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
有回來,你開車出去找一下。”
“就這事啊?”
上官晴晴無語的翻翻白眼:“人家病的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你漠不關心,現在人家兩個小時沒來看你,你反而倒緊張了,真搞不懂你怎麽會是我哥,我這麽直爽的人怎麽會有你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哥?哎哎!!”
“叫你去就去,說那麽廢話幹嗎?!”
上官瑞把靠在腰間的枕頭向她扔過去,丫氣得直哼哼:“去就去,動什麽手啊。”
待妹妹離開後,上官瑞陷入了沉思中,片刻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季風的電話——
“去查一下關于司徒蘭心的所有資料,盡快給我送過來,要詳細。”
81 他的心就像他的人一樣
81 他的心就像他的人一樣
無情的生活轉眼間又過去了兩天,司徒蘭心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再遇到付阮阮,并且是在那種情況下。
周五的傍晚,夕陽映紅了半邊天,由于明後天就是周末,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臉上都是挂着放松的表情,司徒蘭心與林愛并肩走在成群的學生堆裏,踩着腳下的大理石出了校門。
一輛火紅色的蘭博基尼嚣張的停在她倆面前,接着從車裏伸出一條白皙的腿,腳上蹬着跟跑車同色系的高跟鞋,司徒蘭心定眼一看,不由得脊背發涼。
“這誰啊?”
林愛附耳疑惑的問。
“上官瑞前妻。”
她迅速回答。
付阮阮走到司徒蘭心面前,柳葉眉一挑:“很驚訝嗎?見到我?”
她撇了眼圍觀的學生,低聲道:“有什麽事我們找地方說。”
“哼,我要是想找地方就不會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了,上次你讓我在酒會上丢盡臉面,這一次,我也要讓你嘗嘗同樣的羞辱!”
付阮阮話剛落音,便從車後座拿出一只裝滿了番茄醬的桶,然後沒等司徒蘭心反應過來,就盡數潑到了她的身上。
啊——
一旁的林愛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一把将付阮阮推的後退幾步,憤怒的說:“瘋子,簡直是瘋子!”
司徒蘭心頭上臉上身上全部都是番茄醬,她就像一個木頭人沒有了任何知覺,圍觀的學生和老師越來越多,她屈辱的閉上了雙眼。
付阮阮的惡劣行為終于引起了公憤,司徒蘭心的學生站出來替老師打抱不平,面對一幫青少年的圍攻,她有些心虛和膽怯,卻還是趾高氣揚的訓斥司徒蘭心——
“以後給我放老實點,這次是番茄醬,下次有可能就是硫酸了。”
她話剛一落音,幾名青少年上前掐住她的胳膊:“跟我們老師道歉,快道歉!”
“放開老娘,兔崽子。”
付阮阮鐵青着臉咆哮,“老娘才不會給這個賤人道歉,表面上裝得正兒八經的,骨子裏不過就是只騷狐貍,還老師,我呸!”
她一口痰吐到了司徒蘭心身上,司徒蘭心再也忍無可忍,上前狠狠甩了她一記耳光,付阮阮剛想還手,林愛沖上去又是一耳光,她徹底抓狂了,像個瘋子一樣掙紮辱罵,罵得不堪入耳,幾個青少年正是沖動的年齡,見老師被罵的這樣不堪,便揚起拳頭對其大打出手了。
混亂的場面終于在江佑南的出現後被制止,付阮阮受了嚴重的攻擊後哪裏肯罷休,當即便報了警。
警車來時,江佑南悄聲對司徒蘭心說:“別擔心,我會處理。”
司徒蘭心面無表情的搖頭:“不用你插手,我自己解決。”
她再也不想欠他的人情,她亂七八糟的人生總不能一直靠別人來替她收底。
她坦然的上了警車,林愛作為證人一起跟了去,那一群學生也被當作幫兇帶走了。
到了警局,她開門見山說:“把我學生放了,跟他們沒關系。”
負責錄口供的警察撇一眼她身後的幾個青少年,搖頭:“報案人身體有多處青紫,可不能因為你說放了就放了。”
“他們都還是孩子,是看老師受了欺負才沖動的打了人,那個報案人你知道她多過分嗎?好端端的跑到學校來鬧事,還把滿滿一大桶番茄醬潑到我們司徒老師的身上,是她先點燃了戰争的導火索,我們也沒辦法,我們完全是為了自衛。”
林愛伶牙俐齒的把責任推了過去。
“是不是自衛,我們自然會審查清楚,現在請把當時的情形敘述一遍。”
司徒蘭心把經過一五一十的敘述了出來,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掩蓋事實,林愛作為證人,證明了她所說的話無半分虛假,筆錄結束後,一名領導模樣的男人走過來,對做筆錄的警察附耳叮囑了幾句,那名警察連連點頭,之後便對他們說:“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無罪了?”
