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不過,要驗證這個想法,得先把那枚戒指拿到手才行。萬一他猜對了,萬萬不能讓布魯斯成為最大受益者。

文森特向馬爾福遞了一個眼色。

布魯斯這時候開口道:“文森特,你能想到別的什麽名字嗎?”

“你列出來的假名名單,已經是完整的了。”文森特說。

“看來,資料上說的果然是對的啊。”布魯斯半跪在地上,撫摸着那塊地方,曾經海倫在那裏倒地身亡,而五年後的這個午後,布魯斯沉重地撫摸那塊曾被鮮血浸透的地面,似乎想抓住什麽。“複活石的使用,和地點沒有關系,名字是唯一有關系的。”

門廳裏安靜了一會兒。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名字了嗎?”

“我不知道了。”文森特語氣平淡地撒謊道。

布魯斯扶着門廳的鞋櫃站了起來:“那我們就……”他的手掃過一個花瓶,花瓶掉在地上,摔碎了。

魔咒冷不丁地從幾人身後接連不斷地發射過來。馬爾福事先得到了提醒,迅速地跳到了一旁,文森特則不出意料地輕易閃過幾道咒語。

偷襲失敗了。偷襲者卻沒有氣餒,他們從藏身之地沖了出來,向文森特逼近,布魯斯也緊跟着抽出了魔杖,在近在咫尺的位置上向文森特發動了攻擊。

馬爾福躲在一旁,愣愣地看着這一切——一開始的和平氛圍忽然被撕破,兇狠的戰鬥開始了。布魯斯和文森特只用了一瞬間就扯下了全部的僞裝,瞬間就互相發射了好幾輪的魔咒。布魯斯出身于根源深厚的博伊爾家,是作為博伊爾家的顏面而教育長大的,他每一次移動都帶着法國巫師獨有的優雅的停頓和花哨的小動作,卻絲毫不影響施咒動作的迅速和标準。偷襲者是馬爾福認識的,偶爾會來他家做客的兩個老派純血統,發射咒語的動作也遠非霍格沃茨裏唯一一次由洛哈特舉辦的決鬥比賽裏同學的花拳繡腿能比的。

然而即使三個經驗有加的巫師合起來,也拿文森特一個人束手無策。

文森特就像空氣中輕飄飄的羽毛,随氣流而動,任何頑童試圖抓住它都是妄想。

他仿佛天生為戰鬥而生!

空氣裏響起念咒的聲音,他不用回頭便能輕輕閃過;幾條咒語交叉着湧來,他只是輕輕揮舞魔杖,就能讓他們同時失效。

明明只是和自己同樣的年紀,卻已然不是同一個水準的巫師了。

馬爾福一旁呆愣了一會兒,才遲遲意識到自己也是可以加入戰鬥的。

馬爾福舉起了魔杖,那邊兩個食死徒不明覺以,他們不知道馬爾福是跟着文森特來的,想當然地将這個小馬爾福當做了同伴。

“就是現在”一個一臉陰險的食死徒喊到。此時文森特正好背對着馬爾福。

馬爾福被他一驚擾,忽然對于出出手相助的事情遲疑了。

父母是立場堅定的食死徒。在食死徒之間也是屬于地位最高的那一部分。現在自己對這裏的人念咒,為了保護一個基本上是鳳凰社的人而敵對了自己人,如果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馬爾福的杖間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

文森特的意志比他堅定的多,目标也清晰的多:解決掉總是礙事的布魯斯,奪來複活石,那兩個食死徒更是不能放過。

在食死徒走神向馬爾福喊話的一瞬間,文森特發動了進攻。

他不再在咒語之中躲來躲去。而是搶先用咒語攻擊,一條條魔咒似是沒有盡頭地從他的魔杖中流出,被攻擊者不得不狼狽念着盔甲護身,一時無法回手。

也就是馬爾福在猶豫家人立場的問題的時候,文森特強力的咒語幾乎同時破開了三個人的防禦性咒語,食死徒和布魯斯被擊得飛了出去,翻着白眼失去了意識。

“你看,贏得戰鬥并沒有訣竅。你只要擁有強大的魔力,還有不被擊中的運氣,便可以了。”

