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歡歡姐, 是不是我做錯什麽讓你讨厭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陸柯離帶着哭腔哽咽小聲問,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沒有讨厭你,也沒有不要你啊。”闫歡手忙腳亂地找抽紙給他擦眼淚。

陸柯離淚眼婆娑地望着她:“那你為什麽想把我送走?”

“不是送走, 而是讓我家裏人照顧你,不然等我工作忙起來就顧不到你了。”

是了,她答應岑元要去他公司。工作忙?是不是她為了和岑元談戀愛找的借口。

猜忌在他心中愈演愈烈,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變成了要抛棄他的借口。

“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闫歡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陸柯離立起食指放在她柔軟的唇上。

他悄然湊近她,被淚水洗過的黑色眼睛此刻是如此地深邃, 闫歡望進他眼裏, 被他所迷惑,一時忘記想說的話。

“這個世上, 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安心。”

只有在你身邊, 我才能感受到這個有你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感受到你是真的還在我身邊……你可以不愛我,但不要抛棄我不要恨我。

不然,我會瘋掉的。

他的眼中飽含不能述說的千言萬語,濃烈的情緒撼動她的堅定。

“不讓我離開你, 求你。”陸柯離嘴唇輕微顫動,他懇切的祈求令她無法拒絕。

闫歡輕輕握住他的手,溫柔細膩的觸感讓陸柯離心一顫。随即, 她移開他的手,松開,被他手指觸碰着會有奇怪的感覺蔓延。

“讓我再想想。”她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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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沒有打消離開他的念頭。

他彎下腰,落寞地離垂着腦袋, 額前散落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陰郁的空洞。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已經做到她喜歡的模樣,明明也掌握了她的取向,為什麽她還是能對他說舍棄就舍棄。

往後幾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壓抑,陸柯離不再主動和闫歡搭話,卻經常趁她不注意瞄一眼闫歡,在她看過來時又立刻收回去,小心翼翼做事的模樣讓闫母看着都別扭。

趁着一起摘菜的時間,問了一句。

“你們這是怎麽了?”

闫歡直言:“他不想去家裏,想就在我這,我沒馬上同意。”

“那你怎麽想的。”

“我就是不知道才沒有回複他,當初也是我決定把他從家裏帶出來的。”闫歡也舍不得他,但理智告訴她,心軟是錯的。

可如果心可以馬上硬起來,那麽當初她也不會把他帶出來了。

闫母自然懂自己養育這麽多年的女兒是什麽性子,她一直都是一個好孩子。

“你爸要回來了,他要是知道這件事,不會讓小陸留下來的。”

“我知道。”所以當初才沒有告訴家裏人。

“你這幾天再好好勸勸,關系一直僵着也不好,我看小陸也是個乖孩子,挺懂事的。”

闫歡沉默,那是您沒見到他犟的時候。

她想到那天他不安的神色,懇切的眼神,他對她的需要與期待,仿佛,她是他生命的脊柱。

他的依賴給她一種,他離開她就會死的荒唐錯覺。

“媽,你先別和爸說。”

闫母停下手裏的活看着闫歡,她摸摸鼻子躲開了闫母的視線。

“咳,媽,我去看下衣服洗好沒。”

還有什麽好說的呢,這場心靈拉鋸戰本來注定了闫歡是輸的一方。

是的,本來,如果下午她沒有閑來無事做衛生的話。

難得有空閑,家裏除了年前就沒好好清理過,她打算做個大掃除,好在家小,沒一會兒就到陸柯離房間。

之前這是個書房,他住進去後她就再也沒進去過,小小的房間給他添了家具,陸陸續續給他買了不少東西,空間就顯得逼仄許多,她想把自己的東西清一清。

趴在床底就吃了她一嘴灰,還找出一本沾灰的相冊。

原來搬家的時候被她放到這個角落裏,難怪怎麽都找不到。

她抹開面上的灰,本着懷念的心情打開,在看到半面烏黑的頁面,好心情戛然而止。

闫希的臉被塗滿了黑色的印記,和全家福上的相同,所以那次并不是個意外。

她多翻了幾頁,都是這個情況,只要有闫希在都會被抹黑,像是在洩憤,從頭到腳,任何一處都沒有放過,細致地讓人心驚。

闫歡看不下去了,合上相冊。她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更加突破她所想。

她心情沉重地整理書架和書桌,在最底下的抽屜裏發現了幾袋文件袋。

闫歡心跳的很快,她有預感,裏面的東西會打破她的認知。

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伸出了手。

對不起,陸陸,我就看一下,如果不是壞什麽東西我會向你賠罪的。

她拿起第一個袋子,慢慢打開,從裏面拿出了幾張A4紙,還有好多的照片。

所有的主角只有一個人,就是她!

