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辛苦
梁桢整個人的狀态差到極點,也沒心情跟鐘聿多廢口舌,把人放進屋後就自己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喂!”等鐘聿追過去,門已經“吧嗒”一聲從裏面反鎖上。
鐘聿嘴裏嘶了聲,想發作,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扭頭回了客廳。
這邊梁桢獨自把自己鎖在浴室裏,完全獨立且私密的空間,撐住池臺,擰開水龍頭,鏡子裏便出現一張清瘦的面孔,只是剛進行過一場惡鬥,衣服髒了,頭發亂了,蓬頭垢面的模樣實在狼狽得很。
她當時默默想,是否每個人的人生都有無數個瞬間,清晰感知到生命的痛苦,不幸和窒息,甚至像她這樣全然看不到曙光,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結束自己?
太辛苦了,真的太辛苦了,她有時候想。
“喂!”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空調的遙控器在哪?”
梁桢的思緒被打斷,但是完全不想回答他,隔了一會兒外面的人自問自答:“找到了!”
梁桢:“……”
鐘聿開了客廳的空調,總算聽到浴室裏面傳出水流聲,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大晌午的,屋子裏又悶又熱,就等着空調出風來續命,可等半天那只小盒子也沒任何動靜。
鐘聿重新走到浴室門前。
“喂,你這空調是不是…”話說一半,門開了,洗完澡出來的梁桢差點跟他正面撞上。
梁桢倒是面無異樣,鐘聿當場定了定,隔了兩秒才重新問:“客廳空調怎麽不出風?”
梁桢從他身邊繞過去,走至客廳拿遙控器直接就把空調電源關了。
“壞了,不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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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去廚房接了半杯溫水出來,擰了兩顆胃藥吃掉,扭頭往卧室去,鐘聿一路跟上,走到卧室門口的時候梁桢突然站定,回頭。
“你喜歡呆就呆着吧,但我今天真沒力氣伺候你!”遂自個兒進了卧室,把門重新關上。
鐘聿再度被鎖在了門外,氣得在原地轉了三圈。
靠,就這麽不待見他麽?
鐘聿扭頭重新又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空調就在頭頂,可死物一樣就是不出風。
梁桢躺在床上,兩眼瞪着天花板,其實渾身酸疼,沒一處舒爽,特別是腹部剛被梁國財踹了一腳,剛沒覺得怎樣,這會兒躺着就開始越來越疼。
但是依然睡不着,腦子裏堆積了太多事,錢包還被梁國財搶走了,這一樁樁破事好像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梁桢團團裹在裏面,她快要喘不過氣。
這時外頭傳來“砰”的一聲,梁桢怔了下。
走了?
走了就行!
她總算勻了一口氣,将毯子蒙過頭頂。
大概是藥性的作用,加上昨晚在醫院又沒睡好,最後梁桢還是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解自己的睡衣扣。
鐘聿屏住呼吸。
他真是冒死才來幹這種事,無奈梁桢穿的是那種,咳…衣服自行想象,前面一排細小的扣子,他從底下開始解,這裏本來寫了一段細節,但可愛的編輯不讓過,所以自行想象……
鐘聿:“……”
這女人怎麽穿得跟五十歲的大媽一樣。
他穩住氣,低頭作了番思想鬥争。
要不要做?
都進行到一半了,還是做吧!
他用兩根手指撚住背心一角,慢慢往外抽,這裏後面本來也寫了一段,但還是不讓我過,所以你們繼續想象……他抽一下回頭看一眼梁桢,見她閉着眼沒動靜才繼續往下進行,好不容易把背心全部抽了出來,鐘聿已經熱得滿身汗。
他緩緩往外吐了一口氣,又做了一番思想鬥争……這裏還有一段本來撩背心的,但繼續不讓我過,所以你們還是得靠想象……
鐘聿呼吸變得濃重起來,非禮勿視,非禮勿……他回頭瞄了眼,卧槽,梁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靜靜睜着眼睛看着他。
鐘聿心跳停了一拍。
“你…”就在梁桢開口的那一瞬間,鐘聿突然猛撲過來,手掌捂住她的嘴唇,“別喊,我沒想怎樣!”
梁桢:“……”
她其實沒想喊,要喊在他碰自己的第一秒就喊了,是他自己過于緊張,不過梁桢也不動彈,口鼻被他捂着,肩膀被他摁着,想動彈也動彈不了,只剩一雙眼睛還露在外面。
當時鐘聿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懸于上方,兩人距離貼得很近,彼此都可以看進彼此的眼底。
她毫無波瀾,眼波平靜,甚至還帶了點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柔.軟。
而他神經極度繃緊,額頭滲汗,呼.吸急.促之餘連着胸.腔一起一伏。
兩人就這麽眼對眼地瞪了好一會兒,最後是梁桢先受不了,掙出一只手把他的手掌扒拉開。
“你要捂死我麽?”
