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新娘

姒槿幫着姜陵将劉毅拖回房中, 用麻繩将人五花大綁,并在他口中塞了塊抹布。

劉毅半夜醒來一次, 哼唧着怒瞪守在旁邊的姜陵, 又被姜陵一手刀劈暈過去。

破曉時分, 窗外傳來幾聲雞鳴聲, 緊接着院門被人推開,次第進來幾名丫鬟。丫鬟每人手中都端着一個托盤,其中有放着紅色嫁衣, 有放着紅色繡花鞋, 還有一些其他首飾。

“姒槿小姐, 該沐浴更衣準備上花轎了。”

姒槿被她們從被窩中拉起,焚香沐浴,最後被帶到梳妝鏡前梳妝打扮, 換上大紅嫁衣。

君家雖只是納妾,卻做足了行頭,那認真的樣子就連趙家也不敢怠慢, 這為姒槿準備的一身鳳冠霞帔,實在不輸排場。

被如此搗鼓了一番,姒槿依舊有些迷糊。昨夜姜陵折騰劉毅到半夜, 她也睡的很晚,從躺下到起身也不過過了幾個時辰, 此時姒槿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子似有千斤重。

丫鬟幫姒槿妝點完便紛紛退下,在喜婆進門之前,姒槿已為自己蓋上了紅蓋頭。

“新娘子入了夫家便是要相夫教子, 夫即是天。君家可不是尋常人家……”那喜婆自進了門便在姒槿耳邊不住念叨,“我們鳳州縣君家老爺是個縣令,姒槿小姐你可知道君家本家的大老爺是個什麽官?那是在京城的官,正二品樞密副使!樞密副使你可知道?那是當今陛下面前的紅人。當今的皇後娘娘,也是君家的人,是這樞密副使的嫡親妹妹。你若是進了君家,雖是個妾,日後保不準哪天也能飛黃騰達。”

喜婆的話似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姒槿聽完她講君家的來歷,又聽她囑咐今日入了洞房該如何做。那話十分露骨,姒槿忍不住皺了皺眉。

“将君公子伺候的舒服了,你日後的日子也好過。夫人特意讓奴家來提醒姒槿小妾,君公子尚無子嗣,若是姒槿小姐能誕下君家長孫,日後在君家的地位定然不一般。”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人靜一靜。”這還沒進門呢就已經談到生子上了,姒槿再聽不下去,按照先前與姜陵定下的,壓低聲音,生無可戀道。

喜婆一聽姒槿這不情願的聲音豎起了眉毛:“這君家是多少人擠破腦袋想進卻進不了的,夫人還讓奴來提醒姒槿小姐一句,今日莫要不識擡舉,壞了好事!還有約莫半個時辰君家的花轎便要到了,你自己一個人好好掂量掂量。”喜婆說罷,氣沖沖地離開。

聽着喜婆的腳步聲漸遠,姒槿這才扯下蓋在頭頂的紅蓋頭丢在一旁。

姜陵從暗處走出,對着喜婆離開的方向撇了撇嘴,不屑道:“果真是狗仗人勢,不過是個小小縣令,便敢縱容兒子做出強搶民女之事。”

姒槿已利索的卸下頭頂的發冠,開始着手解大紅嫁衣的衣帶。

姜陵轉頭看見姒槿一身紅衣,眉目如畫愣了愣,直到聽到姒槿斥他“看什麽看!”這才連忙紅着臉回避。

姒槿脫下嫁衣換了一身趙府丫鬟的行頭,這些衣物是先前在趙府中當丫鬟時留下來的,如今正好讓她喬裝打扮。

換好衣裳,姒槿才叫來姜陵,姜陵同樣也換上了丫鬟的衣裙,只是他這衣裙不甚合身,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姒槿努力忍住笑,他這身衣裳是從昨日來為姒槿送換洗衣裳的丫鬟那裏偷來的。丫鬟提着木桶進入院子,将木桶放在院子裏,人進了屋中為姒槿送衣服,他便從東廂房偷偷出來,順手牽羊給人家偷了件衣裳。

