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有老婆了

陸醒聲在大一的時候,就在舊校區那邊加入了籃球社,現在搬到新校區,就需要花點時間交接,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也就重新填個資料,把舊校區那邊的存檔轉到新校區來。

這些事情處理完之後,正好籃球社展開了新學期的第一輪友誼賽,目的主要是給籃球社做宣傳,順便讓新舊校區兩邊的社員相互認識認識。

那像陸醒聲這樣身高腿長臉長得還帥的活招牌,社團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陸醒聲也沒其他的事,就想着參加着玩玩也好,不過當他把這件事情告訴柳惟君之後,他忽然有了別的想法。

籃球賽好啊,籃球運動是最能體現雄性荷爾蒙的運動之一了,這不正好是他在老婆面前展現男性魅力的時機嗎?

如果他表現得好,說不定柳惟君看到之後就更愛他了呢?

因為抱着求偶的念頭,所以等到籃球比賽當天,無論隊員敵人還是觀衆都發現了,球場上一個身高腿長長得超帥的大帥哥特別騷。

傳球的動作騷,騙人的動作也騷,投籃的動作騷,灌籃的動作更是直接騷出天際,還有各種層出不窮的小動作。

比如故意撩起襯衣下擺擦汗,好把平坦的腹部和上面整齊排列的腹肌袒露出來;再比如用水淋腦袋,故意把自己的襯衣打濕,讓半透明的布料粘在自己的肌肉上,顯示出流暢的肌肉線條和若隐若現的美妙肉--體;再再比如,故意用牙尖叼着襯衣下擺,一邊露腹肌,一邊閑庭信步地運球,最後再一個三步上籃帥氣進球。

尤其是最後這個,簡直絕了,場子都恨不得被他引起的尖叫聲炸了。

而陸醒聲整個就跟一開屏的花孔雀似的,雄性魅力無差別四處發散。

柳惟君就坐在觀衆席上,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安安靜靜地看着,每次在陸醒聲進球的時候,他都會和大家一起用力鼓掌。

他不會打籃球,也看不懂籃球,不過他能看出來,陸醒聲真的很帥,至少他旁邊的女生已經快尖叫得暈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每次陸醒聲進球後,都有朝他的方向看過來一眼,有幾次還對視了。

柳惟君覺得,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旁邊的女生也不至于激動成這樣。

在一次熱血的踩點極限灌籃之後,全場都沸騰起來。

陸醒聲激動得直接把自己身上唯一一件襯衣脫了,在現場女生的尖叫聲中抓着衣服飛奔到觀衆席,在隔着柳惟君大概有四五米的時候,以一個标準的投籃的動作,将手裏團成球的襯衣擲進了柳惟君的懷裏。

一個完美的抛物線。

周圍的觀衆發出小聲驚呼。

柳惟君抱着陸醒聲汗濕的衣團,感覺好像抱了一團火,燙手得厲害。

緊接着沒幾秒,陸醒聲也來到了柳惟君的面前。

柳惟君旁邊有特意為陸醒聲留着的空位,但是陸醒聲不坐,他非要站着,還非要站在柳惟君面前,逆着光,人高馬大的身體單手撐在柳惟君的凳子上,俯身湊近柳惟君的耳側,用運動過後的低啞嗓音微微氣喘着說:“寶貝兒,你男人剛才帥嗎?嗯?”

柳惟君可真是……

這人就算實在忍不住想發騷,能不能稍微看一下場合啊?!

柳惟君也不知道他前後左右的人剛才有沒有聽到陸醒聲說的話,連忙握住陸醒聲的手腕把人拉下來坐好:“你快點坐下,別擋到別人了。”

陸醒聲剛剛運動完,渾身上下充斥着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濕熱汗水被陽光蒸得熱氣騰騰的,整個人好像一只巨大的火爐,烤得柳惟君臉都紅了,連忙把衣服塞回陸醒聲懷裏。

陸醒聲上半身赤着,胸膛、手臂、腹部的肌肉緊致結實,在陽光下布着一層水光,稍微動一下就能牽扯出強烈的爆發力和力量感,好像一只随時都能沖出去擊殺獵物的野獸,野性十足。

這就算了,他還故意把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摸了摸,用一種特別騷、特別蕩漾的小眼神瞄柳惟君,湊近到柳惟君耳邊說小話:“寶貝兒,看我的身體好看嗎?”