鐘聿不吭聲,卻也沒起來,胸腔起伏間呼出來的熱氣全部噴在梁桢臉上。
梁桢躺那不動。
她有時候會想,自己對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感覺?
她自認自己應該并不喜歡他,也不可能去喜歡他,但是她似乎一點都不排斥跟他親.昵,當然,這種親.昵不是單純的身體接.觸,而是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沒有任何局促感,就像現在這樣,她好像完全不害怕。
可這明明不科學啊,他們兩人之間,其實也就有過那麽一次,還是在毫無理智的情況下。
梁桢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珠子。
“喂,你還要壓我多久?”
鐘聿眼波定了定,還是沒挪身。
梁桢微微往外舒了一口氣,聞到他胸口淡淡的味道。
她知道他有噴古龍水的習慣,一個大男人往身上噴香香的東西,難免有時候會讓人覺得膩煩,但他好似不一樣,木香裏面帶一點薄荷,又帶一點被熱氣蒸出來的汗味,竟莫名覺得很好聞。
皮相好的男人果然沾光,梁桢聽到自己好像又微微吸了一口氣。
“喂…”她突然笑了笑,大概是這個笑太突兀了點,鐘聿額頭青筋都快繃斷。
“你笑什麽?”他終于肯出聲,聲音沙啞低沉。
梁桢:“笑你現在這樣子。”
鐘聿:“我什麽樣子?”
梁桢抓住鐘聿撐在自己兩側的手臂,大概是因為緊張,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她攀着擡了小半截身子,湊到他耳根。
“你現在的樣子,像-要-吃-人!”
最後四個字她說得極低,可語調柔轉。
鐘聿只覺太陽穴的經絡開始砰砰砰跳。
梁桢已經把身子落下來,重新在他身下躺平,他低頭看她,身下的人眉眼含笑,一只手還攀在他手臂上,這模樣這眼神似乎都在向他傳遞一個信息——她在主動勾.引。
日!
鐘聿猛地彈坐起來,速度之快讓梁桢都沒來得及反應,只覺眼前一個掃影風。
“你別胡說!”
“……”
“我真沒想對你怎樣!”
“……”
“只是剛看到那畜生踹了你一腳,我就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他背對着梁桢坐在床沿,口氣倒像是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梁桢仰面對着天花板長長吐了一口氣。
房間裏再度恢複死寂,那個盛夏午後又悶又熱的小房間,連空氣都變得無比粘稠。
梁桢都被他弄得快要喘不過氣了,捂着腹部爬起來。
“喂。”
鐘聿不回頭。
梁桢又拍了下他的肩:“喂!!”
他還是不回頭,不但不回頭,還把肩膀甩了甩。
梁桢嘶了聲。
這還跟她杠上了?到底誰受傷啊現在!
她把背心往下撸了撸,又把被他解得七零八落的睡衣弄平整,挪着屁股蹭到鐘聿身邊,肩膀跟他手臂撞了下。
“這種事我一個女的都沒生氣,你在這氣什麽?”
鐘聿脖子撞了下,好像是這麽回事,但轉念一想,她這口氣不還是誤會自己了嘛。
“你當我什麽人?”
“那你說你是什麽人?”
“我…”
“正人君子嗎?”
“難道不是?”
“難道你是?”
四目相對,她雖然笑着,但眼中神情分明帶了一點刺。
五年前那晚大概他永遠都洗不幹淨了,就像支了個絞刑架,他必須永遠被她釘在架子上。
“好吧,我承認,我在你這肯定不是正人君子。”鐘聿挑眉。
“知道就好!”
“但剛才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我還出去買了藥,喏,你看!”
他從地上拎起來一只塑料袋,裏面果真裝了藥膏和噴霧劑。
梁桢想到自己入睡前門響了下,當時以為他是走了,沒想到是去買藥。
要說一點不感動肯定是假的,但這感動無法支撐出其餘更多的感情。
梁桢其實有時候也看不透這個男人。
“能問你個問題嗎?”她開口。
鐘聿:“說!”
梁桢:“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只想上我?”
鐘聿狹長的眼梢一下子瞪開,表情看上去真的憤怒至極。
“那你覺得呢?”
梁桢不假思索,“應該是後者。”
“我要說不是呢?”
“不是?”梁桢想了想,“就是說你不想睡我?”