不再去嘲笑姜陵,姒槿與他一同将先前褪下的嫁衣套在昏迷不醒的劉毅身上。雖為男子,劉毅的身高卻不比姒槿高許多,嫁衣肥大,套在劉毅身上看不清他的身材骨架,再蒙上紅蓋頭,更幾乎無法辨別。

收拾好這一切,姒槿與姜陵這才偷偷出門。來到院子門口,姒槿急急敲了敲門,守在外面的家丁将門打開,姒槿連忙垂下頭,緊張道:“不好了,姒槿小姐在屋子裏哭暈過去了,快去禀報夫人!”

守在外面的家丁鮮少見姒槿的面,哪怕姒槿以正臉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也夠嗆認得出來,何況如今姒槿還穿着一身丫鬟衣裳,垂着頭,一邊用手抹着她不存在的眼淚。

家丁絲毫沒有發現這位“丫鬟”的異樣,甚至因聽到屋中“姒槿小姐”暈倒的消息有些驚慌,畢竟今日可是趙府的要緊日子,若是出了點差池,他們怕是在趙府做不下去了。

于是家丁連忙對姒槿道:“你趕緊去通知夫人!”

“好。”姒槿應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死命彎着腰的姜陵,急道,“你還愣着做什麽,趕緊走!”

姒槿說罷,急急向外走去。姜陵也連忙跟上。

目送着二人的背影遠去,其中一位家丁皺了皺眉:“我怎麽覺得後面那個丫鬟有些怪怪的?”

“怪什麽怪,去看看姒槿小姐的狀況要緊。”

“可是我們幾個男人,實在不便。”

“那就在這候着,等人來!”

幾名家丁在外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直到半柱香的時間過後,喜婆才帶着幾名丫鬟不緊不慢地走來,過來也沒搭理門口的幾位家丁,直接鼻孔朝天的進了院子裏。

門口的幾位家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但作為趙府的下人,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閉上嘴巴守在門外。

喜婆進了院子,在姒槿門口站定揚聲道:“不知姒槿小姐安靜好了沒有,吉時已到,是時候上花轎了。”

房中無人回應,喜婆有些不滿,頓了頓,繼續道,聲音中多了幾絲警告的成分:“新娘子莫要哭哭啼啼,不然到了夫家讓人家膈應。”

依舊沒有回應,喜婆面色一沉,看了眼天色,心中有些着急。守在外面的家丁看喜婆站在外面自言自語,實在看不下去,于是進入院子裏提醒:“那個,姒槿小姐,好像哭暈過去了……”

“什麽!”喜婆聲音尖細,聽到家丁的話瞪大了眼睛,随後面上的驚愕很快被怒意代替,上前一把推開正房的門,快走幾步進入東間,一眼就望見趴在梳妝鏡前的“新娘子”。

“喜婆,這,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丫鬟是沒見過世面的,第一次遇見如此情況,有些驚慌。

“君家的時辰我們可耽誤不起,反正君家要的是人,只要人沒事,管她暈沒暈,送上花轎要緊。”

聽了喜婆的話,丫鬟點點頭,上前一同将“新娘子”扶起,架着新娘子向外走去。那邊趙夫人已得到“新娘子”哭暈的消息,見丫鬟将“新娘子”送上花轎,這才松了口氣,只是心中還忍不住暗罵,姒槿這個小賤人,果真是一刻也不能安分!

丫鬟将“新娘子”送上花轎,退下來後揉了揉自己微酸的手臂,這新娘子平日裏看起來瘦瘦弱弱,這分量還真的不清。

在聲聲鞭炮聲中,花轎漸漸遠去。君興邦騎在高頭大馬上,面露喜色,滿面紅光,他只希望快快回去與他的小娘子共赴巫山,卻不知真正的姒槿早已趁亂溜出趙府,跑到了西邊的山林裏。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忙策劃案忙到頭掉,要不WIFI炸掉,我咕咕咕,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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