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冤家

開幕慶典散場後,孟亦覺早早回到客苑,幫青陽和泠淵收拾第二天考試要用的東西。

“師尊,咱們來之前不都準備好了麽,沒什麽東西要收拾。”

青陽指了指自己的桌子,上面擺放着他的劍和醫藥箱。“至于師弟嘛,他甚至連兵器都不用拿,魔晶骨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

泠淵點點頭,擡起右手,魔晶骨憑空浮現其上,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孟亦覺撓撓下巴,從青陽桌上拿起劍,抽出來,仔細打量一番,又拿出磨劍石,坐在桌邊,仔仔細細打磨着劍鋒。

兩個弟子靜靜站在一邊,看着師尊專注地磨劍。

“青陽,泠淵,明天的考試,你們一定要謹慎小心。”一邊勞動,孟亦覺一邊溫言細語地給孩子們絮叨,“争得榮譽是一方面,不過師尊最希望的,還是你們都能平平安安回來。”

青陽咧嘴笑:“師尊放心吧,有我在,皓月宗全員必定都安然無恙。”

明日的考試足足有三個時辰,考生們中途不可能離開考場,必須在場內解決飲食問題。

磨好劍之後,孟亦覺又找出了從宗門背過來的大水壺,問泠淵:“這個壺夠喝麽?”

泠淵點頭,“夠的。就算不夠,明日進了寂寥之森後,我會随時留意尋找水源,不會讓自己和大家渴着。”

差點忘了,水魔哪裏會愁喝不着水的事情呢。孟亦覺笑着搖搖頭,如今看來,倒真是他多慮了。

孟亦覺又給他們收拾了一些食物裝在布包裏,事無巨細都再三确認好幾遍。他自己沒意識到,如今作為師尊,他似乎比參加考試的弟子們還要緊張。

泠淵幹脆走上前去,從孟亦覺手裏拿過包裹擱到一邊,又輕輕握了他的手,柔聲說:“師尊,如今萬事俱備,你就別擔心啦。趁着我還沒上考場,再陪我多呆一會兒吧。”

此時青陽還在場,孟亦覺看到泠淵親昵地靠過來,忽然臉蛋一熱,下意識把手抽了出去。

泠淵微微一怔,看到師尊低垂着眉眼默不作聲,便也收回了手。

恰好此時外面傳來幼龍嗚嗚哇哇的叫喚聲,青陽幹咳了下,“呃,師尊,龍崽好像餓了,我先去喂它吃點東西。”便忙不疊跑出了門。

孟亦覺愣怔着。他內心有些尴尬,泠淵不過是握了下自己的手而已,以前在宗門不也經常觸碰嗎,有什麽需要避嫌的?自己好像太敏感了。

他悄悄擡眼,卻發現泠淵神色如常地微笑着,仿佛對剛才的事情并不在意。

泠淵給師尊倒了杯茶,然後主動挑過話頭,說起了別的事兒。孟亦覺便也很快忘了這個小插曲。

到了傍晚,皓月宗全員被邀請到浮雲殿吃晚宴。

孟亦覺酒足飯飽後呆在鬧哄哄的殿堂裏有些不适,泠淵便陪着他出去透氣。

兩人在浮雲殿外的小道上悠悠地散步,忽然聽到前方的叢林裏隐隐傳來人聲,似乎有人在僻靜處說着悄悄話。

孟亦覺立刻停下腳步,但兩人的輪廓還是隐約從樹叢後透出來,連帶着交談的話語傳到他的耳邊。

他和泠淵對望一眼,在驚擾到對方之前,便匆匆離開了。

“是延雲宗的上官蓁和煙波宗的一個弟子在說話。”泠淵蹙眉,“他們聽起來甚是相熟。莫非與明日的考試有關?”

“有可能。”孟亦覺靜默片刻,開口道:“如果他們私下真的達成了某種協議,那你們明天可必須得小心了。”

泠淵蹙眉,“師尊,你是說,煙波和延雲宗的小隊會結成聯盟,一起對付其他小隊?”

