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聖誕快樂
踏入那房子,就意味着以後想避開事情主要脈絡會更難,我不可能想不到。
我避過了要不要回格裏莫廣場的問題,只是向院長道了謝,将喝完檸檬汁的杯子順手清洗烘幹,放在托盤裏,告辭離開了。
“別忘了回校醫室取你的禮物,”弗利維教授在後面加了一句,“龐弗雷夫人怕它們枯萎了,都幫你收起來養着呢。”
……聽起來像是我收到了很多鮮花的樣子。
送種沒有實際意義的禮物是怎麽想的?我認識的人中有這麽無聊的嗎?
我聳聳肩,溜溜達達地返回拉文克勞休息室門外,木門上有青銅的門環,我想着十一月二十四號那天發生的事,心不在焉地敲了敲。門環上的拉文克勞鷹發出悅耳的問句:“吾輩之存在,有何問題等待解決?”
“哦,平安夜快樂。你的腦子也被這該死的節日搞壞了嗎?”我嘆口氣,“答案是‘是什麽?怎麽樣?為什麽?’。拜托下次出點正常難度的題好嗎?”
“你也快樂。同一個問題的難度因人而異,”拉文克勞鷹高深莫測地說:“這個問題是特別送給你的。”
木門就旋開了,我一邊琢磨它到底是什麽意思,一邊踏進學院的休息室。拉文克勞的休息室是整個學校風景最好的——當然,也是出入最不方便的。你想回到寝室,得先爬到塔頂,從看守寝室的木門進去,然後再一路向下……
好在我們的宿舍沒有被分在最底層。
休息室裏現在鋪滿了月光,高大的窗戶幾乎攬進了那個方向內所有的繁星。我停在休息室中央。
我之存在,是什麽,怎麽樣,為什麽?我好像連第一個問題都弄不明白。
“你當然是巫師喽。”看起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裏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把我吓了一跳,回頭一看,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裏,模模糊糊有一個人影。
“熒光閃爍。”我後退半步,謹慎地點亮了魔杖。
黑暗被驅散,佛羅萊特偏了偏腦袋,避過我魔杖發出的亮光,接着說:“至少在我的角度看,你不是吸血鬼、狼人、媚娃、水怪、馬人等53種能與人類雜交的神奇生物的後代,而你又具備着超過平均水平的魔法素質說明你不是一個啞炮,那麽你只能是一個巫師了。”
“我是一個巫師,那真是幸運,梅林保佑。”我抽抽嘴角,發現他腿上扣着一本書,甚至坐的也是一個月前那把北歐風格紋飾的扶手椅。“你很偏好這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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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事實是,我在這裏坐了整整一個月。一直沒動地方。”佛羅萊特一本正經地說。
“哦,那可真是令人信服。”我認真地點點頭:“平安夜快樂。”然後把繼續沉思的佛羅萊特一個人扔在休息室裏。
轉下了幾層樓梯,我回到寝室,看到那兩個家夥的簾子拉着,我又一次點亮魔杖,然後在我們宿舍空出的那個床上(通常堆放一些不常用的雜物)發現有起碼一打小天狼星在咧嘴笑——那都是各式各樣的報刊,有好幾期的預言家日報,一期唱唱反調,兩期巫師周刊,黑魔法犯罪(一本傲羅辦公室內部發行的雜志)等等用他的照片做封面的雜志,還有幾本類似于<為什麽我們總看不清應該看清的東西——一個反黑魔頭英雄在阿茲卡班的十三年>之類的專刊小冊子,剩下的是大大小小、各個角度跟拍後做成的海報。
現在的巫師們太少有什麽故事可以讓他們感興趣了,看來被冤枉十餘年後成功為自己洗刷罪名的英俊巫師的傳奇、悲劇、振奮人心的經歷實在是無法不讓人們去關注。
我搖搖頭。光憑弗利維教授和一些文字,我基本猜出了這一個月期間巫師界的暗潮湧動。大致不過是鳳凰社制定了拿小天狼星當誘餌的策略,盡量挑動對手的神經,打亂他們的步調,最好是能再抓住什麽人削弱伏地魔的力量。
