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只黑白花

第十六只黑白花

黑白花進到洞裏才發現,洞裏不止他和表哥,還有另一只高大的帝企鵝在到處打量,聽見他們進洞時的動靜便轉過頭來。黑白花疑惑的看向身後的表哥們,他問,“這是誰呀?”

酋長嘿嘿地笑道,“受鵝所托忠鵝之事,大哥,這鵝就交給你啦,我的任務是已經完成了。”

黑白花疑惑的看着兩個表哥,又看一眼那一只帝企鵝,發覺這只帝企鵝,可能是一只雌性。

黑白花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不知道是該進還是退,他在那兒發呆的當口,酋長表哥一把扒住他的肩膀對他說,“黑表弟,你怎麽還在這兒?趕緊跟表哥一起出去,好好玩一玩。”

王企鵝不由自主地被他帶出了洞,他忽然想到,原來這個酋長表哥不僅僅是跟着來觀摩參觀冰島部落的,他還帶了一個姑娘,一個膀大腰圓的姑娘。

他帶這個姑娘來做什麽呢?直接就帶到了表哥的洞裏是介紹給表哥認識的對象嗎?現在連企鵝都流行包辦婚姻?

黑白花百思不得其解,他順着酋長表哥的力度一直不停的往前走,走着走着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一下那熟悉又陌生的洞口。就在今天早上,他還從那裏走出來,等着表哥回家,可是晚上表哥回家的時候,他已經和另一只企鵝住在那兒了。

黑白花猶豫了很久,還是開口問道,“那個姑娘是誰呀?那只雌性企鵝?”

酋長咂巴咂巴喙,道:“那是老爸給大哥親自找的雌性,他交代我無論如何要把這姑娘送到大哥的洞裏,我沒辦法呀,只能照做了。”

“再說了,現在正是繁殖季,我比我大哥還小一歲呢,我都已經有一只幼鳥了。可是大哥呢,今年都四歲了,還不着急!我家老三和老四都開始找朋友了,大哥卻還是一個光棍,這可怎麽得了?還是老爸想得周到,直接把鵝塞到他洞裏,繁殖季又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看來我哥他啊,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黑白花腦子裏嗡嗡作響,回想起剛才看到那只雌性企鵝時的場景,卻只記得她比自己還要高,而自己只到對方的下巴颏。不對,企鵝其實沒有下巴,只有喙。也就是說自己還沒她的喙高。

表哥被迫和姑娘去培養感情了。

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可是實際上呢,表哥是真的找不到對象嗎,也不一定吧。他只是找不到跟自己合眼緣的對象。可現在是他的父親給他找的雌性,他肯定會妥協吧。黑白花落寞地想到。

酋長表哥說是帶他玩兒,其實在半路上就把黑白花扔下,拍拍屁股潇灑的走了。黑白花此時離洞口沒有多遠,但是表哥和那只雌企鵝一直在洞裏沒有出來。他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忽然發現一團深棕色小丸子跌跌撞撞地從洞裏跑出來,他定睛一看,是巧克力。

這個長毛猕猴桃似的小企鵝目力不錯,遠遠的就看見了黑白花,興奮地沖着他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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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花連忙接住他,“你這小家夥怎麽出來了?難道他們倆談情說愛……把你趕出來了?不會吧!”

自己鬧着要出來的毛絨絨當然不會說話,只吱吱亂叫個不停,十分高興。

黑白花沒有辦法,只能帶着他往一邊走去。但是沒走多久,他不經意間回頭就看到兩只企鵝一前一後的從洞裏走出來,正是表哥和那只雌性。

黑白花抱着巧克力看着他們的背影,下意識的就跟了上去。

王企鵝并不想這樣做,畢竟表哥年紀大了找對象是十分自然并且順理成章的事情,就算表哥看起來并不喜歡這只雌企鵝,它這樣跟上去能阻擋得了一時,也阻擋不了一世呀!表哥怎麽可能會一直不找伴侶呢?

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腳。

黑白花帶着小企鵝藏在一邊,等他們路過的時候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不過偷窺大業也并不順利,半路上小企鵝就感覺冷了,他的絨羽并不能抵禦寒風,低落的吱吱聲讓黑白花很心疼。

黑白花看了看已經走了很遠的兩只企鵝,他還是為小企鵝停留了下來,糾結的看着他,“寶貝乖,可是怎麽辦呢?你還是個蛋的時候我就一直不能把你放在腳蹼上,現在你都變成企鵝了,那我們能不能試一試呢?”

