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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藥箱放在他面前。

“擦藥。”

陸柯離撇嘴, 但也沒作，老實接過自己處理起來。

闫歡坐在一旁看着，“你怎麽沒去畢業旅行？”

同樣是高中生, 就連沉穩的闫希都滿心歡喜地與同學們計劃好畢業旅行，幾個人約了到西藏去玩。

“不想去。”

“這個暑假沒一點計劃？”

陸柯離喝了口水：“會去陸氏實習。”

對她說是實習，其實是準備準備繼承家業，特別是最近陸凱康到法國追妻後就沒回來過。

陸氏已經發展得很成熟，但是決策者長時間消失也不是個事，陸凱康毫不猶豫地推自己兒子出來。

業界一片嘩然, 子承父業自然沒錯, 但沒幾個敢這麽直接放手幹的，他才剛成年。

接到消息, 陸柯離處變不驚, 不過是提前接手罷了。

闫歡挺意外, “這麽早？”

果然，有錢人家的小孩只會比一般人更辛苦。

“那你好好做事，不要随便冷臉發脾氣，知道嗎？”

“嗯嗯。”他撲閃着雙眼，誰又敢來惹風評兇狠的太子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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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回去休息吧。”

陸柯離：？？？他在這裏還沒呆夠5分鐘吧。

“天色這麽晚了。”他隐晦地表示, 闫卻歡已經不吃這一套

“書房我已經清理掉了，你沒地方可以住，我叫李淵來接你。”說着就拿着手機撥通電話。

剛剛有多沾沾自喜, 現在臉就有都能有多疼。

陸柯離指尖發白，幽深的眼眸緊緊追随着她，随着她的轉身，他已調整好情緒。

“李淵就過來。”

“嗯，那我下次什麽時候能來找你？”

只要能給他一點點希望的光, 他便不畏黑暗。

闫歡卻是一頓，“你不是要去實習嗎，應該會挺忙的。”

“不會很忙。”只要她願意，一天24小時陪她都行。有時候還會羨慕陸凱康，追妻不易但好歹有個妻，他啥都沒有！

闫歡推脫：“那我可能，最近都沒有時間。”

“……”

如果那一點點微弱的光都消失，只剩黑暗将他籠罩，讓內心的野獸得了勢。

陸柯離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去，闫歡不自覺地一步步後退，直到無路可退。

“你。”

“只是最近嗎？”陸柯離低沉地問，釋放着危險的訊號。

闫歡睫毛輕顫，咬住下唇：“嗯。”

陸柯離面色一寒，十分篤定。

她在說謊。

“叮鈴——”手機響了。

陸柯離緊盯着她接起：“說。”

“少爺，我已經到樓下了。”

“等着。”

闫歡悄然松了一口氣：“你該走了。”

她的逐客令掐滅了最後一點的微光，陸柯離竟主動退後了，轉身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背對她問：“歡歡，我已經不是高中生了。”

闫歡心一跳：“嗯，恭喜你畢業。”

他轉過身，視線緊盯着她：“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和你的身份沒關系，我只是，只是不會喜歡上你。”

她總是知道怎麽樣最能傷到他。

陸柯離嘴角勾起，突然邪氣十足：“是嗎？那為什麽那天晚上你能那麽投入。”

哪天晚上，不言而喻。

闫歡腦子一炸，瞪大了眼，臉色紅一陣青一陣。

“那天你裝的？你又騙我？”

她就不應該相信他，下唇已經被咬得發白，她可真是大傻子。

“也不算是裝，如果不是觸摸到真實的你，我只以為是一場普通的夢。”陸柯離說地輕描淡寫，卻透露了他平日對她的諸多暗想。

“不過，夢裏的你要更多變一些。”陸柯離說着就笑了。

“你閉嘴。”她羞恥地叫停。

他收了笑，觸及她滿是失望的目光，心裏一酸，垂下眼眸獨自黯然。

“對不起。”

被她一刺激，心中的猛獸就拉不住。

闫歡雙手環抱在胸前，這是防衛動作：“你走吧。”

“那我過兩天再過來。”陸柯離也知道翻車了，不敢多逗留。

“你不用過來了。”

陸柯離渾身僵硬：“你說什麽？”

“如你所說，你已經不是高中生了，我也算是完成任務。”對她而言，将不再有耽誤中學生的愧疚感。

真是諷刺，他一直痛恨的角色，卻是她一再心軟不忍拒絕的理由。

“任務？”陸柯離不敢相信這麽沒感情的詞會從她口中說出來。

“總之，你現在也不小，該考慮未來了。”

“可是我的未來就是你啊！”他忍不住咆哮，突然又想到她不喜歡他失控的樣子，雙手捂住臉，“對不起。”

闫歡不再是大驚，他的偏執也不是一次兩次。

一而再，再而三。她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他從來不知道珍惜，他是有改變卻不過杯水車薪。

那骨子裏的執念令人心驚，她恍然頓悟，他是改變不了的。

如今他也是要進入成人世界的人，該學會自己長大。

“你走吧，李淵在下面等很久了。”她越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