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瘋女人和瓷石
說好了輪班值守,我一覺睡起,輪到馬爾福睡下了。我坐了一會,覺得有些氣悶,于是走出包廂,打開一面窗戶透透氣,同時從追着麻瓜火車飛而很顯眼的貓頭鷹那裏拿到了新一份的報紙。
到現在為止,盡管報紙上關于馬爾福莊園遇襲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小報上各種獨家消息紛紛刊出,某種意義上作為“罪魁禍首”牽連到馬爾福的我依舊沒有浮出水面。
此刻,“罪魁禍首”在為自己的安全擔憂。
不僅僅因為那三個來歷不明的法國人,更重要的是,我打亂了這裏的故事,不該發生的東西接連發生,德拉科馬爾福甚至被我一同被一個逃命的魔咒甩到了法國,而他此時本來應該在莊園裏期待着魁地奇世界杯呢。
我可不敢用自己的命來嘗試這裏的秩序能容忍我修改故事走向到哪個地步。出于這一層考慮,我選擇把消息傳給奧羅霍比恩,貝尼利的母親,她或多或少知道我偏好于游離在大家視野之外的古怪癖好。這樣一來,如果可能的話,事情完美解決之後都不會有人知道我曾經從頭到尾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這樣我就對馬爾福感覺到一絲歉意:如果我選擇通知了官方——不論是魔法部還是他父親,現在都會有大批人馬蜂擁而至,馬爾福少爺再也不會少掉一絲汗毛。
出乎我的意料,馬爾福對這種行事方法毫無意見。他這樣子反而讓我的歉意倍增,不管怎麽說,我在秩序的懲罰修正和三個法國人這兩種恐怖選擇之間挑了後者,簡言之就是馬爾福和我低調面對三個法國人,這樣風險加大,卻可以确保從頭到尾都不應該出現過的我不會被秩序咔擦修正掉。
我想到了好幾種方法,用來确保遭遇追兵時他們的注意力不會過多集中在怎麽幹掉馬爾福這一點,以此拯救馬爾福的性命,以及我保守折磨的良心。我慢悠悠回到包廂前,将報紙在腋下一夾,準備拉開包廂門,卻忽然感覺有點不對。
我剛把魔杖掏出來,包廂門自己就緩緩地打開了,裏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文森特,站在門口幹什麽,快進來吧。”
混蛋……
我暗暗咒罵一聲,踏入包廂,接着包廂門在我身後自動關上,并且咔噠一聲鎖上了。一名男巫則繳了馬爾福的魔杖,挾持了有些慌張的馬爾福站在窗邊。馬爾福見我進來,不由地掙紮了一下,然後被男巫摁住了。發聲的那個女人坐在我的鋪位的上鋪,見我走進來,翹着腿居高臨下地沖我笑道:“打了這麽多天的交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了一個人。一個大塊頭男巫沒有在這裏。
我沒有多想,也懶得和女巫打機鋒,就告訴了她我的名字。
她啧了一聲:“懷特……”也不多說,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維基·博伊爾……互通姓名是平等合作的第一步……啊,你剛才在找索爾那個大塊頭嗎?他不在這裏。索爾太不謹慎,被這個小男孩憤怒的父親解決掉了。”
馬爾福輕輕動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自豪和擔憂來。
女巫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損失了一個手下而生氣,反而沖馬爾福笑了:“沒關系,你父親一點傷都沒有受……”她話鋒一轉,笑容越發親切:“不過,你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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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這個自恃甚高的女巫——坐得也挺高。在懷特的老房子裏尋找東西的時候,她在三個人中對懷特家裏可能留有的東西最為興奮,時刻表示出強烈的占有欲,而其他兩個男巫則沒有那麽明顯的情緒表露,我猜那東西——也就是我手裏的寶石只有那女巫有資格觊觎。
“他不會有事的。”我冷冷地說。
那女巫轉過來盯着我,卻并不接話:“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
“我從來沒有意見,”我嘲諷道,“如果不是一開始忙着為你們找東西,然後又是逃命,我想我一定會抽出時間和你們好好談談的。”
她呵呵一笑,一點都不示弱:“如果你沒有搶了東西就跑,也就用不着逃命了。現在白白又波及到你的朋友——折騰了這麽久,你還是得把東西給我。”
我沉默了一會,打了個響指,那塊黑色的石頭落在我的掌心:“沒問題。我給你。”
維基·博伊爾似乎也沒有想到我這麽幹脆就答應了,反而愣了一下。我一邊把玩着這個璀璨美麗的寶石,一邊問:“你知道馬爾福這個姓氏在英國魔法界的地位吧?”
博伊爾看到石頭眼神變得十分急切,但這不妨礙她高速運轉的大腦,她很快就理解我的意思:“放心,我們一開始下手也是沒有有想到那麽巧就碰上了馬爾福家的小少爺……只要把它給我們,我們也不會橫生枝節,和馬爾福家族有什麽過節。”她眼珠一轉,忽然問道:“你很緊張他?”
