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很難得, 這件事陸柯離并沒有插手。

但他卻收益頗多,比如闫歡的态度軟化許多,早晚會更自然地給他開門, 還會關心他吃飯吃了多少,還被他抓到幾次她在偷瞄他……

陸柯離最會的是什麽?

是得寸進尺。

你敢對我好,我就敢要更好,無所不用其極地讨她更多的憐愛。

陸柯離剛經歷一次小死,整個人都虛脫不少但感覺已經比之前好很多。

他雙手撐着洗漱臺,擡頭看向鏡子中嘴唇發白, 汗流浃背的自己, 這一次他沒有為了僞裝抹掉,選擇就這模樣扶着牆出衛生間。

闫歡這一看, 趕緊上前扶人。

這次陸柯離學精了不少, 沒往她身上靠反而反常地伸手推她。

“我身上髒。”說話都帶着虛弱的氣音。

“不髒。”闫歡主動靠近, 加重扶他的力道。

看上去,好像是她在強取他。

陸柯離嘴角勾着笑,倒在沙發上,闫歡拿來毛巾,熟悉的顏色與花紋, 可不就是他之前用的,原來她都留着啊。

闫歡一點點地擦着他的汗,陸柯離閉上眼睛, 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着,看起來很不安,她看着心裏揪成一團。

見他在沙發上睡着,闫歡沒有喊他起來,就這樣守了大半夜。

等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陸柯離才睜開眼睛,沒有一點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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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公主抱到房間,細細地看着她,最後在她額間落下很輕的一個吻。

“晚安,我的歡歡。”

即使沒有親密的接觸,心中也充滿了快樂。

有她在,生活就無時不刻充滿着陽光與希望。

其中李淵最能感受到他的轉好,再一次感嘆。

闫歡小姐真的是小瘋子的命啊,要他生便能生。

這些日子裏,闫歡還頻繁接到黎夫人的電話,相認後,兩人之間也沒有多少相處,每次氣氛都有些尴尬,聊天也幹癟癟的。

“歡歡,最近還好嗎?”

“嗯,還可以,您呢?”

“媽媽也很好。”

“……”

“……”

就是這麽沒話聊,但就算這樣黎夫人也不願意挂電話,沒話找話聊。

“聽說柯離在追你?”黎夫人帶着幾分調侃的意思。

“嗯?聽誰說的?”闫歡驚了,他們也沒出入什麽高級場所,窩在家裏也沒見到什麽熟人,這都能傳出去?

“我是聽他媽媽說的,而且聽她家傭人說柯離除了書房,就數廚房呆的時間最久。”

闫歡有些不好意思:“我會說說他的。”

“別,你陸阿姨高興着呢,終于有人來管管他兒子,之前都幹的什麽荒唐事,還好我都調查清楚了,那些什麽私生活混亂,搞大女同學肚子,都不是他做的。”不然,她也不放心将女兒交給他。

闫歡再聽到這些傳聞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其實當初她知道這些事情後,第一反應是選擇相信他。

陸柯離雖然性格扭曲了些,但絕不會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行為。

“歡歡,你對陸家那小子有意思嗎?”

闫歡頭痛:“您覺得我和他合适嗎?”

“當然合适啊。”黎夫人回答地格外利落。

“?”為什麽大家都會覺得他們合适啊?

“我知道你在憂慮什麽,但是媽媽想說,只要你喜歡,年齡都不是問題。更何況,你陸阿姨特別喜歡你,別人要是敢嘴碎,不用你出手,你陸阿姨一個能頂天。”

黎夫人喂了一波安定劑之後:“所以,你怎麽想的?”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想先陪他度過這段危險期。

想來,她已經兩次陪在他身邊,這一次的心情與上回又有了變化。

“那你有對他心動過嗎?心髒砰砰跳個不停的那種。”

闫歡:“……”好像很早之前就有了,那時候以為是心梗的自己真是傻爆了!

