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改變，物是人非

張子游擡頭，對上了花離的眼神，如此的清明，他渾身一震。

花離感受到他的異常，笑道：“子游哥哥，我沒事，真的真的真的，你看我好好的。”

張子游擠出了蒼白的笑容，呼出一口氣：“太好了……太好了……我生怕你，葬身火海。”

不知道是不是大喜亦悲，他的嗓音沙啞了幾分。

雲亦業看花離與張子游兩個人相視無言，一切卻全在不言中，胃裏面泛酸，輕輕地咳嗽了兩下。

張子游收回目光，打量着雲亦業：“阿離，這人是誰？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我是誰不重要！”雲亦業不悅道：“傻子，你跟他什麽關系？”

“子游哥哥，是莫離喜歡的人。”花離心頭挺不是滋味的。

莫離活在世上，受盡欺負，唯有兩個人真心待她好，除了母親外，另一個人就是窮人——張子游。

莫離腦癱，智商欠妥。

大夫紛紛搖頭，束手無策說：“就算華佗再世，也不可能治得好天生腦癱。”

花千語偏偏不信命，将花莫離當普通孩子看待，待她又比普通孩子更有耐心，為她請來了私塾張先生，教她讀書寫字。

張子游便是張先生的兒子，比她大上三歲，年紀相差不多，所以通常都是他教她。

花莫離能說話識字，離不開花千語與張子游的耐心。

之後，花千語去世後，莫離更離不開張子游。

張先生染病逝世後，張子游的境況也沒有比花莫離好多少，兩個人算是同命相連，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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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莫離人遲鈍，思想懵懂，雖不懂情愛，卻明白自母親去世後，張子游是她再不願離開的男子。

故而，她時常天真對他說：“子游哥哥，長大後，莫離要嫁給子游哥哥，莫離莫棄。”

張子游從來都是笑而不答，似乎将她當妹妹看，又似乎對她有期許，卻總說男兒得先立業再成家。

花莫離不願嫁山鬼，也正是一心念着能有朝一日嫁給張子游，平凡度日。

為了這個住在她心間的男子，她即便生在無間，心若桃源。

只是，短短兩天的時間，物非人非事事非。

雲亦業指着張子游，看他從上至下，從內到外，從骨子裏都透着書生的窮酸相。

最多是長得有點好看的書生，但依然窮酸，看起來像一吃軟飯的小白臉。

雲亦業顫抖着唇：“他……他是你的心上人？”

花離重生成了花莫離，總不能一重生就翻臉不認人吧，更何況張子游是莫離願舍棄性命遵守誓言之人：“嗯，子游哥哥。”

張子游望着花離，情緒平複過來了，笑道：“你沒事就好。”

“打住！打住！”雲亦業實在沒能再張子游的身上看出那點好啦，不比他高，沒比他帥，不比他有錢。

傻子就是傻子，鑒賞能力也奇怪！

為了一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拒絕他就不說了，還拒絕了師叔啊！

頓時，雲亦業也提師叔感到不值。

花離道：“你不是上京了嗎？”科考在即，張子游被推薦去京城參加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