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世界(11) (1)

“快點快點。”玉置亞子使勁地拽着西村英騎的手臂,一個勁兒的朝着沙漠的邊緣走去,“盧西安,你看,那個是不是小央?”

西村英騎被玉置亞子拉到的整個身體都向前傾去,等到玉置亞子猝不及防的停下來回轉身子之後,西村英騎一時收不住腳,整個人撲倒在了玉置亞子身上,将她壓在了身下。

“盧、盧西安。”玉置亞子眼中帶了點羞澀,面頰上染上粉嫩的顏色,閉了閉眼,鼓起勇氣道:“沒、沒關系哦,如果你想的話。”

r和修凡忍着笑,一點也不厚道的在一邊光明正大的偷窺。

“诶?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在幹什麽?”源九央在看到西村英騎一行人之後就慢慢的朝着他們走去,臉上一點兒也沒有顯露出自己內心已經快沸騰的激動,“你們在騎馬馬麽?”

源九央睜着眼說瞎話,可氣的是他的眼裏還真像他所表現出來的純潔無辜。只能說是僞裝的太過成功,旁人都不帶半點兒懷疑的。

r和修凡此時已經忍耐不住大笑出聲,修凡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肯定了源九央的話:“對,沒錯,盧西安和亞子是在‘騎馬馬’。”

“哦。”源九央歪歪頭,“原來大哥哥和大姐姐叫盧西安和亞子呀。”

“那你們呢?”源九央對着r和修凡問到,“你們叫做什麽?”

“亞普力可。”

“修凡。”

“修凡哥哥,你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呢?這個不是‘豬’的意思嗎?”源九央在聽見r和修凡各自報上自己的id之後問到,詢問道。

不等修凡做出什麽反應,源九央立刻轉移了話題,“亞普力可哥哥,你們找到天淨果了嗎?”

修凡氣的黑了臉,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id還有這個意思,然而對着源九央無可奈何,虧的他之前還把這個npc當做能力強大但是天真單純的小孩子呢。

亞普力可,也就是衆人所稱的r,陣列貓的會長,露出了微笑,回答道:“還沒有,不過有線索了。”

“就在沙漠邊緣不遠處的洞窟裏,有着一定的可能性會生長着天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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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從此處npc打聽出來的消息,但是基本上人人都只把這個當做一個傳聞來看待,畢竟天淨果也只是在久遠的年代裏出現過幾次。

到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次的發現天淨果了。

這裏的人們,除去那些上了年紀的npc,其他人基本上都認為天淨果只是個虛構,歷史上所出現的也只不過是為了收集人心。

r對于年輕npc提出的勸告不以為然,他認為即使是杜撰出來的東西,也一定有着現實的依據。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是玩家,不是npc。

npc進入洞窟很可能會丢失性命,即使安然無恙也不見得能夠找到天淨果。

而洞窟對于他們來說,相當于一個副本,他們可以無限制的刷副本直到天淨果的掉落,即使死亡,他們也有着無限的複活機會。

一切對npc來說都是不可能不可行的事情在此時變成了現實。

“別地咚亞子了,還不趕緊起來去副本。”無處發洩的修凡對準了西村英騎,一腳将他踹了出去,“臭色鬼。”

“喂修凡,你幹什麽?”西村英騎被撞的生疼的頭,有點不滿。

玉置亞子站了起來,看看西村英騎,看看修凡,最終弱弱的喊道:“修醬。”

修凡瞥過頭,擺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态度來,原來想說的話最終只化成了一個輕輕的“哼”字。

r此時出來打了圓場:“既然小央也已經來了,那麽我們就應該出發去沙蠍洞窟了。”

沙蠍洞窟這個副本名字的由來是因為這個洞窟是沙蠍的巢穴,裏面有着無窮無盡的沙蠍。

當然,對于玩家來講,其實并不會有“無窮無盡”的沙蠍的存在,副本之內的小怪或者boss是不會刷新的,殺完了,自然也就清出了一條道路。

來到沙蠍洞窟之前,隊長的位置已然交給了西村英騎,作為四人之間技術最好的一個,由他來指揮只會是正确的選擇。

西村英騎為難的看了一眼源九央,他把握不準源九央這麽一個npc進去之後還能不能出來。

他不知道亞子的複活技能能不能将npc從死亡中拉起,也吃不準隊伍裏加進一個npc後進本會不會使得副本轉變為npc的現實模式。

源九央看出了西村英騎的猶豫,于是主動上前一步道:“盧西安哥哥,我在外面等你們出來。”

