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傲嬌莊公子

另一側,白虎的身體固然笨重,卻是相當的靈活,并非常聰明的借助着各種各樣的助力,踏着或大或小或粗或細的山石與樹林相互交錯着往上跳。

終于,當它左沖右突的跳上那處山腰時,雪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千萬千萬,別再有任何閃失。

可憐的曦,都是她連累了他啊!想到他義無反顧的與她跳落山崖,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便出來了。

曦?

突然,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當白虎努力的低着腦袋,把昏迷的他由巨大的鷹巢裏拱起來并駝到背上時,她忽然發現,那人,不是曦!

白虎馱着那人下來,小狐與金雕的争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程度。

雪晴顧不得去看,一個箭步跑到白虎身側,擡起那人的頭一看,立時驚呼出聲:“歐陽,怎麽是你?”

滿臉的塵土掩不住他的風華,狹長的鳳眸閉着,卻照樣無損他的風流本色。

一向喜穿的白衣,早已失了那像征着潔淨的顏色,變得斑駁不堪,又夾雜着斑斑點點的血跡,分外刺眼。

雪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再仔細的看了看,終于确定了眼前之人的确就是歐陽雪!

可是,他怎麽會掉這裏來的?

雪晴顧不得去想這個問題,第一時間讓白虎把他放下,又小心的探手他血跡最為明顯的胸部。

“哧”的一聲将他的衣服撕開,立時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怎麽會這樣?怎麽竟傷得這麽重?

血肉模樣一團,分明便是狠狠撞擊在重物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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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傷勢已近潰爛,看起來觸目驚心。

“小虎,快幫我找些草藥來!”

焦急的雪晴靈機一動,脫口指揮着一旁那一臉不耐煩的白虎。

當時的小狐知道以草藥來救她,想必這白虎的靈性當也不在小狐之下吧?

卻沒料到的是白虎把脖子一扭,哼了一聲竟然坐下了地。

雪晴一見,頓時氣急,擡手就拍了過去,怒道:“快去啊!都什麽時候了還耍脾氣!小心我叫小狐貍不理你!”

汗!

她這也是沒辦法了!

之前就見這倆家夥之間怪怪的,如此威脅的話根本就是沖口而出。

可是一只虎跟一狐又可能會有什麽事呢?

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問題,雪晴一陣懊悔,剛想再換個威脅時,卻不防那虎竟是驀的站起,虎眼大睜,氣怒哼哼的甩了一下虎尾,就在雪晴以為它要撲上來的時候,它竟然一個轉身,向着那剛剛的半山腰再次爬去。

呼!

雪晴終于松了一口氣,看這模樣,她算是誤打誤撞,威脅對了。

可是,天哪!

為什麽一只老虎竟會喜歡上一只狐貍?這也太靈異了一些。

雪晴目瞪口呆的想着,一時間竟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唔!晴晴……晴晴別怕……歐陽哥哥來救你……別怕,別怕……啊!該死的!誰斷了我的繩!……臭鳥!臭鳥,快放下我,放我下來!”

昏迷的歐陽雪忽然雙手亂揮,一陣的亂喊,聽口氣似乎很是氣怒,又帶濃濃的不甘與傷悲。

雪晴一愣,急忙按着他的手,連聲安撫着:“別怕別怕,歐陽,晴晴沒事,我沒事的!歐陽,你醒醒,你一定要堅持啊……歐陽!”

雪晴焦急的喊着,一雙俏目分神看了眼那紅色半隐的半山腰,眉間也總算的有了絲希望。

可是心神剛一放松,那熾熱的眼淚就不由分說的溢了滿眶。

雖然他說的只是只言片語,但她卻是稍微一想,也便明白了。

她跳下懸崖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旁。可是他竟然知道她在這下面,想必,他肯定是後來看到了跳崖的他們,所以這才會想着來救她。

可誰知道,那繩子被人割斷,他掉了下來,又被那金雕當成獵物抓上了半山腰……

“嗚!歐陽,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你怎麽就這麽傻呢,這麽高的懸崖,又沒人逼着你,你跳下來尋什麽死!”

想通了這些事,她又是生氣,又是心急的叫着,也更加小心的握着他的手,生怕他一時不察傷到了自己。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也或許是聽到了她的話,歐陽雪亂動的手終于停了下來,卻是一個反手,将雪晴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晴晴,晴晴……不要死,一定不要死……歐陽哥哥會救你的,別怕,別怕……”

“不死,我不死,我們都沒死的!歐陽,你快醒來,快醒來啊!”

伏在他的胸口,雪晴不得不努力的擡着身子,盡量不去觸碰他的傷口。

這歐陽,竟還是這麽霸道,受這麽重的傷了,力氣居然還是這麽大。

雪晴的心底暖暖的,又帶着股落寞的惆悵與慌亂。

原以為被金雕抓走的人是曦,可誰知竟是意外的找到了歐陽。

歐陽沒有受傷就落得這般模樣,更何況還是受了重傷的曦?

