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1)
來到衙門外,看到縣令正在審案,領頭的就對嚴守二人道,“大人正在審問其他嫌犯,你倆就在此等候吧。”
說完便讓守門的手下看着,自己去忙去了。
而嚴守偷偷看了看裏頭的情況,但還沒有聽到什麽,那些人就被押了下去。
因為第一次被當嫌疑犯,他心裏難免一陣緊張地,然後又努力地扯着笑容,安慰着旁邊的那人,“放心好了,人不是我們殺的,等會只要如實說明就行了,縣令一定會馬上放我們回去的。”
不過東方不敗還沒有回答他,就被縣令傳了進去。
“威武……”公堂之上,兩邊的衙役敲着手裏的棍子,這座上的縣令長得還挺有有特色的,八字濃眉八字胡,又是國字臉成了一個大大的囧字,他看到東方不敗時,眼珠子差點都要掉了出來。
那修長的身姿穿着一襲紅衣,襯出雪白的肌膚,狹長的鳳眸裏帶着幾分清冷幾分傲然,簡直是世間少有的美人啊。
一旁的白面師爺瞧着自己大人這般,只好喊道,“大人。”
如此輕喚了幾聲,縣令才回神過來,咳嗽數聲掩飾自己的失禮,一敲堂木問道,“那個,堂下何人啊,報上名來。”
“草民嚴守,叩見大人。”反正已經來都來了,嚴守自然跪地叩拜。
那縣令聽到他的名字,眼睛一眯,探出身子咂嘴道,“啧,這不是阿守麽,你可總算回來了,哎呀呀,本官已經好些日子沒吃到你家香噴噴的烤鴨了。”
“大人,現在在審案。”師爺再次開口提醒他那不省心的大人。
“哦,對對對,先審案先審案。”見一幹人都向自己望來,縣令的囧臉一紅,立刻坐正了姿态,表情也嚴肅起來,“嚴守,你可知被帶到公堂之上所為何事呀。”
“回大人,大概知道一些,起因是昨夜發生的命案。”
“嗯,那你們說一下,你們昨日在哪裏,幹了什麽。”
等嚴守一五一十地把昨夜做的事都道了出來,縣令聽了後點了點頭,畢竟有很多證人基本是可以排除了他們的嫌疑,但看到東方不敗仍然站着時,有點驚訝,“你怎麽不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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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何要跪你。”
“……”縣令無言地與他家師爺對望了一眼,對着東方不敗道,“咳,本官乃七品縣令,你區區一介草民,理所當然還是要跪的。”
嚴守怕他得罪了父母官,忙道,“那個大人,他有傷在身,還望您能寬容一下。”
“受傷?哪裏傷了?嚴重不嚴重?快來人啊,搬個椅子來讓他坐下歇着。”縣令馬上表達出自己的憐香惜玉。
“大人。”師爺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縣令身體猛地一震,“哈哈,本官說笑的,那個啥,你還是站着回答我的問題吧。”
“大人,他因掉落懸崖而受了很重的傷……”
“唉,嚴守你先別回話,本官沒有問你。”
“那你想問我什麽,縣令大人。”
東方不敗唇角一勾,讓縣令看得臉上突然一熱,“那個,你叫何名。”
“白衣。”
“好名字!”感受到師爺的斜視,縣令只好控制住自己,“啊,那何方人氏?”
然而東方不敗轉向嚴守問道,“你是何方人氏。”
嚴守一愣,還是乖乖地回答道,“我是淮南雲龍村人。”
東方不敗就又轉向縣令,“回大人,我是淮南雲龍村人。”
“這這,你怎麽都要問他呀?”
“因為,我已經是他的未過門的娘子,他是哪裏人我便是哪裏人,所謂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不是這麽說的麽。”
此話一出,嚴守是目瞪口呆地仰望着他,東方不敗看到他呆傻的模樣實在覺得可笑,就單膝跪在他身前,“可是歡喜?”