文森特說着,心裏卻不由想起了貝利尼。和在必勝的自得中浸泡太久的馬爾福,基本沒有主動去增強魔法能力的想法,而貝利尼倒是一直不服氣自己在實踐上比不過丹其和文森特,總是想找機會實戰練習,這次的機會明明很好,若不是貝利尼和文森特還在冷戰中,這個就算考慮到剛才的偷襲也算不上致命的沖突,恰恰是最好的練手機會。

卻被馬爾福這個公子哥兒浪費了。

文森特嘆息着,一想到脾氣溫和的貝利尼的怒火,他就頭大,眼看着旁邊那兩個食死徒大約有要醒過來的跡象,文森特随手又丢了兩個咒語,扔在思考怎麽同貝利尼和好。

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文森特略略一驚——沒有感覺到有別人從身後靠近啊?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馬爾福跌坐在了一把凳子上,差點撞翻了旁邊的桌子,桌子上的東西稀裏嘩啦地砸在了地上。

“怎麽了?”

“你把他們殺了?”

文森特回頭,看到兩個食死徒卧倒的身下流出的大灘血液,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走神時下意識地犯了老習慣——海倫教育他的,永遠不要不給一個倒下的人施确保的死咒而離開——那個能夠致死的惡咒(雖然比不上阿瓦達索命那樣不可解,卻可怕在它導致的大量血液造成的視覺沖擊),已經成為了而文森特刻骨的習慣,以前在霍格沃茨沒有這種情況,而剛才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兩個食死徒像是要重新爬起來,文森特便自然而然地施出了那個魔咒。

這兩個剛從阿茲卡班溜出來的惡徒,殺了也就殺了。文森特懶得給他們的死亡餘出多一秒的思考時間。

他說:“哦,我不小心殺掉的。”

人命可同蟲子的性命不一樣。相比文森特的輕描淡寫,頭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死掉,而且還死得不算好看,馬爾福正努力抑制住嘔吐的欲/望,文森特卻在旁邊戲谑地催促道:“施咒的時候你不幫忙,現在要處理屍體了,你好歹來搭把手。”

話是這麽說,文森特卻不急着處理那兩具橫陳的屍體。他慢慢蹲在布魯斯面前,似乎想摘下他中指上的綠寶石戒指,卻又不敢拿手去碰,看樣子對那石頭頗為忌憚。

布魯斯動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受到驚吓的反而是馬爾福,他睜大了眼睛,預備着看到文森特再施出什麽惡咒來。

布魯斯卻先說話了。“我不甘心。”

文森特偏頭看了看他,确認了他确實沒有再爬起來施咒的力氣,便理都不理他,專心擺弄布魯斯手指上的戒指。用魔杖尖敲敲打打,念出幾個生僻的探索咒語。

“我好思念媽媽……自從唯一那次見面……”

“她對你來說只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而已。”

“但是她對你很好,”布魯斯喃喃:“她對你很溫柔。”

文森特笑了一下:“早知道應該讓你看看她訓練我的時候的樣子。這你是不是就能放下這個可笑的執念了?”

“不,”布魯斯說:“不是。她看你的眼神很溫柔。從來,從來……沒有人那樣注視着我,你知道嗎?”

文森特最後試圖用魔杖變出了一圈像是雲霧一樣的東西,将那戒指包裹了起來,再一勾,那戒指從布魯斯手上脫落了。文森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變出了一個小碗,那戒指叮當一聲落在了碗中。

他站起身來:“你是博伊爾。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戒指被取走了,布魯斯眼睜睜看着好不容易得到的複活海倫的希望被文森特收走,眼中露出了極大的不甘。

