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前夕
盧娜選擇用來反駁貝尼利的生物似乎是一種帶有猛犸血統的什麽生物——我一直沒搞清楚那個發音,而令人驚訝的是,貝尼利似乎對這種生物所了解的并不比盧娜少,他分神看着自己的銀白色蝙蝠在拉文克勞同學們的腿邊飛速掠過,同時很有鬥志地企圖一一将盧娜的觀點反駁回去。
“看在梅林的份上,它只是稍微有些反應靈敏罷了!而在這一點上,出色的非洲野象都能比得上這個龐大笨拙的家夥!”
“不,盧娜,你得搞清楚,它只是很少需要直覺而已,并不是它的直覺都能奏效——那麽大的軀體,行動力就能代替一切了。不管怎麽說,你說它的直覺無與倫比,這太荒謬了!”
最後等到整張桌子的人都快走光了,他們都沒有達成共識,談話以盧娜的宣言結束:“我真希望我的守護神可以是猛首多尾獸,那樣我們就可以看看誰的直覺更敏銳一點了。”
兩個人友好地點頭致意,盧娜抱着手裏看上去是亂序字母的一本書輕松地離開了,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剛才激烈的讨論影響到心情。
“随便她怎麽說吧,”貝尼利顯得很紳士,“反正神奇生物是不能作為守護神的。我倒要看看她的守護神是什麽,可別是非洲野象啊。”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發現我記不起來盧娜的守護神是什麽動物了。
但似乎不是野象那麽巨大的東西……
晚上在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整個城堡風景最好的地方——完成了作業,整理了所有“思維仿制藥水”可能需要并且我們都能搞到的原料單子,對明天要去陰冷地地下教室熬制魔藥這件事表示了不怎麽期待的心情之後,我們沿着拉文克勞塔的旋轉扶梯走下去,回到我們的寝室裏。
我們将窗簾大大拉開,星光沐浴進寝室,三個人在自己床上頭沖寝室中間趴着,轉轉頭還能看到外面黑緞子一樣的夜空。
丹其還拿着那張原料單子:“巨蛛的絨毛?——拜托,千萬不要告訴我這指的是腿毛什麽的。”
“這個我們得自己采集,禁林裏面好像就有,我在外圍見過巨大的蛛網的痕跡。所以說,如果你不想要腿毛的話,你可以大可爬上去采集它腦袋頂上的絨毛。”貝尼利一揮魔杖,将那張單子收回來攬入懷中。
“難道采集巨蛛的腿毛就不危險了嗎?不管是哪裏的毛,難道你不打算先放到一只慢慢采,而是要提着刀子埋伏在矮木叢裏等着它路過的時候下手?”丹其拍了拍手,故意用驚訝的口氣說。
“這個以後再談,”貝尼利将矛頭轉向我,“今天你們幫我搞這魔藥費的時間夠多啦,現在應該是文森特的時間!說說看,今天中午怎麽像見了鬼似的就向湖邊跑?”
我謹慎地在宿舍門口布了防竊聽的咒語,然後告訴他沒有見鬼,只是見到了一個可愛的逃犯。
“這學期你似乎諸事不利,”貝尼利想了想,說,“和你往常與世無争的風格産生了嚴重的沖突……讓我理一理。一切的起點是你出現在馬爾福家的莊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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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他是被來海倫宅子裏做例行檢查的博伊爾家的人碰上了,慌不擇路才跑到馬爾福那裏的。”丹其補充。
“哦,對,一切開始于你在街上閑逛,然後被仇人逮到開始,”貝尼利從善如流,“接着你帶着德拉科少爺溜達到了法國,然後顯而易見,他回來了,你被博伊爾抓走了,然後你在那裏見到了布魯斯。”
“那時候他可沒這幾天這樣對我這麽熱情,”我揉揉鼻子,“他都沒敢多看我一眼。”
“看來布魯斯少爺在自己家裏其實沒表面上那麽風光啊,”貝尼利說,“然後馬爾福很義氣地請鄧布利多教授幫了忙,對吧?後來斯內普教授還去接了你回來——你和校長都應該慶幸我們做出的發熱袖口,它沒有聽上去那麽雞肋的。”
“謝謝。”我懶懶地說,當初是貝尼利堅持我們帶着那愚蠢的發熱袖口,這學期以來他經常為此事得意洋洋。
“但話說回來,今天小天狼星直接跑進了屋棚,鄧布利多告訴他的準沒錯——可他是怎麽肯定你們的關系的?要知道,就連你自己在暑假開始前都不确定這件事——難道就憑你和小天狼星長得像?只是這種推測的話,告訴小天狼星就有些不負責任了。”貝尼利将頭埋進柔軟的枕頭裏,說話聲音有些悶悶的。
“校長是确定這件事的。而且很明顯,”我想起了斯萊特林某個金發的家夥,“馬爾福見過海,我媽和我爸第一次見面的記憶。他自己有小天狼星的照片,除了我只有他能夠确定這件事,而我什麽都沒說過,所以告訴校長的九成是馬爾福——生下一成是校長有什麽判斷血緣的秘法。”
“布魯斯和小天狼星都是這個暑假才冒出來,看樣子文森特是不怎麽樂意對他們張開親情的懷抱喽。是嗎,文森特?”