也會不會被什麽猛禽猛獸的當成食物帶了走?

“小狐,別玩了,快點打發了那雕,我們趕緊走!”

強自按下心頭的擔憂,雪晴扭頭叫着。

小狐與金雕相互鬥得正酣,哪理這些?

倒是那白虎飛快的打半腰下來,把嘴裏的朱果扔給雪晴,“嗷”的一聲就撲了過去。

小狐與金雕各自吓了一跳,一個急忙飛上高空,穩住身子,另一個則是就地一滾,四爪子撒開就朝着白虎奔來。

白虎張開笑顏,還沒來得及讨好下,腦袋上已是結結實實的挨了幾記。

小狐敲得那個叫快,雪晴根本就沒數過來它到底敲了幾下。

這倆家夥,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雪晴看傻了眼,愣是覺得腦子不太夠使,還好,地下還躺着個歐陽雪。

“好了好了,快過來,小虎駝上他,小狐在前面領路!”

雪晴有條不紊的指揮着,俨然一個指揮游擊作戰的高級領導。

白虎與小狐各自叫了一聲,前者乖乖的跑去駝起了昏迷不醒的歐陽雪。後者則是胸糾糾氣昂昂的蹦上前開路去了。

雪晴啓唇一笑,手拿着朱果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剛剛被金雕劃傷的那條腿,到底是不太靈活。

穿過灌木叢,走過那釣魚的水潭,又往前走不久,到了莊墨的山洞。

這時,太陽已經落山好久,微暗的天空已經亮起了好多的星辰,有風吹來,肌膚微涼,卻又帶着另一份別樣的溫柔。

雪晴昂起頭,長長的舒了口氣,自從穿越過來,她還是第一次,過這樣寧靜的夜晚。

“怎麽?釣魚釣到這麽晚?”

冷不防的,一聲毫無感情可言的質問起響起,雪晴吓了一跳,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一下午的時間過去了,莊墨居然還是維持着她臨走時的那個姿勢,端端正正的坐在洞口的石頭上。

“你在等着我嗎?”

雪晴偏了頭,奇怪的問。

兩人的第一見面應該算是很不愉快的,怎麽這家夥居然會等她?

“哼,我等你?你有那個資格嗎?小狐,過來!”

莊墨瞪了她一眼,不客氣的說,回頭卻是招呼着走在雪晴身側的小狐,一臉的寵愛之情。

小狐高興的叫了一聲,飛快的撲了過去,雪晴心裏一酸,忍不住的哼了聲。

“小氣的家夥!”

“你說什麽?”

莊墨的耳朵特靈,一個瞪眼朝着雪晴望過去,雪晴急忙搖頭,指揮着白虎将身上的歐陽雪放下,自己則是拿出了朱果喂給歐陽雪吃。

借着暗夜的星光,莊墨看清了雪晴手上的東西,卻是沒有攔她。

一雙亮如星唇的眼眸不停的在雪晴的身上打着轉,尤其是看到她那一身性感中又透着野味的‘獸衣’時,更是皺起了眉。

“小狐,你們是釣魚去了,還是去打架了?怎麽她的衣服呢?”

嬌滴滴的一個女兒家,打扮成這樣,欺他殘廢是不是?

“吱吱!”

一提這事,小狐的腦袋往下一低,讨好有聲的連比帶叫着。

莊墨聽着慢慢的放了心,沒好氣的低聲訓道:“你可真是膽大!那東西能直接給人吃麽?還好有那水,否則,我看你怎麽辦!”

說着,又擡眼瞧了雪晴一眼,見她仍舊全心慣注的幫着歐陽雪喂着朱果,也不加提醒,只是冷冷的勾了唇。

察覺到他的目光,雪晴擡了頭,正瞧碰上他的冷笑,立時也沒了好臉色。

見此,莊墨卻是難得的一笑,伸手摟了小狐在懷中,自得的閉起眼。雪晴也不好再發作,只得裝作沒看到。

仔細的将手裏的朱果,一點一點的喂到了歐陽雪的嘴裏。

“吱吱!”

小狐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錯,明明想着提醒雪晴的,可又接受到莊墨的威脅,一時之間幹脆翻個身,窩在莊墨的懷裏睡去了。

這樣,就怪不着它了吧?

它可是沒看到!

那白虎更是賊精,早就像只大懶貓一樣,四肢爬地,腦袋支在前爪前,呼呼的睡去了。

今兒個幾次爬山,真是太累了。

莊墨左右看看,好笑的拍了小狐一下,望着雪晴已經把大半的果子都喂給了歐陽雪,這才終于提醒道:“夠了,你要再全部的喂下去,我保證不出半個時辰,他就會燒死!”

呃?

雪晴一愣,想到自己之前熾火燒心的情況,立即把遞出的朱果縮了回來,沒好氣的道:“知道你不早說?”

“你又沒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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