我眼睛眨也不眨,心裏開始盤算一會怎麽逃離:“一開始就是我連累他,現在我當然先要保證他的安全。”
坐的高高的博伊爾饒有興味,知道寶石一時間也丢不了,反而不急着要了:“你為什麽不問問我們打算拿你怎麽辦?”
不管你們打算怎麽辦,反正我是打算逃掉的……我不理睬她的問題,要求她保證不再傷到馬爾福。馬爾福聽着我們的對話臉色變得複雜起來,以我們僵硬且陌生的關系(加上這一次,我們三年來正經只打過三次交道,而且前兩次的結果都是不歡而散),他當然不會掙紮着喊出“你先走!不要管我!”之類的話。反而忽然擺起了架子昂着腦袋說:“我才不需要你救!”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這樣做的話我就能真不去管他、奪門而逃了似的。
博伊爾笑了,她一邊說:“我們的人質也挺擔心你啊。”一邊撫摸着自己的魔杖,在上鋪找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靠着:“但凡涉及到人質與物品、人質與人質的交易,總是得考慮很多東西。既想得到對方手裏的東西,通常又不想給自己手裏的東西,而且還要提防對方也耍賴……在這裏的情況,很努力的文森特,安置妥善了同伴,還得考慮自己逃命……”
我皺了皺眉頭,對她直接叫我名字感到不爽。
她微微俯下身子,輕聲道:“文森特,如果你母親知道你為一個異國的純血統巫師這麽搏命,估計會氣得渾身發抖。”
我不理會她話中有話,皺着眉頭說:“我母親怎麽想和你沒有關系。你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就把它給你。”
“牢不可破的儀式太複雜。”博伊爾拒絕了。
“那你想怎麽辦?”那個男巫的魔杖一直抵着馬爾福的脖子,有一個人質在對方手裏,我感到有點不耐。
她似乎懶得和我拖拉下去,忽然輕蔑地笑了:“不耐煩了?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覺得你可以和我們讨價還價?因為你會那個門鑰匙的魔法,所以即使被我困住了,也可以及時帶着東西跑掉嗎?告訴你個好消息,這個包廂在你進來之前就對那個魔法免疫了——如果你懂得不要将東西帶在身上、而是好好找個地方藏起來,我還會高看你一點……”
我拿着魔杖的手一翻,魔杖抵住了那塊石頭,我也笑了:“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麽要和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廢話這麽多……不過,你們可以拿魔杖指着別人,我就不可以拿魔杖指着什麽東西了麽?”
博伊爾的臉僵了一下,有些緊張,不過還是勉強笑了一下:“你想威脅我,至少要用魔杖同時指着全部的石頭吧。而且,你不……”
博伊爾說話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的一個袖扣燙的發熱——這是丹其和貝尼利聖誕節無聊時做出來傳信的東西。幾乎沒有任何魔法波動,使用時間也能達到幾百年,缺點就是只能用高溫發出信號,半天才能涼下來,除了燙一下能表示“我有重要信息提示你”這個信息之外,沒有辦法傳遞任何具體的東西,十分雞肋。
現在離倫敦還有三四個小時車程的時候我的袖扣忽然發熱,我正疑惑他們有東西什麽要傳給我,忽然聽到博伊爾說“全部的石頭”。
“什麽全部?”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我這裏只有一塊。”
“什麽?”博伊爾的聲音吓了一跳,“怎麽會只有一…不可能!”她瘋狂地看了我一眼,發現我沒有騙她的樣子,愣了一會,然後又奇怪的慢慢平靜下來,“我不應該覺得驚訝的,畢竟是海倫……她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算了。反正一塊兩塊也差不了多少,不過你可得小心點——這個東西壞掉了,拿你們倆的命都不夠賠。”她盡量想表示的若無其事,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警告我不要破壞那個東西——看來這黑寶石對于他們真的是很重要。
我眯起眼睛,抓住了她剛才話中的名字,心中隐隐有些預感:“等等,你說海倫……她是誰?”
維基博伊爾愣了一下,然後忽然笑出聲來,顯然她對我問出這個問題感到很可笑,她一邊留神着我的手裏的魔杖和黑寶石,一邊取笑道:“海倫啊,海倫·博伊爾,十七年前震驚了法國魔法界的瘋女人。可是她的親兒子卻不知道她的名字。”
海倫·博伊爾?
我和馬爾福都吓了一跳,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眼眼中的不可思議。然後我們難以置信的目光都看向手中的黑寶石——這個害我們此時身處險境的神秘東西:“那麽,這個黑寶石就是瓷石?”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魔魚和吹落櫻雪的堅持追更!╭(ノ′●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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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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