孟亦覺點頭,“我是這麽猜測。畢竟他們今日在開幕慶典上受到滄陽宗無燼的挑釁,很有可能打算聯合起來報一箭之仇。滄陽總體實力最強,煙波和延雲如果二打一對付滄陽,這将會比他們單打獨鬥更有優勢。”

又囑咐道:“既如此,明天皓月宗的小隊倘若遭遇他們其中的一個,也要謹慎提防另一支隊伍會不會潛伏在附近,以免被他們包抄圍攻。”

泠淵點點頭:“師尊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将此事告知賴旭師兄。”

兩人沿着山道往回走。泠淵眺望着遠處暗沉的山色,“這裏果然和師尊說的一樣美。”

孟亦覺淡淡笑着,主動牽了他的手,“等聯考結束了,我們去湖邊好好逛逛。聽說那邊風景很不錯的。”

正說着,泠淵忽然眯起眼,定定看向前方。

“姐姐?”

孟亦覺聞言擡頭,發現山道旁的叢林裏有一道黑影快速閃過。

他看不清對方樣貌,但泠淵篤定道:“是她,我認出了她的氣息。她先前從晚宴上提早離開,原來是到這邊的林子裏了,可不知是在做些什麽?”

孟亦覺也想不明白,猜道:“這山林裏有不少異獸,像我昨晚就遇到了那只小龍崽。盈盈或許是想見識一下皓月宗沒有的異獸物種吧。”

兩人沒有再想這件事,往客苑的方向走去。

回到客苑裏後,孟亦覺洗漱完畢換上睡袍,坐在小院的樹下一邊品茶一邊看月亮。

隔壁屋的白霄真人好興致,見時候還早着,在自己屋前的小桌上擺了副棋。看到孟亦覺也出來散心,他熱情地招招手,“亦覺師弟會下棋嗎?趁着這會兒得空,來不來下一盤?”

孟亦覺閑來無事,便答應了:“好。”

他走到白霄真人桌前坐下,瞧着那棋子一個個晶瑩圓潤、亮閃閃的,不禁咋舌:“好漂亮的棋子!看上去定是價值不菲。”

白霄真人略有些得意:“那是,這副棋子是用水晶石打造,我專程去琉璃城的古董鋪收來的,傳了一百多年,寶貝得很!”

棋子晶瑩光潔不染一塵,孟亦覺拿出帕巾細細擦拭了手指,才輕輕擺起來。

“這水晶象棋實屬罕見,師弟今兒有幸漲見識了。”

“客氣,客氣了!來來……”

大灰狼正盤着尾巴在屋裏打坐,這會兒靈敏地嗅到了小師叔的氣味,它忙不疊晃出了門。

“嗷嗚!”小師叔來啦!

灰狼頓時兩眼睜得圓圓:只見小師叔剛剛沐浴過後随意地穿了件單薄的絲綢睡袍,黑色長發懶散垂在一側,睡袍的領口微微敞開一點,露出雪白的肌膚。

大灰狼看得眼一下子直了,呼哧呼哧吐着舌頭,興奮地朝小師叔撲了過去。

白霄真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大灰狼的尾巴:“回來!不許撲!”

他嚴厲地呵斥了聲,顧朗嗷嗚一聲,只好老老實實地縮了回來,趴在自家師父的腳邊,只是眼睛還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師叔。

孟亦覺見灰狼像只大狗子一樣蹲在白霄真人腳邊吐舌頭,不禁有些好笑。他随手拿出兜裏的甜點扔過去,灰狼立刻抻直了脖子張嘴接住,喜滋滋地吃了起來。

白霄真人無奈道:“亦覺師弟你別喂他吃了,這笨狼現在塊頭越長越大,我都快拽不動他了。”

“嗚嗚!”才沒有!顧朗嘴裏塞得滿滿,不服氣地瞪起眼睛。

孟亦覺笑笑,和白霄真人開始對弈。

兩人一邊下棋一邊閑聊,灰狼吃完了甜食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師父腳邊看着,表面上似乎是在認真學棋,綠瑩瑩的眼珠卻時不時骨碌碌一轉,盯着小師叔怔怔出神。

沒過多久,水泠淵洗浴完出來,正看到師尊和白霄真人下着棋,而對面那只灰狼正使勁兒盯着師尊微敞開的領口瞧,呼哧呼哧地吸溜着口水。

這色狼!

