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篇:《狐家月神高貴清冷》 (9)
子欠收拾,不打不行。
戰狼摸摸下巴,一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重華。
哦,原來如此,帝尊,看不出您是如此的花心啊!那更不能理這只胖雞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沒有評論,只好自力更生,快被荒蕪的評論區涼透了,前10名送晉江幣,求盡量不要水評π_π
☆、作死的金蓮
金蓮說出那番話後, 發現自家爹爹半天沒吭聲。
它暗自得意的哼哼一聲——看,都被我說到痛處了,沒話說了吧!
趕緊把那只醜醜的胖雞仔趕走吧,流烨哥哥沒你的安慰,都不願意醒來了。
“呵呵……”
正在這麽想着,一邊突然響起一道陰森森的聲音, 帶着一股子濃濃的, 冷笑譏諷的味道。
金蓮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轉個身去看, 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那只大胖肥雞仔!
金蓮一瞬間不服氣了。
不,我不能輸給這只搶走流烨哥哥位置的壞雞仔, 爹只能是流烨哥哥的,我要和狼叔叔一起, 把它趕走!
金蓮給自己打完氣, 瞬間覺得自己好偉大, 流烨哥哥知道了, 一定會誇我的!
懷着這樣一種得意的心情,它哼哼一聲,嘲諷道:“我家流烨哥哥面條一般美麗漂亮, 爹可喜歡它了,還經常給它系蝴蝶結,你呢,你看看你, 又大又肥,醜巴巴的,難看死了,身上連一片蝴蝶結都沒有,爹只是把你當流烨哥哥的替身,你可別蹬鼻子上臉,真以為爹喜歡你了!”
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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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蠢的無藥可救了。
他瞟了一眼身邊“嗖嗖”冒着冷氣的大胖雞仔,真難為你一只火屬性的朱雀竟然會冒冷氣,這是被氣到什麽地步了?
金蓮,你自求多福吧。
金蓮說完那句話後,覺得自己挺霸氣,那只胖雞仔都被自己氣到氣息失常了,所以你還是趕快走吧,別待這裏繼續礙眼了。
然而這想法只持續了一刻鐘不到,下一刻,它已經恨不得逃之夭夭了。
流烨微微的張開嘴,看起來是想笑一笑的,然而毛絨絨的鳥臉遮擋了它大部分的表情,只能從那雙紅豆大的眼睛裏,看到一絲淡淡的笑意。
很冷很冷的,能把蓮花凍死的笑!
金蓮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預感也真的成真了。
過紅色的朱雀身上驀然亮起一絲絲紅藍相見的靈光,縷縷靈光濛濛閃爍,漸漸在半空中凝成一條白色的龍。
只是這龍的眼睛,卻是紅色的。
俗話說,靈魂乃事物之本相,肉體再如何騙人,靈魂卻是騙不了人的。
流烨因前世今生轉世輪回之故,靈魂是有水火兩種屬性的,當壓制水,靈魂會變作火紅色的朱雀,以羽冠作為存放水靈根的媒介,當壓制火,靈魂會變作龍,以龍眼作為存放火靈根的媒介。
而現在,它便是壓制的火。
白色的龍形虛影在半空中游蕩一圈,熟悉的氣息波蕩開來,直接讓一邊的金蓮整朵蓮花都僵了。
“金蓮。”
流烨飛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它,紅色的龍瞳裏是龍族特有的淡漠和威嚴:“把花瓣打開,我想進我的身體。”
金蓮:“……”
它緩慢的,僵硬的,醉生夢死的……一點一點打開了花瓣。
花心裏靜靜的沉睡着一條白蛇。
龍頭蛇身的白蛇。
它盤卷着身體一臉安然的沉睡在那裏,周圍籠罩着一層朦胧的金光,看起來神聖而美好,有一種時光靜止的錯覺。
流烨眼裏的冷漠在看到他的身體之時,一瞬間柔和了不少,龍尾一擺,整個靈魂化作一道白光,一瞬間便沖入了白蛇身體之中。
蛇身上光芒一閃,紅色的眼瞳驀然睜開,身周一瞬間彌漫開一股冰冷的氣息。
它慢吞吞的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金燦燦的花瓣,龍嘴咧開,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
“我的新身體很肥很醜?”
金蓮:“……”
“你讓我別蹬鼻子上臉?”
金蓮:“……”
“我很壞?”
金蓮:“……”
“我沒有蝴蝶結,他不喜歡我?”