“你們,一定一定要把天淨果帶出來。”

“也請你們一定要活着出來。”源九央戲做的足,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一圈,鼻尖微微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得。

然後他就站在了洞窟口,目送着西村英騎一行人視死如歸的走進了洞窟。

等到西村英騎他們進去以後,源九央渾身上下的小哭包氣息一斂,終于恢複到原本的樣子。

眼神略微有點淡漠的看着黑黢黢的洞口,源九央第一次誠心的祈願西村英騎他們能夠順利的找到天淨果。

想到之前閻魔提過的回庭院看看,源九央在自己所處的地方留下一串代碼所構成的虛影,以便于等西村英騎他們出來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己的存在,也好提醒在庭院中的自己他們已經出來。

一回到庭院,首先迎接的就是小鹿男的鹿角沖撞。

速度夠快,可是力道卻是輕輕的,就像是心尖尖上被貓兒悄悄的撓了一下。

已經長長了一點的鹿角抵在源九央的胸口,徘徊着不肯離去。

源九央漸漸揚起一抹笑意,眼神柔和下來,單手抱住小鹿男的鹿角,将自己的臉頰貼在上面輕蹭。

感受到源九央的動作,小鹿男渾身一顫,卻又按捺住自己顫抖的身軀,任由源九央抱着自己的鹿角蹭。

源九央所不知道的是,在逐步的解開封印之後,小鹿男鹿角的感知也會随着封印的解開而提高。

因而除非必然,小鹿男在解除封印的狀态下輕易的使用鹿角沖撞。

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鹿人當中只有小鹿男是這樣,而他的鹿角又對于源九央的動作感知尤其高。

興許,部分的原因與小鹿男的想法有關。

源九央蹭夠了,才松開手有了餘暇去看小鹿男。

咦,小鹿男怎麽跟之前不一樣了?源九央看着小鹿男疑惑的想到,看上去就像是介于覺醒和未覺醒之間的姿态。

難道是因為海緣貝的緣故?源九央想到自己曾經丢入庭院之後再拿出來暗淡了不少的海緣貝,心中有了揣測。

仔細的一瞧小鹿男,源九央發現小鹿男的身體在輕微的抖動,走近小鹿男将手掌放在小鹿男的背上,源九央滿臉的擔憂:“鹿,怎麽了?”

卻不想小鹿男直接腿一軟跪了下來,好在離的他比較近,小鹿男也就半倚在源九央的身上。

這一大一小看起來違和的緊,卻有着莫名的溫情充斥其間。

“央。”小鹿男的聲音微啞,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忍耐。

“央、央、央!”小鹿男不停的呼喚着,怎麽也喊不夠似得,仿佛這樣就能夠帶給他安慰。

半阖上眼,小鹿男将頭枕在還是幼崽的源九央的小肩膀上。悄悄湊近源九央的脖子,小鹿男伸出舌頭輕舐一口。

源九央一個激靈,這是……做什麽?眼角的餘光瞥見小鹿男蔓延至耳根的緋紅,心底竟然有些小歡喜。

雖然不清楚這股子情緒代表着什麽,源九央被小鹿男這一舉動一鬧,心中的急躁也消失了不少。

單手環住小鹿男,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小鹿男,源九央突然孩子氣般的湊近小鹿男,悄聲道:“我最喜歡鹿了。”

也只是突然幼稚了一把,源九央回過神來才反應到自己說了什麽,只是這個喜歡代表的僅僅只是如同稚子般的對一個人或是一件事物的喜愛,并不隐含着其他的意義。

源九央忽然覺得肩膀上有點兒濕,剛想看看小鹿男就聽見了小鹿男模模糊糊的話語傳來:“鹿、鹿也希番央。”

說了好幾遍,最後才說的順溜了,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喜歡央!最喜歡了!”

