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輸贏

王悅從醒來起整個人就有些精神恍惚,他有些喝斷片了,但依稀還記得好像是和謝景去喝的酒,也是謝景給他送回的家。

那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他知道自己喝醉後是副什麽德行,大街上把司馬紹當成庾文君抱着就親這種事兒都出過,還給國子監的夫子撞見了,他喝高了什麽幹不出來?王悅膽戰心驚地回想了半天,可別請人吃頓飯反倒将人得罪了。

王悅捧着粥坐在餐桌前,心裏難得發慌,王樂在一旁跟他說話他“嗯”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王悅在腦海中想象了一遍他把謝景當成庾文君抱着就親的畫面,手裏的碗差一點沒端穩。

王樂有一茬沒一茬地找了半天話,漸漸地,她看着王悅的眼神就開始不對勁了,這人今兒怎麽看着奇奇怪怪的?前言不搭後語就算了,怎麽感覺他今天有些慌?王樂覺得奇了,她跟王悅處了這麽久,快一年了吧,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王悅這副樣子,今兒像是忽然有了絲人情味,有了點人氣。

怎麽說呢?王樂總覺得王悅似乎天生自帶一股距離感,好像他和這個世界沒什麽聯系,無論王悅做什麽說這麽,王樂都覺得這人像在冷眼旁觀。她以前見過王悅走在街上的場景,人潮洶湧熙熙攘攘,王悅的背影一眼就能認出來,整一條街道這麽些人,唯獨他的背影看着突兀,怎麽看怎麽格格不入。那樣子就好像他是個多餘的人,而王悅似乎也從來都知道他自己多餘,王樂總覺得王悅在刻意保持這種距離感。

非得形容一下,王樂覺得王悅每天活得就像個仙女一樣,他這人不怎麽食人間煙火,也沒什麽七情六欲,從天上掉下來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喝露水長大的。

而王悅現在這模樣,王樂覺得像是仙女飛得好好的猛地一頭栽地上了。

王樂被自己想法莫名逗樂了,正想和王悅說這事兒,結果低頭一瞟時間,瞬間渾身一激靈,顧不上別的扯起椅背上的書包伸手從桌上抓了根油條就走。

“王悅我遲到了,我先走了,你慢慢飛。”她快速踩了平底鞋出門就飛奔。

“什麽飛?”王悅沒反應過來,皺眉問了句,王樂擺了下手一眨眼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什麽什麽飛?王悅一頭霧水。

仙女其實還是要食人間煙火的。王悅一直到喝完粥才忽然反應過來,他睡了一晚上根本沒起來,王樂壓根就不會做飯,既然如此,那他喝的這粥是誰熬的?

王悅愣愣地低頭看向手裏的空碗,忽然傻眼。

不、不會吧?

Advertisement

……下午,在休息了滿滿一個月後,王悅回了王老板的店裏幫忙。王老板挺高興,瞧着一聲不吭低頭幹活的王悅,坐在搖椅上抱着大花咧嘴笑,嘴裏輕輕哼着小曲,依舊是那《游園驚夢》,“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

王老板的老婆從前是個戲劇團的角兒,咿咿呀呀唱了二十多年戲,王老板就學會了這麽小一段,老婆死後哼了十多年。

王悅聽了王老板這唱詞不下幾百次,頭一回聽進去了。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都付與斷壁殘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他放慢了擦着櫃子的動作,一擡頭,卻看見門口立着個人。

簡簡單單一身白衣長褲,清俊得跟從墨水沒幹的畫裏剛走出來似的。

王悅望着他,耳邊響起王老板驚喜的聲音。

“呦!謝景啊!這好久不見了啊!王悅,上茶!”

王悅擦着櫃子的手一抖,嘴角抽了下。

謝老板又來買茶葉了?他看了眼謝景,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轉身走進隔間老老實實地去拿茶葉。

沏茶的時候,王悅正熟練地洗盞倒水,動作行雲流水,一擡頭,發現謝景一雙眼正望着自己,他的手忽然就一抖,差點沒捏住手裏的杯子。他迅速地低了下頭,心中卻猛地騰起懷疑,昨天他喝醉撒酒瘋到底幹什麽了?怎麽大白天見着謝景心裏頭這麽慌?

