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三世界(7)

藥研藤四郎點點頭,回答道:“身為大将手中的刀,怎麽能夠輕易的碎裂。”

仿佛是理所當然的,藥研藤四郎繼續輕輕喚道:“燭臺切。”

這一聲猶如炸雷在燭臺切光忠的耳邊轟然響起,怔的暗堕的燭臺切光忠呆愣了那麽一瞬。

源九央趁這個時候走上前去,按住了燭臺切光忠的頭,使勁的往下壓,“別讓暗堕的你控制你的身體啊,燭臺切。”

不知道為什麽,源九央就是清楚的知道眼前燭臺切光忠此時的狀态就是暗堕。

燭臺切光忠在黑暗中握住自己的本體,對準一個方向死命的劈砍,一刀一刀,盡數劈砍到了空氣上。

額上漸漸滲出了汗水,燭臺切光忠神色略有些疲憊,揮砍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只是一想起那時候主公的聲音,燭臺切光忠便又正了神色,一絲一毫都不敢放松。

他怎麽能夠……讓主公再次失望呢。

終于在燭臺切光忠的堅持下,那道黑暗似乎是稍稍分離開來,使得外界的光亮稍微透了進來。

隐隐約約,燭臺切光忠似乎聽到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

“燭臺切。”

并不僅僅是一個人,還有着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那是……主公的聲音!

另外一個是誰呢?

燭臺切光忠捏緊了刀柄,一鼓作氣,猛然揮砍而去,剎那間光明在他的眼前展開,刺激的他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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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綽綽間,主公和另外一個人的身影在他眼前由模糊變得清晰。

“藥研……?”

“藥研?!”

燭臺切光忠眼中泛上了驚訝的神情,他沒有想到,除去自己之外,主公另外的刀還有着存留。

一直以為,只剩下自己。

燭臺切光忠眨眨眼,勉強壓下自己心中忽然湧上來的酸澀,低聲喃喃:“你還在……”

“真好。”

藥研藤四郎不知道何時換回了內番時候穿的白色大褂,臉上也架上了一副眼鏡,看上去頗有醫生的架勢。

“我來看看你的傷勢。”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的走進燭臺切光忠。

源九央此時也将鬼爪從燭臺切光忠的頭上撤了下來。

也因為這樣,燭臺切光忠才能夠直起身子,以便于藥研藤四郎更好的查看他的傷勢。

源九央對着藥研藤四郎略略一點頭,示意藥研藤四郎給燭臺切光忠做治療,而自己往着螢草和桃花妖的方向走去。

他脖子上的傷口早已經在自身強大的妖力下愈合,只是留下了淺淺的一道痕跡。

也不知道小袖之手的黑氣有着什麽樣的能力,竟然能夠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印記。

有了疤痕,那可不太美妙。

他可不想讓哪一天庭院中的鹿出來之後發現了這道疤痕,然後為他之前的事情擔心。

也許是進入成長期的緣故,源九央心中對于小鹿男的感情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如果說幼生期的源九央對于小鹿男的情感只是對于自己穿越之後召喚出來的第一只ssr式神的情感,在小鹿男陪伴他經歷過兩個世界,并且他進入成長期之後,這種情感就慢慢變了質。

如果可以,他希望成長期的自己能夠以當前最好的姿态出現在小鹿男的面前。

這樣想着,源九央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眼裏的神色柔和了許多,周身的氣息也泛濫着愉悅。

或許螢草和桃花妖的治愈能力能夠去除這道疤痕。

源九央在螢草和桃花妖面前站定,還未開口說話,螢草就像是明白了源九央的來意,雙手合攏,腳尖一點輕盈的旋轉一圈,身上泛起瑩瑩的綠光,飄落了幾片充滿生機的綠葉。

光芒順着螢草手中的蒲公英落到源九央的身上,緩緩的滲入。

脖子上淺色的傷疤忽然泛起一陣癢意,不過是這麽點陣仗,源九央倒也還忍受的住。

終于那一絲淺淡的痕跡宛如潮水一般褪去,源九央撫上自己的脖子,滿意的微眯起雙眼。

“燭臺切!”

兵刃相見的撞擊聲從一邊傳來,源九央循着聲音望去。

藥研藤四郎握着自己的本體,硬生生的擋住了從上自下劈砍而來的太刀。

燭臺切光忠眉頭緊皺,一手緊緊的抓住另外一只手,不讓自己再度用力往下揮砍。

不然藥研藤四郎也無法這樣就能架住太刀。

饒是如此,藥研藤四郎的腰還是不斷的往後彎曲,對于他來說,來招架一把太刀還是有些困難。

更何況,此時的他穿着內番的服飾,并沒有帶上刀裝。

燭臺切光忠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眼中的顏色不斷的變換,最終停留在一只黑底紅色瞳孔,一只白底金色瞳孔的狀态。

“快……跑……”燭臺切光忠勉強說出這兩個字,嘴巴的所有權又被暗堕的燭臺切搶了過去。

“真是沒有想到,你還會存在。”暗堕的燭臺切控制着半邊臉,唇角上彎,與另外一邊抿緊了的唇角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沒有及時發現你還完好,這樣的我可不夠帥氣。”暗堕的燭臺切說完這一句,又使力往下壓去。

燭臺切光忠自然不會讓暗堕的燭臺切就這樣傷害到自己的往日的同伴,手中也使上了力氣,使得自己處于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藥研藤四郎抓住這個機會,用力一挑,而後整個身體靈活的從下方蹿出,離開了燭臺切光忠的攻擊範圍。

眼見的到手的獵物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逃走,暗堕的燭臺切所控制的半邊臉上的唇畔笑意更深,只是眼中的怒氣明晃晃的說出來他此刻的心情。

“你這個與帥氣打不上邊的家夥,為什麽還存在呢?”暗堕的燭臺切的眼珠看向自己的身體,“把你的身體交付與我,我會幫你照顧好主公,還有藥研。”

“我會将他們,一刀一刀切成肉片。”暗堕的燭臺切控制着唇角舔舔自己所控制的半邊臉的唇角,“然後将這些血肉吞吃入腹。”

“這樣,主公、你、我,還有藥研,我們四個人不就成為了一個整體麽?”

“這不也是你期盼已久的事情?燭臺切?”

“吶,主公。”暗堕的燭臺切看向走向他的源九央,臉上眼中皆是惡意,“這樣不好嗎?”

“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好嗎?将你們的血肉,與我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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