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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把人送到她家, 從她包裏掏鑰匙開了門。

想先放下她，給她泡杯蜂蜜水，結果闫歡的手圍住他的脖子, 感覺他要走，收了力氣圈緊雙臂變成主動湊近他，臉還在他的頸部處磨蹭兩下，滿足地發出嘆息，喝了酒的溫熱氣息不停地噴灑在他裸露的肌膚上。

陸柯離的身子僵硬，心裏很激動, 但身體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像哄小孩一般地拍拍她的後背, 直到她呼吸平穩才将她慢慢放在床上，然後從衛生間裏拿着她的卸妝乳洗面奶水乳, 打了一盆水, 手指輕柔地撫摸她的臉。

指尖滑膩的觸感讓他留戀, 每一處都細致地處理幹淨。卸了妝的她更顯小，哪裏看得出是25歲的女人，穿上衛衣和他站在一起說不準別人還會問她上高幾，那時候她肯定很窘迫。

陸柯離想到那場景忍不住笑了，望着她沉睡的恬靜面容, 舍不得離開。

握着她的手，溫暖她總是她冷冰冰的手，他伸手去摸她的腳。果然, 像冰塊一樣還會釋放涼氣。

陸柯離坐在床邊，暖好她的手又繼續抱住她的腳，心甘情願地當她的暖爐。

闫歡感覺舒服了，眉目舒展，翻了個身, 伸手抱住他的腰，埋首于他懷中。

陸柯離看着她，目光似畫筆，一點點地将她的容顏畫在心中。

夜裏太寂靜，她又這麽乖，令人不由心生遐想。

望着望着就着了迷地緩緩低頭，高挺的鼻尖點到她的臉頰，陸柯離情難自禁地閉上眼睛，輕輕碰上她柔軟的唇，随後又睜開了眼睛。

她什麽都不知道，其實他還可以更加深入，但是，他不能了。

她一定不喜歡被他趁人之危。

陸柯離極其克制自己才艱難地離開她的唇，替她蓋好被子，狼狽地離開。

他從冰箱裏拿了冰水一口飲下，還是不夠……只好回房。他的房間擺設沒有變，床上三件套還是他之前用的，鋪得整整齊齊，陸柯離心裏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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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還是有他的位置。

他美滋滋地拿了睡衣去沖涼水澡，透身涼心飛揚。

賢惠地泡好蜂蜜水，用勺子一點點地喂她喝下去，耐心十足。

等全部都處理好已經淩晨，陸柯離也不打算睡，一直睜着眼睛盯着她一個晚上都不累，只嫌夜晚太短，等太陽漸漸露出光輝，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手離開。

陸柯離回到房間整理一下東西，翻到最後一個抽屜敏銳地發現不對勁。

其實文件袋沒變化，但仔細看封口的習慣與他不同，裏面的照片他不知道看過多少次，現在順序都亂了。

難怪，她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看着撕碎的照片，被她無意識捏折的一角，陸柯離抿唇。

她當時一定吓壞了吧。

————

闫歡一醒來呆呆地盯着天花板，頭好悶還有點疼，她捂着腦袋，昏昏沉沉地回憶昨天斷片前的場景，從來沒沾過酒精的自己，酒量還真是差得驚人。

她捂着臉，臉上幹淨清爽，突然反應過來，她現在躺在自己床上，那昨晚是誰送她回來的？

敲敲腦袋，隐約想起幾個模糊的畫面，她抱着人家的，還不讓人家走，還有臉上柔軟的觸感，口中清爽甜蜜的味道。

回憶還挺美好的，但是那個人，好像是陸柯離！

她吓得沖起來，掀開被子檢查，衣服都完好。有陰影地摸了摸唇，沒有不适沒有腫，稍微安心。

打開門，一陣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

“早上好。”陸柯離手裏還拿着菜鏟，微笑着，時間仿佛倒回到兩個人還相處愉快的時光，但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怎麽還在？”

“昨晚是我去接你的，醉酒一定很難受吧，今天早上做了清爽的豆芽湯，還有你愛吃的三明治。”

“……”

人家辛辛苦苦給你做早飯也說不出趕人的話，但想到昨晚他出現的那麽及時，下意識地覺得有貓膩，太多話梗在喉中說不出口。

陸柯離也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如往常一樣把餐具給她放好，坐在一旁等她一起吃。

闫歡卻做不到他這麽淡定：“我還有事要出去，你吃吧，你走的時候記得關門。”

轉頭往衛生間跑，快速地洗漱好換衣服，拿着包包準備出門，途中看都不看他一眼。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陸柯離快一步攔住她，“今天是周末，你哪裏還有什麽工作？”

“你又知道的這麽清楚了？”闫歡冷冷地問。

陸柯離抿抿嘴：“……我已經把人撤走了。”

“那你昨晚怎麽找到我的？可別告訴我都是巧合。”闫歡似笑非笑，根本不相信他。

“我發誓。”

“讓開。”

闫歡并沒有給他機會，冷酷地側過要離開，陸柯離窩火得要命，氣不過抓過她的手。

“你為什麽就不能信信我。”陸柯離有些委屈。

為了成為她想要的樣子，他學會壓抑自己嘗試去改變，為什麽還是不能相信他呢？

闫歡看着卻覺得虛僞，也許是被他騙多了，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再加上種種懷疑、今天早上的驚慌、無奈、氣憤……好多情緒都聚在一起爆發了。

“你不值得，我以為你會改，沒想你還是這個樣子，就算你掌握我所有信息又能怎麽樣呢？我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闫歡的話一句說的比一句狠，陸柯離聽得心都碎了。

“放手！”這是她第一次兇他。

闫歡甩開他的手，“你也不要回闫家了，我會和我爸媽說清楚的。”

“你是要徹底放棄我了嗎？”他眼中盛滿破碎的灰暗。

“是的，我本來就沒有義務養着你不是嗎？”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一定要斷幹淨，她再也不想過這種時時刻刻被人監視的日子。久了，她也會瘋的。

陸柯離閉着眼睛，睫毛顫抖着，如惶恐的蝴蝶撲閃着翅膀。

“我真的沒有，求再你相信我一次吧。”他哀求着。

闫歡一旦做了決定很少會改變。

就像她當初決定要好好照顧他，就一直沒有放棄他，即使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也給了他機會。

但是，人終究是要有底線的。

“我回來後不希望你還在這裏。”

她關上了門，同時，也關上了他通往她世界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