林愛沒想到事情這麽容易就解決了,有點不可思議,又有點小竊喜。
“恩。”
警察意味深長的點點頭,起身收拾面前的筆錄本,司徒蘭心并不覺得高興,她的臉上始終挂着凝重的表情,回頭沖幾名學生說:“都跟我出來。”
學生們陸陸續續跟着她出了警局,她十分生氣的訓斥:“誰讓你們逞英雄了,你們都還是學生知不知道?如果留下了什麽犯罪前科,對你們的未來有很大影響,到時,我要怎麽跟你們父母交代?”
林愛嘆口氣:“算了,他們也是護師心切,以後會注意的。”
話才落音,二輛轎車停了下來,從車裏走下來幾名學生的家長,他們把自己的孩子拉過去就是一頓臭罵,罵完了又把矛頭指向罪魁禍首:“司徒老師,你就是這樣教學生的嗎?不教他們好的,卻教他們打人?你這樣的行為配稱之為老師嗎?”
司徒蘭心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是我的失職,以後不會了。”
“以後?孩子才上中學就進警局了,以後誰還敢把孩子往你們學校送,這件事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明天到你們學校找你們管事的理論!”
幾個孩子倒是比大人通情達理,紛紛替老師開脫:“不管老師的事,是我們自己路見不平!”
“路見不平個頭,你們怎麽不撥刀相助呢?要是撥刀相助了,那一輩子待在裏面就別想出來了。”
幾位家長罵罵咧咧的領着孩子走了,林愛勸司徒蘭心:“別理他們,沒素質。”
司徒蘭心苦澀的笑笑:“沒關系。”
比起付阮阮給予的羞辱,這些指責,又算得了什麽。
“今晚去我家吧?”
林愛心疼的拿手帕替她擦拭頭發上的番茄醬:“這個樣子回家,被上官瑞看見,多沒面子。”
“沒事,我的狼狽他也不是沒見過。”
司徒蘭心黯然的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許久之後,感覺到身後不對勁,猛一回頭,才發現江佑南一直跟在她後面。
既已被她發現,江佑南便也不再躲閃,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揶揄的說:“就知道你跟我有默契。”
他在試圖緩解司徒蘭心惡劣的心情,想要營造出一個輕松的氣氛。
“是你做的吧?”司徒蘭心淡淡的問。
“什麽?”江佑南佯裝無知。
“我們能順利的出來,別告訴我,跟你沒有一點關系。”
江佑南笑了:“什麽都不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司徒蘭心應證了心中的感知,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自嘲的說:“有個當官的爹就是好。”
“要真覺得好那就嫁給我吧,這樣我爹就成你爹了,你就不用羨慕我了。”
“不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開玩笑有點過分嗎?”
江佑南斂起臉上戲谑的表情,忽爾一本正經的說:“為什麽要讓自己活得這樣狼狽?你完全可以選擇另一種生活。”
司徒蘭心低頭往前走,并不回答他的問題。
“想不想離開?”
她突然怔住,擡頭茫然的問:“什麽意思?”
“學校有個進修的名額,到法國巴黎,為期兩年。”
法國巴黎……曾經她最向往的國家,如今這個機會擺在她面前,她竟是這樣的彷徨。
“你會把機會給我?”她覺得不太可能。
“于私我确實不想給你,但是于公你是我們學校的模範老師,給你理所應當,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你再這樣生活下去。”
“我現在生活的挺好的。”
“真的挺好嗎?被自己丈夫的前妻當着自己學生的面潑番茄醬,這樣的生活,你真的覺得挺好?”