聲音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哭腔,原來朝氣的聲音在此時變得糯糯的,也很好聽。

源九央的嘴角高高的翹起,笑容又大又滿足。

只是還沒等他高興一會兒,就覺得有許多人盯着他跟鹿看。

放開鹿之後,源九央扭頭一看。

呵,好家夥,他先前召喚出來的式神都在一邊兒坐着小板凳吃着糕點水果喝着茶盯着他跟小鹿男看呢。

當他跟小鹿男是什麽?做戲的嗎?源九央的眼神一剎那變得兇神惡煞,惡狠狠的看向他的一棒子膽大妄為的式神。

紅葉和妖狐來湊熱鬧也就算了,為什麽連害羞膽小的螢草也跑來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的式神的眼神裏明晃晃的表達着一個意猶未盡的意思,就沒差左臉寫個“八”,右臉寫個“卦”了。

“你們,都沒事幹麽?”源九央對着他的式神們,露出一個在式神們看起來膽戰心驚的微笑。

源九央一步步的走向他的式神,笑容輕快,歪着頭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們找點活兒幹?”

有那麽一瞬之間,式神們覺得自己仿佛在央大人的背後看到了滔天湧起的妖力,狂暴的不像話,然而等他們再次瞧去的時候,又不見了。

式神們背後冷汗直流,恍惚間想起,雖然平日裏央大人對于他們并不加以管教,任他們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在需要的時候才會使用到他們,可是本質上他們還是央大人的式神,或者說他的下屬。

他們怎麽可以忘了呢!

是他們的錯,央大人獨自努力着鍛煉自己,而他們卻安逸的呆在央大人的庭院裏,整日閑聊,也不修行,從而變得懶散而膽大妄為。

看看,這像是式神應該有的樣子嗎?

雖然先前央大人關閉庭院的時候他們有擔憂過央大人的安危,可是現在仔細想來,怕是更為恐慌于他們會失去央大人,從而只能封閉在這個庭院當中。

更多的則是思考自己的利益。

源九央看着式神們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臉上的微笑稍稍減退了些。

為自己思考沒有錯,可是前提是,他是召喚他們的主人。

既然已經回應召喚,那就說明接受條件,誓約忠誠。身為式神,首先要做好式神應當做的事情,在說其他。

看起來他們已經想明白了,源九央凝聚起的妖力也緩緩收入自己的身體當中。

式神站立起來,對着源九央行了一禮,道:“央大人,我們知錯了,懇請您的原諒。”

源九央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頭,而後回望向小鹿男,心底有着隐約的忐忑不安。

不過那些彷徨在看到小鹿男雙眼的時候就消散不見。

小鹿男的目光依舊只追尋着他一個人,眼中的神情要比剛召喚出來時濃重了許多,也顯得更為情深。

大概是因為這是他穿越之後第一次抽到的ssr,所以有着不一樣的情感吧?源九央不自信的自己對自己解釋。

此時紅葉上前一步,對着源九央恭敬道:“央大人,您不覺得……庭院裏有些過于冷清了嗎?”

妖狐甩甩尾巴,附議。

源九央被妖狐尾巴上的桃花給吸引住了,那不是桃花妖麽,妖狐把桃花戴在了尾巴上?

源九央突然很想笑。

其他式神顯然也注意到了妖狐尾巴上的桃花妖,一個個憋的臉色通紅,想笑又不敢笑。

只有小鹿男不在此列。

或者還要算上一個罪魁禍首——紅葉。

紅葉對于自己這個成果還是滿意的,只是給妖狐帶上桃花之後,她才注意到,桃花是桃花妖化身而成,并非那種普通桃樹上結果前結的桃花。

源九央的心情就因為這樣的小插曲而好了許多。

環視一周,源九央點點頭,算是應允了紅葉的請求。

源九央拿出十張破碎的符咒,随意的注入一點妖力,然後一抛。

“嘭嘭嘭。”煙霧散開,十張破碎的符咒給予源九央的大部分是n卡。

盜墓小鬼、天邪鬼赤、唐紙傘妖,各有兩只。

餘下的四只,都是r卡。

綠色的巨大山蛙馱着小巧軟萌的山兔風一般的跑了出來,到處亂竄。

山兔揪住山蛙先生頭頂的青草,喊道:“快停下快停下!要撞上了啊!”

