漸增強對家族的影響力和控制力，他們不可避免的擁有了更多的資源和話語權，并盡可能的利用手中的權利和戰力去削弱敵人。

Advertisement

在扉間和泉奈的眼中，他們的敵人有且只有……彼此。

那麽被羽衣、風魔等家族趁虛而入，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泉奈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太過執念扉間的存在，太過專注于千手和宇智波之間的仇恨，忘記了現階段千手和宇智波盡管是仇敵……可實際上整個忍界都是仇敵，千手和宇智波的仇恨只是稍微多一點而已，還不到後來那種地步。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扉間居然也犯了和他同樣的錯誤。

索性，現在還不算晚。

“這種話，聽的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泉奈淡淡道：“千手和宇智波不可能聯合的。”

扉間也笑了：“你這話我也聽了好多次了。”

他看着泉奈，笑道：“但如果你真的這麽認為，為什麽這次答應出來見我？”

這幾年他不是沒邀請過泉奈，只是從未成功。

泉奈沉默了很久很久，他冷不丁道：“佛間父親走的時候，是笑着的。”

扉間一愣，他收斂了笑容，過了一會又輕笑起來：“那挺好的。”

泉奈：“那笑容我很熟悉，當年我死去的時候，我也是這麽笑的。”

扉間悚然一驚，他看着泉奈，小心翼翼的道：“……所以？”

“你明白那種感覺嗎？你應該明白的吧，畢竟你也死過一次。”泉奈擡手，接住天上飄落的櫻花，聲音很輕，像是呢喃似的：“那種仿佛看到了自己預料的未來，對絕對會發生的事而産生的期待和滿足，欣慰和高興，并懷揣着這樣的情緒踏入死亡，且死的無怨無悔，暢快淋漓……”

泉奈露出一絲微笑，笑的很奇異。

“父親就是抱着這樣的情緒死的。”

“他相信千手一族在柱間大哥和我的手上，會變得更加強盛。”

“一如當年我相信我死後，斑哥憑借着我的眼睛，絕對能打敗千手柱間一樣。”

泉奈發出輕輕嘆息：“我的遺願沒有實現，我不想佛間父親的遺願也落空。”

說到這裏，他對扉間伸出手：“聯手不太可能，暫時停手還是沒問題的。”

扉間怔怔的看着泉奈的手，一言不發。

明明泉奈的态度終于産生了一絲變化，他應該高興的。

可實際上，扉間心中湧上了滿滿的悲傷。

泉奈為了死人而改變。

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引起他的共鳴。

那活人呢？

扉間握住泉奈的手。

“泉奈。”他念着泉奈的名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稱呼你為扉間，在我看來，你依舊是泉奈。”

泉奈挑眉，露出一絲冷笑：“你想強調什麽？”

扉間發出長長的嘆息。

“泉奈，我沒別的意思，只想告訴你……”

“無論你變成什麽模樣，無論別人對你産生了什麽認知，在我心裏，你都是泉奈。”

“你是宇智波泉奈。”

“而我是千手扉間。”

“這個世界上，你并不孤獨，我和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