江佑南的逼問把司徒蘭心的處境顯得更加可憐了,她半真半假道:“如果我真的去了巴黎,很可能會留在那裏永遠不回來了,你的心意将付諸東流。”
“不是沒想過這樣的結果,所以才一直掙紮要不要告訴你,但是現在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你不回來,那我就祝福你,當然,如果你回來,我也會一直等你。”
司徒蘭心聽了他這樣的話,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惆悵萬千,以前她不能理解江佑南的感情,可是現在因為上官瑞,她卻是能理解了。
“我考慮一下。”
“好,考慮好了随時跟我說。”
司徒蘭心點點頭,輕道一聲:“謝謝。”
揣着滿腹的心事回到家,所幸的是公婆都不在,樓下客廳空無一人,她慢悠悠的上樓,看到書房的燈亮着,并沒有走進去,而是直接進了卧室。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上官瑞從書房裏出來,司徒蘭心已經進了浴室。
他敲敲門:“回來了?”
站在花灑下,她低低的應一聲:“恩。”
“怎麽回來這麽晚?晚飯吃了嗎?”
“吃了。”
上官瑞沒聽出她聲音的異常,便又重返回書房工作去了,過了大概半小時,約摸着她洗的差不多了,他才結束工作回到房間,正碰上司徒蘭心從浴室裏出來。
“你哭了?”
他一眼看出了她眼角哭過的痕跡,詫異的按住她肩膀:“誰惹你了?”
司徒蘭心怔怔的望着他,很想說,是你,就是你,除了你,誰現在都沒有辦法讓我傷心,可是她卻說不出口,只是輕輕的拿開他的手,疲憊的說一句:“我累了,現在什麽也不想說。”
上官瑞後來進浴室洗澡,發現地上扔着的被司徒蘭心忘記收起來的髒衣服,才預感到她可能是受了什麽委屈,他怔怔的望着手中被染滿了番茄醬的衣服,突然起身來到她的密室門前,重重敲門,門開了一條縫,司徒蘭心隔着門縫問:“幹嗎?”
“你的衣服怎麽了?”
司徒蘭心沉默了一下,如實說:“你前妻的傑作。”
“付阮阮又找你麻煩了?”
“不然你以為呢?”
她關了門,不想再與他談論這個話題,上官瑞握着手中的衣服,慢慢擰成了一團。
第二天,又是驚心動魄的一天,先是昨晚那幾個學生的家長跑到學校來理論,江佑南身為校長,自然是想方設法安撫他們,好不容易将他們安撫好,不速之客付阮阮卻又來了,她在辦公室裏揚言要見司徒蘭心,司徒蘭心正在上課,林愛跑去給她通風報信,讓她先躲一下,她皺了皺眉後,毅然回到了辦公室。
“你又想幹什麽?”
她陰着臉質問。
付阮阮指了指外面:“出去談。”
一聽她要出去談司徒蘭心懸着的心便稍稍放下了,至少這個女人今天不是來鬧事的。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學校的操場邊,待四周空無一人後,付阮阮開口了:“昨天的事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司徒蘭心驀然睜大眼,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如果沒聽清我可以再說一次,昨天的事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才過了一晚,她就這麽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司徒蘭心覺得不可思議。
“好,說完了嗎?說完我就走了。”
“等一下。”
付阮阮叫住她:“你還沒有說,你原不原諒我?”
“只要你不再找我麻煩,我無所謂原不原諒。”
“那可不行,你必須要給我一個明确的答複。”
呵,司徒蘭心冷笑一聲:“我要是不原諒呢?”
“那我就天天到學校來找你,直到你原諒為止。”
真是個瘋子,一天一個變化,司徒蘭心不耐煩的揮手:“行,我原諒你,以後就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話還沒說完呢。”
付阮阮上前攔住正欲離開的她,遞過去自己的手機:“給上官瑞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已經原諒我了。”
司徒蘭心赫然僵住:“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你少裝了,不是你回去吹了枕頭風,他會大動肝火的揚言我不道歉就把我爸的公司毀了?”
