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是個狠角色

薛香蘭盯着沈錦婳看了半晌，見沈錦婳眼睛中一片澄澈，倒也信了她的話。

“那就好。你能夠想明白就好。我的女兒這樣好，容色出衆，又活潑可愛。想要什麽樣的夫婿要不到？”

沈錦婳聽薛香蘭這麽誇她，倒是忍不住都有些臉紅。急忙岔開了話茬子：“娘……娘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來了？不是在說。娘親去福壽堂看戲的事情嗎？娘親還沒有告訴我，葉瑾先前在福壽堂都做了什麽呢。她可承認了她與盛文澤已經私相授受之事？”

“她又不傻，怎麽可能承認那些？”

薛香蘭翻了個白眼。才又接着道：“老夫人問她昨日同盛文澤在雅風居中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的說辭倒是與昨天用來應對你的相吻合。只是在解釋之後，卻又指天發誓說自己絕對不曾與盛文澤私下有過出格之事。”

“發誓發的可狠了。說什麽。若是她同盛文澤有私情，就叫她的爹娘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讓她天煞孤星的傳言成真。孤獨一世……”

沈錦婳聽到此處。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葉瑾這毒誓發的。可真是有意思。叫她的爹娘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讓她天煞孤星的傳言成真。孤獨一世？”

“這兩個誓言，可都同她沒有絲毫的關系。特別是後面一個，她這哪是發誓啊？分明是在詛咒啊，是想要所有同她親近之人。全都沒有活路啊？”

薛香蘭亦是笑着點了點頭：“可不是嗎？只是你當時不在，你是沒有瞧見，當時葉瑾哭得凄凄慘慘，一臉決然表情指天發誓的模樣，那架勢，倒是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唬住了。當時我們倒是都沒有回過味來，我也是出了福壽堂，将之前的事情仔細又回想了一遍，才反應了過來。”

沈錦婳笑了一聲，倒是能夠想象當時是什麽樣的情形：“所以，祖母便信了她？”

“她發誓之後，你祖母倒是沒有說話。随後，倒是葉瑾又自己開了口，說此事實在是蹊跷，說昨天她叫盛文澤進雅間的時候并未想太多，只是不知，那雅風居為何突然就起了火，且燒的還正好就是他們所在的那一間。”

“葉瑾還說，後來，她又回到雅風居去問過那雅風居的店小二。店小二說，當時二樓之上，除了他們，壓根沒有其他人，也不知為何會突然起了火。只是在她們所在的那雅間門口，瞧見了一些燈油的痕跡。應當是有人蓄意潑了燈油在他們雅間的門上……”

“她還說，她素來同人無冤無仇，也實在是不知道為何會有人這樣做。且當時起火的時候，那雅間的窗戶不知道為何，突然打不開了。後來店小二去看了，才發現，那窗戶被人從外面釘死了。”

“種種跡象都表明，昨天那件事情，根本就是有人蓄意想要陷害她和盛文澤。且今日在府門外，圍觀的百姓雖然不少，只是卻正巧就有昨天在雅風居的人，還說的那樣煞有其事，倒好像是親眼所見一樣，可是她昨天被救出來的時候，走廊上根本沒有多少人。”

沈錦婳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嘴角微抿：“葉瑾倒是果真厲害，這種情形之下，竟然還能夠這般條理清晰，分析得井井有條，令人信服。怪不得之前祖母和娘親都總說葉瑾聰明呢……”

“的确是聰明啊，是個狠角色。”薛香蘭瞥了沈錦婳一眼：“我說實話還不行了？若不是聰明，也之前也不能夠将你這傻子騙得團團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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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婳委委屈屈地看了薛香蘭一眼，并未出聲。

薛香蘭倒是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委屈上了？你老實同我說說，昨天雅風居那場火，同你有沒有關系？”

這一樁沈錦婳自然是不能承認的，只連忙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同我是真的沒有絲毫關系，娘親若是不信，也可以派人去雅風居問一問嘛，我過去的時候，都已經起火了……”

薛香蘭倒也沒有懷疑沈錦婳的話，只輕輕蹙了蹙眉頭：“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你，那是誰放的火呢？”

“誰知道呢，盛文澤和葉瑾樹敵可都不少，說不定是有人見不得他們，正好就撞見他們鬼鬼祟祟進了同一間屋子，所以才路見不平放火一把的吧。”

薛香蘭見着沈錦婳孩子氣的模樣，頗覺有些好笑：“還路見不平放火一把呢，你也真是想得出來。”

“正如你所言，葉瑾說的那些話，條理清晰，也的确有些道理，因而你祖母，倒也信了幾分。随後，葉瑾便又可憐兮兮地開始哭，說她這回給沈府帶來了麻煩，她再也沒有臉面再住在沈府了，她明兒個就搬出去，搬回葉府就是了。葉府這兩年雖然沒人打理破落了一些，卻也還是能夠住人的。”

沈錦婳挑了挑眉：“她賣慘倒也是好手，既然她都這樣說了，祖母肯定是不會讓她搬出去的了。”

“你倒還猜對了，你祖母的确沒有同意。只說，若是她在這個時候搬出去，外面那些人會怎麽想？會覺着，今日府門口那些關于她和盛文澤的流言蜚語都是真的，會覺着，沈府容不下一個孤女，讓她不要多想。”

“你祖母還勸她呢，說流言蜚語那些，也不必去在乎，左右，咱們沈府最近的流言蜚語也不少，虱子多了不癢，也不在乎多一個這個。只讓她這兩日安生呆在院子裏，等着流言蜚語淡了再說。”

沈錦婳頓時就有些不滿了起來：“這便是變相的禁足了。不對啊，什麽叫咱們沈府最近不好的流言蜚語也不少，虱子多了不癢啊？怎麽還扯上我了？”

“這還不是怪你，你平日裏不喜歡同你祖母親近，葉瑾卻是每日晨昏定省，你祖母自然偏向她一些。你啊，這脾氣也實在該收收了。”

沈錦婳應了一聲：“我知道了，我以後也會時常去祖母身邊孝敬的，我才是祖母真正的孫女，總不能夠讓葉瑾搶了祖母的寵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