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求情

葉瑾目的達到，看着沈錦婳胸有成竹的樣子，目光中帶着幾分鄙夷。瞧吧，仍舊是一個蠢貨，不過三言兩語。就中了她的計。

葉瑾心中得意着，面上笑容愈發和煦：“既然錦婳妹妹這樣有把握。那我就等着了。”

沈錦婳說做就做。立馬就站起了身來：“我這就去福壽堂。”

“不急的。”葉瑾連忙拉住沈錦婳的手：“還有十多天呢，不急在這一時。”

“不行，不把這一樁心事了了。我只怕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覺。”沈錦婳匆匆往門外走：“葉姐姐，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啊。”

葉瑾端起茶杯，輕輕颔首：“好。那我就等着了。”

說罷。才垂下頭喝了一口茶。

沈錦婳卻并未立刻就去福壽堂，反倒先回了一趟錦安苑，将已經抄好的佛經帶上了。

沈錦婳踏進福壽堂的時候。沈老夫人正拿着錦帕。在擦桌上棋簍裏面的棋子。

沈錦婳只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她祖父生前最愛的一副玉石棋子。沈錦婳見狀，便明白老夫人是想她祖父了。便知站在一旁，沒有作聲。

倒是沈老夫人先開了口：“這棋子久未有人用。都積了灰塵了，看起來都不如以前光澤度好了。”

“祖母是想祖父了吧？”沈錦婳在沈老夫人面前蹲了下來，目光落在那棋子上。

沈老夫人沒料到沈錦婳這般直接。手上動作微微頓了頓，卻是笑了起來：“想啊，人老了，就容易東想西想的，最近也總覺着，老爺還沒有離開，将這棋子擺出來，我就總覺着看見他撚着棋子的模樣。”

沈錦婳沉默了片刻：“興許不是祖母的錯覺呢？佛家不是說，人是有靈魂的嗎？興許祖父一直也放不下祖母，在祖母身邊陪着祖母呢。”

“我倒是希望是這樣。”沈老夫人笑了笑，卻是擡起頭來，吩咐着立在一旁的丫鬟：“将棋子收起來吧。”

丫鬟應了聲，收好了棋子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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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這才看向了沈錦婳：“早上不是才來請安了？怎麽這個時候又想起到這兒來了呢？”

沈錦婳嘿嘿一笑：“祖母給我的那卷佛經，我已經抄完了，專程拿過來給祖母瞧瞧，看看我這佛經抄得可還合格？”

“哦？”沈老夫人揚了揚眉，似乎有些詫異：“我聽說你最近挺忙的，又是上族學，又是學看賬本做生意，又要陪着福安郡主到處逛的，竟還有時間抄寫佛經？不會是随意應付的我吧？”

沈錦婳笑了起來：“孫女哪敢？雖然最近的确忙了一些，不過每日睡前卻也還是有些時間的，且那段時間心緒最為平靜，所以我就拿來抄佛經了，不過每天時間有限，也比我想的慢了一些。”

“倒是比我想的快了一些。”沈老夫人笑着：“抄的佛經呢？拿來給我瞧瞧。”

沈錦婳連忙應了聲，從輕雪手中接過那佛經，遞給了沈老夫人：“祖母瞧瞧。”

沈老夫人接了過去，展開來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倒是看得出來，你是下了些功夫的。你之前的字我也看過，只堪堪算得上工整，這抄的佛經倒是好看了不少，且竟然隐約有了幾分風骨。”

沈錦婳笑了起來：“可能因為之前那些事情，想通了一些事情，對很多東西，都有了不同的體會吧。”

“嗯，倒也算是一件好事了。”沈老夫人輕輕颔首，不再說話，只将那佛經仔仔細細看了。

“抄佛經講究凝神靜氣，錯了一處便得要全部重來，你這抄的，倒是沒有一處錯處，且從頭到尾，字跡都十分統一，不見絲毫敷衍，看得出來是下了功夫的，不錯……”

沈老夫人将那佛經合了起來：“待會兒做晚課的時候，我就去将你這佛經供奉上。”

“謝謝祖母。”

沈錦婳歡歡喜喜地應了，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失笑：“說吧，有什麽事情要求我？這般急着來讨好我。是看中了我這福壽堂的什麽？還是銀子不夠花了？”

沈錦婳吐了吐舌頭，繞到老夫人身後，去給她捏肩膀。

“祖母這回可是猜錯了，我既沒有想要福壽堂的什麽東西，也沒有缺銀子。我來，是為了另外一樁事。”

沈老夫人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瞧瞧，不管是為了什麽事情，還不是因為有求于我？你啊，這心思，還真是不難猜。”

沈錦婳嘿嘿笑着：“那祖母猜一猜，我這次又是為了什麽來的？”

“為了葉瑾吧？”沈老夫人聲音沒有什麽波瀾。

沈錦婳瞪大了眼，似乎十分詫異的模樣：“祖母你是神仙轉世的嗎？竟然還能掐會算，連着也能夠猜到。”

“什麽神仙轉世？”沈老夫人笑得眉眼彎彎：“你喲……”

随後才又接着道：“我也不是猜的，我聽聞你先前去了葉瑾那邊。去了葉瑾那裏，就火急火燎的回去拿了這佛經過來，不是為了她還能為了誰？”

沈老夫人的聲音中不辨喜怒：“說吧，是想要說什麽？”

沈錦婳笑了笑：“瑞王妃叫福安公主送來了請帖，邀請我與娘親去參加她下月十三的壽宴……”

沈老夫人嗯了一聲：“你想帶葉瑾去？”

“是啊。”沈錦婳答應得飛快，似乎想也不曾想：“葉姐姐說，瑞王妃生辰，去的定然都是西遙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咱們惹不得的貴人。說以我這樣的性子，說不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得罪了什麽人呢。”

“葉姐姐說，咱們沈府雖然論起富貴來，在這西遙城中絕對是遙遙領先的，可是咱們畢竟是商戶，民不與官鬥。若是我果真得罪了什麽貴人，只怕連爹娘都是束手無策的。”

“我一想，似乎也的确如此，就想着，我是個跳脫的，可是葉姐姐卻是個謹慎的啊，若是她跟我一同去，事事在旁邊提點着我，定然就不會出什麽岔子了。祖母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沈老夫人神情淡然：“方才那些，是葉瑾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