這時候,司徒蘭心才總算是明白了付阮阮态度轉變的原因,原來是上官瑞替她讨了公道。
她接過她的手機,撥通了上官瑞的號碼,那端很快接通:“喂?”
“我原諒她了。”
司徒蘭心言簡意赅的說了五個字,短暫的靜默後,上官瑞說:“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第一時間通知我,別像個傻子一樣,只會偷偷的哭鼻子。”
礙于付阮阮在場,她不方便多說什麽,便輕輕答應:“好,我挂了。”
“現在可以了嗎?”
挂了電話,司徒蘭心詢問付阮阮。
“不要以為你贏了,如果不是因為顧慮到我的家族事業,我是絕不會向你這種女人低頭。”
司徒蘭心不甘示弱的回一句:“如是不是因為不想看到你,我也絕不會接受你虛僞的道歉。”
“你喜歡上官瑞吧?”
付阮阮不急不惱,很突然地問出了這個司徒蘭心心中的秘密。
“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向你彙報我的私生活。”
“你的私生活我一點不感興趣,只是想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喜歡他,那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因為上官瑞絕不會喜歡除了唐琳以外的任何女人,唐琳你知道是誰嗎?他是上官瑞日日夜夜思念的女人,我曾經因為動了那個女人的畫冊,而被他狠狠的甩了一記耳光,到現在我都不能忘記當時他看着畫冊時心疼的目光,以及看着我時厭惡的眼神。’”
“你倒是對他的過去挺了解。”
司徒蘭心佯裝鎮定的笑笑,“不過我不介意,他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說明他是個重感情的人,他答應過我,會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哈哈哈——
付阮阮發出嘲諷的大笑聲:“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司徒蘭心你真是夠幼稚啊?三年都不曾忘記,因為你的出現他就能忘記了?你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真心奉勸你一句,別不知天高地厚,否則總有一天你會欲哭無淚。”
嘲諷的笑聲漸漸遠去,司徒蘭心伫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一陣風揚起,她的悲傷化作了一朵朵柔軟的蒲公英,飛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下午下班,上官瑞沒有電話通知她,就自發到學校來接她了,這兩天,關于她的謠言學校傳得沸沸揚揚,多數都是一個版本:她帥氣而又多金的老公有了新歡,正欲抛棄她,她一怒之下找到新歡大打出手,而新歡則忍無可忍跑到學校以牙還牙,所以才有了潑番茄醬那驚悚的一幕。
林愛見到上官瑞,頗是不悅,沒過去跟他打招呼,便先行離開了。
司徒蘭心走過去,輕描淡寫的問:“你怎麽來了?”
“接你下班,請你吃飯。”
“回家吃就好了。”
她已然沒什麽心情跟他一起出去吃,所以對他的提議也并沒有顯得有多雀躍。
“回家吃多沒意思,今天帶你去吃家裏吃不到的,快上車吧。”
昨天看笑話的幾名同事見到上官瑞溫柔的沖着司徒蘭心笑,不禁有些納悶,看司徒蘭心的眼神各種羨慕嫉妒恨。
司徒蘭心嘆口氣,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弧度,灰姑娘做的最錯的事,就是讓所有窮人家的女兒都有了希望。
上官瑞把車子開到了海邊一家海鮮館,指着招牌對司徒蘭心說:“看,沒騙你吧。”
司徒蘭心自我嘲解地笑笑,敢情他還記着她喜歡吃螃蟹,真是難得。
兩人下了車,走進店裏,挑了個臨海的位置坐下來,上官瑞對服務生說:“蒸螃蟹,煮螃蟹,烤螃蟹,煎螃蟹,炒螃蟹,每樣來幾只。”
司徒蘭心驚詫的望着他:“點那麽多,吃的完嗎?”
