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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辦事員回去之後果然受了一頓責罵,但是到底沒有立即另派人過去繼續巡查,雙搶這段時間,公社也是挺忙的,暫時還抽掉不出其他人手過去,而且也不是很把下坎山村當回事,就罷罷手讓他們回去養養傷然後再繼續去工作。
而這一邊顧一輝便說服周大平,加快收割曬稻子的速度,好早點兒把公糧交上去。
“可那公社的人不是還沒來巡查過麽?”周大平猶疑道。
“沒來不是更好?”顧一輝給他掰扯,“叔你想想會議上那領導的作派,要是真來了,還能是多好的人?到時候沒準會給咱們找一堆麻煩挑一堆刺,最重要是他要是強行要咱把畝産糧報得更高咋辦?還是趁現在趕緊曬了稻子交上去,早交早安心!”
若是從前周大平聽到這話還會覺得顧一輝思想覺悟不高,對上頭有意見,是危險的思想,不過經過這段時間公社那邊的作派還有他親眼看過的‘進步’村場景,周大平的想法徹底改變了,對他而言能得到上頭的表揚确實不錯,但是比不過村裏人。
這村子才是他安身立命之所,這村裏人才是他首要負責的人物,至于上面,那要往後挪一挪,畢竟這村子偏僻又落後,向來自給自足自力更生,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他這個村長也沒有繼續當下去的意義。
何況今年一看就是旱年,由于大家的精心伺候水稻畝産糧勉強維持住去年的水平,要是真像顧一輝說的等那些人下來後再強行要求提升畝産糧,那可咋辦啊?
這樣一想,周大平也急了,還是讓村裏人再加快點速度,早點收割早點曬幹交公糧去。
不過明面上可不能對村民直說要防止上頭來人使壞心思,雖然大家都是同宗同族同村人,但是保不齊會有那麽一兩個心腸歪了,把這話傳出去,那豈不是落人口實?
就說今年要早點收割早點交糧,越早交糧越早分糧食。
村裏人解散大食堂後分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到這個點那真是快要斷炊了,因此聽到能夠早點分糧,那更是勤快起來,早起一小時上工都不抱怨了。再加上有前幾天顧一輝他們打的野豬,肚子裏起碼有了點油水。這年頭大家對肉很珍視,要是過年分肉基本會用鹽腌起來或者曬幹留着慢慢吃,可在秋收就不會這樣節省,秋收是要下大力氣的活,累得不行,再怎麽心疼肉的婦人在這時都會舍得,因此這般高強度工作也不會太累。
顧一輝有考慮過要不要再來抓一頭野豬給大家夥分的,自打他打到野豬肉後村裏好幾個小夥子都在下工後找他一起去山上下陷阱,妄圖再來抓一只,就算不是野豬也行,小動物還不用充公呢,照樣可以給家裏人補補。
不過他們運氣不好,基本沒有人能捉到的,就老陳叔和那個曾經給鄒茜玲送過空心泡的小年輕獵到過野雞和兔子(那小年輕獵到兔子後還想借顧一輝之手把兔子送給鄒茜玲,這真是大方的表現了,足以見得對鄒茜玲是真的喜歡。可惜顧一輝不敢收,怕收下之後讓這小夥子誤會,更怕這小夥子他娘罵人。顧一輝可曾親眼見過,他娘戰鬥力極為彪悍,能把好幾位嬸子罵得毫無還口之力,那罵人的詞彙還真是刷新了他的方言髒話錄)。
但是顧一輝最終沒有再故技重施,畢竟上次抓到野豬大家都覺得是幸運,再來一次那豈不是要露餡,所以就任由着小夥子們折騰,野豬卻是再沒獵到了。
村裏人也沒覺得多失望,畢竟這事吧可一不可二,哪有次次都那麽好運的。