金蓮:“……”
流烨微微的笑了開來,“金蓮,你說,你如此诋毀你流烨哥哥,我該不該拔你花瓣,抽你花汁?”
金蓮頓時打了一個哆嗦,一瞬間都快吓得哭出來了,戰戰兢兢的說:“……流……流烨哥哥,我不知道它是你。”
流烨冷哼一聲:“如果你知道還敢這麽說,本蛇直接滅了你!雖不知者無罪,但本蛇如今心情不爽,還是想拔你花瓣抽你花汁。”
金蓮一瞬間抖的更厲害了,瞅準重華的方向,“嗖”的一下就飛了過去,邊跑還邊一聲哭喊:“爹救命!”
流烨陰森森的一笑,“來不及了。”
它張開嘴,對準一片金色的花瓣,“嗷嗚”一口就咬了上去。
然後“咔嘣”一聲響。
金蓮頓時僵硬的停住了身影。
重華眨巴眨巴眼,不着痕跡的收回暗搓搓摸朱雀羽毛的手,面無表情的朝蛇看了過去。
流烨張着嘴慢吞吞的擡起頭來,半響,驀然一聲凄厲的慘嚎:
“金蓮我饒不了你,竟敢把本蛇的牙給崩斷了!”
金蓮:“……”
流烨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好累,月末公司整理賬務,加班加的抽不開身,開始寫文的時候都快12點了,頂着瞌睡寫了點,實在撐不住了,明天又有時間的話再繼續吧,估計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π_π
☆、吃醋的蛇
金蓮的身體有多硬?
世間最堅固的金之精華開出的蓮花, 全身上下銅皮鐵骨,就連花心裏柔軟的花蕊也是金屬質地的。
九天十地最鋒利的神兵利器鬼斧,也不一定能在金蓮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拿劍砍金蓮,斷的不是這朵蓮花,而一定是劍本身。
所謂的拔花瓣抽花汁什麽的……
用劍砍都砍不下來的花瓣,只用拔的, 可能拔得出來嗎?
再說花汁……
嗯, 有人嘗過金屬融化以後的金汁什麽味道嗎?
據說光聞一下那味道就會熏死個人, 濃重的金屬味聞久了, 還會中毒。
簡直是蓮花中的奇葩!
然而這朵奇葩還偏不自以為奇葩,包着個花瓣委屈巴巴的縮在一邊,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金蓮真的覺得委屈極了。
流烨哥哥要融合身體, 難道不應該用這副蛇身去融合新的朱雀身體嗎?
它把流烨哥哥以後要變的形态都想好了。
一條紅彤彤的蛇,背上長兩只火紅色的朱雀翅膀。
或者一只白色的朱雀, 尾巴卻是長長的蛇尾巴。
多麽好看, 多麽漂亮, 多麽威武啊。
世上第一只朱雀蛇!
結果去了一趟洞窟, 出來後就變成了兩個身體,一條被冷落的昏迷的白蛇,一只備受爹爹寵愛的胖大雞仔。
它理所當然的以為, 爹是抛棄了難産昏迷的流烨哥哥,用流烨哥哥生的蛋孵了個和流烨哥哥聲音一樣的胖雞仔當替身了。
聽說做了羞羞的事情就可以生蛋啦,沒想到這麽快!
流烨哥哥果然是棒棒噠!
可就在它自以為聰明的把胖大雞仔羞辱一通,企圖把它趕走後, 這只胖雞仔又說:我就是你家流烨哥哥。
金蓮是懵逼的。
不帶這麽玩蓮花的!
它尋了顆大樹縮在個角落裏,悄咪咪探出一片花瓣瞅着一邊的兩只。
重華伸出兩只手扒拉開那張巨大的龍嘴,探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在那顆碎了條裂縫的尖尖犬牙上,輕輕觸了一下。
流烨頓時一個哆嗦,龍頭往後一仰掙開了他的手,“嘶”的一聲吸了口氣冷氣,“疼疼疼疼疼……疼死了!”
重華嘆氣,“沒什麽大礙,碎了條裂縫而已,暫時不吃東西的話,還是可以恢複的。”
流烨頓時驚恐了:“不能吃東西?多長時間?”
重華仰頭想了想,“嗯……大概一個多月吧。”
流烨一瞬間萎靡的癱在了地上。
蛇生……何至于如此痛苦。
重華無奈,“誰讓你去咬金蓮的,那可是金之精華開出的蓮花,世間最硬最堅固的東西,咬本尊咬習慣了,見着一朵蓮花就撲上去咬?”
