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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泉奈。

扉間在心中忍不住贊嘆，能看穿的也就只有泉奈了。

這讓扉間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旗鼓相當的興奮，和更加想要靠近身邊這個人的沖動。

這種感覺是那麽的久違，和前幾次與泉奈配合默契搞掉千手長老幫千手度過難關時的感覺一樣，又和泉奈順手推舟将宇智波推到大名面前而他來配合時的感覺相似。

暢快淋漓，顫栗刺激。

他們不管是當敵人，還是當夥伴，都是那麽的合拍。

扉間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泉奈瞪扉間，他拆穿了他的小把戲，他卻笑了起來？

這是什麽鬼反應？

扉間突然伸手，抱住了泉奈。

雖然下一秒就被泉奈一拳頭揍到肚子上，他還是沒松開。

泉奈氣壞了：“你發什麽神經？”

扉間終于松開了手，他揉了揉肚子，笑道：“沒什麽。”

泉奈永遠不會知道，他渴望這一天多久了。

他只是随口問道：“你是怎麽看破我的幻術的？不是說宇智波的幻術無人能解嗎？哪怕我不是萬花筒，但也是三勾玉了，可我從來沒有對你實戰幻術成功過。”

泉奈嗤笑：“我可曾是個宇智波，再清楚不過這雙眼睛是如何發動幻術的，從當初你開眼後，我就防着你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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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看到的永遠不是真實，而是被一層水鏡覆蓋後的景象。”

扉間聽後不由自主的瞪圓了眼睛，他仔仔細細的看着泉奈那雙鮮紅色的眸子，明明是屬于自己的眼睛，當內在是泉奈時，竟無端多了一絲柔和和溫潤，水汪汪的，眼睛一閉，長長的黑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樣落下，就好像會有淚水無聲無息流淌……

可不是會有淚水流淌嗎？泉奈居然在眼睛裏常年保持着一個水屬性的鏡面忍術，平時更換忍術時自然會有水流下啊！！！！

怪不得每一次在戰場上遇到泉奈，他用寫輪眼發出的幻術系忍術都沒效用，他還以為泉奈有特殊的規避技巧，原來是……

扉間忍不住道：“據說柱間大哥經常惹你哭……”

泉奈若無其事的道：“畢竟是眼睛裏的術，情緒激動時會控制的不太好，鏡面自然會崩潰。”

扉間：“……………………”突然有點心疼自己過去的哥哥。

泉奈有些不耐煩的道：“所以，你給我看這些東西，說自己開不了萬花筒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他冷笑：“你總不會真的打算讓斑哥瞎眼吧？要知道若是他真瞎了，倒黴的是你們宇智波。”

扉間輕嘆，他的神色有些悵惘，有些寂寥，有些清冷。

“我上輩子始終未成婚，對于我來說，村子是最重要的，那是哥哥留給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孩子，我們千手一族的延續，所以即便我死了，我也不覺得難過悲傷，因為村子會好好的。”

“我的父兄皆死于宇智波之手，我恨宇智波，我恨宇智波的不自知，恨他們的自以為是，恨他們的傲慢任性，恨他們永遠都只考慮到自己，從不顧慮他人，我恨他們奪走了我的家人，我的親屬，我的一切，甚至宇智波斑還差點将村子奪走了……呵，他沒奪走村子，但奪走了我的兄長。”

“我恨宇智波。”扉間重複道：“如果說年輕時候的恨，是來自無數年的敵視和傳承，那麽中年時候的恨，就是無可奈何的痛和不得不忍下的憤懑，前者更加無畏，後者更加無奈。”

“可當我意識到這種徹骨的憎恨究竟是何物時，我才發現宇智波族內唯一一個和我旗鼓相當的人，已經在二十年前死了。”

“泉奈，我想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當我意識到那意味着什麽時的茫然和空洞。”

他們還未開始，就已結束。

千手扉間不屑于将自己的恨傾斜到木葉村的宇智波身上，但又無法消弭這樣的恨，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着早已死去的死敵。

他會忍不住去幻想，如果宇智波泉奈活到了現在，發生了如此多的事後，他會對木葉做什麽？而一旦對方動手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宇智波下手了。

但很可惜，那個人永遠停留在了二十年前，維持着最鮮活的記憶，牢牢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無法忘卻。

于是千手扉間忍不住研究出了一種忍術，穢土轉生。

他看着這個術，猶豫很久很久，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蠱惑着他。

往事不可追，不管他做什麽都無濟于事，還不如專心于眼前，将村子搞好。

道理很簡單，可對于千手扉間來說，卻猶如魔障，無法跨越。

最終憑借大毅力，他還是将此術封印起來。

他是，木葉二代火影。

“能被你承認為唯一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我是不是該心存感激？”泉奈嘲諷的看着扉間：“可你現在是宇智波。”

泉奈覺得自己完全無法理解扉間，他覺得扉間腦子有坑：“按理說，你現在應該恨千手。”

扉間低低笑了起來：“是啊，理論上。”

泉奈摸了摸下巴，試圖按照扉間的腦回路道：“是不是因為你過去恨宇智波，現在又成了宇智波，所以你無法将宇智波視為最重要的人，從而無法開啓萬花筒？”

扉間喟嘆道：“不，我想說的是……過去我唯一認可的人早早死去了，但這一次不一樣。”

“所以你是在對我下戰書嗎？”泉奈眼睛一亮，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戰意：“你殺了我，就能開萬花筒了？”

扉間唔了一聲：“理論上是這樣，但是比起殺了你，我覺得……”

他突然靠近泉奈，輕輕吻了一下他窺伺了許久的唇。

“也許我上了你，就能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