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還說沒追?
出了理發店,兩個人沒再去別的地方,直接開車回酒店。
接下來幾天路嘉析的戲份會多出來很多,半個月後為了配合《險象求生》的檔期,需要空出兩天假來回京都,他今天中午剛跟導演調整過日程。
邊星火的頭發剪到快露出小半的額頭,後面的頭發也短了一節,剛出門被臨海市夏末夜晚的風一吹,竟然感覺到了幾分冷意。
他坐上駕駛座,剛把車鑰匙插上,身旁的副駕駛座上忽地坐下來個人。
邊星火動作一頓,手還搭在鑰匙上,擡眸看在副駕駛座上坐下來的路嘉析。
他給路嘉析開車這麽長時間,對方一直都坐的後座,今天怎麽忽然……
“腦袋過來。”路嘉析沒馬上系安全帶,而是往邊星火那邊湊了點,盯着他開口。
邊星火下意識地聽從對方的話,腦袋伸過去了以後,才反應過來地想路先生這是要幹嘛。
青年修長的手很輕地撩起他後腦勺的頭發,随後是指尖很輕的觸碰。
邊星火覺得自己渾身像是被燙了一下,就聽見路嘉析問:“疼嗎?”
他有兩秒沒反應過來這個疼是疼在哪裏,然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腦袋後面剛被理發師戳出了一個小傷口。
說實在的,不疼,忘了就沒感覺了的程度,特地去在意的話,可能會有點抽痛感。
雖然他沒親眼看到傷口,但估計逃不出到醫院晚了傷口就自動愈合了的程度,可路嘉析這麽問他,他又說不出不疼。
他忽然有點不合時宜地想起來小時候受傷,是一次拍戲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擦破了膝蓋。
在那之前,邊星火有被撞傷,有摔傷,甚至還曾經燙傷過,可哪一次他都沒哭。
然而那次并不嚴重的擦傷,在路嘉析跟碎了寶貝似得緊張眼神下,他很莫名的就哭了,還哭的超級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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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回路嘉析被吓得不輕,想給他上藥又似乎怕弄疼他,急得在他身旁直打轉,卻又不敢碰他。
後來等他哭聲漸歇了以後,路嘉析才親自小心極了地替他處理了傷口,處理完以後還趴在他膝蓋旁吹了少說五分鐘,哄得格外認真:“不哭不哭,不疼不疼,嘉析哥哥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邊星火想着回憶溫柔了眼神,視線觸及到路嘉析投在自己後腦勺上的擔憂視線時,他鬼使神差的就開了口:“路先生吹一下,就不疼了。”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了。
路嘉析搭在邊星火頭發上的手一頓,視線移到對方臉上,不知道看些什麽,忽然笑了:“我算是發現了,你不僅拿我當三歲小孩看,你自己也是個三歲小孩。”
邊星火百口莫辯,畢竟剛才那話五歲就封頂了。
兩個人一時間誰也沒說話,邊星火以為是路嘉析不願意,掩蓋住失落地推了推眼鏡,正打算把這個話題自然地帶過去,身旁人忽然湊近。
緊随着脖頸處傳來一陣涼風,輕輕柔柔的,卷得邊星火渾身酥麻了起來。
邊星火甚至覺得路嘉析不是趴在他的後腦勺吹,而是扒開了他的胸腔,每一次吐息都準确無誤地打在了他滾燙的心髒上。
一聲輕笑忽地在車廂裏響起,邊星火擡眼,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路嘉析彎着的漂亮眼睛。
“是不是還應該給三歲的星火小朋友來點安慰?吹吹就不疼了?嗯?”
邊星火搭在膝蓋上的手慢慢蜷起。
嗯,再多說點,再多安慰我一點,我好多點勇氣,把這七年來封裝起來的心捧出來,放到你面前。
——
“在機場了吧?航班沒延誤吧,是不是要登機了?”
