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咳嗽

雖然已經知曉了葉瑾打的什麽算盤，只是沈錦婳卻也只當作沒這回事，該做什麽做什麽。全然和尋常沒有任何區別。

第二天一早，微雨給沈錦婳更衣，去拿了一趟東西。眉頭就蹙了起來：“小姐有一個鴉青色的香囊，和一方繡帕不見了。”

沈錦婳颔首。面上不見絲毫詫異：“輕雪昨天晚上在屋中侍候。說是幫我整理整理東西，我也沒有攔，應當就是趁着那個時候拿走了的吧。”

說着。轉過身從枕頭下面抽出一個玉佩來，遞給了微雨。

微雨一瞧，頓時瞪大了眼：“這……這不是葉瑾的玉佩嗎？我記着之前小姐去葉瑾那邊的時候。曾經見過。小姐當時還問她來着，葉瑾說，這是葉家的家傳之寶。她爹娘去了之後。就由她來保管了。”

“小姐當時聽了她的花。連忙把玉佩還給了她，還說這麽貴重的東西。讓她定要收好，莫要胡亂放才是。”

沈錦婳點了點頭：“就是那個玉佩。”

說罷。就又将玉佩收了回來，放在了自己身上佩戴的錢袋之中：“先前抱珠給我的，昨天晚上輕雪雖然從我這兒拿走了兩樣東西。可是抱珠也拿回來了這個，穩賺不賠。”

微雨聞言笑了起來：“抱珠還真是厲害。”

“嗯。”沈錦婳笑着點了點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走吧，該去給祖母請安了。”

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眼皮跳得有些厲害。”

“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也沒有啊，昨晚上睡得挺好的。”沈錦婳蹙了蹙眉，又搖了搖頭：“總覺着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算了，是我胡思亂想了，走吧，再不過去，該晚了。”

到了福壽堂，就瞧見福壽堂的下人正在布菜，幾個在老夫人身邊侍候的大丫鬟和嬷嬷經由這段時間，對沈錦婳倒是都熟悉了起來，見着沈錦婳過來，就笑了起來：“大小姐來了啊？昨天晚上老夫人專程讓奴婢們今天早上準備一些大小姐最愛吃的玉米烙餅，最近玉米剛出來，正嫩着，大小姐待會兒可一定要嘗一嘗。”

“好啊，還是祖母最惦記我。”沈錦婳笑得眉眼彎彎：“祖母呢？起了嗎？”

“已經起了，正在洗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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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婳點了點頭：“那我先進去給祖母請個安去。”

進了內室，果真瞧見兩個丫鬟正在服侍着老夫人洗漱，老夫人見着沈錦婳進來，勾起嘴角笑了笑：“來了啊？”

話音剛落，卻又急忙将頭轉到一邊咳嗽起來。

沈錦婳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暗淡了下去，連忙三兩步走到了老夫人身側：“祖母這是怎麽了？可是病了？”

老夫人笑了笑：“沒什麽事，就是有些咳嗽，嗓子有些癢，以前也時常這樣，不打緊的，年紀大了，身上各種小毛病就出來了……咳咳咳……”

沒說幾句話，就又開始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沈錦婳有些擔憂，眉頭越蹙越緊：“叫大夫看過了嗎？”

“叫什麽大夫啊？就是小毛病而已，我已經吃過平日裏吃的止咳丸了，一會兒就好了。”

沈錦婳頗為不贊同：“大夫都沒有瞧過，藥怎麽能亂吃呢？祖母平日裏總說錦婳不聽話，你瞧瞧，祖母也不聽話了，還是叫大夫過來看看吧。”

也不等老夫人應聲，沈錦婳就轉過了身，徑直吩咐着跟在身後的輕雪：“去，将府中的大夫請過來。”

輕雪應了聲退了下去，老夫人見狀，只得搖了搖頭：“你啊，就是太小題大做了。”

“事關祖母的身子，小題大做也是應該的。不聽見大夫說祖母沒事，我怎麽也放不下心來。”

老夫人又念叨了幾聲，只是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看起來對沈錦婳此番自作主張也并沒有絲毫生氣，只笑着拍了拍沈錦婳的手：“一大早的就起來，急匆匆地趕過來，只怕也餓了吧？我也有些餓了，走吧，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大夫過來還得要些時間呢，先把肚子填飽也不遲。”

沈錦婳應了聲，扶着老夫人到了飯堂，立在老夫人身側，拿着筷子端着碗侍候老夫人用飯。

“行了，你也坐下吃吧，讓丫鬟來侍候就行了。”

“那可不行，祖母你還病着呢，我是祖母的親孫女，我來侍候，祖母定然會覺着飯菜都要香一些。”

“這又是從哪兒學來的？滿嘴甜言蜜語，就知道哄我這老婆子開心。”

話雖這樣說着，卻也沒有再強求。

沈錦婳侍候老夫人用了飯菜，才又飛快地坐了下去，自個兒吃了一些，剛剛放下碗筷，就聽見外面傳來通禀的聲音：“老夫人，大小姐，大夫來了。”

沈錦婳點了點頭，叫人将大夫請了進來，等着輕雪跟着大夫進了屋，才又低聲吩咐着輕雪：“我想要在這兒聽一聽大夫是怎麽說的，只是待會兒還得去族學，可能來不及去娘親那裏請安了，你去替我同娘親告個罪。”

輕雪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沈錦婳便跟着大夫和老夫人一同進了內室。

大夫讓老夫人坐了下來，一番望聞問切之後，才低聲道：“老夫人應當是受了涼，我先開些藥來吃一吃，看能不能夠将這病給壓下去，若是發出來，只怕後續還會有更多更嚴重的症狀。最近雖然入了夏了，只是夜裏卻還是有些涼的，老夫人還是得注意些，小心保暖。”

沈錦婳聞言，撇了撇嘴看向老夫人：“我就說不只是單純的咳嗽吧？祖母你以後可千萬莫要自個兒吃藥了，是藥三分毒，而且藥不對症，指不定出什麽事呢。”

老夫人被訓斥了一頓，卻仍舊呵呵笑着：“嗯嗯嗯，你說的對，以後我會記着的，再也不自己胡亂吃藥了。”

沈錦婳這才滿意了，轉過身看着大夫寫了藥方，接過來遞給了老夫人身側的丫鬟：“跟着大夫去把藥抓回來，按着大夫的要求熬了給老夫人吃。”

說罷，又叮囑着老夫人：“祖母你可千萬不要怕苦，要好好吃藥的。”

老夫人笑了一聲，擡起手來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去族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