泠淵眼神一凜。

孟亦覺正琢磨着手裏的棋,忽覺懷裏一涼,有什麽滑溜溜的東西鑽了進來——再一瞧,原來正是水團子順着桌子爬進了他的懷裏。

“咕嚕!”水團子鼓了個泡。

見是團子,孟亦覺揉揉它的大圓腦袋,又繼續思索着棋路。而水團子也在他懷裏調了個面兒,用自己的身體把師尊的領口擋得嚴嚴實實。

灰狼正盯得起勁,沒想到水團子突然鑽出來搗亂,把那好風光完全擋住,氣得它牙齒咬得咯咯響。

水團子哼哼了聲,朝灰狼得意地吐了吐舌頭,眼神甚是挑釁。

過了會兒,月清尊忽然有事來找孟亦覺過去。孟亦覺只好放下棋子,對白霄真人抱歉道:“今日有事不能盡興,師兄,下次吧。”

白霄真人笑了聲,“不必客氣,請便。”

孟亦覺起身,團子卻從他的懷裏滑脫出來,悠悠地溜到石桌上。

“團子,你不回去嗎?”

“泠淵師侄可能也想學下棋。”白霄真人笑道:“沒事,師弟你去忙,就讓團子呆在這裏吧。”

孟亦覺走後,水團子蠕動着爬到棋盤一側,用小爪拿起了棋子,就着師尊留下的殘局,與白霄真人對弈。

修真界的娛樂有限,孟亦覺平日裏也會拿出倉房裏的舊棋盤,學着棋譜自娛自樂擺上幾局。而團子為了陪師尊玩,也跟着學了點兒,不過它只學到皮毛,自是沒有常年玩棋的白霄真人厲害。

沒出幾步,團子就用小爪撓起腦袋,陷入了困境。

顧朗少有地看着團子吃癟,開心得忍不住晃起了尾巴,毛茸爪子一個勁兒地往棋盤上亂抓。白霄真人看灰狼情緒激動,便拍拍它的腦袋,“行吧,你來和團子下,師父對師父,徒弟戰徒弟,這樣公平一點。”

白霄真人一讓位,灰狼立刻興沖沖地坐到師父的位置上,伸出爪子就抓棋來下。

“哎等等,不對不對,根本不是那樣!”白霄真人見它出手魯莽,趕緊揪住它的耳朵,“象走田,馬走日,你瞅瞅你下的是什麽?”

灰狼咂巴咂巴嘴。它對規則什麽的一知半解,一心只想贏過團子,下得毛毛躁躁。

而團子自身也半斤八兩。它本就不愛念書,這會兒瞅着棋子上各式各樣的人族文字也犯了難,卒看成車,象馬不分。

如果說開局孟亦覺和白霄真人的對弈勉強算得上手談之外,團子和大灰狼間的對戰就是完完全全的菜雞互啄。

這一盤棋下越下越亂七八糟,棋盤上一地雞毛,棋盤外的兩個對手也都暗暗生起了火氣,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上,反而憋着氣比起了內勁。

白霄真人之前還樂意指點指點兩個崽子,到後來眼看着場面逐漸失控,戰火快要從棋盤上燒到了棋盤外,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背着手走了。

師父一走,灰狼徹底放飛。

看着團子那邊的棋子堵了自己的路,顧朗竟伸爪一撈,把對方的棋子堂而皇之地塞進了自己嘴巴。

“咕嚕!”見對方大言不慚地悔棋,團子頓時怒火中燒。

本來師尊被這色狼偷瞄就讓它不爽,這回看灰狼公然耍賴,團子索性從座位上高高彈起,一拳頭揍到灰狼的臉。然後整個騎在了灰狼的腦袋上,兩爪揪着灰狼的臉蛋使勁掰開,想要把棋子從狼嘴裏掏出來。

大灰狼也早就瞅團子不爽了,這會兒醋勁大發,揮起爪子對團子一陣亂抓。

“嗷嗚嗷嗚!”