鐘聿抓着頭發快要被她氣死。
“為什麽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梁桢:“你看你,有錢有家世,長得也很好,知道我們店裏有個小姑娘嗎,她每天靠舔屏你照片都能開心得瘋過去,所以你這種條件,身邊應該會有很多女人喜歡,而我…”梁桢低頭,手指輕輕攪了下,“我其實很普通,甚至有些方面很糟糕,對你态度也一直不好,我實在找不到原因你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以她的性格,這種話平時她都不會說,但今天或許是個契機,她也想知道這人為何總是一次次纏着不放。鐘聿舔了下牙槽,“是啊,仔細想想你好像确實也沒什麽好的地方,而我…你剛才都說了,有錢有家世,最關鍵長得還他媽賊帥。”
梁桢:“……”
鐘聿:“那我問你,你為什麽就是看不上我?”
他把問題又抛了回來,梁桢定定看了他一會兒。
其實真的…他樣貌好,家世好,外人說他是富家子弟,身上總有很多陋習,可是梁桢跟他接觸了這麽久,除了幼稚一點粘人一點之外,不喝不賭不嫖,其實真的沒什麽富家子弟的陋習,要說真有什麽缺點,或許就是脾氣不行,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但梁桢扪心自問,他對自己真算是很有耐心了。
就拿前段時間為她受了傷,她伺候兩天就撂攤不幹了,走前還沖他發了一通火,可一轉身,他又巴巴跑來找她了。
梁桢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對自己寬容得過分。
“不聊這個了,你幫我上藥吧。”她把臉別開,捂着腹部又縮了回去。
“……”
鐘聿也沒再多說,把塑料袋拎到床上,轉過來聽到梁桢問:“你給我脫還是我自己脫?”
鐘聿:“當然你自己脫。”
梁桢:“你剛才不給我脫得很麻利?”
鐘聿咳了聲,耳根子一下又通紅。
梁桢有些無語,外人眼中的鐘二少,必定夜夜笙歌流連花叢,可天知道他其實被稍微逗一下就能臉紅。
也算骨骼清奇了。
梁桢不打算再逗他了,直接脫了睡.衣,這裏本該也有一段,但是還是不行,我忍痛删了,你們辛苦一下繼續想象。
這裏鐘二哈有一段心理描寫,但也不讓我,所以勞煩繼續自己想。
鐘聿別過頭盡量不往梁桢身上瞄。
“躺下去!”
梁桢乖乖躺平。
鐘聿挪過去把她的小背心慢慢往上撩,咳咳,這裏也被删了一段,每往上一寸他的呼吸就會緊一分,直至一直撩到肋骨那。
鐘聿倒抽一口涼氣。
“那是你親老子嗎,怎麽下手這麽重!”
梁桢皮膚本就白,所以一大塊青紫伏在上面顯得特別駭人。
他伸手在她凸起的肋骨上輕輕壓了下。
梁桢嘶了聲。
“很疼?”
“廢話!”
梁國財為了錢是可以拼命的,這點梁桢跟他倒真的很像,所以剛才那一腳踹得肯定不輕。
“會不會斷了?帶你去醫院拍個片吧。”
梁桢自己摸了下,是挺疼,但應該不至于骨頭斷。
“應該只是軟組織受傷,塗點藥過幾天就沒事了。”
鐘聿也就沒再堅持,把袋子裏的藥都倒了出來。
“用哪種?”
“你都買了哪些?”
他開始一樣樣介紹:“這瓶是藥油,化瘀活血的,藥膏用來消腫,這瓶噴霧…”他想了想,“藥店裏的人說可以止疼止癢。”
梁桢撐起半身看了遍,“塗藥油吧。”
鐘聿擰開紅瓶子,一股刺鼻味道便竄了出來,他蹙眉凝神,很真誠地又跟她确認了一遍:“你确定塗這個?”
梁桢重新躺平,撂高衣服:“來吧。”
鐘聿:“……”
他真是一百萬個嫌棄,心想怎麽就拿了這玩意兒呢。
梁桢等了半天見他坐那不動。
“你行不行?”
“行,怎麽會不行!”
鐘聿硬着頭皮把蓋子拿了下來,氣味那叫一個酸爽,梁桢以為他會直接把藥油往她身上倒,可他還知道雙手合十,上下搓了好幾下。
“賣藥的人說搓熱了上藥更容易吸收,我來了啊,你忍着點。”
他倒了幾滴油在手心,搓開一掌蓋到梁桢淤青的肋骨上,梁桢感受到他溫熱掌心裏的液體,滑滑的,有些涼。
“怎麽樣?”
“挺舒服。”
“這樣呢?”他一下子揉開,梁桢猛地抽了一口氣。
鐘聿吓得不敢動,“很疼嗎?”
梁桢搖頭,倒不是疼,而是……癢!
“沒事,你繼續吧。”
“哦!”
他悶頭開始給她上藥,又揉又搓,起初還能控制點力度,後面就沒輕重了,梁桢慶幸自己身上沒幾兩肉,不然估計跟擀面團也沒啥兩樣。
隔了大概幾分鐘。
“好了沒?”