最後山兔撞上了同樣剛剛出現的首無,結局就是首無的身體被撞的後退幾步跌倒在地,而他的頭還漂浮在半空中。

“要注意啊。”低沉的男聲響起,帶了些傲氣,卻意外的有些別扭的溫柔。

山兔因為山蛙的緊急剎車,從山蛙上掉了下來,小手摩擦紅了,有些火辣辣的疼,眼裏迅速的積累起淚水。

首無的頭找到自己的身體之後,蹲下身子将山兔抱了起來,重新将山兔抱到山蛙的背上。

山兔忽然就掉下眼淚啦,噘起小嘴呼呼的朝着自己的手掌吹氣,一邊還抽抽搭搭的哭着:“疼,好疼,山蛙先生,山兔摔疼了。”

首無看着掉眼淚的山兔,突然哼了一聲,吸引了山兔的注意力。

“這樣子你能夠做到嗎?”首無拿着紅繩,開始用自己的頭跳繩。

山兔看着用自己頭跳繩的首無,愣了一會,頓時破涕為笑,鼓掌道:“好有趣!”

首無心底松了一口氣,挑挑眉,看起來還是蠻好哄的嘛,首無心想。

源九央看着首無與山兔的互動,心底微微一笑,看起來首無性格不錯麽,也不像他玩手游時那種瘋狂和狂妄。

另外兩名式神呢?

源九央又将視線轉移到另一邊,原來是座敷童子和椒圖麽?

座敷童子看到與自己差不多大源九央眼睛一亮,立刻就跑上來抱住了源九央,熱情的打招呼:“吶吶,我是能給人帶來福運的座敷童子哦。”

“你就是我的主人央大人嗎?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呢!央大人您放心,我會給您的庭院帶來福運的!”

看起來是個相當自來熟的性格呢,源九央有些受不了來自座敷童子的熱情,好在小鹿男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小鹿男拎起座敷童子的衣後領,往前一扔。

座敷童子利落的轉身落地,身上的鬼火搖搖晃晃,就是凝在背後不掉落。

拍拍身上根本沒有的灰塵,座敷童子有些不樂意的對着小鹿男道:“小鹿男大人,您這是幹什麽,我可是很愛幹淨的,要是我沒完美的落地,衣服上沾灰了怎麽辦?”

小鹿男沒有理他,實際上幹完這件事情之後他就又轉頭繼續看着源九央了,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座敷童子見小鹿男沒有理他,于是就跑到一邊跟其他式神聊天去了。

是個活潑好動又愛幹淨的孩子,似乎能與山兔相處的很好。

椒圖看見源九央看着他,有些害羞地合上了自己坐着的巨大貝殼,過了一會兒才悄悄打開一條縫隙,通過縫隙觀察着周圍。

好像并沒有什麽危險,椒圖為自己的過于謹慎而不好意思,察覺到這是一個平安的世界後,椒圖打開自己的貝殼。

“央大人,您好,我是椒圖。”椒圖摸着自己的貝殼自我介紹到。

椒圖并不是多言的性子,說完這一句又合上了貝殼,只有鯉魚精在泡泡內飄到椒圖的身邊,好奇的摸摸椒圖的貝殼。

而後衷心的誇贊道:“好漂亮的貝殼,我也想要。”

椒圖聞言,打開了自己的貝殼,臉上帶了點微笑:“你喜歡嗎?”

“嗯!好喜歡,這個貝殼真的真的很漂亮。”像是為了強調,鯉魚精重複了兩遍真的。

椒圖伸出手,攤開手掌,掌心躺着一枚貝殼,樣子像是椒圖坐着的貝殼的縮小版。中間有一個小洞,由其他細小的貝殼連接起來,組成了一條獨特的貝殼項鏈。

椒圖将手遞到鯉魚精面前,示意鯉魚精拿起這條項鏈。

“诶?給我的嗎?”鯉魚精開心的在泡泡裏翻了個跟頭。

椒圖點點頭,并沒有說話。

鯉魚精拿起貝殼項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先是問椒圖:“我好看嗎?”然後又飄到源九央面前問了一遍。

椒圖和源九央的回答都是好看。

鯉魚精頓時開心的吐了一個泡泡将椒圖圍起來,帶着椒圖去熟悉庭院。

聽到源九央說鯉魚精好看的小鹿男不開心了,他走了幾步,往源九央身前一站,遮擋了源九央看着其他式神的目光。

“央!”