“吃不完打包回家接着吃。”
“幹嗎?找虐嗎。”
上官瑞溫柔的望着她:“不是找虐,是發洩,把那些令你煩惱的人,想成一只只大螃蟹,然後吞到肚子裏去,連骨頭都不要吐出來。”
服務員端來了清蒸螃蟹,然後又端來紅燒螃蟹,接着又端來烤螃蟹,不消一刻鐘的時間,桌上便堆滿了螃蟹,而那些螃蟹在司徒蘭心的眼中,全都變成了上官瑞的臉,有開心的,不開心的,生氣的,煩惱的,一只只在她眼前繞啊繞,繞的她頭暈目眩。
“開動吧。”
上官瑞把一只清蒸蟹夾到她碗裏,她瞅了幾秒,夾起來就往嘴裏送,咯吱咯吱的把骨頭嚼碎了咽到肚子裏,真的是一根也沒吐出來。
“吃的是我吧?”
某人很識趣的問。
司徒蘭心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無比憂傷落寞的問:“你是否在等待,讓你傷口愈合的那個人的到來……”
氣氛驀然僵硬了起來,上官瑞沒有回答,司徒蘭心又說:“今天付阮阮嘲笑我,如果我以為我的存在,可以代替你三年都不曾忘記的人,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現,總有一天會欲哭無淚。”
“不要聽那個女人胡說八道。”
“她說的不是事實嗎?你不肯接受我,你忘不了唐琳這都是事實不是嗎?”
上官瑞撫額嘆息:“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這個話題?”
司徒蘭心心裏很難過很難過,她吸吸鼻子:“好,你不想談那就不談了,不過有句話我想奉勸你,不要總想着回憶,因為裏面那個人不一定同樣想着你。”
那一天,司徒蘭心吃了很多只螃蟹,每一只,都是上官瑞的影子。
轉眼間,司徒嬌給的期限只剩下三天,她打來電話催司徒蘭心:“想好了沒有?什麽時候自覺離開?”
司徒蘭心痛苦的閉上眼:“急什麽,不是還沒到時間。”
“這麽說,你是已經打算離開了?”
司徒嬌頗為欣喜。
“我離不離開對你沒有一點好處,所以最好不要高興的太早,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弄走你這塊絆腳石,以後我司徒嬌的路條條通羅馬。”
司徒蘭心一直失落于上官瑞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也沒有心思想辦法對付司徒嬌,更沒有辦法擺脫李甲富,偏偏這兩個人像鬼魅一樣纏着她不放。
這邊司徒嬌才挂了電話,那邊李甲富的電話又打來,無外乎是詢問她什麽時候去T市,要不要過來接她之類的話,像是串通好一樣,把她逼得無路可退。
周六夜裏,司徒蘭心做了一個惡夢,驚出一身冷汗,之後,她便再也沒辦法入睡。
一個人獨守在密室的窗前,凝望着窗外被啃噬的半圓,雙眼不知不覺模糊,已經結婚三個月了,可是到現在為止卻還是有名無份,她走到門邊,悄悄拉開房門走到上官瑞床前,上官瑞睡得很沉,月光下的俊顏棱角分明,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撫摸,他卻突然開口說話:“這麽晚起來,是夢游了嗎?”
司徒蘭心驚得縮回手,黯然回答:“我……随便走走。”
上官瑞坐直身,按亮床頭燈:”半夜出來走走?”
“剛做了個惡夢,睡不着,想看看你睡了沒有。”
“我睡覺一向敏感,有一點動靜都能覺察出來。”他看了看牆上鐘表的時間:“才二點,不打算睡了嗎?”
司徒蘭心沉默不語,半響忽爾擡頭說:“讓我睡在這裏可以嗎?只要躺一會就好。”
她完全是不報任何希望,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
上官瑞愣了幾秒,卻很出乎她意料的點頭:“好,上來吧。”
他往後挪了挪身子,給司徒蘭心騰出一片地兒,司徒蘭心揣着一顆複雜的心躺了過去,上官瑞替她蓋好被子,然後關了燈。
視野陷入黑暗中,兩顆清澈的眼淚滲出來,她緩緩伸出手,圈住了上官瑞結實的後背。
上官瑞身體驀然一僵,翻了個身面對她,司徒蘭心見他沒有将她推開,便往他懷裏鑽了鑽,哽咽着說:“你之前提議過生孩子,我已經想好了,我願意。”
上官瑞的身體愈發僵硬,他嘆口氣:“蘭心,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很抱歉曾經跟你提議過如此自私又荒唐的想法。”
“為什麽?現在跟以前有什麽不一樣嗎?”