王悅沒說話,低頭将茶擺在了謝景面前,轉身就走。

琅玡王家請名士專門教王家子弟們雅趣逸興,這叫東晉門閥風流,王悅死活沒想到,他少年時為了勾搭烏衣巷大家閨秀們跟着名士學了小半年茶道,結果大家閨秀沒上鈎,他最後在這兒天天盡給謝景端茶倒水。

謝景望着回去繼續自得其樂擦櫃臺的王悅,看了會兒,沒轉開視線。

這邊王老板笑呵呵的,順着謝景的視線看向擦着桌子的王悅,又重新看向謝景,視線輕輕掃了個來回,他搭在案上的手微微一頓,随即又輕輕點了下,笑了笑沒說話。

他起身走到櫃子旁,叫王悅去高處的櫃子裏翻出對骰子。

王悅低頭繼續收拾,卻忍不住看了眼對面的景象。王老板抱着只大橘貓,說什麽都要陪着謝景玩兩把。謝景看了王老板兩眼,最終輕點了下頭。

王悅慢慢擦着杯子看着這一幕,沒說話。

傍晚的時候,王悅将櫃臺上的東西收起來,望向從上午起就坐在那賭的兩人,嘴角抽了下。謝景面上依舊是尋常模樣,坐在那兒瞧不出異樣,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人從早一直輸到晚,輸到都快打欠條了!夠沉得住氣的,正兒八經的輸了一天了。普通人一上賭桌,賭輸賭贏都有些情緒波動,所以坊間有久賭必輸這一說,但謝景這人不是,王悅長這麽大頭一回真真切切地領略到了什麽叫“輸得起”,真是眼睛都不帶眨的。

厲害了。

王悅覺得要不是王老板還指望着放長線釣大魚,王老板估計今天能把謝景薅到底褲都不剩。還賣什麽茶葉啊!一兩局骰子的事兒!王老板算是從今兒起發家致富奔小康了!

王悅看了眼謝景,忽然瞧見謝景正好擡眸望向自己,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了,耳邊是王老板搖着骰盅的骨碌碌聲響。下一刻,王悅頓住了,視線落在謝景袖口露出的半截繃帶上,盯了老半天。謝景不着痕跡地提了下袖口。

王悅看了謝景一會兒,別開了眼,轉身去收拾櫃子。

一連多日,王老板天天都拉着謝景入賭局,熱火朝天充滿激情,好像一夜之間年輕了十多歲。兩人常常坐下一賭就是一整天,謝景回回就從上午日頭出來開始輸,一直輸到隔壁小學打鈴放學。死了老婆多年的王老板有如開了第二春,每天瞧着謝景,臉上仿佛寫着四個大字:心花怒放。

王悅覺得謝景難道真的不是想睡王老板?

這麽一路輸下去,就連傻子都瞧出其中有些貓膩了!王悅走進店裏,看着對面坐在兩個大花圈下扔骰子的兩人,眉頭輕輕抽了下。他走到櫃臺前,王老頭正在櫃臺前低頭勾着背寫挽聯,忽然擡頭慢吞吞地說了一句,“不義不取,不仁不問。”說着話的樣子帶着王老板說的一貫小家子氣,老頭擡頭看了眼王悅。

王悅聞聲微微一愣,看着王老頭,随即聽見身後傳來心花怒放的王老板大聲喊道:“王悅,給上茶!”

王悅朝王老頭笑笑,轉身去隔間拿茶葉。

王悅沏好了茶,将杯子擺在了謝景的手邊,聽着那骨碌碌的聲響,站在一旁看了會兒,在又一局謝景伸手前,他忽然伸出手,将那賭盅輕輕壓住了。

謝景側過頭看着他,王老板也頓住了。

“我也試試。”王悅扭頭看了眼這些天來坐下就輸得底掉的謝景。

王老板詫異地看了眼冒出來的王悅,又看了眼謝景,問道:“咋的,你也會這個,要替謝大少贏兩把?”

“不會。”王悅揭開賭盅看了眼,平淡道:“我試試。”他确實沒玩過骰子,東晉這個玩意不常見。

謝景側過頭看着他,一雙眼清亮而深,瞧不出情緒。

這邊王老板一聽就樂了,瞧着謝景沒反對,大大方方地同意了。

“比大小。”王老板笑呵呵地給王悅介紹了一下玩法,接着道:“不難,上手容易得很,這一局比大,成吧?”

王悅點點頭。

王老板搖了一陣賭盅,揭開條縫瞄了眼,笑了下,攤開了,“這頭把你怕是難贏了,沒事,運氣還沒到。”

王悅擡手看了眼賭盅底下的點數,揭開了,王老板抱着大花随意地一瞥,安慰的話剛說到一半忽然一噎。

三個六?

王老板詫異地擡頭看向王悅,“今兒手氣不錯啊。”他揉了下懷中不安分的貓,擡手去摸賭盅,“再來。”

王悅望着手裏頭的賭盅沒說話。

一連玩了四十多把,王老板盯着王悅眼睛都直了,這小子是假的吧?!把把手下三個六?!

王悅抱着鑽進他懷中的大花,摟住了貓沒說話,日頭從身側的窗戶裏照進來,他的一只手壓着賭盅,瞧着面上依舊是平靜模樣。

“比小。”王老板猛地卷了袖子,瞪圓了眼吼道:“這局比小!”