無需多言,源九央已經明白了小鹿男的意思。

“你最好看。”源九央靜靜的笑,仿佛歲月安好。

小鹿男忽然不敢看源九央了,喊出來源九央的聲音也變了調。

十發破碎的符咒出來有四個r,還都是有用的,非洲人必備兔子、椒圖、打火機,還有個被稱呼為非洲戰神的首無。

趁着這股不錯的好運勢,源九央又拿出了兩張符。

第一抽:鬼使白。

第二抽:鬼使黑。

喲,這不是閻魔冥府的骨科兄弟麽,倒也是緣分。

“弟弟,你走這麽快幹什麽。”鬼使黑一手攬住鬼使白,笑嘻嘻的道。

鬼使白冷淡的瞥了一眼鬼使黑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口中不帶任何感□□彩的說到:“放開。我說過我不認識你。”

鬼使黑偏偏不稱了鬼使白的心,他依舊攬着鬼使白,語氣難得的認真:“弟弟,你不記得我沒關系,我記得你就好了。”

“你跟我之間,總有一個人要記得我們之間的過去。”

“只是我希望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

“也幸好是我。”

說完這一句,這對兄弟之間的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誰都沒有再次開口說話。

隐隐約約間,源九央似乎看到了兩個孩子正被兩個大人毒打。

“打死你們這些讨債鬼!”大人似乎打的仍舊不過瘾,一個拿起一邊在竈火裏一頭被燒得火燙的鐵棒直接打了過去,另一個則是去門口挖了些雪進來。

兩個孩子要緊了嘴唇,都沒有出神求饒,稍大一些的孩子将那個看起來體弱的稍小的孩子護在懷中,避免他被那個鐵棒打到。

可是自己的身軀太過單薄,不能完全護住在懷裏的那個孩子,所以稍小的孩子也不可避免的被打到了幾下。

等到他們幾乎被鐵棒打的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另一名大人提着大半融化的雪水走了過來,毫不留情的将雪水倒在他們身上。

倒完雪水以後,也不管剛剛的滾燙與冰冷相交叉會對這兩個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兩個大人才像解氣般嗤笑一聲走了出去。

稍大的孩子用力的抱住懷裏稍小的孩子,感受着稍小的孩子越來越微弱的氣息,稍大的孩子流着眼淚,在稍小的孩子耳邊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哀求:“弟弟,你不要死,哥哥會保護你的,你不要死……”

源九央的視線終結于那個稍大的孩子被捆綁着扔進河裏,涼透骨子的水漫過他的胸膛,漫過他的頭頂,直到最後他躺在泥沙淤積的河底,睜大着雙眼往河面看去。

只是,他所能看到的,是沉郁的黑色。

泥沙堵塞住他的耳鼻,掩蓋住他的雙眼。

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

黑色退卻,光明重新出現在源九央的眼前。源九央長籲一口氣,看向那對生時命運多舛的兄弟。

鬼使黑和鬼使白同時向着源九央行禮,朗聲道:“央大人,我是鬼使黑/鬼使白。”

鬼使黑又上前一步悄聲道:“央大人,您看到了吧?”

“請您不要跟我弟弟說起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他想起來。”

鬼使黑勉強勾勒起一抹微笑,“這些事情,就我一個人來承受好了。身為哥哥,就是為了保護弟弟而存在啊。”

源九央沒有出聲,鬼使黑忐忑不安的看着他,臉上滿是央求。鬼使白看似在看向着其他方向,實則用眼角的餘光瞥着鬼使黑的方向。

“好。”源九央應承下來。

謝過源九央之後,鬼使黑臉上換了嘻嘻哈哈的表情,握着鐮刀向着鬼使白走去。

盡管源九央知道,那都是鬼使黑的僞裝,他其實一直都沒有放下過去,為親眼看着弟弟在自己懷裏死亡而內疚不已。

哪怕他也同樣的死亡了,哪怕他也成為了冥府的鬼使,他還是不能從這種罪惡感之中掙脫出來。

鬼使白一心想要完成鬼使黑的願望,卻不知道鬼使黑的願望就是自己親自守護着弟弟,不讓他受到一點的傷害。

式神們,也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忽然源九央心神一動,察覺到沙蠍洞窟傳來細碎的聲響,像是有人要從其中走出來。