“白衣,我……”嚴守此刻心跳得劇烈,他急迫地想知道,想回去問對面之人,是否與他有着一樣的心意。
他對着縣令道,“大人,既然您沒有證據證明我們殺人,你是否該放我們回去。”
聽到對方名花有主後,縣令好不失落,更沒有心情再審,“好……”
“大人!”
這時師爺打斷了他,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縣令頻頻點頭着,等師爺一說完,他便對他們道,“咳,不行,鑒于白衣身份不明,何況在你去菜市場時候,沒人證明他沒去行兇,所以來人啊,先把他倆人押入牢裏,等明日仵作驗屍結果出來後再審。”
☆、第 28 章 第十二(2)
“咳咳咳。”嚴守二人被關入牢中,就被揚起的灰塵嗆到咳嗽。
嚴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牢房的背面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陽光從外面透進來,可以看到灰塵漂浮在空中,也不知道這裏多久沒打掃過,柱子間都滿了蜘蛛網,而且地上全是泥灰,一張狹窄的木板床,上面只鋪了一些稻草。
案件不清不楚下被關了進來,他怎麽都覺得自己被那個縣令坑了一次。
不過民不與官鬥,這個縣令雖然看着有些不靠譜,但口碑還是好的,在任十幾年也沒聽說過出過啥冤案,所以只能熬到明天再說吧。
但望見一起關進牢裏的那人,倒像個無事人一般。
而想到早上他才吃了一個小籠包,也不知道餓了沒有,就忙喊住把他們關進來鎖上鎖後,準備離開的差役,“那個大哥,麻煩你等一下。”
差役擡眼瞅了他一眼道,“幹啥?”
來衙門的時候,好像對面有家賣馄饨的,嚴守就從懷裏掏出銀子遞到他手上,“那個早上沒吃啥,肚子餓得慌,您能不能幫我到外面買一份馄饨回來,當然剩下的都孝敬您了。”
差役已經好久沒進油水了,這會心裏自然高興,他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瞧着他們也不是啥重犯,也就沒有遲疑地答應道,“行了,等着吧。”
“好,謝謝大哥。”
等差役一走,嚴守轉過身了,就看到那人就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就不免有些擔心道,“你身上的傷如何?還有沒有那麽痛?今天都沒有換藥呢,要不等下讓差役大哥再去店裏把你的藥拿來……”
待他唠唠叨叨一堆,東方不敗終于睜開眸子,薄唇輕吐出兩個字,“啰嗦。”
“我……”嚴守一時語塞,瞬間就把嘴巴抿住,呼吸都不敢太大了,卻沒有看到旁邊之人微彎起的唇角。
二人雖沒有再說話,但是嚴守連自己看對方時候的目光有多麽溫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差役提着馄饨回來,叫着他道,“喂,你的馄饨。”
“謝謝了哈大哥。”
差役罷了罷手就走了,嚴守捧着熱氣騰騰的馄饨,向東方不敗道,“白衣,來,趕緊趁熱吃了。”
東方不敗再次睜開眼看着放在眼前的馄饨,微皺起了眉頭,“香菜。”
“額,要不你将就一下。”但可想而知那人根本不會将就,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嚴守無法,只好用筷子把裏面的香菜都仔仔細細地挑了出去,等連一片香菜渣子都沒有了才又遞了過去,“你看,現在沒有香菜了。”
哪知剛才自己的一舉一動全看在東方不敗的眼中,他突然站了起來,把嚴守吓了一跳,發現自己被對方這麽看着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得不說他現在心裏緊張得要命,又夾着絲絲莫名又複雜的情緒,明明自己比那人還高那麽一些,但那随之而來的壓迫感,讓他一說話就大舌頭,“幹哈,嘛?”
