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不留餘地

等待的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最後，陳穩還是決定不去冒險，選一個自己可以并肩前行的人試一試，他不想依附着某些人生活。

他看着石寧川，萬分抱歉的說“川哥，對不起。”

季冬念激動的，一把拉過陳穩死死的抱在懷中。

石寧川像是正在等待行刑的死刑犯，終于挨到了那顆槍子。他有的感覺，除了疼痛，還有解脫。他笑了笑，依舊潇灑的轉身離開。

季冬念開心極了，他贏了石寧川，心情好的無以言表。他緊緊的抱着自己的戰利品，一遍又一遍的說“陳穩，我愛你，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對你好的。”

可在他懷中的陳穩，卻覺得一陣痙攣般的疼痛在心上漫開，然後五髒六腑都跟着疼了起來。這懷抱不再高大，不再強壯，不再溫暖，不再讓人踏實。這味道也不是讓自己舒服的那個味道了。

明明就做了選擇了啊，明明就是自己選的啊，可為什麽會覺得前所未有的難過？這時，陳穩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愛着石寧川的。

他扭頭看着石寧川離開的背影，像一只受了重傷的豹子，落魄的不得了。他真的形容不了那時候自己的心是怎樣的疼。

是啊，“我愛你，我會對你好的。”這些話，石寧川從來沒對自己說過，可是他卻一直都對自己好，不圖回報的好，不是嗎？他從未給過自己傷害，他保護着自己不受傷害，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麽才是？

而自己，此刻的腦海中都是石寧川那滿臉寵溺的笑容。

他後悔了，他決定去冒險，就為了那笑容。

他一把推開季冬念“對不起，季冬念，我發現，我不愛你了，我發現，我不能沒有石寧川。”

季冬念皺着眉，緊張的說“你在說什麽啊？”

“沒有你，他可以代替你，讓我可以活，但沒有他，你代替不了。我曾經為你死過一次。我也想為他死一次。所以，對不起，以後，也別來找我了。”

“陳穩！”季冬念拉住陳穩，“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不能走。”

“季冬念，我是真的愛過你，你也是真的傷害過我。我給你的愛，已經結束了，也不可能再從新開始。我們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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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陳穩甩開季冬念，瘋狂的去追逐石寧川的腳步。

他走出小樹林，卻發現石寧川已經上了車子。他拼命的跑，可沒等跑到車子旁邊，車子就已經緩緩發動了。

陳穩馬上掏出手機打給石寧川。

先是占線，再打。。

石寧川聽到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小程“石總，去洛杉矶的機票訂好了，明天早上，能走嗎？”

“可以。”

“那需要訂回來的機票嗎？您打算去多久？”

“不知道啊，或許幾個月吧，先不用訂了。”說完，石寧川就要挂斷電話。

還沒等石寧川挂斷電話，陳穩的電話就一遍又一遍的擠進來。他冷笑“在你心裏，我已經弱小到需要安慰了嗎？”他自言自語到。然後他果斷的打開車窗，将手機扔到了窗外。一個轎車迎面走過，将手機碾了個粉碎。

然後石寧川關上了車窗，閉上雙眼，打算安靜的睡一覺。

陳穩發現手機再也打不通，他則拼命的追趕石寧川的車。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明知道自己追不上，卻怎樣都不肯停下來。

“石總。。”司機在後視鏡裏看到了拼命奔跑的陳穩。

“別說話，讓我睡一覺。”石寧川無情的打斷。

“可是。。”

“聽不懂嗎？”石寧川的憤怒，讓司機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他試圖把車開的慢一點，可是緊跟在後面的車一個勁兒的按喇叭，示意他快點開。

司機怕喇叭聲吵到石寧川自己又要挨罵，便看了看陳穩，踩下了油門。

“川哥，，你回頭，你看看我，你回個頭好不好？川哥。。。”陳穩一邊跑，眼淚一邊不住的流。

幾分鐘後，他看着漸漸遠去的車子，再也跑不動了。

他攤倒在馬路邊，無助的哭“川哥，你再看看我，再看我一眼，好不好？我向你道歉，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你不是疼我嗎？你不是愛我嗎？川哥。。。石寧川。。”陳穩一邊哭，一邊嘀咕着，路人們紛紛投來同情的眼神，他也絲毫不介意。

突然，他發現前面300米的十字路口。他的車子一定會被紅燈攔截，自己就可以追上了。

陳穩重新振作起來，擦幹眼淚，繼續瘋狂的跑。他甚至覺得，如果體育達标的時候有這股勁兒，是不是就不用厚着臉皮向老師去撒嬌就可以及格了？

可是很不幸，被紅燈攔截住的，不是石寧川，而是陳穩。

陳穩再次陷入了絕望。

第二天，陳穩跑到石寧川的公司去找他。到門口，他就蒙了，根本進不去。他跟保安再三解釋，可保安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糾纏，沒有一點作用。

他就坐在門口等，石寧川總要出來的。結果等到日落，石寧川也還是沒有從裏面走出來。

不過他等到了小程。陳穩迅速的沖上去，一把拉住小程，卻被保安強力的把他們分開。

“沒事，認識。”小程溫柔的跟保安打着招呼，保安才放松了警惕。

陳穩帶着哭腔，委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小程哥，川哥不理我了，我聯系不上他。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幫我。。”

小程笑了笑“他出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你騙人！”陳穩眨着大眼睛，眼淚一顆一顆的流了出來。

“沒騙你，他真的不在國內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我勸你不要再來找他了，他做了決定的事兒，就不會有任何緩和的餘地。所以，你別白費力氣了。”

“他什麽時候回來？”陳穩倔強的非要一個答案。

小程有點為難的說“我是真的不知道。”說完，小程上了司機的車。

小程看着陳穩那失落的眼神，特別不是滋味，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石寧川的電話“川寶寶，陳穩。。”

“需要我再警告你一次嗎？”石寧川立刻打斷了小程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個名字，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說完，小程聽到石寧川摔碎電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