“再忍忍,藥店裏的人說得把淤血揉開才會好。”
梁桢瞪着天花板繼續忍,又忍了幾分鐘,實在吃不住了,拍開鐘聿的手,“行了我自己來吧。”
鐘聿倒也沒堅持,把藥瓶擱到床邊,“那你自個兒弄吧,我去洗個手!”遂起身就出去卧室,出去之後快步進了洗手間,将門關上。
真是又熱又燥的下午,渾身好像被泡得酸脹,鐘聿拿涼水澆了幾遍臉,心想自己還真是正人君子,如假包換。
房間裏梁桢自己抹完藥油,又噴了止疼噴霧,穿好衣服來到客廳,鐘聿也剛好從洗手間出來,手臂和臉都是濕的,還滴答滴答往下掉着水。
梁桢給他扔了條毛巾,又從冰箱拿了瓶水遞過去。
“今天的事謝謝你!”
鐘聿把臉上水漬擦幹淨,擰開瓶子灌了兩口,幹脆直接把瓶身貼在自己臉上,一陣冰涼之後那股燥熱總算被摁了下去,思維恢複正常。
“跟我說什麽謝,你胃怎麽樣?”
“胃?”
“上午我去過店裏,你同事說你胃不舒服所以請了假。”
難怪他會大中午跑來她住的小區。
“沒事!”
“沒事?”鐘聿反問,捂着瓶子靠近了一點,“你剛拎的那包藥我都看了,還有那份胃鏡檢查單。”
梁桢無語,“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
“不問你更不會跟我說實話,但我聽你剛才的口氣,昨晚你又跟姓唐的在一起?”
他的關注點永遠都很神奇,“
梁桢:“對,昨晚是他送我去的醫院,我剛好去工學院聽講座,他是主講人之一,結束之後我胃不舒服,在洗手間碰到他,所以也算偶遇。”
她故意省略了自己嘔血并暈倒的環節。
鐘聿嗤了一聲,“你們偶遇的概率是不是頻繁了點?”
話裏的酸味很明顯,他向來不掩飾自己對唐曜森的不滿,梁桢也懶得跟他争。
“不過你家老頭兒是怎麽回事?”
“老頭”即指梁國財,這應該算是鐘聿第一次見到梁桢的父親,之前她從不主動跟他說自己家裏的事,他也從來不問。
梁桢偏了下頭,撈開鐘聿捂在臉上的礦泉水瓶。
“疼不疼?”
鐘聿愣了下,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強行扭轉話題,可見她不想提她父親的事。
“你說呢?”
她不想提,他便不會再問,擡手撚了下自己的嘴角,略帶委屈樣,“破相了都,你說疼不疼?”
“我看看!”
梁桢把他的手拿開,剛才打鬥過程中鐘聿也被梁國財掄了一記,恰好是嘴角的位置,剛倒沒發覺什麽,現在仔細一看,嘴唇破了一塊皮,下巴到唇邊有一小塊淤青。
“還真破相了。”
“所以你自己說說看,上次背上為你燙爛了一層皮,這次直接破相,你拿什麽補償我?”
梁桢仰着脖子想了想,“你剛不是買了藥膏麽,有一支消腫化瘀的,塗你這傷正合适。”
鐘聿哼了聲,“你還能再摳點麽?那藥膏還是我買的。”
“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鐘聿想了想,“要不換點別的吧?”
“嗯?”
“我說,換點別的!”
“你想換什麽?”
鐘聿眼神落下來,梁桢微微仰着臉龐,其實她的五官真的沒什麽驚豔感,可是湊在一起給人感覺就是很好看,特別是嘴唇,上瓣唇線翹起來,線條其實偏硬朗,下瓣稍厚一些,卻又添了幾分性感。
鐘聿呼吸突然緊了幾分,雙手扶住梁桢的肩。
後者還沒來得及反應,俊臉已經壓下來,在梁桢唇角哚了一記。
梁桢後背僵了下,沒動。
鐘聿試探性地又哚了一記,她依舊沒動。
這下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他含腰埋首,裹住梁桢的雙肩,準确無誤封住了她的唇,
此處省略九十九個字,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寫了一天,自以為把自己寫得神魂颠倒,奈何死在了審.核上,所以你們還得自己想象。
足足吻了一分鐘有餘,直至呼吸徹底紊亂,鐘聿才捏住梁桢的肩松開,卻沒舍得放手,額頭頂着她的額頭,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直至四周空氣稠得快要粘在一起,他身子似乎重重往下沉了沉。
梁桢微微擡頭,看到他深如幽譚的眸中濕潤發亮,胸腔一起一伏喘着氣。
他不動,她也不動。
屋裏持續熱得很。
小半饷,等鐘聿的氣息平複了一些,梁桢才開口,問:“親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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