流烨:“……”
它還真是咬習慣來着,明明帝心蓮的味道那麽好吃!
蛇生……何至于如此愚蠢。
越來越想揍某朵礙眼的蓮花了。
金蓮委屈巴巴的閉起花瓣,默默的把自己縮成朵肥蓮苞。
是你自己撲上來要咬我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邊全程目睹的戰狼幾乎也把事情搞了個清楚,默默的扭過頭嘆一口氣。
跟着個不靠譜的帝尊,連帶着兒子和媳婦也越來越不靠譜了。
他不得不咳嗽一聲,把這三只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擡起一手朝着一邊指了指,“帝尊……嗯,我們需不需要先解決下他們?”
重華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着那邊本來還在對峙的兩夥人,現在已經到了近前。
原來是剛剛流烨的那聲慘嚎,把他們的視線吸引過來的。
人族各個一臉戒備,手中長劍嗡嗡顫動,而白虎族看起來還比較好點,領頭的正是之前見過的熟人,白言。
重華挑了挑眉,語氣一瞬間就淡了下來,懶洋洋道:“哦,是你啊。”
白言看起來還有些拘謹,清秀的臉頰微微有些紅,膝蓋彎了彎想要下跪,卻又似乎顧忌着什麽,最後只俯身行了一禮,“帝尊……”
重華揮了揮手,“你們先回去,告訴白晟,這白龍的主意,他最好不要打。”
“帝尊……”
白言下意識叫了一聲,見他回眼看了過來,神色之間拘謹更甚,頓了半響,才慢吞吞道:“……多謝您上次救了我叔叔,我代他向您道謝。”
“呵……”
重華微微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一聲,“白言,你若是無事可做,還是趁早回去的好,白煦身為白虎族第二尊者,又豈是你可以随意代替的?況且,他這救命之恩,本尊自會向他收回,若是收了你的道謝,那本尊豈不是不太好再去問他要這謝禮了?”
白言這話噎了一下,臉色白了一下,嘴唇抿了抿,嗫嚅道:“抱歉,帝尊,我……”
重華無趣的揮了揮手,“行了,回去吧,本尊這裏,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話音一落,他便将視線轉到了一邊的人族身上。
村民們自然也不是聾子,白言的話顯而易見的揭示了這神秘人的身份,但他們又怕這是白虎一族為得白龍而搞出來的陰謀,眼神之中雖有崇敬,更多的卻還是懷疑和戒備。
站在前方的一個中年男子走上前兩步,猶疑着道:“您是……紫宸帝尊?”
重華微微笑了一下,伸出一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空間微微波動了一下,漸漸現出一方古樸的令牌,上面“帝尊”二字格外的顯眼,一眼看去便給人一種尊貴迫人的威嚴之感。
那是帝尊令,九天十地只此一枚,也只有真正的帝尊才能凝聚得出來。
這枚令牌一出來,眼前之人的身份自然再不用懷疑,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雙膝下跪朝着他行了一禮,“參見帝尊。”
帝尊者,代天地,掌管天下,身份尊貴,除天主外,一般人見之,需行跪禮。
重華倒也沒有矯情的去躲。
身在何位,履行何責,他做了他應該做的,護這天下平安,那便受得起他們這一禮。
他擡了擡手,淡淡道:“起來吧。”
村民們陸陸續續的站起身來,臉上依舊掩飾不住一抹激動。
能親眼見到帝尊,這對他們這種無門無派的散修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一邊的白言看着這場景,眼神微微黯了黯,膝蓋不自然的動了一下。
一只白虎慢吞吞走上前去,悄聲道:“少主,我們……是不是也該行一次大禮?”