闫歡手劇烈地顫動,氣得臉色漲紅,A4紙上是她的通話記錄和所有與她有關系的人的資料,其中岑元和闫希的資料照片,臉上被他打了兩個大大的叉,充斥着滿滿的敵意。

而她的資料裏還有他的筆記:心軟,喜歡乖巧的男生,吃軟不吃硬。後腰有一顆痣,很可愛。

闫歡下意識地捂住了後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腰後竟然還有一顆痣,他為什麽連這麽隐私的事都能知道!

恍恍惚惚地回憶起幾天不尋常的清晨,刺痛的唇……

她捂住了臉,渾身戰栗,不敢再繼續深想下去。

她繼續拆剩下的文件袋,裏面大多都是她的照片,甚至連她去菜場買菜都沒有放過。

夾雜在中間不小心掉落出一小片,撕碎留下的一半只有她一個人,臉頰上還有一根手指,她當然記得這是哪一天的事。

他就像是一個變态,一天24小時在監視她的生活。

他何止是執念,他已經病态了。

闫歡怎麽也想不到,看着人畜無害單純小男生竟是個人面獸心的。

也許是過于震驚,她快速地冷靜下來,收拾好桌上的一片狼藉,物歸原位。

不知道自己完完全全掉馬的陸柯離還在教室等待這一次月考的成果。

班主任拿着成績排名榜一臉興奮,“這一次大家考的不是很好。”

同學們:???考得不好你還一臉吃了興奮|劑的樣子。

“但是,這一次的第一名在我們班,拉了第二名五十多分!”

消息一出班上一片嘩然,他們這個班是國際班,大多是富家子弟,上的課與普通班都不太一樣,更注重的是綜合能力,如外教課、音樂、美術、馬術高爾夫這種的,大多都是為了出國,但是也不排除有人想要參加國內的高考,于是試卷也用正常的試卷,要是卷子一難,排名墊底都是意料之中。

但從來沒有人可以考年級第一,還拉了第二名那麽多分!

“老班,是哪位人才啊?”

“牛|逼!哪位英雄說一下。”

班上嘈雜,難得班主任心情好沒計較,甚至還有幾分放縱。

雖然大家是國際班,但又有誰不想得到好成績呢,現在國外很多學校都認可國內高考,能考得高,申請的學校能更上一層。

“老班,你磨磨蹭蹭什麽呢,快說啊,哪位神人呢?”

老班慢悠悠地道出:“是陸柯離。”

突然間,全班默契地閉上了嘴,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震驚.jpg。

這位不僅是出了名的愛玩,還是出了名的倒數。

被念到的人卻很淡定,他要是不得第一,他就要辭了那幾位時薪5位數的老師們了。

“柯離,你過來拿一下卷子。”班主任一臉慈祥仁愛。

有人小聲叨:“卧槽,抄誰的,這麽牛逼。”

同桌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傻|逼啊,人家是第一名,能抄誰的。”

只是這學渣變學神,中途不帶一點緩沖的,這豈止是厲害,簡直超神了。

一直淡定的陸柯離難得課間出班級,外面正在貼這次月考都排行榜,周邊為了許多學生,陸柯離一眼就看到闫希,他閑庭漫步地到他身邊,目光撇了一眼大紅榜。

“第3名,呵,垃圾。”

他每天晚上挑燈夜戰,就是為了這一刻,還真的挺爽的。

闫希握緊了拳頭,二三名分數咬的很緊,不過0.5分之差,但是與高高在上的陸柯離比起來,就不夠看了。

“這不可能。”闫希怎麽可能不懷疑他考試的水分。

“你去查吧,歡迎你自取其辱。”陸柯離挑眉,表情高傲又挑釁。

“……”他太自信了,讓人的懷疑都變得可笑。

“手上敗将。”陸柯離笑容張揚放肆,睥睨的目光刺激着他憤怒的神經。

“你考第一又怎麽樣呢?你考再多的第一,對于我姐來說,你也不過是一個成績不錯的陌生人。再好一點,就是一個給予過施舍的過客。”溫潤的闫希反擊起來字字誅心。

陸柯離斂了笑,死死地盯着他,兩個人之間緊張的氣氛讓周圍不明真相的同學一頭霧水跟着緊張起來,陸柯離名聲在外不好惹,闫希的同學拉了拉他的胳膊。

李強小聲說:“你瘋了,那可是陸柯離!怎麽就和他對上了,別看了,走吧。”