當然,我看了看幾張海報中發現鏡頭之後沖拍照的人毫不在乎地咧嘴示意的小天狼星,覺得如果最後誰告訴我說小天狼星是自己喜歡,才在報紙上出風頭造成了這個局面——我也不會感到太驚訝的。
話說回來,伏地魔如果看到了這些刻意煽動的報道和照片哪怕一點點,都會想把這個肆意挑釁的家夥捏碎了喂蛇的吧。
我啧啧了兩聲,把報紙雜志放回原處。從衣櫃裏拿出我的另一套長袍時衣櫃裏的圍巾跌了出來,我彎腰去撿,碰巧看到貝尼利床下露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一角。借着月光,我看到了禮物包裝上的小便簽:給文森特。
四下仔細打量,我發現了不少之前沒注意的聖誕節裝飾,高高挂着的檞寄生、金黃的鈴铛,以及床柱高處小號的聖誕樹,這些在搖擺不定的燭火的照耀下,顯得更能觸動到人的心底。
平和安樂的裝飾和春節喜慶熱鬧的風格有些不同,但其中傳遞的讓人振奮的溫暖是同源的。我深深吸了口氣,祝賀自己平安夜快樂。将長袍放在床頭,我走到寝室門口心不在焉地将門輕輕關上,然後發現門後還隐約貼着東西。
聖誕老人和天使?
我皺着眉頭将魔杖移過來,看到的是那張弗利維給我的十二月二日預言家日報頭條照片被放大後做成的海報:剛剛被宣判無罪的小天狼星(還為此得到了大筆的賠償),開心地攬着自己教子哈利(他是請假趕來旁聽的)沖鏡頭歡樂地笑。
貝尼利和丹其可能是閑得發瘋了,他們在照片中小天狼星的頭上加了聖誕老人的帽子,還為他蓄上了頗為壯觀的雪白的蓬松的大胡子,然後給哈利添了天使光環和潔白柔軟的翅膀,空白的地方寫了大大的金色的“哈雷路亞”,還有暗光流動。
……
啊,看起來,一到節日大家都開始犯蠢了嗎。我撇撇嘴,用杖尖點了點那張海報。于是哈利的頭上升起了光芒。
——他們忘記畫上光環了。
打個呵欠,回到床上躺着,我盯着拉文克勞青銅色和藍色的帷帳頂出神,做一個孤獨的人在溫馨節日會做的事——回憶往事。腦海中飄過各種畫面,有以前在我國粒子對撞機建成時有幸被邀請參觀的畫面,也有每年春天在霍格沃茨試圖用毛筆寫對聯的畫面(最終當然毫無例外地寫廢了),感覺只是過了不超過十幾分鐘,可天色卻這就就轉亮了。
我拉開簾子坐在床上,等兩個舍友醒來。丹其第一個刷的拉開簾子,看到我之後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笑容:“哦,你趕在聖誕節之前回來了。”
貝尼利咚地一下從床簾裏滾出來掉在地上,爬起來給我了一個擁抱。
“所以,你暈的時間夠長的啊。”貝尼利說。
我幹笑了兩聲,把問題推到暑假歸來的後遺症上(後來我知道自己的說法恰好幸運地和龐弗雷夫人的推測吻合了)。
丹其和貝尼利對視一眼,然後顯得十分擔憂。
“如果再次複發呢?”貝尼利問。
“你能保證下次還能醒來?你似乎連這次是怎麽回事、怎麽若無其事好起來的問題都講不明白。”丹其說:“我奉勸你還是為你自己的智商負點責。”
我心裏知道這是秩序的問題——因為伏地魔回歸的情報被鄧布利多得知的時間前推了至少半年,而在這連鎖反應的整件事裏,我就是那只煽動翅膀的蝴蝶——但這件事我是不會和任何人說的,所以我對兩個夥伴的關心竭盡全力地進行了應付。
等關于昏迷的關心攻勢弱下去時,我想起來他想要配置的思維仿制藥水(為了弄清楚霍恩比夫人到底在想些什麽),以此轉移話題問他弄得怎麽樣了,貝尼利聳聳肩:“沒來得及——雖然後來佛羅萊特有幫我們做來着。”
“哦,抱歉。”我道歉,拼命想辦法給他什麽補償。
貝尼利笑呵呵地說:“沒關系。還有複活節呢。到時候我可以在彩蛋上想辦法。”
“他是說,我們在三月份複活節假期之前,還得一直在魔藥課教室裏制造災難性爆炸直到藥水完成。”丹其翻譯道。
“很有挑戰性。”我點頭。
“小天狼星從所有的麻煩中脫身了。”貝尼利忽然說。
“我已經知道了。”我指指床上那些雜志。
“梅林的胡子啊,雖然你之前給我們大致講了是怎麽一回事……但是沒想到細節部分這麽驚心動魄!”貝裏尼贊嘆地說:“你老爸很酷啊。給我來張簽名怎麽樣?”