王悅擡眸看了眼他,沒說話。

手依舊是漫不經心地搖着賭盅,骨質的骰子在撞擊着賭盅發出清脆的聲響,少年微微低着頭,将賭盅扣在了桌面上,輕輕揭開了。

王老板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了,叉着腰盯着王悅的手看,一連三十多把,把把三個一,他瞪着王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還來嗎?”王悅擡頭看他,結果給王老板的一眼瞪得差點手抖将賭盅掉下去,他忙低咳了一聲,“咳。”在王老板的目光下低下頭去,手卻沒移開賭盅,他今兒算是豁出去了。要玩?保準奉陪到你盡興,就問你敢嗎?

王老板瞪着一雙眼看着相當不識相的王悅,低頭看看桌案,又看看賭盅,忽然拍了下桌子,“玩個屁!做飯!”這麽玩下去他底褲都要輸出去了!

臨走前,王老板回頭剮了眼王悅,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王悅的手猛地抖了下,擡頭看着抖着滿身肉去隔間的王老板,咽了下口水。一扭頭,正好看見謝景望着他,一雙漆黑的眼似乎帶着笑意,仔細看卻又瞧不出情緒,只有一片黑色泱泱的幽暗,王悅的心不知道為什麽就一抖,像是小聲地顫了下。

王悅瞧見王老板轉身走遠了,猛地松了口氣,随手撈過謝景面前的杯子灌了口茶定了定神。他肯定要不是謝景在這兒坐着,今兒他被王老板活剁了下酒都可能。

謝景望着一臉驚魂未定的王悅,沒說話。

王悅擡頭看他,又撞上這人盯着自己,他皺了下眉,“你老看着我幹什麽?”

謝景的手輕輕覆上賭盅,望向王悅,“這些你跟誰學的?”

王悅擡眸盯着謝景,半晌才開口笑道:“還用得着學?”他擱下了手裏喝了一半的杯子。

從前跟着溫峤一群人厮混在秦淮河一帶的賭桌上,什麽沒耍過,這種骰子他确實沒玩過,但王老板這出千的花樣都是他們一千八百多年前玩爛的。他還記得他小時候在皇宮讀書,一大幫子人沒幹別的,鑽研此道,爐火純青,一放學,一群大晉朝纨绔子弟勾肩搭背直奔秦淮河賭場,全是當朝尚書臺一品二品大員的公子,走路都帶風。

後來,他在王敦的軍營裏隐姓埋名待了兩年,靠着賭桌上這點本事在全是流民兵痞的軍營中混得風生水起,那時候亂世的當兵的人有了今日便沒指望明日,大雪夜他在軍帳裏帶頭偷偷開賭局,人人嘴裏叼根草,光着膀子在賭桌上殺紅了眼,罵着各種祖宗十八代。那是王悅賭術最溜的日子。

在後來,古來征戰幾人還。王悅從軍營出來後再沒碰過這些東西,他知道,那種朝生夕死、酣暢淋漓的快感再也不會有了。

王悅收了思緒,望着坐在對面的謝景,忍不住開口念道:“其實我不太喜歡賭,光憑運氣,賭久了總是會輸。”

謝景靜靜望着他。

王悅的手指輕輕撥動着那骰子,眼神有些悠遠。他十二三歲時很喜歡當這種賭徒的刺激感,賭桌之上,好像下一刻什麽都能有,又有可能瞬間一無所有,瞬息之間,一切無常,他是琅玡王家大公子,要什麽都有,就是沒意思,于是他每天吃飽了沒事兒幹,天天找刺激尋新鮮。後來漸漸地就變了,他不再喜歡無常,他開始喜歡規規矩矩辦事了,妥帖,不容易死人。

他一度以為下了賭桌便不用再賭,後來才知道,沒這麽簡單,他這輩子還是得不停地去賭,上了賭桌後沒人能下來。他沒他父親那麽有本事,有些事兒只能時不時賭兩把。

直到他失手。

賭什麽不好去賭人心,這就像是小孩耍大刀,不知死活的人,活該是你輪到你死,王悅松開了那骰子,骰子落在案上發出清脆的滾動聲響,滴溜地轉了幾圈,最終碰着了謝景的手,停了下來。

他擡頭看向對面的謝景,忽然想到了什麽,開口道:“對了,上回喝酒,我有些喝蒙了。”他頓了下,“我沒對你幹什麽吧?”

謝景望着他,良久才低聲道:“沒有。”

王悅一聽猛地暗自松了口氣,卻忽然聽見對面謝景問道。

“文君是誰?”

王悅一口氣還沒喘勻差點又給自己噎死,他低咳了聲,尬笑道:“文君?你知道文君?我說的?”

王悅腦子迅速轉着,感覺懷中的大花輕輕動了下,他靈機一動,“文君,那是我從前、我家裏從前的養的一只貓。”他點點頭,“對對,我養的一只貓,很有靈氣,我把她當人養。”

謝景擡眸望了他一會兒,“司馬紹是誰?”

“那是我從前養的一條狗,他們是一對。”王悅已經有了經驗,鎮定地開口,抱着貓不動聲色地望着謝景。

謝景:“……”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