“以前我只是為我自己着想,但是現在,我也開始想要為你着想。”
司徒蘭心的心咯噔一聲,有一絲絲的驚喜,也有一絲絲期待,期待他能說出想要為她着想的背後,哪怕對她有一丁點的感情。
“為什麽現在想要為我着想了?”
她鼓起勇氣問出來,然後,忐忑的等他回答。
“你對我來說,像家人,也像朋友,是我在最彷徨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人,所以,如果我不能百分百的愛你,我絕不會把你當成生育工具,這樣是對你不負責任的行為,這樣的混帳事,現在感激司徒蘭心的上官瑞,已經做不出來了。”
家人、朋友,唯獨不是愛人,司徒蘭心終于體會到,心飛上雲端又掉入谷底的滋味。
“我們離婚吧。”
不是一時沖動,亦不時心酸所致,而是這幾天反反複複思考的結果。
上官瑞騰一聲坐起來,顯然被她這句話震懾住了,他很意外,非常意外,同時心裏,也有一抹悵然若失的難受,之前他問過司徒蘭心,以後打算怎麽辦,那時候她的回答是,沒有愛情也會留在他的身邊,當時對于她的回答,他表面上沒說什麽,其實內心很欣慰,可是現在,她突然提出離婚,他完全是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是說真的嗎?”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冷靜,上官瑞終于接受了事實,卻仍然抱着一絲希望,希望司徒蘭心只是跟他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是的,是三個晚上不眠不休思考的結果。”
司徒蘭心的肯定摧毀的他心中那一絲希望,他有些激動,按住她的雙肩:“為什麽?不是說好就算沒有愛情也會留在我身邊,難道只是當時說得那一刻,心意才是堅定的嗎?”
“對不起,我以為我做得到,我也很想做到,但是種種現實證明,我做不到了,真的做不到了。”
司徒蘭心抑制不住內心的難過,流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滴落到她蒼白無力的手背上。
付阮阮的羞辱,司徒嬌的威脅,李甲富的逼迫,上官瑞的無心,這些,都把她逼到了絕路,她的心,筋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跟殘忍的現實負隅頑抗了。
上官瑞慢慢縮回了手,頹廢的下了床,走到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支煙,在漆黑的環境裏,那微弱地火光散發着袅袅煙霧,吸入司徒蘭心的肺部,像針一樣紮得她痛。
到此刻為止,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她已經不再奢望上官瑞的挽留,他的心就像他的人一樣,堅硬,冷漠,不輕易愛上一個人,也不輕易忘記一個人。
從來,司徒蘭心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羨慕那個從未謀面,叫唐琳的女子。
“你應該不會有異議吧,如果覺得是我先提出來讓你沒面子,那明天吃早飯的時候,就由你來跟爸媽宣布跟我離婚的消息吧。”
上官瑞依舊背對着她,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又像是聽到了,卻不願意回答。
司徒蘭心等了一個世紀漫長的時光,才終于等到上官瑞的回答:“好,我答應。”事實上,他是沒有資格不答應,給不了別人想要的,那麽別人走或留,他有什麽資格說不?
果然是不能對這個男人有太多期待,司徒蘭心苦笑笑,到最後時刻,他也還是不願意接受她,其實如果他開口讓她留下來,哪怕依舊不說愛,她也會留下來,可是他沒有。
“離婚後你有什麽打算?”
上官瑞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會離開這裏,去巴黎進修。”
“再也不回來了嗎?”
“如果兩年後我沒有回來,那麽,便不會再回來了。”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上官瑞說:“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如果我能做到,我不會拒絕。”
“離婚的事暫時不要跟我父母說,我不想讓他們再因為我而傷心了。”
“可是能瞞多久,不讓他們知道,你就一直不能有新的婚姻。”
上官瑞自我嘲解地笑笑:“你以為這次離婚後,我還會再結婚嗎?”