柳惟君很清楚地聽到了身後和身邊傳來倒吸氣的聲音。

他心慌得厲害,好怕陸醒聲亂說話被別人聽到,再次用手掌推開陸醒聲的大腦,只飛快瞄了一眼,就像被燙到一般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了:“……你在外面都不穿衣服,你不害臊。”

陸醒聲覺得他老婆真是可愛死了,罵人就只會罵一句不害臊,翻來覆去都是他不害臊不害臊,世界上怎麽可以有這麽可愛的三個漢字。

陸醒聲也不怪柳惟君冤枉自己,輕柔地解釋道:“我這衣服都汗透了,穿不了了。”

好吧,其實柳惟君沒冤枉他,這衣服能濕成這樣,一半是他的汗,還有一半是他剛才用水倒的,為的就是故意在老婆面前秀肌肉、耍流氓。

柳惟君聞言也沒說什麽,他本來就只是有點沒話找話而已,總不能真讓陸醒聲再把一件濕衣服穿回去。

他扭身從随身攜帶的小包包裏掏出衛生紙,遞給陸醒聲:“給,擦擦。”

陸醒聲一把握住柳惟君捏着衛生紙的手,按在自己胸肌上:“你幫我擦,好不好?”

柳惟君用力抿了一下嘴唇,啪一聲把掌心裏的衛生紙拍在陸醒聲胸膛上,紅着臉,氣呼呼地扭過頭:“……那你就自己蒸幹吧!”

陸醒聲松開柳惟君的手,笑嘻嘻地用衛生紙把汗擦了,毫不見外地去拿柳惟君背包裏的水。

背包裏有兩瓶水,很明顯有一瓶是開過的,另一瓶是完好的。

陸醒聲故意拿出那瓶開過的,擰開瓶蓋,仰頭就往嘴裏灌。

柳惟君完全制止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陸醒聲把自己沒喝完的水全都喝幹淨了,他瞠目結舌,将到嘴邊的制止咽下:“……你拿錯了,這一瓶是我喝過的。”

陸醒聲瞄了一眼空蕩蕩的瓶子,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柳惟君一眼,舔了一下嘴唇,朝柳惟君勾唇一笑:“沒拿錯,拿的就是你喝過的。”

他頓了頓,嗓音壓得更低:“就是寶貝喝過的水,才更甜啊……”

“你……!”柳惟君呼吸一窒,臉頰瞬間憋紅了。

陸醒聲挑眉:“我怎麽了?嗯?”

柳惟君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你……你流氓!”

陸醒聲明明被罵了,卻好像被誇了一樣甜。

老婆終于開發新的罵他的詞彙了,他真開心!

耍流氓真好玩兒,老婆也真可愛,他還想繼續耍老婆的流氓。

不過現在場合不對,陸醒聲到底怕柳惟君真的生氣,稍微逗了兩下便萬般不舍地收了手,只是長長的手臂還慵懶地搭在柳惟君的背後,就跟野獸圈領地似的,無論從什麽角度看過去,都好像陸醒聲把柳惟君圈在懷裏一樣。

見陸醒聲終于安生了,柳惟君還以為是自己的威懾力起了作用,總算松了一口氣。

……

不過很快,柳惟君就發現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你怎麽總是偷偷摸我的手?就不能好好走路嗎?”

回去的路上,當陸醒聲第無數次偷偷摸柳惟君的小手,被柳惟君發現後,柳惟君終于忍不住說道。

陸醒聲馬上說:“那你給我牽牽,我牽着你,我就好好走路,怎麽樣?”

柳惟君背過手,快步朝前走:“我不要,我自己走得好好的,幹嘛非要跟你手牽手。”

陸醒聲追上去,苦苦哀求道:“求你了寶貝兒,你就給我摸摸吧,我會很溫柔的,保證不摸疼你。”

“……”柳惟君深吸一口氣,轉身擡起一只小拳拳,“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打你?”

陸醒聲看到柳惟君朝自己舉起來的小粉拳,立即興奮地捧過柳惟君的手,殷勤地往自己臉上貼:“打吧打吧,我皮糙肉厚,随便寶貝怎麽打都行,只要寶貝開心!”

柳惟君猝不及防在陸醒聲光滑的臉上摸了一把,嗖一下收回手:“……你不要臉!”

