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金牌才女

瘳瘳數語,男人錯愕,哪裏來的白癡女人,竟敢嘲弄于他,“女人,你是活膩了!”那張掩在墨發之下的臉凝固定到冰點,大手一揚,一把擰住對方的衣襟,狠狠勒緊。

羽彤心底微微一抽,不好,對方有內力,而且十分深厚,若在此時與他硬碰硬,怕是吃虧的是自己,“男女授受不親,本小姐還是個黃花閨女,你這般親近本小姐,怕是以後本小姐要賴上你了,公子你可是要負責的。”眉角稍稍一挑,紅唇綻笑,故作羞态。

商場上閱人無數,她從來都是一看一個準兒,單看那幾道凜冽眸光,這人定是匹桀骜不馴的野馬,生性清高,越是這樣說,他就越是喜歡對着來。與之磨嘴皮子之時,羽彤已經飛速地轉動腦筋,想法子如何對付他,眸光流轉,落到他赤着的身體上,咦,一抹鮮豔撞進眼簾,堅實的胸膛上繡着圖騰一朵,格外亮眼,金龍翻滾,傲嘯九天,氣勢逼人。

曾在一本古書上看過,龍圖騰屬皇家所有,代表身份和地位,難道他是皇室中人?這倒是好辦,眉角一揚,計上心頭。

羽彤清眸一掃,精明的目光迎上對方,果然不出她所料,男人發怒了,脖子上、手上青筋直暴,那雙隐隐透出的眸子更是血浪翻騰,殺氣淩人,“不知羞恥的女人,擅闖聖地,死罪!”音未落,勒住她衣襟的手攥成拳,指節發白,可想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本小姐是當今皇上所賜的金牌才女,你若殺了我,就是與皇上做對。”羽彤低低一聲吼,到這生死存亡之刻,她依然沒有半點驚慌,一手緊緊抓着金蓮子王,另一手已暗暗在水裏摸了塊石頭,“我有皇上所賜金牌在此,你休得無禮!”

說到金牌才女四字,對方下意識地松了手,冷眸眯起,半信半疑地盯着她,張唇欲言,卻被羽彤打斷。

聰明女子早已料定對方會問她要金牌,先發制人,就在他松懈之時,已高高揚起握石之手。嘴裏喊着拿金牌給他看,其實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了下去。

又準又快,絲毫不給對方半點反應時間。她可是跆拳道高手,這點敏捷度她還是能拿捏的,下手力道也恰到好處,正中對方額頭,一抹鮮紅緩緩落下,接着就聽到撲通一聲響,男人身體一軟,墜入水中,濺起水花一片。

“敢跟本小姐做對,你還嫩了點!”羽彤看一眼手中還染着鮮血的石頭,咧唇壞壞一笑,接着手一揚,将石頭抛得老遠,咚得一聲響又擊起一片水浪,利索地摘下那朵妖嬈之花。

其實什麽是金牌才女,她也不知,只是從古本中學來的,臨陣發揮,還真派上用場了。

從今天起,歐陽羽彤想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攔。順勢睨一眼那已沉到水底的男人,女子理了理胸前被抓亂的衣襟,從來沒人敢這樣抓她的衣裳,帥哥,生死由天命,本小姐這樣對你,算是仁慈了。

紅唇揚起,曾經懦弱的小女子已是滿眼精明,濕衫一抖,水珠落下,如春朝碎花飛揚,滴滴入泉,漣漪不斷。

此花果真神奇,熬湯飲下,舊疤漸褪,立竿見影。

說來也怪,金蓮子王丢失,寺院居然風平浪靜。

羽彤倒也不露聲色,安心在寺院裏休養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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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百無聊賴之時,她便在屋裏尋了本紮記來看,紮記裏記載了當今的形勢,原來這是個四國鼎立的時代,東楚、南岳、西郎、北漠各霸一方,而她現在所處之地便是東楚國都——燕京,紮記裏還記載了亦瑤口中所說的遼王,原來遼王是南岳皇帝的皇子。

十八年前,天下四分,其中以西郎實力最為雄厚,西郎皇室一向野心勃勃,常年征戰四方,禍亂四起,東楚與南岳受創最為嚴重,于是兩國結為盟國,南岳皇帝為表結盟誠意,便把遼王送到東楚以為人質。然,東楚老皇帝宅心仁厚,并未把遼王當人質看待,依然授予他遼王封號,并把燕京以南的龍城賜于給他為封地。

遼王,還真是一個四不象。

此時的她也并未把這個人放在眼裏,不就是個人質麽,遼王二字轉眼就抛諸腦後了。

屋裏的書冊、紮記都看了個遍,這對于她來說是必須的。

以後便要在這裏生存了,生存第一法則就是學會了解環境,适應環境,所以書中的人文風情,歷史傳記她都默默記在心中,對以後在這裏生活定是有所幫助。

轉眼,離開平陽王府已有五日了。一早,她就派了亦瑤下山采購,順便打聽歐陽和獨孤兩家的動靜。

日暮西山之際,亦瑤終于是回來了。

果然不出羽彤所料,白淩霜知道她沒死,硬是栽贓她跟野男人私奔了,這事傳得滿城風雨,歐陽家更是顏面丢盡,恐怕那二夫人白如玉氣得都快懸梁自盡了。

“亦瑤,準備準備,明天我們回家。”聽罷亦瑤的一陣噼哩啪啦的講述,羽彤倒是極為平靜,不慌不忙,低頭檢查這丫頭為她采購回來的物品,這可是她明天回家要用的。

“回家,回哪個家?”亦瑤微驚,這小姐是不是糊塗了,這風口浪尖上還敢回城?

“鎮南王府,平陽王府都要回,帳得一筆一筆地算清。”羽彤擡眸,精亮的眸子撇出一道淩厲的光芒,嘴角微微一勾,美麗的弧形勾勒出妖嬈的笑。

亦瑤把這幾日小姐的變化都看在眼裏,她還是曾經的十三小姐麽?眼前的小姐充足自信,那眼底流動的分明就是睿智,模樣還是從前的模樣,只是整個人的氣質從裏到外都徹徹底底地變了,“小姐,你變了。”

“亦瑤,你沒聽說過麽,哪裏有壓迫,哪有就有反抗,我歐陽羽彤再不會是從前任人魚肉的十三小姐。你記住,從今天起,我的命運我主載!”字字铿锵,清脆動聽,語畢,長袖一揮,邁出門口,夕陽的餘輝裏纖纖細影如流雲一般飄遠,光華無限。

亦瑤看着,傻了眼,小姐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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