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裝“殘疾”第五十七天
離婚?
離婚。
傅羨指甲狠狠刺入掌心, 恨不能刺出血來,他不明白,剛才明明還說得好好的, 怎麽下一秒阮凝就要和自己離婚?
頭有些疼,血液也燙了起來,他努力忍住不适,不想吓着她。
“為什麽要……離婚?”
傅羨的臉白了好幾個度,阮凝看着他顫抖的睫毛, 最終還是狠下心來, 無聲地搖了搖頭,“我們結婚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她哽了哽,“反正這些事情你早晚會知道, 還不如現在由我親自說出來。我嫁給你,不過是想拿到一筆資金救活阮氏,說白了,我是在利用你。我們倆之間沒有感情基礎,想來也走不長遠,遲早會走上離婚這條路的。”
聽完這段話, 傅羨又是良久沒出聲,再開口時嗓子便有些啞, 看得出來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麽,“我不同意。”
他想說很多話來反駁,但是到了嘴邊只剩下這四個字。
他不同意。
“我們離婚的話,你就不怕王琴撤走阮氏的融資?”
怕, 當然怕。
但阮仲文也說了,為了阮凝的幸福,這些都可以放棄, 只要他人還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在經歷那次巨大的挫折時,阮仲文就是沒能想通這個道理,曾多次試圖結束生命。
但是在阮氏救活後,人生大起大落,他好像一下子就看開了,想通了,也有底氣支持女兒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這是阮仲文的原話。
傅羨暴躁了,他站起來抓了抓頭發,繞了幾圈,最後将目光鎖定在阮凝的腹部,“那孩子呢?”
阮凝溫柔地低下頭,“你放心好啦,你想要見孩子的話随時都可以,我會跟他好好解釋我們之間的關系的。”
“不行!”傅羨拔高音量,見阮凝被吓得瞪圓眼睛,又深吸口氣,聲音降了下來,“你難道就想孩子出生在單親家庭中嗎?”
阮凝不說話,傅羨接着道:“我們又不是因為感情不和非得要分開,聽說單親家庭對孩子影響是很大的,你就忍心?我知道你是因為我騙你的事生氣,那我發誓,以後如果再騙你,就讓我的腿真斷掉,永遠…………”
“別……”阮凝忙打斷他,她現在心軟,聽不得這樣的話,見傅羨似乎情緒不好,便說:“時間不早了,有什麽話我們明天再說吧。”
即便是在讨論很嚴肅的話題,阮凝依然擋不住瞌睡,她打了個哈欠,“我今天睡客卧,給各自一點兒空間冷靜冷靜。”
次卧比主卧小很多,床也小上一點兒,對阮凝而言影響并不大,只是少了些熟悉的味道而已,更何況她又很困,差不多沾到枕頭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不大的客卧床上睡了兩個人,傅羨醒得較早,他先在阮凝的嘴唇上啃了一口,而後悄無聲息地下了床。
他昨天失眠了半夜,直至摸到阮凝床上,将人抱在懷裏這才慢慢睡着。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好像真的沒有阮凝在身邊就很難找回平穩的狀态,昨天待在主卧時甚至一度有犯病的感覺。
好在後來及時吃了藥。
傅羨走到客廳,時間尚早,他卻已經睡不着了,一種莫名的惶恐在侵蝕着他的心髒,自從昨天聽見阮凝嘴裏說出“離婚”二字的時候,他就有強烈的不安感。
不論需要用什麽手段,傅羨想,他都要把阮凝留下。
哪怕一輩子演戲,哪怕一輩子都不再将那個暴虐的自己釋放出來,他也心甘情願。
看着窗外的景致,傅羨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他低頭看了眼心髒,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啊……
只是看阮凝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對他并沒有多在意呢……
她現在恢複記憶了,還會喜歡梁佑川嗎?或者會喜歡上別的人嗎?
傅羨攥着衣服的手漸漸收攏。
不,他要阮凝,不僅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至于離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阮凝一覺睡到九點半才醒,進洗手間刷牙洗臉後,慢吞吞坐到了梳妝臺前,從左到右,按照護膚順序一樣一樣進行。
護膚需要耐心,阮凝有的是耐心,她懷孕之後能明顯感覺到臉上的膠原蛋白在流失,怎麽能不加倍補回來呢?