總是喜歡動不動摸自己就算了,現在還逼自己摸他!

陸醒聲貼上去,笑得很騷:“我不要臉,我要老婆。”

柳惟君深呼吸兩下,一臉生無可戀地伸出手,撇過腦袋不看他:“……你想牽就牽吧。”

“謝謝寶貝,寶貝真好,我會好好牽的!”陸醒聲馬上急色地牽起柳惟君的手,放在掌心裏跟流氓似的摸了摸,邊摸邊說騷話,“老婆,你的手摸起來真舒服,好滑好嫩,看起來也好白好粉好漂亮,跟玉似的,我真恨不得一輩子就這麽握着不放。”

“……你變态!”

陸醒聲可高興壞了,今天他家老婆一口氣罵了他三次呢,而且還是三個不同的詞語。

……

晚上柳惟君洗完澡出來,陸醒聲一看到他,就招呼他過來吹頭發。

柳惟君假裝沒看到,俯身去拿櫃子下面的吹風機,結果被陸醒聲攔腰抱在了大腿上。

“陸醒聲!”柳惟君吓了一跳,連忙去看另外兩位室友。

蕭家駿和韓元義馬上打游戲的打游戲,看球賽的看球賽:“我們什麽都沒有看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倆已經充分見識到了陸哥到底有多黏柳惟君了。

有時候他們真覺得,陸哥完全是拿柳惟君當媳婦兒寵的。

可能這就是單身久了的直男吧,看個室友都眉清目秀的……不對,這話說的不對,柳惟君确實長得很好看啊,比電視裏的小鮮肉好看多了。

原來陸哥還是個顏控?

兩位室友的腹诽陸醒聲暫且不知,陸醒聲用武力将害羞得想要逃跑的老婆壓制在懷裏,兩條有力的手臂跟大鐵鉗似的牢牢禁锢着柳惟君。

柳惟君掙紮不開,紅着臉說:“我自己能吹。”

陸醒聲湊近去咬柳惟君的耳朵:“乖,聽話,讓老攻幫你吹。”

柳惟君臉紅得更厲害,說什麽也不樂意。

陸醒聲被動得心頭火起,在柳惟君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再不聽話,小心我親你了!”

柳惟君馬上就不敢動了,能允許陸醒聲在沒人的時候親他的臉,就已經他能承受的極限了,現在兩位室友還在旁邊看着呢,他實在害怕陸醒聲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舉動,他真的會羞恥到原地去世的!

老婆因為自己的親親威脅而乖乖,陸醒聲頓時又辛酸了,這種時候他老婆難道不應該故意不聽話,然後好讓自己親他嗎?他老婆就這麽不想被他親嗎?

不,肯定是因為電燈泡太多,老婆害羞了,才不是不願意被他親呢!他要對自己的魅力有自信才行!

陸醒聲心滿意足地抱着老婆幫老婆吹了頭發,然後将臉埋進老婆香噴噴的頭發裏,猛吸一口氣。

柳惟君捶了陸醒聲兩下,紅着臉推他的腦袋:“……已經吹好了,你快點放我下去!”

陸醒聲從老婆的肩窩裏擡起頭,就對上了兩位室友慌忙縮回去的偷看的小眼神,他心想,沒關系,就算室友主動問起來,只要他打死不承認,就還是地下戀,反正現在這個年代,什麽都可以用直男的小把戲打掩護,還要多虧現在的直男們都是那麽的gay。

“你的頭發是吹完了,但是我的還沒有吹呢。”陸醒聲兩手直接将柳惟君整只抱起來。

柳惟君只感覺眼前視野一晃,自己已經坐在了椅子上,而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陸醒聲,此時卻半跪在自己面前,毛腦袋擱在自己大腿上。

柳惟君的睡褲是齊膝的,坐下來的時候,褲腿難免上提,這一下幾乎将大腿都露了出來,陸醒聲的臉,就直接貼在了他光光的腿上……

柳惟君臉一紅,只感覺腿上的皮膚瞬間麻了一片,用力推開陸醒聲的臉。

“……你下去,自己吹!”

陸醒聲馬上貼回來,還用雙手抱緊柳惟君的腰,耍賴皮:“我不嘛,我脖子斷了,腦袋長你腿上了。”

“那你用手吹!”