打獵的事情也随着早交公糧早分糧的政策暫時告一段落,大家每天提早上工晚下工,有時候晚上還要打着火把繼續幹,都想早點分糧,這認真勤快勁就又上了一個等級,那勞累度也是随着上一等級的,基本上都是一沾到床就睡着了,哪有什麽心思去打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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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鄒茜玲和張思樂被這壓榨般的勞動強度給吓到了,兩人也想早點交糧食,可身體素質跟不上,于是連紀燕珊也來跟着她們輪換了,這樣大家幹一天勞累的活就能輕松兩天。
對比下地勞作,算賬和看孩子實在太輕松不要了。
而顧一輝也在這時候發揮他的金手指,給稻子抽水。經過鍛煉他發現只要他想,他能把金手指作用地範圍控制到一小塊地方,給稻子抽水讓它們快速‘曬幹’簡直不要太容易。
不過他也小心使用了,沒有一瞬間就抽掉,只是抽掉一小部分,讓曬稻子的正常時間壓縮到三分之一。
這麽大的太陽這麽幹旱的天氣,人們大多會歸咎在氣候身上,要是偶爾那麽幾個懷疑異常的,也不知道是什麽異常啊,畢竟大家都不可能猜到他的金手指,而且他本人使用金手指的時候也格外小心,能避開人就避開人,避不開人就混在一群人當中,誰都不會把異常往他身上套去。
畢竟他只是個機靈懂事會說話會做人有文化的十六歲好看少年而已。
而在大家忙碌的這段時間,那兩個趙姓和孫姓辦事員身上地傷卻一直沒好,也不能說是完全沒好,只是皮肉傷是好了,可它長疹子了。
第一天去看醫生的時候也沒什麽,就是有幾個小紅點,可這幾個小紅點在身上被硬刺紮的血口子對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處理完擦傷就沒管它了。
然而第二天開始紅點子數量就變多了,還有些發癢,那癢也是很奇怪,它不連續着,就時不時癢幾分鐘,弄得你沒法子專心幹活。
到了第三天,醒來就恐怖地發現基本渾身都長疹子了,連臉上都不能幸免,那樣子別說是外人了,就是自家娃看見了都覺得醜,沒眼看,趕緊到醫院去看看吧,說是過敏,養幾天就沒事,給開了藥拿回去吃。
可似乎沒啥用,第四天疹子數量半點都沒消,癢癢發作的時間間隔還更短了,晚上睡覺都睡不好,一整晚翻來覆去地撓,恨不得能夠敲暈自己就沒事了。
連續這樣折騰了兩晚,黑眼圈都重了一個色度,人看着精神氣就不好。忍不住想要再去醫院找個說法時,到第七天總算是好多了,疹子數量少了許多,也沒那麽癢了,看來藥還是有效的,繼續吃着吧。
就這樣折磨着過了十來天,才算是先後擺脫了這疹子。
趙姓的辦事員的鎮子好的要慢些,而孫姓的則快了兩天。究其原因,不過是當初趙姓辦事員被硬刺紮得地方比孫姓的多,那沾染上的藥粉也就更多,好的就更慢了。
是的,梁曉雪從穿越山那兒弄來的藥材制成了藥粉灑在那些硬刺上,只要皮膚表皮破損藥粉與傷口直接接觸就會有作用,藥性不是很烈,一般十天左右就能恢複。
這一點也是為了保證那些人不會馬上去而複返,讓他們有時間早點兒把水稻收割好把糧食交上。
而為了避免半路換人來過了四五天後又去布置了新的陷阱,還讓張思樂随時盯着預防萬一。
好在公社那邊大概是真的忙或者是一時之間忘記了都沒有換人過來,那趙姓和孫姓辦事員也因為疹子的事而沒心思走那麽遠辦任務,這才給了他們時間把稻子給收割好曬好。
眼見馬上就能交公糧了,顧一輝他們當然是連夜去把路上的陷阱都撤掉,免得讓村裏人中招或者起什麽疑心。
就這樣轟轟烈烈的搶收任務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村會計張思樂登記好數量後,村長周大平就可以安排着人往糧管所交公糧去了。
而到這個時候鄒茜玲他們才知道,原來到糧管所去交公糧得用壯勞力擔着去的!因為村裏牛車只有一輛,根本不可能載那麽多糧食,又沒有其他交通工具,可不是只能用勞動力擔着去麽!