我疑惑地看向丹其,丹其聳聳肩:“你肯定沒來得及出去打聽——不知道怎麽的,他竟然比偶像還要流行了!你爸爸的傳奇經歷讓不少人着迷——尤其是格蘭芬多們——當然啦,你也開始流行了,女孩子們覺得你有個悲情的童年,這幾天來即使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收到的邀請也比我們兩個都多。對了,你還收到了不少花。”
而我能回報給他們的信息只有報紙上發表過的描述,以及和you-know-who無關的小細節——梅林在上,我可不會把伏地魔的陰謀什麽的都告訴他們,把他們也牽扯到這些黑白鬥争裏來。有關伏地魔的事情,當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只會在這危險的泥潭裏越陷越深。
去禮堂吃早飯的時候,如同丹其所說的,我果然得到了注目。但這通常不會是什麽好事。
在拉文克勞的長桌旁坐下後,我得到了潘西的熱情問候。她挑起了細長英氣的眉毛,利落的短發在耳邊一晃一晃的:“嗨,懷特,我終于見到你啦!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你為什麽叫懷特呢?我是說,報紙上只提到了你那,哦,勇敢、被利用的父親,卻對你的姓氏含糊其辭……”
我沒理她,低頭和同伴們講話——坐在喜愛嘲諷、四處挑釁的斯萊特林們的旁邊,學會屏蔽尖酸的噪音是必備的一門科目。
丹其咽下吐司面包,拿餐巾抹了嘴,然後端起一杯紅茶認真地說:“自從争霸賽那場比賽之前你就欠下許多要解決的問題了,我覺得當務之急,你得去找布魯斯套套話。這位高貴優雅的博伊爾總讓我覺得不對勁。”
“他從争霸賽之後就沒出現過了,”貝尼利插嘴道,“他和那個伊蓮總是不露面。芙蓉告訴丹其說他們兩個基本都不怎麽在馬車裏過夜,總是來去匆匆的……嗨,芙蓉。我們剛好提到你。”
“哦,是嗎?”芙蓉甩了甩散發着銀白光輝的長發,熟絡地坐在丹其旁邊,從丹其面前的面包筐裏取東西時長發差點掉在了丹其杯子裏,而丹其只是稍稍讓了讓。
我手一松,勺子差點掉在桌子上。
芙蓉給自己的女伴遞了兩片面包,然後接過丹其體貼遞來的小刀,在自己面包上塗起了黃油,一邊對我說:“好久不見了——聽說你被什麽食死徒——這樣說對嗎,丹?”
“很正确。”丹其說。
“被食死徒用古怪的咒語襲擊了,一直卧病在床。那是什麽咒語,可以給我講講看嗎,嗯?我是說……文森特?”