“咕嚕……”

白霄真人趕到的時候,就見團子和灰狼在院子裏打得雞飛狗跳不可開交,而他珍藏多年的水晶象棋,稀裏嘩啦撒了一地。

“你、你們……”

白霄真人登時兩眼一翻……好在在他着地的那一刻,團子和灰狼同時撲出去,把他接住了。

顧朗即刻化了人形,把白霄真人扶起來,猛掐師父的人中:“師尊,師尊您怎麽了,不要啊……”

白霄真人顫抖地指着顧朗,“你,你這孽徒……”

團子一看狀況不對,趕忙把散落在地的棋子收起來,飛奔回屋去找青陽。

孟亦覺回來時,就見院子裏一片狼藉,白霄真人一臉虛弱地癱在小桌上,一旁顧朗拿了個蒲扇一個勁兒地給他扇風。

了解到事情原委,孟亦覺哭笑不得地看着泠淵和顧朗:“都多大了還像小孩一樣,棋下不過就打架?”他一手輕輕揪住一個的耳朵,“這回闖禍了吧?幸好白霄師兄的棋子完好無損,不然你倆可有的挨訓!”

顧朗呲了呲牙,泠淵冷漠眺望遠方,互相并不想理睬。

孟亦覺好笑地看着兩崽子仿佛老死不相往來的神情,左手握起泠淵的胳膊,右手牽起顧朗的手,把兩人的手疊在一起,用哄小孩的語氣溫柔勸道:“打了架就握握手,大家還是好朋友……”

“……”

泠淵和顧朗對視一眼,彼此露出嫌棄神情。

白霄真人額前淌下冷汗。

其實除了孟亦覺之外,在場的其他三個都心知肚明,這場架的源頭哪裏是什麽棋下不過,只不過是團子和顧朗兩個暗中憋氣較勁已久,終于找到個由頭發洩而已。

至于白霄真人和他的寶貝象棋……完全是被無辜波及的。

不過現在,架也打完了,要宣洩的情緒也發洩了。倆崽子各被孟亦覺輕輕握着自己的一只手,看着美人在月色下溫柔的笑意,終是不忍再繼續任性下去,讓心上人再為自己擔心。

泠淵和顧朗把手往前伸了伸,粗略地握了一下。

孟亦覺笑得眼睛彎彎,兩手分別拍拍他們的肩膀,“這才乖。明天的仙盟初試,你們也要通力協作、一致對外,幫宗門争取個好成績,明白了嗎?”

顧朗瞄了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師叔的手,忍不住伸鼻子嗅了嗅。不好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他咧嘴笑道:“小師叔你就看着我吧,我一定會為宗門争氣的!”說着還睨了泠淵一眼,“你放心,等團子被人打爆了,我絕對會去撈他的!”

泠淵哼了聲,語氣涼涼:“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別給我添麻煩。”

孟亦覺領着自家崽子又向白霄真人鄭重道了歉。

幸好水晶石質地足夠堅硬,白霄真人的棋子一個沒壞,團子和顧朗的鬧劇沒能造成什麽實質的損害。

不過為了表示歉意,孟亦覺還是與泠淵向白霄承諾,等明日的聯考初試過了,他們就上門幫白霄真人好好做些家務賠禮。

“都是小事,亦覺師弟不必挂心。”白霄真人不在意地搖搖頭。

他從未想過有一日小狼和團子能夠握手言和,哪怕只是表面上,都讓他這個師父倍感欣慰。

目送着孟亦覺牽了小水魔回家,白霄真人一邊揉着徒弟的狗頭一邊感嘆,他的這位美人師弟,可真是皓月宗第一神奇的人物。

次日,所有人按時在練武場集合。月清尊帶着參加考試的弟子們前往寂寥之森的入口。

孟亦覺揮別了泠淵和青陽,看着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處。而後,他跟着宗門其餘衆人坐到練武場側邊的坐席上,等待考試開場。