應該是盧西安他們要出來了,源九央想到。

沒有跟聊的正歡的式神們說上一聲,源九央就打算離開庭院,只是被小鹿男所攔。

“央!”小鹿男的聲音中帶上了怒氣,像是在說,這次出去,你怎麽能又不帶上我呢。

源九央無奈的揉頭,糾結過後還是将小鹿男帶出了庭院,這邊是沙漠邊緣,人不來就不多,而且盧西安他們也都見過鹿,應該沒事。

源九央從庭院回到了游戲裏,那麽他的光屏也随之出現,之前用代碼所做的警示作用的替代品重新化為一串代碼回到源九央體內。

忽然光屏整個都抖動起來,源九央仔細一瞧,咦,這還能接電話?

也真是新奇。

看着來電顯示是“鬼燈”,源九央便按下了接聽鍵。

“茨木君。”鬼燈擁有着性感小m嘴的臉出現在光屏上,“您現在在哪兒,我馬上來接您。”

“啊?”源九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愣神。

“這是地府的過錯。”鬼燈陳懇的看着源九央,言辭懇切,“由于地府工作人員的失誤,将你傳送到了現世的某個角落。”

不,這不一定是你們的過錯,估計裏面還得算上系統一份。

源九央淡定的想着,但是他要怎麽說,他在現世的某一款網絡游戲裏充當npc。即使是說了,那他們又需要怎麽來接自己。

“你們是怎麽聯系上我的?”源九央好奇,他在網游之中,按理來說現在只是一段數據,鬼燈又是怎麽尋找到他,又進一步的練習上他的呢?

閻魔大王的臉忽然出現在屏幕上,好生沒吓着源九央。

閻魔大王笑呵呵的道:“多虧了鬼燈君的萬能,在你突然消失的時候察覺到不尋常的波動。然後鬼燈君就将這段波動記了下來,進而研究出能追蹤到這段波動的軟件,将它安放在手機裏,這樣才能給你打電話。”

這也行?源九央目瞪口呆,這地府的人才真是不一般,連高科技都會研究了。源九央此時此刻衷心的佩服。

“我現在在現世的一款名叫傳奇時代的網游裏。”源九央最終還是告訴了鬼燈他們,“現在的我只是一段虛拟的數據,我正在尋找脫身的辦法。”

果不其然,在聽聞源九央的敘述之後,閻魔大王一張臉皺成了苦瓜臉。

閻魔大王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鬼燈,向他尋求幫助。

鬼燈一臉的嚴肅,皺緊眉頭,一手托着下巴思考,“這……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的确不好辦啊。”

“我會想辦法出來的,你們不用這麽苦大仇深的。”源九央稍稍勾起唇,以充當對對方的安慰,“到時候還需要鬼燈君為我帶路。”

“這沒問題。”鬼燈爽快的答應了。由于上次的失誤導致源九央失蹤,鬼燈的長假計劃也就此泡湯。

現在就等着源九央回地獄了。

兩人又聊了一段時間,交換了一些信息之後鬼燈才挂斷了電話,并且表示他會時不時的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因為這是單向的電話,源九央的光屏并不存在着打電話發短信乃至于上網的可能性。

臨挂前鬼燈還滿臉別扭的跟源九央傳遞了一個白澤很想念他的消息,說這話時鬼燈背後的黑氣仿佛就要透過光屏将源九央淹沒。

好在電話挂的快。

源九央其實很好奇白澤會想念他,想念妖狐的可能性才比較大吧?畢竟有着共同的語言。

消去腦海中那些無關緊要的思緒,源九央将視線轉移到從沙蠍洞窟出來的一行人。

出來的時候西村英騎一行人多多少少身上都帶了點灰塵。

他們前前後後刷了近百次,才終于在最後一次人品大爆發,刷出了一顆結滿天淨果的植株,将那些天淨果小心翼翼的摘了下來,西村英騎一行人又将植株栽在了原地。

不是他們不想拿,而是這種植株一旦離開此處就會立即枯萎,變成只能當做柴火肥料的枯樹枝。

所以他們帶着二十六顆天淨果離開了沙蠍洞窟。

“盧西安哥哥,你們找到天淨果了嗎?”源九央帶着小鹿男走上前去,“我在外面等你們好久了。”

西村英騎的回答沒有讓源九央失望:“嗯,找到了。”