畢竟那可是帝尊啊,他不計較他們的失禮是大度,但是自己不行禮,那是他們沒素質。
白言臉色微變了一下,看了眼一邊一臉激動的村民們,眼裏微微的閃過一絲鄙夷,淡淡道:“不必了,我們走吧。”
那只白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被其他同伴拉了下去。
白言的性格優柔寡斷,又矜持自傲,在白虎族一向不太受歡迎,不過誰讓他有個族長親爹呢,他爹寵他,白虎族的族人便不能得罪了他。
這便是規矩。
白言看着重華一臉微笑的和村民們說着什麽,臉上的神色微有落寞,依依不舍的退後了幾步,身上白光一閃,轉眼之間,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只碩大的吊睛白虎。
白虎回眸,再次朝重華看了一眼,然而那人卻始終沒有給過它一個眼神。
它終于無奈的一轉身,四爪在地上一踏,便朝半空中飛了過去,身後幾只白虎緊随其後,紛紛化作本體追了過去。
然而它剛剛飛出去不遠,一叢紅色的小火苗晃晃悠悠的循着它飛行的路線飄了過去,當着那幾只白虎的面,悠悠的,緩緩的,落在了白言翹起的尾巴尖尖上。
白言剛剛飛了沒多遠,驀然就覺得尾巴尖尖一陣灼燒的疼痛,回眸一看,頓時整只白虎都懵了。
那條毛絨絨的尾巴上,不知何時燃起了一小簇火焰,而那火焰還在不疾不徐的往下繼續蔓延,眼看就要燒毀整條尾巴了。
“啊——!”
它驀然一聲慘叫,連忙聚起一層靈力削了過去,卻沒想那火焰因這靈力之故反而越燃越旺,倏忽之間就将它整條尾巴上的毛全部燒完了,燒完之後……
燒完之後火焰就滅了。
零星一點火星濺到了它湊過來的胡須上,還沒等白言反應過來,面頰兩邊的胡須一瞬間就被火星燃了個徹底,消失不見了。
于是剛剛還威風凜凜的一只大白虎,現在已經成了一只沒有胡須,光禿禿尾巴的禿老虎。
整只白虎都不好了!
白言又氣又急,眯着眼睛看向身後跟着的幾只白虎,怒道:“是誰放的火?”
幾只白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搖頭。
雖然它們知道這火星是帝尊身邊的方向飄過來的,但是當着帝尊的面出賣帝尊這種事……怕是會被惦記上。
還是果斷裝不知道吧。
白言尋了一圈沒發現人,最後把視線定到了重華身邊的大胖肥雞仔身上。
它“嗖”的一下沖過來,看着那只火紅色的飛機在,語氣不善道:“是你放的火?”
肥雞仔閉着眼睛不說話。
流烨慢吞吞的扭着蛇身游了過來,眯着眼睛看了它一眼,淡淡道:“這身體只是本蛇的一個傀儡,本身并沒有意識,白言,你這是在懷疑我?”
白言一見了流烨,眼睛頓時一眯。
朱雀族少主,鳳歌,也是龍族白龍子,慕白。
自從上次朱雀族大鬧龍族之後,鳳歌的身份已經算是洩露出去了,白言自然也是知曉的。
而白言和鳳歌,在九萬年前就不太對付。
作為一只在聖尊身邊長大,卻被聖尊親自趕出蓮華宮的白虎,白言對所有聖尊養過的,感情頗好的妖獸們,都不是那麽友好。
這其中,尤其以鳳歌為先。
在鳳歌還沒長大的時候,白言時不時就瞅準重華不在的時候跑過去找它麻煩。
那時的鳳歌修為還不如白言,經常被欺負更是常有的事,後來有一次被重華發現,直接将白言扔回了白虎族,并且狠狠的警告了一番。
白言的确消停了一段時間,而這一段時間,鳳歌卻已經以超絕的速度增長着修為,最後甚至凝出朱雀心火,成就半神階強者。
他狠狠地,不留情面的,将白言給揍了一頓。
白言自此再不敢去找鳳歌的麻煩,直至鳳歌以身祭陣而亡,奠定了他在妖族崇高尊貴的地位。
那是妖族的英雄,凡妖族之獸見之,需得以大禮行之,萬不可冒犯。
這是四聖獸族,包括整個妖族,銘刻在各自族碑上的銘文。
換言之,白言必須對他,眼前這條不龍不蛇的白蛇,行大禮。
☆、霸氣的流烨
白言有些不甘。
很不甘。
它向往着陪在帝尊身邊, 可帝尊卻親自把它趕走。
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何帝尊要趕他走,明明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一件小事,他揮一揮衣袖便可解決。
既然救了他,又把他帶在身邊養了那麽長時間,感情也已經有了, 只是幫他報一下仇, 為何卻要趕他走?