李強雖然在背後怼人厲害,但是碰到真場面慫的一批,特別是陸柯離眼中散發的陰鸷的危險,仿佛下一秒就要沖上來将闫希撕裂,吓死人了好吧。

他強行将闫希拖走,還好陸柯離沒有真沖上來。

他倒是想,但是這些天他與歡歡的關系已經很僵了,他不想讓闫希有借口毀了他和歡歡。

上一輩不就是這樣,他知道這個便宜弟弟後,恨這個弟弟總是占據歡歡的關心,他當時就是個二愣子,腦子一熱帶頭找人好好“教育”了他一頓,結果歡歡直接找上門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她冷漠無情地狠狠打擊了一頓,“二混子”“恃強淩弱”“當初在路上碰到他就不應該多管閑事”……一句一句,紮得他的心支離破碎。

這件事成了他們關系惡化的開始。

他不想重蹈覆轍,噩夢重現。

陸柯離帶着這份好消息回到家裏,闫歡聽到他回來的動靜擡頭看了他一眼,無意識握緊了手中的炒菜勺。

什麽都不知情的闫母熱情招呼:“小陸,你回來了,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嗯。”陸柯離敏感地察覺,今天的歡歡有些怪異。

闫歡是最後一個入座的,長方形的飯桌,她坐在一個人的位置上,往常她都是坐在闫母旁邊,他的對面。

現在,他們之間的距離隔了一個位置。

陸柯離擡頭看了她一眼,時刻在關注他的闫歡立刻發覺,她強裝鎮定。

“吃飯。”

也許是本來這幾天他們在微冷戰,陸柯離安慰自己。

“歡歡姐,今天我們月考成績出來了,我得了年級第一,高了第二名五十多分,第二三名才差了0.5。”陸柯離側着身子望着她,白皙俊俏的臉蛋,抿着嘴微微上翹,眨着眼睛,撲扇着長長的睫毛,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可越是純真,她越覺得恐怖。

“是嗎?那很好。”闫歡扯了扯嘴角,敷衍極了。

陸柯離一愣,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歡歡姐,你不高興嗎?”

“當然為你高興,你和小希同年級吧,知道他多少名嗎?”

“……他第三。”陸柯離說完,興致全無。

闫母倒是很開心:“小陸你這麽厲害啊,你們學校第一名是不是可以去清北了?”

“可能吧。”陸柯離面對闫母要冷淡許多,禮貌回複。

“小希上一次還是第一名,這次他下降了一點,歡崽,你到時候打電話給小希問問他最近怎麽樣?”

“我知道。媽,你有時候也不要反應過度,小希已經很努力了,上次競賽還得名次,可能是準備比賽讓他分心,這種時候不要給他太大的壓力。”說到闫希,闫歡叨叨了許多,字裏行間都透露着對闫希的關心,與剛剛形成鮮明的對比。

陸柯離停下碗筷,“我吃飽了。”

“小陸,你這才吃了多少,再多吃一點。”闫母以一個母親的心态看小輩這麽一小碗飯都吃不完,着急啊。

陸柯離瞄了一眼闫歡,她竟然沒做任何表示,要是往常,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她。

這太不正常了,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但是他又找不到原因。

昨晚都還好好,雖然沒有說話,但她會把他愛吃的菜放在他面前。标準的家長心态,吵架歸吵架,你的飯也要好好吃。

而他呢,知道她心軟,還故意不理他,相當作地不夾那道菜。

難道是自己做的太過了,導致她心灰意冷了,還是她不耐煩了選擇放棄他。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也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的!

明明早上看到她的時候,她看着他的眼神已經軟了不少。

陸柯離猜測萬千,恨不得将她壓倒牆角,狠狠地吻住她,讓她也好好感受一下他的焦躁。也想撬開她的嘴,問問她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

闫歡和他相處這麽久,多少能察覺出他情緒的變化,她猛的擡頭,陸柯離愣了一下,眼中濃烈的偏執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她直接撞上。

陸柯離閃開視線,匆匆低下頭。

他這個姿勢是多麽地熟悉,少年清瘦的身軀微微弓着,碎發可以擋住眼中的情緒,整張臉躲在陰影之下,看起來多麽地弱小又無助,惹人心疼。

事實上呢,他只是為了隐藏自己的情緒,再讓她心疼,一舉兩得。

再回頭看自己,真是傻爆了,她的弱點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好生氣,第一次切身體會一顆真心喂了狗,好想爆粗口。

闫歡深呼吸,壓下沖動,收回視線沒有搭理他,往嘴裏塞了一大口飯,用力咬着發洩。

陸柯離老老實實地重新拿起碗吃飯,不敢再作,心想萬一作沒,最後哭的還是他。

晚上陸柯離出來幾次都沒有見到她,直到臨睡前才碰上她上廁所,看到衛生間的燈是開着的,他直接在門口守着。

闫歡一開門就看到他,吓了一跳,“你怎麽在這裏?”