顧一輝想讓紀燕珊把他挫骨揚灰得了,之前一直忙碌着要下工要不被村民發現使用金手指給水稻人工‘曬幹’,都忘記關心交糧是咋個交法,咋一聽靠每家每戶出的壯勞力去擔着走上那麽遠的路,他真是覺得自己可憐得想立馬變個性裝個柔弱。
呵呵,他又不是紀燕珊那個莽夫大力怪,哪來的力氣擔得起一兩百斤的稻子?開玩笑麽?這段時間下工身體是長壯了些沒錯,可他才十六歲啊!他的身板很小,經不起紀燕珊一個大力捶,也經不起兩百斤稻子外加牛車就要趕上四五個小時的路程。
他,選擇狗帶。
“男人嘛,不下地幹幹活,不擔擔兩百斤擔子,怎能算男人呢!”紀燕珊名為鼓勵實為幸災樂禍,“去吧騷年,我信你是條漢子!”
“閉嘴!”顧一輝從張思樂懷裏起來怒吼一句,還在後頭加上“莽夫”二字。
紀燕珊一聽就要炸毛,随後又想起什麽哼哼兩句,“好吧,原本想着笑話一下你就幫你擔來着,現在看來,哼哼!”
“唉別這樣嘛!”顧一輝立馬換上笑臉,樣子那個如沐春風,語氣那個讨好谄媚,主動走到紀燕珊身邊給她捶捶肩膀,“我剛剛說笑話呢,你咋會是莽夫呢!你這麽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今晚讓我家內子給你做好吃的犒勞犒勞你成不?”
內子張思樂:???
紀燕珊回頭對他笑,“好啊好啊。”
顧一輝心滿意足,紀燕珊這孩子向來缺心眼啊呸,是實心眼,答應就會做到的。于是又給她好好捶了半小時的肩膀,晚上還真守在廚房燒火讓張思樂給做紀燕珊愛吃的菜,把狗腿子那一套運用得爐火純青,鄒茜玲都快沒眼看了,“門牙管管你家的。”
張思樂:陛下我也快沒眼看了。
顧一輝:為了不成為被兩百斤稻谷壓死的十六歲騷年他表示面子什麽的不重要?反正自從跟這幾個人混之後就沒下限這東西了!
然而顧一輝咋也想不到,第二天醒來紀燕珊會玩失蹤讓他一個人面對兩百斤稻子外加雙腳走到公社的恐懼。
“她人呢?”顧一輝滿臉驚愕。
“她啊?她說要讓你自己一個人去挑兩百斤稻子走到公社去,所以先溜走了,不造跑哪去了。”現任紀燕珊的床伴鄒茜玲很盡責地傳達着消息,說完還一臉笑意地拍拍顧一輝的肩膀,“她還讓我告訴你,耍了她這麽多次被她耍一次的感覺咋樣?爽不爽?”
顧一輝恨恨拍掉鄒茜玲的手,“後面三個字你自己加上的吧?”
然後一轉身撲進自家女朋友的懷裏,“門牙,她不是我認識的莽夫了,嗚嗚嗚!”
張思樂:很想笑是怎麽回事?不成,我可是女朋友,不可以嘲笑他……才怪哈哈哈!
而此時早早溜走的紀燕珊正站在半山坡上迎接朝陽的溫暖,人生第一次溜骨灰,表示渾身舒爽哈哈哈!
陛下這主意真是太妙了,她以後還要繼續聽取陛下意見,争取多溜幾次骨灰!
出了壞主意深藏功與名鄒茜玲:累了這麽些天,看看小灰灰的‘梨花帶雨’表演也是很不錯的,有利于放松心情啊。
梁曉雪照例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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