路嘉析從邊星火手裏接過登機牌,遞給檢查員,兩年後接回手裏,對着電話那頭的呂曼憶說:“呂姐,你比我媽還像我媽。”
電話那邊一通罵聲:“我還不是擔心你臨時反悔跑路!你把手機給小邊,我不跟你講,跟你講氣人。”
路嘉析本來也懶得講,果斷把手機給了邊星火。
兩個人沿着通道往飛機走,路嘉析扭頭看着垂眸認真打電話,時不時答應一兩聲的邊星火。
半個月前剪的頭發又有點長了,邊星火溫順柔軟的頭發随着他的走動一跳一跳的,看起來有點可愛。
身旁的人挂了電話,收起手機朝他看來,撞上他的視線後似乎愣了兩秒:“路先生?”
像是在問他在看什麽。
路嘉析沒說話,接過手機便扭頭看向了前方,vip通道裏沒什麽人,兩個人很快到達艙內,找到位置坐下。
明天下午兩點開始《險象求生》的錄制。
路嘉析這次回來,劇組那邊請了兩天假,今天回,後天晚上就要坐飛機趕回去,時間很緊,呂曼憶卻還見縫插針地給他安排了一個廣告在後天早上。
而明天上午要提前去《險象求生》節目組适應現場設備道具的使用,所以他的行程滿得幾乎沒時間喘息。
再加上為了這兩天假,路嘉析最近的拍攝幾乎都要到半夜一兩點,第二天又趕大早,他已經快半個月沒睡過好覺了。
于是屁股一沾座位,他就馬上戴上了眼罩,腦袋往邊星火肩膀上一靠,打着哈欠吩咐:“下飛機叫我。”
他聽見邊星火很輕地應了一聲,而後意識昏昏沉沉的時候,身上蓋上來一條毯子,他往毯子裏縮了縮,更沉地睡了過去。
下飛機,回家,晚上讀明天綜藝的游戲主題劇本,睡覺,再睜眼。
路嘉析一路忙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險象求生》節目組的會議桌上,對面正坐着讨厭無比的崔郁單。
而崔郁單正在講話。
“高樓副本啊。”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路嘉析,臉上依舊是那種陰陽怪氣的笑。
路嘉析只看了他一眼,就跟沒看見他挑釁似得移開了視線。
高樓副本半個月前呂曼憶跟他提過。
路嘉析恐高嚴重,但不屬于那種在高處就會怕的類型,只要不讓他看到高樓下面的景物,恐高就會打個對折。
《險象求生》第一期的主題是類似于通關游戲的積分賽制,一棟樓裏面有幾十個房間,四位常駐嘉賓和四位請來的嘉賓分成兩組,挑選不同的房間進房間裏搜集物品或者以其他形式獲得積分。
規定時間內勝出的團隊,再從中選出積分前三的玩家頒獎。
這一期的主題是“危樓求生”,《險象求生》節目組和其他綜藝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它的一切都是在vr影像支持下進行的。
因此樓房中的幾十個房間裏面會呈現出幾十種不同的影像下的虛拟世界,打開可能是直接是汪洋大海,也可能是鬼屋,甚至是原始森林都沒準。
因此說是高樓副本,其實并不算完全高樓,路嘉析認為并不影響他的游戲參與。
早上的時間,一行人試用了節目組的設備,确認無誤後,節目組請所有嘉賓吃過午餐,就開始進入準備工作。
因為一會可能會有激烈的逃跑或者追擊環節,路嘉析一邊記憶着節目組給的大樓地圖,一邊熱着身。
熱身到一半的時候他扭頭和邊星火說話,忽地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站在化妝間門口掃了一圈,最後視線準确無誤地鎖定了邊星火的位置,直晃晃地來了。
“可算給我逮到你回京都了啊邊星火。”
路嘉析臉一黑。
這賊心不死的,還說沒追?
作者有話要說:
任兄,為何你總是走在赴死的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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