貝尼利踩了我一腳,我從過于驚悚造成的出神中恢複過來。“比爾!”我下意識把腦海裏來回回蕩的名字吐了出來。
“比爾?你是說那是一個以創作者命名的魔咒嗎?”芙蓉好奇地問。
我無言以對,支吾了幾聲,然後讓我感到感動的是,有人過來打斷了關于“比爾是誰”的奧妙問題。
“文森特,好久不見。”我立馬回過頭,看到了據說“許久未曾出現過”的布魯斯。他眉毛上揚,眼角有抑制不住的歡喜,眼神中有一絲古怪的得意。
向來彬彬有禮的布魯斯和伊蓮都只直直看着我,假裝沒看見其他四個人,而更奇怪的是,貝尼利和丹其也就算了,芙蓉和她的朋友向來和丹其不對付,這次竟然笑的分外和藹,向他們點頭致意。
“好久不見,”我說,“我是不是還沒來得及恭喜你通過巨龍?”
我立即就發現我接錯了話,我和他對視一眼,明白雙方都馬上想到了六年前那個決鬥的客廳。布魯斯臉上又表現出了古怪的興奮,然後他無懈可擊地笑笑說:“真的是多虧了你。”
“真巧。真沒想到你今天恢複了。我本打算讓菲利普斯轉交給你呢。”他從袍子裏摸出一個封的嚴嚴實實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沒吃早飯就離開了。
外形方方正正的,有點眼熟,還印有博伊爾家的紅泥徽章,我沒多想,坐在椅子上把它拆開了,裏面裝着我在維姬`博伊爾的監視下在自己家找到的水晶匣子。陽光甫一打在上面,玲珑的小匣子便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讓人真誠地覺得這就是世上最晶瑩、最值得贊美的東西。
芙蓉和她的女伴發出了贊嘆聲,貝利尼和丹其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了。
“這個就是……”丹其沒說下去,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狐疑的看向布魯斯剛才離開的方向。
芙蓉在我們之間來回看了看,沒有出聲。
“我還以為我再也拿不到這個東西了。”我自語道。畢竟從我有限的了解中,布魯斯在博伊爾家的地位并不怎麽高,我以為他絕對是無法幫我搞回被搜走的東西。我小心地打開了匣子,發現裏面裝着記憶的玻璃瓶也還沒壞掉,呈白色的霧狀物在水晶瓶裏緩緩浮動。
我掃了幾眼便把匣蓋蓋好,把用來包裹匣子的牛皮紙也折好塞在袍子裏,剛做完這些事,就看到教工餐桌的弗利維教授向我招手。
這之間才過了幾個小時,我對去布萊克家的房子的問題還是猶豫不決。
可首當其沖的問題,我找不出合理的理由拒絕弗利維,不是嗎?
得了吧,如果你真的不想去,你的腦子能幫你想出十二種以上無懈可擊地說法。心底響起了一個聲音。
“弗利維是叫你回小天狼星那裏嗎?”貝尼利認出了院長的口型。“這是很好的選擇,文森特——雖然我們聖誕節會舍不得你——聖誕節過得開心點!”他拍了拍我背上的書包裏面裝着我這一個月落下的功課、換洗的衣服,當然,還有我自己對這個世界秩序的觀察記錄。
這不合情理!我想,我為什麽會希望去布萊克家的宅子過節呢?這份心情的來源是哪裏,換句話說,我想回去的動機是什麽?