“我手也斷了,自己吹不了。”

“……那你摟在我腰上的這是什麽東西?”

“……反正我就是要你幫我吹嘛,你要不幫我吹,今晚上我就睡在你大腿上了!”

“……”

陸醒聲很急:“快點快點,再不吹我頭發都要幹了!”

這大夏天的,他剃的可是板寸!

柳惟君:“……”

那個在他腿上睡一晚的威脅實在是太可怕了!

柳惟君覺得沒什麽是陸醒聲做不出來的,只能萬分憋屈地幫陸醒聲吹了。

結果在吹頭發的時候,陸醒聲還是不老實。

他故意把臉朝着柳惟君肚子的方向就算了,還越湊越近,到最後直接整張臉都埋了進去,瘋狂吸氣。

陸醒聲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吸老婆這麽美好的事情。

鼻腔裏充斥着滿滿的全都是老婆香噴噴的味道,老婆的肚肚好軟,身體熱乎乎的,腰好細,手臂好白好滑,抱起來好小一只,好可愛。

某一下,陸醒聲不小心從什麽地方蹭過去了。

柳惟君急促地倒吸一口氣,一把将陸醒聲的腦袋揪開了。

“對不起,”陸醒聲羞怯地瞄了柳惟君一眼,“我就是聞到一股好香好香的味道,沒忍住就湊過去了。”

“你……!”

柳惟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誇陸醒聲誠實。

這人怎麽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憋了又憋,最後柳惟君也只是毫無威懾力地警告了一句:“下次不許随便這樣了!”

“好的。”下次我提前跟你說一聲之後再這樣。

可能也是擔心把柳惟君真惹急了,之後陸醒聲都老老實實地貼着,沒在做什麽小動作了。

柳惟君安下心來,認認真真地幫陸醒聲吹頭發。

陸醒聲感覺頭皮傳來拂過自己黑發的柔軟的手指的觸感,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幸福地微笑。

即使他再怎麽鬧柳惟君,再怎麽惹柳惟君生氣,柳惟君還是這麽溫溫柔柔地對待他,絲毫沒有想過趁機對他進行打擊報複,世界上怎麽可以有這麽溫柔的人呢?

這就是他喜歡柳惟君的原因啊。

……

到底是板寸,吹兩下就幹了,即使陸醒聲再怎麽不舍得,也不得不起來。

蕭家駿看他倆互動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調侃道:“陸哥,你該不是真拿惟君當老婆吧。”

柳惟君臉紅透了:“陸醒聲亂說話就算了,怎麽連你們也跟着亂鬧?”

陸醒聲勾着嘴角,大大方方地摟過柳惟君的腰:“是啊,我就是拿惟君當我老婆,怎麽着?”

雖然之前說好不能讓室友發現的,不過沒關系,越是坦坦蕩蕩地承認,越是沒人信,只要沒有親嘴或者幹那啥的實錘,就只會以為是直男關系好而已。

沒錯他就是想秀,外面人多,老婆害羞,不願意陪他秀恩愛,他總得在寝室裏撈點福利吧,不如在室友面前走個明路,以後也方便他跟他老婆在寝室裏幹點什麽。

果然,蕭家駿和韓元義聽了,也是一片哈哈哈地笑,誰又會相信,陸醒聲說的其實是真的呢?

陸醒聲用“你看包在我身上你不用擔心”的眼神看了柳惟君一眼,繼續對室友說:“還有,我老婆只有我能鬧,你們誰啊,也敢鬧我老婆。”

陸醒聲的眼神,柳惟君肯定是讀不出來的,不過……他剛才那句話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吧?

蕭家駿和韓元義繼續哈哈哈,指着陸醒聲說騷啊,真騷。

陸醒聲也勾着嘴角,目光憐愛地看着眼前的倆小傻逼。

寝室裏一時間充滿了傻逼直男快活的空氣。

就在這時,陸醒聲忽然說:“還有句話忘了說,惟君只能我叫,你們誰都不許這樣叫他。”

蕭家駿和韓元義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倆愣了一下,然後一臉酸掉牙的表情:“……艹。”

牛逼還是咱陸哥牛逼,這騷得跟真的似的,絕了。

而柳惟君和陸醒聲的內心——

柳惟君:早就聽說體育系的男生直得gay裏gay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陸醒聲:我老婆害羞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我要寵他,往死裏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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