而那只朱雀, 卻可以如此親密的站在他身邊的位置, 帝尊甚至還是如此的在意着他。
他不甘,他嫉妒,同時也羨慕着那只朱雀。
如果站在他身邊的是他……
白言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這條白色的蛇, 緩緩垂下眼睛,壓下眼底的不甘和嫉妒, 虎頭一低, 行了一個禮, “見過公子。”
流烨淡淡看它一眼, 龍頭一擡,略微眯了下眼睛,“白虎族的大禮, 本蛇記得,必須要彎前肢才算行過,白言,你這不倫不類的禮, 算是什麽?”
白言臉色青了一下,幸好被絨毛覆蓋着看不太清,它看了眼邊上默不作聲的重華,深吸一口氣,前肢微彎,又對着流烨行了一個大禮,“見過公子。”
流烨這才輕輕颔首,不鹹不淡道:“起來吧。”
白言迅速站起了身子,銀白色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它,若有所指道:“敢問公子,剛剛是誰放的火?”
流烨微微咧開嘴,露出一個矜持的微笑,“本蛇……不知道。”
它看着白言仿佛被噎住一般的神色,愉悅的彎了彎嘴角,“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帶着你的族人走吧。”
白言當然不肯就這麽走虎,他甩了甩光禿禿沒有毛的尾巴,定定道:“可剛剛燒我尾巴的火焰,明明就是從這裏飄出去的!”
流烨依舊還是在微笑的,只是這笑容之中卻滲入了一絲絲冰冷凜冽的尖刀。
它盯着白言那雙猶自不甘的眼睛,一字一頓,淡淡道:“本蛇說了,本!蛇!不!知!道!”
它冷冷的哼了一聲,“白言,你雖為白虎族少主,可也只是少主,我是公子鳳歌,重華是紫宸帝尊,無論哪個身份都輪不到你一只白虎在這裏放肆,你要麽走,要麽把命留下,我相信,殺一只同時冒犯了公子鳳歌與帝尊的白虎,就算鬧到白虎族那裏,你父親也說不出什麽不對,對嗎?”
白言忍不住僵了身子。
鳳歌自從以身祭陣,身份早已不同往日,那是妖族的救世神,是妖族的精神寄托,是他以一己之力扭轉人妖戰局,若是沒有鳳歌,便沒有今日的妖族。
昔日妖族有多慘烈,如今的妖族就有多麽崇拜鳳歌。
若是傳出去他今日對鳳歌無禮,怕是用不了整個妖族,光是白虎族那些老家夥們都能把他給剁碎了。
它必須忍,也只能忍。
況且,還有那個人在一邊看着。
它忍不住擡起頭,朝着重華看了過去。
那人微微側着頭,目光帶着點笑意看着那條白色的蛇,從始至終,他都沒說過一句話,做過一個動作。
白言忍不住有些委屈。
為何,同在你身邊長大,你卻只看到了他呢,我也對你很好很好的啊……
它甩了甩光禿禿的尾巴,落寞的轉身,爪下一道靈光閃過,整只白虎一瞬間騰空而起,向遠處天邊飛去。
身後其餘幾只白虎頓時緊緊的跟随了上去,不過一會便消失在天際。
重華看着慢吞吞爬到他身邊的白蛇,似笑非笑道:“玩夠了?”
流烨甩甩蛇尾巴,不滿的哼哼一聲,“我一看到他,就全身不舒服。”
它冷聲道:“矯情做作,優柔寡斷,偏偏還自高自大,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總做一些讓人惡心的事。”
就說剛剛的行禮,重華沒免他的禮,他卻自持身份沒有下跪,意識到不妥也不去補救,而是想着蒙混過關直接走人。
它頓時就看不過眼了。
真是一只讓人惡心的白虎。
流烨疑惑的看着他,“這麽一只白虎,你當初,到底為什麽會把它養在身邊?”
“看它血淋淋蠻可憐的,就帶回去了。”
重華摸了摸下巴,一邊回憶着當初的事情,眼裏不自覺多了一絲享受,“那身毛手感還不錯,毛絨絨挺舒服,做個抱枕也可以……”
流烨眯了眯眼睛,“手感還不錯……抱枕……”
意思是,你還抱着它睡過覺?
更讨厭那只白虎了!
一邊的重華還在努力的思考着……
嗯,話說本尊當初到底為什麽要把那只白虎留在身邊呢?
抱枕?