見她沉默,黎夫人偷笑:“好好,媽媽知道了。”

闫歡:“……”很尴尬,她猶豫了幾秒就被人實錘了?

“周末一起和你陸阿姨喝茶不?”

“不了。”想當初,她還當着陸柯離母親的面,言辭拒絕過陸柯離,好尴尬啊。

兩人又随意聊了兩句,挂了電話黎夫人臉上依舊笑意不止。

碰上黎健發,瞬間拉攏下臉色。

“你!”這麽多年已經被伺候習慣的大男子主義黎健發難以接受自己的妻子對自己使臉色,但想到需要拜托她的事,忍了脾氣。

那天事情暴露,黎健發心虛得很,派人也找不到黎歡的下落,十有八九是被抓住了。

每天惶恐地等待陸家的出手,卻發現好像他們沒有什麽動靜。

打聽後才聽人說:“多虧你半路有了個好女兒,陸家少爺正在追她,不然就看陸少也那性格早就把你連皮帶骨地扒幹淨了。”

黎健發一聽,那是喜從天來!更覺得是他命不該絕,老天都在保他黎家。

送哪個女兒不是送,上一個養的廢了,還有一個親的。

只是這位稍微麻煩一點,但就算對他記恨在心,總不會對自己母親也恨之入骨吧。

更何況,他就沒有見過不願意進入上流社會的人,只要她要進入這個圈子,她和黎家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黎健發忍着怒氣,平靜地說:“你剛剛在和闫歡打電話?”

“關你什麽事?”提及闫歡,黎夫人想到下藥之事,整個人進入警戒狀态。

黎健發覺得莫民奇妙:“你這麽緊張幹嘛?我這不是關心一下女兒嗎。”

“不用你關心,你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黎夫人言辭淩厲。

黎健發只以為她知道了黎歡失敗那事,“陸家那小子都不計較了,你斤斤計較個什麽勁。”

“要不是顧忌我女兒,你早死一百遍了!你這個畜生,怎麽可以做出殘害親生女兒這種事!”

“你在說什麽?”黎健發也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你還裝,你不是和黎歡給我女兒也下藥,要毀掉她的清白!”

“荒唐!我怎麽可能做這事,我只設計了陸柯離一人,還不是想着黎歡好嫁進去助我黎家昌盛。”

“那藥真是你準備的,你哪裏弄來的?”

黎健發一頓:“你炸我。”

“知道你做事不幹淨,沒想到你這麽黑。”如果不是為了闫歡能名正言順回來,黎健發早就被埋進土裏了。

“不知道你哪裏來的這麽可笑的消息,我怎麽可能對我自己的親身女兒下手。”黎健發說的義正言辭。

黎夫人看着他,鼻腔中發出一聲冷笑,“呵。”

兩人氣氛焦灼。

門鈴聲響起,樓下傳來傭人的驚呼聲。

“你們是誰?你們不能硬闖進來!”

一個黑色粗糙皮膚的男人,穿着破舊的衣服,賊眉鼠眼地觀察着這棟豪宅,眼中充斥着貪婪的欲望,讓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

他後面還跟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遠看着還有幾分姿色,只是面色蠟黃,骨瘦如柴,發色也枯燥無色澤,看得出來應該是得了重病。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親生外甥女可是這裏的大小姐,你這個下人給老子滾遠點。”男人操着濃重的口音沖傭人趾高氣昂的大叫,不知道還以為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冷眼看着他們。

“你們是誰?”黎健發眉頭緊皺,嫌棄地問。

“我們,我們是這裏大小姐的家人,她,可是大小姐的親生母親。”