我想了想,然後說:“說到這裏,貝尼利,我想以後放假我就不用在你們家打擾了。他堅持我過去和他一起住。”
貝尼利顯得很沮喪,但還是表達了祝福,接下來偏了題,開始拼命邀請丹其去他家做客。
“我實在沒有時間,我要學麻瓜孩子們應該學的東西。我父母都是不會魔法的麻瓜,你們知道的。”丹其表示有心無力。
“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堅持讓你學那些,”貝尼利更加郁悶了,“你可是個巫師啊,難道他們指望你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還要重新融入麻瓜社會不成?”
丹其敲了敲床柱作為回應。
我以後會和自己父親生活在一起了,這意味着我接受了這段血緣親情,但另一方面,同母異父的布魯斯就不一樣了。
“我總覺得這些純血統心懷不軌,”我說,“布魯斯尤其甚之。”
貝尼利和丹其對視一眼,都低聲笑了:“文森特,你有沒有意識到,你是我們中間唯一一個純血統。”
丹其的出身麻瓜家庭,而貝尼利的父親也一樣不是巫師。
“我也一樣心懷不軌,我進霍格沃茨有着黑暗的目的。”我假裝陰森、惡狠狠地說。
貝尼利傻笑起來:“這個暑假是個開頭,麻煩會越來越多的——你的黑暗目的大概就是一急需處理的關于家人的感□□務了。”
而丹其則勸我找時間再和布魯斯談談:“他的‘木馬’動靜搞得太大了,連校長都略有耳聞,你得打探一下底細。你也不能總對他避而不見啊,他看上去相當想讨好你,如果你并不想把他當做親密的兄弟,你得解決這件事。”
“如果有人想揍我的話,我有辦法解決。但讨好?拜托,請給我一個可行的方案吧。”
丹其呵呵一笑,表示自己也束手無策:“還有,你明天真的得去問一下馬爾福了,帕金森對我的不滿已經達到了一個新高度,這件事情亟待解決。”他的表情十分嚴肅。
“真煩躁。”我也一頭紮進裝滿柔軟羽毛的枕頭裏,假裝自己是一只鴕鳥。
随後的幾天裏,我體會到了丹其的感受:被一個女巫瞪視的感覺。
伊蓮不肯告訴我她在布魯斯的事情上隐瞞了什麽,但也沒打算原諒我在布魯斯失蹤這件事上的不作為,于是我就不得不在三餐的時候因為接受過多不滿的目光(其他的木馬成員似乎也抱有敵意)而食欲不振。
但即使我明白了丹其被帕金森瞪視的不爽,我也沒時間去問問馬爾福這是怎麽回事。因為貝尼利的魔藥研究簡直是毫無進展。我們耗費大量的原料,改動配比和加料順序,可得到的除了一鍋不明液體,就是莫名其妙的爆炸、讓人眩暈的氣味或是一陣強光,有一次這三者竟然同時發生了——這研究讓我們有些焦頭爛額,連平時的作業都不得不為之遷就,變得潦草起來,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就在我們的實驗氣氛越來越低迷的同時,選出勇士後的第二個周五到了。這一天将要開始勇士們的第一個比試。
星期四晚上的時候,趴在宿舍窗子邊上觀察星象的貝尼利忽然诶了一聲,叫我們過去看。窗子遠遠的下方的地面上,布斯巴頓的馬車車大開,從車內照出的光芒将馬車門前的一片長方形的草地照的分外明亮,我剛好來得及看見一個紅頭發的家夥扶着另一個布斯巴頓的學生進了車廂。
貝尼利放下望遠鏡,肯定的告訴我那個被扶進去的是失蹤了快整一周的布魯斯,略微擔憂的說:“明天一早就要比賽了,他的狀況看起來很不好,沒問題吧?”
丹其奪過那望遠鏡在架子上安好(那是他的望遠鏡):“我倒是想知道你研究星宮的時候是怎麽研究到學校門口的草地上的。”
我打了個呵欠:“木馬的領導者不是一個魯莽的人。等着看明天的比賽吧,貝尼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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