不對,這只抱枕太能動了,他不喜歡,于是被他一腳踹下了床。
于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嗯……好吧,我實在瞌睡的寫不動了,明天繼續……o(╥﹏╥)o
☆、白虎王
到底為什麽要收養那只白虎, 時間太久,帝尊大人實在是記不清了。
他對白言唯一的印象,只有剛開始慘兮兮血淋淋一只可憐的小白貓,以及之後那矯情做作到讓他忍無可忍的姿态。
譬如想要一顆靈果。
鳳歌會湊上去直接大大方方的和他要,吃完果子還不忘挖個坑把果核埋進去,企圖來年長出一顆大果樹, 好好吃個瘾。
而白言呢, 明明想要, 卻怎麽都不開口, 而是想盡各種方法,讓重華主動把果子送上來,送上來之後他還不情願, 有時候可能啃一兩口就會丢掉,看着其它幼崽們撲上來搶它丢下的果子, 自己蹲在一邊高貴優雅的搖尾巴, 眯着眼睛一臉的享受。
自持身份, 自高又自大, 用鳳歌的話來說,就是矯情做作,讓人惡心。
如此三番兩次下來, 重華早已對它沒什麽好感,那次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讓他幫忙報仇,是最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把白言趕出了蓮華宮,一把丢回了白虎族。
自此, 白言就記恨上了養在蓮華宮的,重華身邊的所有幼崽們,尤其是以鳳歌為最。
然而無論他如何記恨,蓮華宮非等閑之輩不可随意進去,而幼崽們不長大,一般也不會出宮,只有鳳歌被重華帶着,時常出去溜達一圈。
于是他就盯上了鳳歌。
然而現在的結果卻是,鳳歌成就妖族神話,而他,卻還只是一個白虎族的少主。
連在他身邊站着的資格都沒有。
白言一臉屈辱的回到了白虎族。
白虎族的族地是在一處巨大的山峰群裏,七七四十九只白虎,七七四十九峰,外人俗稱白虎峰。
山峰之上林木茂密,到處是嶙峋的巨石和皚皚白雲,雲霧浮動之中,隐約可以見到其間坐落的磅礴宮殿,輝煌又大氣,盡顯聖獸之威嚴。
白言循着其間最高的一處山峰落了下來,一落地,它邁開四爪便朝最頂上的一座宮殿跑了過去。
“爹,叔叔!”
宮殿裏面正坐着兩人舉棋下子。
坐在正首一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五官輪廓深邃俊朗,眉目之間自帶一股威嚴尊貴之感,正是白虎族族長白晟。
側首一人同樣的俊朗,五官和白晟極為的相似,只是眉宇之間卻多了一絲陰鸷,看起來有些不太舒服。
聞聽殿外聲音傳來,兩人同時擡頭去看,頓時就看到一只光禿禿尾巴,沒有胡須的白虎。
白煦頓時眉一皺,起身上前道:“言兒,你怎麽了?是誰将你燒成這樣?”
白言剛要說話,擡頭一見白晟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色,剛要出口的話頓時就咽了回去,轉而道:“我遇到帝尊了,在劍域峰腳下。”
“帝尊?”
白煦臉一白,“你說帝尊他來了聖玄天?”
白言點了點頭,“是,我在和那些村民們讨要龍爪的時候,遇到了帝尊。”
頓了頓,又補充道:“鳳歌也在他身邊。”
白煦聞言,頓時臉色更加蒼白了,嘴裏喃喃道:“帝尊……帝尊竟然來了聖玄天……”
“二弟。”
白晟終于淡淡的開了口,“我早說過,這方法行不來,帝尊既然要的是白虎族所有的白虎爪,給他便是了,你何必要用這龍爪來換呢?”
白煦頓時就不滿了,“可白虎爪是我族至寶,若是都給了帝尊,我白虎族豈不就成了笑話?”
“笑話?”
白晟一皺眉,“這笑話再大,能有你的命大?帝尊既然救了你,而你也答應給他所有白虎爪作為報答,如今反悔,是要他再次收回你的命嗎?”
白煦一噎,半響,又嗫嚅道:“帝尊不是那種随意殺生的人。”
“可該殺的人,他從來不會手軟。”
白晟淡淡的接上,“帝尊可是掌天下的帝尊,這九萬年在他治理之下,九天十地方可安穩如常,可這背後的代價,卻絕對不小,莫非你是忘了,蒼雲谷那漫天漫地,幾乎染遍半個世界的血了嗎?”