說到這兒,她好似有一段時間沒去美容院了,聽說在孕期美容是不能少的,否則生了孩子之後很難補回來,所以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一家專門針對孕婦的療養機構。
只是這段時間沒啥錢了,就好就沒去。
阮凝想到空空的錢包,憂傷地嘆了口氣。
護膚結束後,她朝着客廳走去,廚房裏有人,卻不是李嬸。
阮凝細細一看,居然是傅羨。
料理臺有些低,他人高,做事情相較而言不那麽方便,就得彎着腰才行,從阮凝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他弓着的脊背,還有圓圓的後腦勺。
自從昨天談過話後,阮凝不知道該怎麽看待她和傅羨的這種關系,有點糾結,也有點不知所措。
雖說離婚是她提出來的,但她的心裏其實算不上有多好受,人的感情很複雜,阮凝現在沒有辦法準确地說出她對傅羨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态。
他們一個站在廚房裏,一個站在客廳中,相隔不遠,還是傅羨先開口說的話,“昨天睡得好嗎?”
“恩。”阮凝應了聲,問:“李嬸呢?”
傅羨:“今天她有事,要請假一天,早飯吃三明治好嗎?”
阮凝沒有意見,喝過水之後,自己從機器裏面倒了熱牛奶,還幫傅羨倒了一杯。
傅羨總是愛喝咖啡,阮凝覺得這個習慣不好,所以有的時候會特意幫他準備牛奶。
等她坐下,傅羨的三明治也做好了,切得工工整整擺在了阮凝面前。
他們面對面坐着吃早飯,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阮凝咽下最後一口面包,起身準備收拾餐桌,傅羨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有話要說。
“軟軟,我想了一晚上,你說的離婚,我還是不同意。”傅羨拇指輕輕壓了壓她的手背,“你說我們沒有感情基礎,我們可以培養,你說我們早晚都會離婚,我卻不這麽認為,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我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不想他像我一樣……”
像他一樣,得不到父母的疼愛,被世人所唾棄,那幾年在傅宅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他想自己的孩子在充滿愛的環境中成長。
而這些話,他沒有告訴阮凝。
阮凝有片刻動搖,但想到傅羨能将一個秘密保守這麽久,說話的可信度就大大打折,所以她一時間沒有開口。
傅羨沒松開她的手,反而是越握越緊,“你有什麽想問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阮凝被捏得有些疼,她敏銳地察覺到傅羨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和之前的“小嬌妻”形象完全不符,眼神中投射出類似于執拗的光,甚至還有些許的瘋狂在裏頭。
他的瞳孔本就是純黑的色澤,如今邊緣爬上了些血絲,與整個冷冽的面部表情糅合起來,竟讓阮凝有些畏懼。
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發現了傅羨的另一面,與之前截然相反的一面。
既然要她問,那就問吧。
“你的腳是什麽時候好的?”
傅羨聽着她綿綿軟軟的嗓音,恢複了幾分理智,就在方才,他腦子裏閃現了好幾個念頭,如果阮凝執意要離婚的話,他不介意将她囚在自己身邊,也不介意把人關起來,更不介意把自己一直隐藏的一面暴露出來。
只要阮凝不離開他,那就足夠了。
深呼吸一口氣,傅羨将暴虐的想法壓制下去,慢慢道:“如果你是說完全好的話,是在十八歲的時候,之前都只能慢慢走動,還做不到跑和跳這樣劇烈的運動。”
十八歲。
如此算來,距離受傷也過了有足足五年時間。
阮凝又問:“你的腳是能好的,是嗎?”
“恩。”傅羨長長的睫毛垂下又擡起,“一開始來的醫生說治不了了,後來我私底下找來了專家,才知道,并不是治不好,是有人想治不好,給我用的藥其實都不對症,吃多了還有可能導致骨頭壞死,成為一個真正的殘廢。”
他聲音很低,甚至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恨意來。
阮凝心驚,她想過其中有這樣那樣的緣由,但沒想到會這麽殘酷,“是王琴?”
傅羨默認了。
王琴就是這麽個惡毒的女人,不把他推下地獄,不看他生不如死,誓不罷休。
值得慶幸的是,他在進傅家之前,沒有将所有底牌全部亮出來,這才有了他之後的活路。
否則,他多半成了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癱瘓,徹徹底底淪為一具行屍走肉。
阮凝問到了這裏,傅羨便也不打算再瞞着她,不知不覺過去了這麽些年,那些灰色的記憶,傅羨以為自己早已經忘了,實則不然。
那些東西永遠刻在了他的腦海中,只是他刻意存放在了角落,不願想起。
此時翻找出來,原以為不會再因為那些事情感到不适,他卻還是無法辦到。
回憶舊事,仍然有種窒息之感。
傅羨想了想,還是得從頭開始。
故事有些長,他要慢慢講。
作者有話要說: 這波回憶結束之後,離結局就不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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