黎健發到底也是當了幾年上位者的人,那男人虛假的氣勢不再高漲,縮着肩膀更添幾分猥瑣。

這副德行,多看一眼都覺得傷眼睛。

而他們身後那個女人,想也知道是誰了。

黎夫人傲然睥睨她,原來他的情人就是這種家庭,這副模樣,處處不如她。

那女人眼神閃躲,根本不敢與她對視,但看着黎健發的眼睛那叫一個柔情似水,情意綿綿。

只可惜,黎健發可不是會留戀舊情的好人,他厭惡地眉梢直立,非常不滿這家人擅自做主的行為。

正準備将人轟出去,黎夫人卻發話:“來都來了,就這裏住幾天,你們的女兒外甥女這幾天就能回來了。”

聽見這話,兩人喜上眉梢,只有黎健發一人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你想幹什麽?”黎健發壓低聲音問。

黎夫人卻沒有理他,徑直離開。

黎健發低頭問詢的樣子,黎夫人高傲離開的背影,此情此景在那女人的眼中,更像是黎夫人對黎健發耍脾氣,她忍不住羨慕又怨念地看着黎夫人離開。

男人朝女人使眼色,女人意會。

她朝黎健發走近幾步,眼中含淚,嬌弱地喊他:“健發,我是菁菁,你還記得我嗎?”

她望向他,他還是那麽英俊帥氣讓人心動,歲月只為他增添了幾分男人的成熟魅力。

而她,早已年老色衰,還飽受病痛折磨,明明比黎夫人還要小幾歲,卻比她更顯老态。

當時因為害怕,回到老家後,一身名牌和嬌氣病被磨得一點不剩,被家裏人操勞的生活太苦了,但想到自己的女兒是黎家的大小姐享受着她搶來的榮華富貴,黎夫人只能寵着她的孩子,她就覺得暗爽,給她暗無天日的生活添了幾分快活。

黎健發不耐:“你來幹什麽!當時不是說永遠不出現了嗎!”

他當然知道她是誰,他對幾個情人嚴防死守沒有搞出私生子,就出了她這麽一個意外。

只是她現在這幅農村婦女的樣子,哪裏還有當初那長發飄飄,柔柔弱弱的美人樣。

“姐夫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母親找親生女兒不是天經地義嗎。”曾慶插嘴,惹得黎健發更加厭惡。

“誰是你姐夫,我和你姐沒有關系!你們快點離開。”

如果不是黎夫人現在攀上陸家,他早就講這幾個人扔出來,哪裏還有他們在這裏說話的份,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見他如此無情,曾菁菁的淚落下,已經沒有人會去心疼。

曾慶撇嘴:“那你女兒不還是我姐生的,我不管,反正我姐想女兒了,你要是阻止她們見面,我就去媒體上告發你。”

黎健發氣笑了:“真是不知死活的。”

黎歡十有八九還活着,但她活着就是一個大麻煩,現在這些人還想攀上他們黎家,做夢。

黎健發看曾慶不懷好意的貪婪嘴臉,心裏也有了打算。

黎夫人第一時間給林笙笙打去電話,兩人一起痛罵解氣後共商後續。

林笙笙問她:“那家人你是想要把她留給黎歡?”

“果然是我的好閨蜜,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惡人自有惡人磨。”

“行,我讓陸柯離把黎歡放了。”

幾個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陸柯離正巧也是這麽想的。

而黎歡呢,像一具破碎的娃娃,雙眼無神,幾天幾夜的過度的“狂歡”摧毀了她的意識也導致她現在極度空虛,身體還保持着最後的姿态,扭曲而肮髒。

有人開鎖進來,她已經不能像上一次一樣敏銳。

“人還活着。”

“送到黎家。”

“是。”

甚至都沒有人給她清理一下,那人戴着手套直接将她推到一邊的輪椅上,帶她走出關了她十幾天的小黑屋,走向更黑暗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小說就是小說,看的就是爽!

但還是要知道在現實生活中這個構成非法拘禁罪。

就是普及一下常識,知道小說與現實的區別就行,這文就是這種暗黑調調~

而且,我們陸陸會一直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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