白煦臉色一瞬間煞白。
劍域峰底蒼雲谷。
那是聖玄天永遠的噩夢,也是劍尊玉劍傾成名的一役。
白晟站起身來,随手扔下手中的棋子,邁步走到白煦身邊,淡淡道:“不管怎麽說,帝尊始終是帝尊,他既然來了聖玄天,我怎麽也得去見一番,白虎爪你盡快找族人要來,三天之內送到劍域峰去,我在那裏等你。”
他正要走,身後白言嗫嚅着道:“爹,我也想去……”
白晟回眸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若我沒猜錯,你這傷大概又是惹着鳳歌了吧,既然身上有傷,你還是在你言虎峰上好好休養吧。”
“爹!”
白言有些急了,“只是一點小傷,沒有大礙,我可以跟你去的。”
“去了做什麽,繼續惹鳳歌?”
白晟定定的看着白言,語重深長道:“鳳歌如今的身份非同尋常,身後又有帝尊,況且再怎麽說,他于妖族有大恩,這是最重要的一點,白言,你可以去,但你去了若是有任何惹到他們的地方,我絕不會幫你,如此,也要同去嗎?”
“大哥!”
白煦有點不滿,“言兒他好歹是你的兒子,又才剛剛受傷,你這樣做,還是他父親嗎?”
白晟微微一笑,“正是他父親,我才會如此說,言兒這孩子養在帝尊身邊長大,幾乎沒經歷過什麽波折,不讓他好好的痛一次,他是學不會成長的。”
他轉身一拂袖,邁步走出大殿,淡淡道:“考慮好了,就跟上吧。”
身上白光一閃,紫色閃電炸響之間,一只巨大的,足有幾十米高的吊睛白虎驀然出現在半空之中,背上一雙白色的翅膀扇動之間狂風作響,只那麽輕輕一個轉身,就有雷霆炸響在身側,鋒利的四爪踏在半空,幾乎要将空間撕裂開一道缺口,龐大的身形每一個動作,都要帶起一股幾乎要将人掀起的暴風,尤其那額心正中一個巨大的“王”字,正正彰顯着白虎一族走獸之王的稱號。
這才是白虎,當之無愧的白虎之王。
巨大的白虎仰天一聲長嘯,一層聲浪随之滌蕩出去,帶起四十九座白虎峰群情激蕩,聲聲虎嘯一聲又一聲的響起,充斥着一股威震天下的霸氣之感。
白言也忍不住一聲虎吼,心裏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這是我們白虎族,走獸之王白虎族。
身為白虎族的少主,我更是有笑傲天下的資本。
白虎王低頭朝白言看了一眼,眼裏輕輕的閃過一絲不滿,身軀一轉,巨大的翅膀輕輕一扇,朝着劍域峰緩緩的飛了過去。
白言連忙随在他身後跟了上去。
白煦看着天邊兩只漸漸飛成小白雲的白虎,頭疼的撫了撫額。
得,還真得一只一只去和族人們要白虎爪了。
希望不會被戳城篩子。
劍域峰底。
和村民們打好關系的一行四人晃晃悠悠就進了村子裏。
“原來那條白龍是白龍子慕白的龍爪所化,我們一開始其實也有所懷疑,但那條白龍對我們并無任何敵意,反倒一直幫助我們,我們也就沒去多想。”
村長南辰在前邊帶路,一邊道:“帝尊打算如何做呢?那白龍畢竟對我們有恩,若是煉化融進白龍子身體裏,它的靈智可能也會被吞噬掉,這是我們所不願見到的。”
怎麽做?
重華摸了摸下巴,“龍爪是肯定要找回來的,畢竟那本來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至于他的靈智……”
他垂眸想了想,忽而勾起唇角微微笑了,“既然這白龍并非惡龍,這妖靈自然無需抹去,本尊自有辦法,你們不必擔心。”
南辰雖還有些擔心,但帝尊說出的話一向不會食言,便也稍微放下了心,環顧一周,道:“近些日子因為白虎族時常來我們村子裏找龍,白龍已經有好幾日沒出現了,我們也不知道它具體在哪裏。”
重華微微一笑,“不必擔心,既然本體在這裏,龍爪遲早會過來的,流烨,你過來……”
他轉身一看,身後飄着一朵金色的蓮花,一只雪白的嘯天雪狼,唯獨不見某條蛇的蹤影。
重華挑挑眉,臉色一瞬間就不是那麽好看了。
蛇呢?
金蓮小小聲的說:“流烨哥哥壓根就沒跟上來,爹,我以為你知道的……”
重華眯了眯眼,“本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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