“我不應該是這樣。”布魯斯說:“憑什麽……”他的眼睛望向了遠方,幻想起了從小便極端憧憬的有一個真正關心自己、強大的母親的生活。

“我沒有義務給你解釋這個。”文森特踢開了布魯斯緩緩摸向被甩飛魔杖的手,俯身将魔杖撿了起來。“人總會變成他該變成的人。(you are what you meant to be)”

文森特随意掃了一眼布魯斯的魔杖,然後将它在布魯斯驚慌的目光下将魔杖撅折了。

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強大的母親……

從生下來到現在從未脫離養尊處優生活的布魯斯,不會明白從小未嘗試過安定的小文森特的生活的。因為被博伊爾家追殺,他和海倫颠沛流離的日子,讓文森特從未想過整個世界上,除了這樣動亂以外,還可以有衣食無憂,不用在每一個風吹草動中驚醒的生活。

小文森特的生活,就像是在暴風雨的海上行駛的船只。他和海倫在船艙裏相依為命,最害怕的時候,海倫和黑夜中一盞溫黃的小燈是唯一的慰藉。

為了讓小小的文森特在那樣的日子裏不至于早日夭折,海倫對他的折磨甚至更甚于那些被他們偷襲複仇的敵人的反抗。文森特學會了瓷石裏所有的魔法,也遭受了每一個魔法實驗帶來的傷害,經過了煩躁暴怒的海倫的責罵和攻擊——當然,她是愛他的,文森特知道,但苦難的日子足以讓最濃烈的愛被扭曲成最疼痛的傷害。

小時候被迫與布魯斯決鬥的時候,文森特難道不嫉妒嗎?

他難道沒有看到布魯斯穿着的考究的、帶有強力防護魔咒的合體的巫師袍子,沒有看到他被傭人精致打理的發光的發絲,沒有看到他稚嫩的小手像嬰兒一樣柔軟,如牛奶一樣充滿光澤嗎?

文森特羨慕布魯斯。

然後打倒了他,差點殺了他。

文森特喜歡布魯斯的生活,也無所謂布魯斯口中“親人對自己的嫌棄和厭惡”,如果真讓他選,他肯定願意過上布魯斯那樣的生活。

前提是有海倫在。

海倫,她那樣熱烈,那樣充滿激情和光芒。她就像一輪灼眼的散發熱量的正午之日。

所以文森特從未迷茫過。

雖然從未有人叫他去選過,可意志堅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他要的是力量,他要的是同海倫一起的日子。

如今,布魯斯卻宣言說自己想要複活海倫?

他沒有經歷過那些在站不直身體的暴風雨中轉移的日子,他也沒有經歷過在不能幻影移形的地方被追殺,如老鼠一樣在狹窄的通道裏四處倉皇亂躲的日子。

他說他愛海倫。

他不配。

他不是海倫的兒子。即使他們擁有血緣關系。可是他不是海倫的兒子。他對富貴的世界太過眷戀了,他沒有革/命者的不要命的覺悟和燃燒一切的熱度。

他只是愛上了那個名為母親的幻想而已。

換成另外一個或是溫柔,或是狡詐,或是智慧的母親,布魯斯同樣會聲稱自己是她忠實的親人。然而他連第一時間為海倫複仇都做不到,蟄伏了那麽久,也只敢在沒人見證的夜晚殺掉那幾個罪犯,然後把自己洗脫的幹幹淨淨,順便繼承了博伊爾家族高額的家族遺産。

他是一個政治家,是一個趨利避害的商人。即使他擁有一點點小小的浪漫願望,可他依舊不是一個反抗者。

文森特端詳了幾秒他這位一母同胞的、全然沒有相似之處的兄長。

“還有,布魯斯,別以為我把那件事忘記了——那天傍晚來刺殺的博伊爾家的巫師,他能夠找到這裏,不正是你把地址透漏了出去嗎?”

文森特舉起魔杖。“如果說要為海倫報仇的話,不解決掉你,怎麽能夠算成功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篇文是不是在某個地方被哪位推薦了。

開更之後一如既往地掉收藏,今天打開一看,竟然又漲回來了

這不科學

總之,支持的妹紙們,謝謝!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