“為什麽不結婚了?頻繁的結婚離婚,不就是上官瑞你的人生方式。”
“是我的人生方式,可是現在我已經厭煩了這樣的方式,我在海邊答應過一個女人,會努力做一個正常人,除了還不能忘記心裏的那個人,其它方面,會像我答應的女人希望的那樣,不再亂發脾氣,不再刻意回避現實,不再游戲人生。”
司徒蘭心的眼淚又一次悄無聲息的滑落。
“好,我也答應你。”
她從他的床上下來,側目提醒:“辦手續的日子你方便了就聯系我,但是不要拖的太久,因為去巴黎的簽證我已經簽下來了。”
司徒蘭心心灰意冷,接下來,就是安頓好舅舅和舅媽。她若走了,李甲富必然不會放過他們,雖然是一些讓她失望的親人,可是終究也不忍丢下他們不管。
周末上午,她來到舅舅家,開口見山就告訴他:“帶舅媽離開B市吧,不管去哪裏都好。”
呂長貴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緊張的問:“為什麽要離開?”
“因為我不會嫁到李家,李甲富達不成他的目的,你和舅媽就會成為他報複的對象。”
看着外甥女一臉的憔悴,呂長貴感到了深深的自責,妹妹去世後,他非但沒有把她的女兒照顧好,卻還讓她的女兒一直來照顧他,真是妄為長輩,妄為一個男人。
“好,那我明天就帶你舅媽離開這裏,以後再不回來,再不成為你的負擔和累贅。”
“等我安頓好,會跟你們聯系的。”
“你也要離開嗎?”
呂長貴頗為詫異。
“恩。”
“那你母親怎麽辦?你不替她報仇了?”
“以後再說。”
司徒蘭心黯然的低下頭,現在的她,連自己都顧不了,又怎能顧得不了母親。
離開舅舅家,她又打電話把司徒嬌約了出來,在清靜優雅的咖啡館裏,司徒嬌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說吧,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你的選擇是什麽?”
司徒蘭心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把包裏的簽證拿出來,推到她面前,一切便盡在了不言中。
司徒嬌拿起她的簽證看了又看,發出得逞的笑聲:“這才對嘛,就應該做出這樣明智的選擇,才能夠保留你可憐又卑微的自尊心。”
“我離開這裏,不是因為你的威脅,而是自有我想要離開的原因,所以你不必這樣充滿勝利感,說句難聽的,司徒嬌,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勝利了,不是你贏了,而是我主動放棄了。”
司徒嬌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輸了就是輸了,何必還要漲自己志氣滅他人威風?不過沒關系,看在你即将要離開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等有朝一日你回來時,若需要喊上官瑞妹夫,可要向我學習,別再這麽小心眼。”
司徒嬌得意的大笑,起身揚長而去。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司徒蘭心的耳邊,還是充斥着那令人惡心嘔吐的笑聲。
自從提出離婚後,上官瑞便開始早出晚歸,她竟然很難見到他的面了,眼看着簽證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不得不電話催促他辦離婚手續,可是每每一提到這個話題上,上官瑞就以種種理由岔開,要麽在開會,要麽在陪客戶,要麽在幹這,要麽在幹那,總之,就是很忙很忙的意思。
司徒蘭心不禁有些納悶,以前她也不見他這麽繁忙過,怎麽現在要離婚了,他反而變得這樣忙?
思慮再三,她決定直接去公司找他,親眼瞧一瞧,是不是真的忙得天昏地暗,連見面的時間都抽不出。
到了上官集團,總臺大美女熱情的招呼了她,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公司,可是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總裁的太太。
乘電梯上了九樓,司徒蘭心的眼圈不自不覺就紅了,她怎麽能忘記,如果不是上官瑞,她根本克服不了對電梯的恐懼,那時她是多麽感謝她,可是現在,她反而後悔了,如果那一天,她堅持不配合,堅持不接受他的幫助,那麽一切會不會不一樣,她一定不會把她的心淪陷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間裏,心若不淪陷,就不會跟上官瑞這麽快走到了分手的地步。
到了九樓,總裁辦公室五個字映入她的眼簾,她邁步走上前,伸手把門推開,裏面是一間獨立的秘書室,秘書室後面才是總裁辦公的地方。
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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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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