而東方不敗依然一言不發,只是一步一步地将他慢慢逼到牆角。
嚴守縮在牆角,人都矮了半截,此時他手裏端着的馄饨隔在他們中間,冒出袅袅白煙。
☆、第 29 章 第十二(3)
“咳咳。”一個熟悉的咳嗽聲突然響聲,讓東方不敗回過身去,也使嚴守松了一口氣,然後看到縣令帶着師爺站在牢門外。
“把門打開。”縣令命令到一旁的差役。
“是,大人。”
等差役把鎖打開,縣令就與他的師爺就走了進來,對于他們的到來,嚴守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唯有迎上去恭敬地叫道,“縣令大人。”
“嘿嘿,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了。”縣令摸着他的八字胡,欲言又止了半會,才道,“那個嚴守啊,本官前來是有一事求你。”
果然有事!嚴守暗暗想着,看到白衣一副漠不關心地坐到床鋪上,便道,“大人說笑了,不知大人是為何事?”
“這個嘛。”
縣令給了師爺一個眼神,那師爺就開口對他道,“其實,羅飛鴻命案一事,仵作早有結論,大人也知道你們沒有嫌疑。”
聽到此話,嚴守雖心生疑惑,但面上不表道,“哦,原來已經查明,那大人是否可以放我們出去?”
只聽師爺又說道,“是這樣的,雖然此事我們有些眉目,但并還沒有查出兇手是誰。”
話到如此,嚴守已猜出了八分,不過仍裝傻道,“大人的意思是?”
縣令自然看出他裝糊塗,就有些焦急道,“唉,嚴守啊,你有所不知,那個羅飛鴻在江湖上沒啥名號,但是他的姐姐是武林盟主的夫人,本官懷疑有人殺他是想從中作梗,将江湖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我還是不知道大人讓我做什麽。”嚴守可不想多管閑事,何況這真不是好事。
“此案放寬的說,本屬于江湖恩怨,但是普天之下莫非黃土,這既然是在本官管轄的範圍下出的命案,本官就不能不查明,若未将兇手擒拿歸案,只怕到時……”
“大人何必說得如此正義凜然,不是說那人是武林盟主的小舅子麽,如果不查明真兇,我想大人估計要頂着很大的壓力了。”東方不敗冷不丁地冒出一話,當場被戳穿縣令的話,讓其好不尴尬。
“額,白衣,不得這麽說大人。”嚴守真怕他得罪了縣令,就趕緊道,“大人的意思是想讓草民查明真兇。”
“對對對,嚴守你果然是有智慧之人,本官沒看錯你,哈哈哈。”終于把紙捅破後,縣令也不想拐彎抹角了。
“可是大人是不是太看得起草民了,我……”
“唉,本官知道你的本事,你就莫要謙虛了。”
“但是……”
縣令見他還是不答應,就道,“嚴守,既然話也說那麽白了,本官就與你實話實說吧,如果你能查出幕後兇手,本官就為你家未過門的娘子在雲峰縣按個戶口。”
嚴守心中咯噔了一下,就聽縣令繼續說道,“你可別小看我這個縣令,雲峰縣沒有可滿得了我,他出現那天,本官就派人查過,雖說他是你家未過門的娘子,但就憑他身份不明,又失去了記憶,身上帶着傷,若本官給他定罪也不是不可行的。”
“大人是好官,又怎麽會這麽做呢……”嚴守笑了笑,突然笑容隐去,“……好,我去。”
雖說是故意脅迫對方,但是到底答應了,縣令猶為大喜,八字胡都翹了起來,“真的,太好了。”
“不過今晚還需要演下戲,就委屈你們在牢中住一晚上,明天本官就馬上讓人放你們出來……”
等讨論了一下事項後,縣令和他師爺一離開,嚴守捧着手裏沒有溫度的馄饨一臉可惜道,“馄饨都冷了。”
東方不敗望了過去,“你是讓我再欠你一個人情?”
“什麽?”嚴守一愣,只見陽光正好灑落在他的身上,不由癡癡地道,“沒有啊,你是我救的,救人救到底,我總不能半途而廢。”
“你倒是個老好人,可惜是個傻子。”東方不敗一笑走到跟前,接過他手中的馄饨沒有嫌棄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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