陸柯離望向她,小心翼翼發問:“歡歡姐,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做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

“……”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闫歡冷淡地說。

這熟悉的語氣讓陸柯離心一跳,他眼裏的光暗沉下來。

闫歡從他身邊走過,陸柯離突然握住她手肘,闫歡一抖,掙紮了一下沒掙脫開,防備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也來了?”

陸柯離肅着臉,探究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靈魂。

闫歡:?

他的問話莫名其妙,闫歡皺着眉頭滿臉疑惑。

陸柯離從她反應中得到答案,心一松,手也跟着松了。

闫歡趕緊掙脫開強勢的他,快步離開。

“咔噠——”寂靜的夜裏,門落鎖的聲音格外清晰。

她第一次,鎖門了。

這意味着,她開始對他有戒備心了。

陸柯離呆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手機震動,彈跳出一條微信消息。

【歡樂多又多:我還是覺得你需要到我媽家住,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就回家吧,我不能再照顧你了。】

陸柯離面無表情地看着這條消息一遍又一遍,她字裏行間都在告訴他:她不要他了。

【你的陸陸:為什麽?】他還是不死心。

【歡樂多又多:我的能力不夠。】

她自認為自己沒有他聰慧,更不認為自己能玩得過他,也不想和他鬥智鬥勇。

事情,似乎還是朝着他最不想要的方向漸漸駛去。

————

他後來再也找不到機會堵她,幾次他主動找她,她也只是簡單地回複幾句草草了事。

陸柯離不是沒有調查過,可是這段時間她沒見過誰,連闫希的一通電話都是在兩個人冷戰前。

現在的他就像是頭架在處刑臺上的犯人,吊着一顆心,等待懸着的刀子何時落下。

等着等着,等到了闫父的歸來,闫母也要回家了,他面臨與她保有聯系還是切斷聯系的抉擇。

其實不用想,他當然只會選擇前者,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

在他走的當天,闫歡也去岑元公司報道了。

李淵知道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安撫,生怕小少爺發瘋。

“少爺,鈎子已經放出去了,就等魚兒上鈎。”

陸柯離背靠座椅,捏了捏緊鎖的眉頭,自從搬出闫歡小姐家之後就沒看少爺放松下來過。

“別牽連到她。”

“我有特意交代過。”那可是少爺拿命呼喚過來的人,他豈敢怠慢。

“少爺,您在闫家住的還習慣嗎?”李淵見他眼下的烏青,擔憂地問。

“你覺得呢。”他陰沉反問。

“……”肉眼可見的不好。

陸柯離現在住的是闫希的房間,想想就覺得膈應,過來幾天都沒睡好。

但是和闫母住一起唯一的好處就是她時不時會提一下闫歡小時候,讓他知道了很多他以前不知道的事。

原來闫父闫母做了5年試管嬰兒都沒有成功這才想去領養一個小孩。

也是緣分吧,5歲的小歡歡燒着臉,抱着水杯踉踉跄跄地跌倒在他們身邊,闫母蹲下身扶她,小歡歡卻抱住了她,迷糊地叫了聲:“媽媽。”闫母瞬間潸然淚下,她前不久才流産了一個小孩,護士告訴她是個女兒。

闫母當場決定收養她,還問過院長,長得這麽标致的姑娘怎麽沒人領養呢?

院長嘆氣,怎麽可能沒人想要領養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呢,但是她身子骨太弱了,隔三差五地生病,有的家裏養不起,還有的家裏長輩覺得她命裏帶衰怕她克人,這又給送回來了。

闫家也不是富裕家庭,好在當時兩個人在鋼鐵廠裏工作,養一個姑娘還算過得去,這才一口吃的一口藥慢慢将她養大。

後來他們意外地懷上了老二,對闫歡依舊很好,兩個小孩都是一樣對待。

對于福利院的小孩而言,闫歡算是幸運的,她碰上了一對好父母,不然她能不能活着都還是一個問題。

陸柯離當時聽着小歡歡的可憐處境心都要碎了,恨不得重生回小時候,可悲的是,她得到拯救後,他也不過才出生。

他對闫家父母一下子有了敬重感,是他們賦予了她第二條生命。

只有了解過才徹底明白,為什麽上一世家破人亡時,闫歡真正地心如死灰。

是他對不起他們。

他也似乎恍悟到一點他重生的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抽20個小可愛留言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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