“那麽,盧西安哥哥,你能把果子給我嗎?”源九央繼續問到。

西村英騎掏出一袋白色的果實,天淨果的形狀就像天空中漂浮着的雲朵,千奇百怪。

“給。”西村英騎将裝有天淨果的呆子遞給了源九央,“接下來我們就應該去尋找‘海的邊緣’了。”

源九央拿到天淨果之後就直接從庭院裏拿出一個稍大的石碗放于地面上,而後從放在地上的袋子裏拿出一顆天淨果,狠狠一捏。

透明的汁液順着源九央指間的縫隙流下,落入石碗中央,很快一顆果子就變成了石碗底部淺淺一層汁液。

如法炮制,源九央一顆一顆的擠出天淨果的汁液,直到二十六顆天淨果全部被壓榨過,石碗滿了一半,不多也不少,恰好。

西村英騎一行人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着源九央白白糟蹋着他們歷經千辛萬苦獲得的天淨果,心中陡然一股怒意升起。

“小央,你這是在幹什麽啊?”玉置亞子上去詢問到,只是源九央沒有回答他,依舊做着自己在做的事情。

修凡拔出自己背上的大劍,上前就想給源九央一劍将他拍飛,只是被r即使拉住了。

“小央做的事情,有他的道理。”r要比玉置亞子和修凡看的遠,也看的多。在他看來,源九央是發布任務的npc,他們找對了東西,就會促進任務的下一階段,而現在就是那個過渡到下一階段的過程。

“小央,我們還沒有找到‘海的邊緣’。”西村英騎見源九央沒有理他,便上前一步再次提醒到。

源九央擡頭瞧了一眼西村英騎,此刻的他已經散去了那一身僞裝出來的小哭包氣質,眼神之中帶了點淡漠的意味,連開口說到話都有那麽一絲冰冷,“不用,我已經找到了。”

r眯起眼,心中暗道,這才是小央真正的面目吧,真是有趣極了,他開始迫不及待的開始期待起後面的任務來了。

殊不知源九央內心越是激動,表面上就越顯得冷漠。這也談不上是真面目,原本的小哭包形象就是程序所設定的,并非他所願。

西村英騎的步伐一頓,被源九央的眼神所驚住,玉置亞子和修凡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去看源九央。

源九央取出海緣貝,将他置于天淨果的汁液之中。

海緣貝落入汁液時濺起細小的水花,不可避免的濺到了源九央和站的極近的小鹿男身上。

而後源九央又取出金幣和勾玉,用妖力将它們碾碎,撒入到石碗當中。

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然而一瞬間石碗當中的汁液急劇的減少,像是被海緣貝所吸收了一般。

海緣貝上的墨藍色越來越淺淡,知道最後終于變成了純潔無垢的白色。

然後又沒了動靜。

西村英騎一行人睜大眼睛看着源九央身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到了眼前這個小孩子手中都能成功實現一樣,衆人對此表示驚奇與羨慕。

源九央皺起眉頭,凝神看着石碗裏僅剩的白色海緣貝。

接下來呢?怎麽沒有動靜了?源九央思索着自己是否還缺少了什麽東西。

眼角的餘光一掃,源九央隐約看穿了白色的海緣貝裏躺着一尾寶藍色的小魚。

只是眼睛的部分是空白的,像是精心繪制的畫卷裏的小動物缺少了眼睛,也就少了那麽一份生氣,一份靈氣。

源九央思慮半晌,以妖力為刃,指揮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部分,鮮紅中帶着一絲金色的血液流下,澆灌在了白色的海緣貝上。

鮮血很快便被海緣貝所吸收,倒是小鹿男着急的撲過來握住源九央的手,運用着自己的森之力将源九央的傷口治愈。

小鹿男的森之力來源于森林,自然也帶了那麽一絲的治愈能力,只是不那麽明顯罷了。但對于這種傷口,稍微耗費點妖力還是可以治愈的。

鮮血被海緣貝吸收後,就形成了寶藍色小魚的眼睛。紅色的眼珠轉了轉,小魚活靈活現地游動起來,繞着被天淨果汁液濺到的小鹿男和源九央慢慢的打轉。

借着空氣的力量,小魚繞着小鹿男和源九央慢慢的上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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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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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