你知道的。你覺得孤獨。你想有個歸處。
哦,好吧,自己和自己對話?精神分裂的第一步。
但我不能否認情感版的江晉說的不對。我确實不喜歡孤獨。于是在理智版的江晉反應過來之後,自己已經向其他人告了別,跟着弗利維教授離開了禮堂。
“道完別啦?哦,我得告訴你,從七點差一刻我輪流換了三種通訊方式,可格裏莫廣場沒有回應,不過那沒關系,”弗利維教授匆匆的說說,“八成是小天狼星又折騰出了什麽名堂——他以讓人無法預料而聞名!重點是,金斯萊——一個傲羅,很出色——昨晚也在格裏莫廣場,今天早上他在部裏和我交流了信息,他說那裏一切正常。”
“好好過一個聖誕節。文森特,你是個聰明孩子,你很快就會發現,和小姑娘們跳舞可比不上一個聖誕的團聚,”弗利維教授已經戴上了聖誕帽,邊走回頭邊說,帽尖愉快地動來動去的:“——哦,你會意識到你家總會有人進進出出的,馬上會有人向你解釋為什麽——拿好這個。看完記住,然後燒了它,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我手裏被神秘地塞進了一張紙條,上面是圈圈套圈圈的飄逸字體:格裏莫廣場十二號。我們走進教員休息室,站在壁爐旁,我拿起一小撮飛路粉,灑在爐子裏的火焰中。
溫暖的紅光立刻升騰起來,變成了妖異的碧綠色,奇特地在空氣中扭曲着。
得了吧,我有什麽理由不去那裏呢。我壓下心中最後一絲不詳,對自己說,聖誕節重要的故事是發生在霍格沃茨,我離得遠遠的也沒有錯。
我向弗利維教授道別,向爐子裏邁去,結果不小心在皺起的毛毯邊上絆了一下,一頭撲進了火焰裏。
“格裏莫廣場十二號。”我連忙說,免得說慢了就趴在一團爐灰裏。
在壁爐裏飛快穿梭,眼前迅速閃過的房間無一例外都有一抹高大的綠色裝飾——聖誕樹,下一秒我暈頭轉向地停住了,但并沒有像以前使用壁爐那樣看到一個明亮的客廳,而是狠狠地一頭磕到了堅硬的牆壁上,發出響亮的咣的一聲。
我睜開眼睛,花了三秒鐘才明白過來這裏是太暗了,而不是我的視覺神經出了問題。我摸出魔杖正準備治療,沒防備卻感到手裏一空,接着我看到了一對黑暗中發亮的充滿惡意的大眼珠子。
“主人吩咐克裏切不能再打擾到他,”這個滿臉負能量的精靈神叨叨地自言自語,打了個響指,我的魔杖就開始自己燃燒起來,“克裏切遵從所有布萊克的指令。不能讓主人受到一丁點打擾。”借着火光,我看到這是一個六面都是磚石的狹小封閉空間,比立着的棺材大不了多少。
什麽從我頭上流下來,模糊掉我的視線,我抹了把額頭,發現手上全是血。我甩甩手,面對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怪異臉孔,煩躁驟起,心裏面的惆悵什麽的噌地一下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喂。”我眯起眼睛盯着它,覺得把它的腦袋切下來真的是不錯的主意:“那是你小主人的第三支魔杖了,蠢貨。”
克裏切眼珠一轉,視線從我身上飄走了:“克裏切不知道不姓布萊克的人還可以自居為克裏切的主人。克裏切不覺得有博伊爾的血液的人還可以稱得上是純血統。”
“背叛血統的人不可以踏進布萊克家一步。”克裏切稍稍直起了它佝偻的小腰板,然後發出一聲脆響,從黑暗中消失了。
從在中國的時候到現在這三年半,敢這麽對我的還是頭一個。被道格拉斯博伊爾毆打、被老克勞奇滿學校追着跑就算了,現在一個家養小精靈也來對我施展威風了!
“沒有魔杖我就對付不了你了嗎?”我有點氣急敗壞,罵了幾句髒話,也不知道克裏切聽不聽得見。
該死的家養小精靈,管你在未來有什麽重要角色扮演,等我出去了就把你的頭黏在板子上挂起來。
知識分子渾身最重要的就是腦袋了,懂嗎!這裏面裝着三百個長鼻子克裏切都換不來的知識,混蛋!
我恨恨詛咒着,擡起手小心翼翼去試探額頭上的傷口。
嘶……好疼!靠!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到格裏莫廣場了。呦~
。
PS,不要光盯着小天狼星看了朋友們= =看了各種呼喚西裏斯的評論後,感覺主角一點存在感都沒了。作者有種淡淡、淡淡的憂桑。
。
這是二更。酷愛來膜拜我。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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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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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