小企鵝十分配合,他知道肚皮底下是溫暖的,連忙坐在了蜀黍的腳蹼上。可是他們嘗試了很久,結果還是失敗:黑白花一走,小企鵝就從腳步上咕嚕輪子似的滾了出來。

“沒辦法,我還有事不能帶着你,你現在羽毛沒有長全經不住寒風的。要不然先把你留給灰頰?他會照顧你的。”

灰頰平日裏總是在黑白花眼前晃來晃去,可到了現在他真正需要他的時候,卻找不到灰頰的影子。不過他也沒有氣餒,而是在捕獵隊的山洞裏一間一間的找,終于有人知道灰頰的下落,給他指了方向。黑白花緊緊的抱着小企鵝盡量不讓他被風吹到,終于在冰谷的另一邊找到了灰頰。

把小企鵝安頓進了灰頰的育兒袋裏――黑白花終于了解自己和帝企鵝平時孵蛋帶小企鵝的地方并不一樣――王企鵝準備離開,被灰頰叫住了。

“怎麽回事?你怎麽舍得把小企鵝給我了?”灰頰好奇的問道,天知道他見到黑白花來找自己有多驚訝。

黑白花不好意思說自己要跟蹤表哥,只說:“我有點事,拜托你幫忙照顧他,我一會兒會回來帶它走。”

灰頰道:“這沒問題,當然了。”

他看出黑白花不欲多說,帶着小企鵝走了。

送走了小企鵝,黑白花站在一望無際的荒原裏有些茫然。他耽擱的太久了,天都已經暗了下來,他也忘記兩只企鵝剛才是往哪個方向走了。

他在朦胧的夜色裏左右眺望,最終決定往他們常去的東邊海岸那去。結果沒多遠,黑白花就看到了那兩只企鵝隐約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于是只能選擇沉默。高興的是他選對了方向,難過的是,表哥常帶他來的海岸,現在已經帶了另外一只企鵝來這。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難過,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并不想看到表哥和另外一只企鵝在這卿卿我我。

卿卿我我說的有些過了,跟表哥相處了這麽久他還是能看出來表哥對這個雌性沒有半點憐惜。黑白花覺得,不管怎樣,那兩只企鵝的狀态還是十分礙眼,看起來就像天造地設的登對佳偶一樣。

黑白花躲在一塊山岩背後,遙遙地望着兩只企鵝在那互動。夜裏黑白花的視力不怎麽看得清,只隐約看着,表哥似乎下海給那只雌性企鵝捕魚。王企鵝憤憤不平的想着,那麽大一只企鵝了,居然連魚都不會捕,還要表哥給她捕,她肯定是故意的!這企鵝也太造作了,簡直是企鵝界的綠茶婊!

黑白花氣乎乎的來回踱步,完全忘了自己也是“造作”的企鵝,他的三餐都是表哥準備的。

看到表哥給那只雌企鵝捕魚,黑白花心裏跟火燒火燎似的,他十分想離開這裏,但是他更想沖出去阻止他們!

黑白花想來想去沒有想出一個結果,然後等他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沖到那兩只企鵝面前了。

黑白花從來不是能忍耐的性格,他根本不知道忍耐兩個字怎麽寫。不是說他擁有不忍耐的權利,而是他的性格注定了他想說就說,想說也敢說。他偶爾雖然會識時務的欺軟怕硬,但是為了表哥,黑白花握鳍翅膀表示必須雄起。

他鼓起勇氣,面向首領表哥假裝一副巧遇的模樣:“表哥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呢!”

不過他的表現實在不出色,看見王企鵝出現毫不意外的首領表哥并沒有明顯的神色變化,只說:“出來走走,說事情。”

“我……”黑白花看着表哥面無表情心裏有些傷心,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表哥跟雌企鵝說事情,自己是該離開還是留下來呢?離開的話,跟自己的初衷并不相符,白白浪費鼓起的勇氣;硬要強留下來的話,他雖然有些懵懂卻也知道不該這樣舔着臉。黑白花思來想去,難以決斷之際,表哥忽然發話:“你也一起。”

黑白花連忙點頭,安慰自己此時臉皮不厚,何時臉皮才厚?遂決定為表哥鬥争一把,最起碼能第一時間知道結果。他裝作沒聽見雌企鵝的冷哼似的留了下來,吧唧一下抱住了表哥的鳍翅膀,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們,勤勤懇懇的充作一個1萬瓦的大燈泡。

誰知道他們竟然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就這樣一言不發默默的壓馬路,哦,現在是壓海灘。黑白花疑惑的看着他們走路,絲毫沒有發現他們腳下的方向是通往冰谷的。

黑白花始終沒聽見那只雌企鵝說話,除了剛才那聲冷哼,她不僅沒理會黑白花打的招呼,更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只一個勁的往前走。

黑白花看着雌企鵝高大的背影,絲毫不知道自己原以為會遇見的硝煙就這樣消彌無形了,他拉着表哥的鳍翅膀問道:“你是惹她生氣了嗎?她為什麽走的那麽快?”

表哥忽然笑了,神情竟然有些愉悅,“不知道,可能她就喜歡走的這樣快吧。”

小劇場:

打醬油的雌企鵝:我都被攤牌了,他還跑來我面前耀武揚威,到底什麽意思?便當是好領的嗎?炮灰是好請的嗎?便當不要下海撈啊?炮灰不要請群演啊?

作者有話要說:

憋死憋活終于有了一章存稿!奮鬥到兩點,淚目。

本來能夠早一點,然而十一點的時候逗逼朋友給我打電話要用完話費……(捂臉)

再然後,我去淘寶領淘金幣,我買的個志居然降價四十……當時老板才給讓20塊我也是醉!

三月快樂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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