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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铮前半輩子過得順風順水,雖然沒有仗勢欺人的習慣,為人随和,可是周圍的人都很尊敬他,即使是生意場上的競争對手也沒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
祝和玉臉上還挂着笑,一張嘴就露出一顆極尖的虎牙,像要晈人,良铮強忍着不滿,仍然壓低了聲音,“你可不可以有點禮貌?”
“我怎麽沒禮貌了?”祝和玉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個巴掌大的鯨魚玩偶,兩只修長細瘦的手捏着鯨魚的尾巴,笑嘻嘻的,“你看它像什麽?”
“我哪知道像什麽,讓我探班我來了,現在能走了嗎?”良铮開始不耐煩。
“你低頭看,看——”祝賀雨好像真的很開心,笑就沒停過,良铮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看到了自己胯間,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祝賀雨捏着玩具鯨魚的尾巴狠狠一抓,裏面的填充棉差點沒爆出來,良铮騰地一下站起來,頭也不回 就走了。
祝和玉簡直要笑死了,助理跑出去送良铮了再回來的時候看沒人注意他們,小聲說:“哥。”
“怎麽?”祝賀雨微微往後仰,往蘇打水裏擠檸檬汁。
“良總平時是不是總對你這樣啊?”助理說:“我不是背後說別人壞話,咱們認識這麽久了,你了解我的,我就是覺得你特委屈。”
“委屈什麽啊?”祝和玉又開始笑,“良總這個人吧,本質特別好,真的。”
小助理說了那一句,已經覺得自己有點多話,聽祝和玉這麽說,只得閉了嘴,祝和玉眼光轉過去,在片場四處打轉,與女一號對上了,很輕浮地微微撅起嘴巴給了她一個飛吻,女一號怔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翻了個白眼,過了會兒卻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祝和玉低頭玩兒手機,微微皺着兩條英氣的長眉。
晚十一點,劇組收工,祝和玉開車回家,家裏燈還亮着,良铮在書房不知道寫什麽,祝和玉換了鞋往書房走,良鎊擡頭,把手裏的筆記本合好,扔進了抽屜。
“你看你小氣勁兒!”祝和玉脫了外套扔在一邊,走到良铮身後,一只手撐着他身前的桌面,胳膊上的肌肉鼓出來一點,“我還能偷看你商業機密是怎麽着?來——親一個。”
良铮面無表情地被他親了,祝和玉舔舔嘴唇,沒再動作,背靠着窗臺,兩只手射搭在上面,“你怎麽了這是?又缺錢了?”
“你不要說的像是你包養我一樣!”良铮少見的失态,“我去睡了。”
祝和玉好脾氣地笑,伸手抓着良铮手腕,力氣卻大的吓人,“你怎麽總這麽敏感,嚴格來說你還是我頂頭上司昵,別人都說我是你砸錢砸成十八線的,你肯定天天睡我,我腿抽筋了走路不利索都是被你給睡殘了,臉上長了個痘就是被你睡多了內分泌失調,輿論上來說我比較吃虧,好吧?”
良铮剛想回頭和他争辯幾句,看見他那張臉又說不出什麽來了,書房冷白調的燈光下,祝和玉的眉骨與鼻梁雕刻出來一般,他看人還特別深情,即使良铮知道他看家裏的狗也是一樣的深情,心裏仍不由自主地軟化了一些。祝和玉順杆爬,從後面抱着他,兩個人走出書房,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祝和玉在剛進公司的時候就非常不讨人喜歡,因為他總追着良铮屁股後面跑。
公司雖然不大,卻也不是什麽野雞公司,同期的藝人都覺得祝和玉想抱良铮大腿往上爬,良铮自己也是這麽感覺的。
畢竟祝和玉是個特別愛得罪人的八十一線,星途一步兩個坑,不抱大腿,不知道出頭要哪年哪月。
雖然平心而論,祝和玉的長相是屬于會經歷過很多次別人對他一見鐘情那一挂的,可是良铮不太喜歡包養這種事,他之前每次戀愛都是十分認真的,可惜沒一段能穩定下來。祝和玉抱大腿的傾向太明顯,他能躲就躲,躲不過就打官腔糊弄過去。祝和玉沒臉沒皮的功力堪稱一絕,良铮說什麽他都笑眯眯地聽,往良铮的蘇打水裏擠檸檬汁給他暍,讓他潤潤嗓子接着說。
就在那段時間,良铮的公司出了很大的問題,擴張速度過快又經營不善,虧損已經持續很久,股價持續走低,良铮經常失眠,壓力很大。
祝和玉拍了個瑪麗蘇大爛片,玩兒的特高興回 來了,歇夠了跑去找良铮,單刀直入,“良總,這樣吧,你和我在一起,半年,我給你拿錢補了公司的虧空,你自己呢也争點氣,不幹活瞎指揮的人該換就換,有什麽抹不開面兒的啊?”
良铮一輩子教養良好,并沒有對祝和玉的說辭出言諷刺,他只是捏了捏眉心,略顯疲憊地說:“請你出去。”
祝和玉彎腰,兩個人的臉挨的極近,良铮聞到了一股混合着煙味兒的古龍水味道,“祝遠你認識嗎?就那個——”
祝和玉給他比劃,“長得像肯德基老頭兒的,開了個娛樂公司叫什麽來的?”
良铮擡頭看他,“恒遠娛樂的祝先生?”
祝和玉點頭,黑色的卷發一彈一彈的,“對對,我總記不住。”
“他是你的什麽遠房親戚嗎?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祝先生他——”
“他是我們家一遠房親戚啊。”祝和玉捏着他桌子上的水晶擺件丟着玩,“祝什麽先生啊祝先生,他見了我還得管我叫祝先生呢,我輩分特大,真的。”
良铮搞不懂他是在吹牛還是腦袋壞了了,可是後來良铮知道,祝和玉沒吹牛也沒腦袋壞,更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良铮陪他睡了,他眼睛也不眨地給良铮的公司投錢。
“良總,我現在心情特別好。”第一次睡過以後,祝和玉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抽煙,“光聽過總裁包小明星,沒聽過明星包自己老板的,你說我是不是圏裏獨一份?”
良铮面無表情,十分放空,他之前覺得自己是個能成大事兒的人,小人物一個爬到今天的位置,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今天他更是認定了這個想法。祝和玉好的能反光的皮膚貼着他,賤兮兮地說:“良總,你說話啊,采訪你一下,現在什麽心情?”
“想和你道個歉。”良铮冷靜地說:“之前公司有同事看你在半夜開邁巴赫兜風,有人偷偷問我你是不是攀上高枝了,我雖然告訴對方不要亂說話,但是在心裏想,誰包了你這麽……”
他不知道怎麽形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誰腦袋裏可能有水。現在我知道邁巴赫是你自己的了,給你道個歉好了”
祝和玉聽了沒生氣,反而笑的讓煙嗆了,他笑夠了,兩只眼睛映出壁燈暖光的光,非常得意地說:“別人腦袋裏有多少水我不管,你記着我腦袋裏沒水就行了,來,親一個——”
親夠了,祝和玉起身穿衣服,肌肉緊實的肩膀上有個面積很大的紋身,良铮被他捅的頭暈眼花,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麽,祝和玉就把襯衫穿上,哼着走調的小曲去找酒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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