仙盟聯考的第一輪是小隊賽,參加聯考的共有六支隊伍,包括五大宗門各自組成的六人小隊,以及千機、迷蹤、幻圖、虛無幾個門派的弟子共同組成的一只混編小隊。

這六支隊伍需要在三個時辰的時間裏,争奪均勻分布在寂寥之森的四十塊靈玉。

不同隊伍間可以彼此搶奪對方尋得的靈玉。在考試結束的那一刻,考官将按照各隊尋得的靈玉數量計分,從高到低排出名次。

獲得靈玉數量最多的隊伍将有六人晉級下一輪的比試,第二名的隊伍則有五人進入次輪,以此類推,最後一名的隊伍則只有一人能夠晉級後面的考試。

首輪在寂寥之森的考試,是仙盟聯考裏參與弟子數量最多的一次考試,也是時間最久的。所以到練武場來觀看考試的人數也非常多。

孟亦覺在皓月宗的坐席落座的時候,整個練武場裏已坐滿了大半,等候開考。

人們熱情地讨論着哪一支隊伍将會奪得第一,而哪些隊伍看起來平平。

他們大多根據開幕慶典上的表演來做出推測,因而,許多人對在慶典上大出風頭的無燼抱有很大的期望。

這個無燼雖然嚣張,但實力确實有目共睹。在這個信奉強者為尊的修真界,無燼這樣的人能夠獲得一批支持者,孟亦覺并不感到意外。

“實不相瞞,我雖然讨厭滄陽宗的那個嚣張小魔頭,但人家實打實的有些本事。我看昨天開幕慶典上最強的就是他了,有無燼這樣的天才在,滄陽宗勝算很大呀!”

不過也有人說了:“哎我聽說,不但這回滄陽宗來了個炎魔無燼,隔壁皓月宗好像也有一只魔修,似乎是水魔。聽說這個水魔也不簡單,幾年前還打敗過幽冥王!”

“什麽水魔?我好像壓根沒什麽印象呀,他真的有來麽?”

“确實來了,只是沒上慶典亮相而已,我倒是在晚宴上看到他了,這個小水魔,好像是那個孟亦覺的徒弟!”

“什麽?孟亦覺?該不會是仙界百曉生寫的美人錄上的那個……皓月宗第一美人?”

“就是他啊!他倒是低調,昨晚早早就帶着徒弟離席了。看這皓月宗把小水魔藏着掖着的架勢,搞不好是有意隐藏實力,要打各門各派一個措手不及!”

“炎魔對水魔,這下可有意思了!我們大家就等着看好戲吧!……”

遠方敲了三聲鐘響,雲绮走到練武場中心,人們安靜下來。

“六支小隊已就位,仙盟聯考首輪即将開始!”

雲绮說着拿出拂塵,望着天空輕盈地揮舞。

霎時間,一幅寬大的畫卷憑空出現,緩緩向兩邊拉開直至覆蓋到整個場地,露出完整面貌。

雲绮輕念咒文,空白的畫卷上立刻勾勒出筆畫,寂寥之森考場的全貌地圖浮現其上。

但這并非單純的地圖。随着他持續作法,畫卷逐漸變得立體,場景中更多的信息也完整地表露出來,六支等待在考場六個不同方向入口的小隊的狀況清晰地呈現在衆人眼前。

孟亦覺驚嘆。原來,雲绮正是用這虛拟的畫卷将考場內的情況實時“直播”給場外的觀衆,方便他們最快了解到考場內的情況。

他把視線移向地圖東邊的入口處,看到皓月宗小隊的六名考生正靜靜等候入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