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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諾不相信,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 她都不會相信。
爸爸的立場不一樣,會拿這些東西來拆散她跟紅菱才是正常的,那些情況可能都是真的, 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白諾還不知道,只是經過一些加工之後, 就把情況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白諾告訴自己不能沖動, 要冷靜分析, 然後她就第一時間就打給了紅菱求證。
用她自己的通訊器, 已經是完全無所畏懼的狀态。
打過去以後,紅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白諾也沒有跟她兜圈子, 上來就直接說道:“是我, 我爸爸發現我們私下聯系了,他今天把我的通訊器還給我了,還跟我說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
紅菱那邊靜默了一秒鐘, 然後沒吭聲。
她意識到情況可能有點複雜,白家掌舵人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讓白諾跟她聯系, 甚至不做一點防備, 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現在她跟白諾所有的對話,對方應該都知道, 并且對即将發生的事情都有一定的掌握,這就讓紅菱有點為難了。
這種做法就相當于是把紅菱的後路都給切斷。
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肯定是要反駁的,指責自己是被污蔑,全都是對方做的手腳,然後好言好語哄着白諾解釋,但是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不管紅菱說什麽,都得顧忌到對面的白爸爸,她可不是在跟白諾解釋,哄一個白諾不是什麽大問題,問題的關鍵是,她不管說什麽,要說服的人其實是白諾身後的白爸爸。
紅菱哄得好,那就是在拆白爸爸的臺,只會加深白家對她的不滿,她跟小孩兒的事情就更加麻煩,就算現在是把小孩兒給哄好了,白家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如果哄不好,那就更麻煩。
就是在給她出難題。
紅菱有點想嘆氣,真不愧是白家掌舵人,輕易不能小瞧了去。
“你怎麽不說話?”
果然白諾那邊已經有點不高興了,紅菱想了又想,最後才問道:“那、你想告訴我什麽嗎?”
“什麽?”白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是你應該告訴我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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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菱放慢了語速,對白諾說道:“你現在應該知道了一點關于我的事情,你有什麽想聽我說的嗎?”
“你怎麽這樣。”白諾就更不高興起來:“為什麽是我要聽你說,難道你應該是你跟我解釋嗎?紅菱,我問你,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解釋的,你最好快點解釋,我可沒有什麽耐心。”
小脾氣馬上就要鬧起來,之前在爸爸那裏撐得還挺好,那是絲毫都不肯露怯低頭的,現在到了紅菱面前,是一點點都不想忍着。
憑什麽呀,紅菱要是敢欺負她,分分鐘就哭給她看!
紅菱是真的認真想了一下應該怎麽來回答這個問題,這個不管她怎麽說,最後都讨不到好的問題,最後紅菱決定另辟蹊徑,她不能從自己的角度來出發,換個角度,如果她有一個像白諾這樣的女兒,那此時此刻,她最希望的事情是什麽,又或者說,她能接受的情況是哪一種。
“首先,我要解釋也得先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不能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張嘴就随便亂說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解釋什麽。其次,小諾,如果我們之前沒有最基本的信任,那我解釋什麽都沒有用,我要知道你的想法,你自己的想法。”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聽着紅菱相當冷靜的語氣,白諾當時就炸了。
一想到爸爸說的,紅菱現在就已經開始不耐煩她,馬上委屈掉眼淚,大顆大顆的眼淚,立馬就滾了下來:“你是要跟我分手嗎?紅菱你有沒有心呀,我說什麽了嗎?你就要跟我分手,你太壞了,你就是一個大壞蛋!”
“我不跟你好了,你混蛋,你欺負我。”白諾是越說越委屈,哭得聲音也越來越大,已經完全不在乎會不會被人聽見:“你就會甜言蜜語騙人,你就是個大騙子,我以後都不跟你好了,去你的笑面狐貍,你愛找誰找誰,你就是個混蛋,大混蛋!”
一邊罵着紅菱,一邊哭,剛才在書房裏跟白爸爸對峙叫嚣的氣勢一下子就沒有了,現在的白諾,就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朋友,哭得是鼻涕一把淚一把,明明紅菱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她就已經委屈到不行,好像紅菱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如果從紅菱的角度來看,白諾的行為近乎于是無理取鬧了,要是一般人這個時候就得生氣,就算是小孩兒鬧脾氣,也不是這麽鬧的,總要說點什麽,然後再鬧吧?白諾這種情況,就是直接鬧,根本就沒給紅菱任何反應的機會。
紅菱得是未蔔先知,提前知道了她受了什麽委屈,才能接得住她的招。
白諾這邊又哭又鬧,如果紅菱在身邊的話,可能還要再撒個潑,哪裏還有半點千金的樣子。
“乖了,再哭嗓子該啞了,去喝水。”
“我不喝,憑什麽你讓我喝我就喝,你欺負我還命令我,我才不要聽你的!”
“你不喝水,一會兒嗓子啞了,還怎麽罵我?”紅菱看着小孩兒紅彤彤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先喝水,然後聽我說,好不好?”
“不好。”白諾是有小脾氣的,尤其是這個火已經被白爸爸挑上來了,這會兒就是要找紅菱的麻煩。
“那我先說。”紅菱也不糾結這些,直接先下了肯定句:“不管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不要輕易下結論,先調查了解,然後自己判斷,不要随便被外力影響,你已經是個大人了,要有自己的判斷,明白嗎?”
如果是紅菱,她當然會希望女兒能有所收獲,不管是哪一方面的,不會輕易被人騙了去,可以更獨立,更成熟,有自己的思考跟判斷,不會被外面的甜言蜜語所欺騙,這也是她現在能想到的,稍微不那麽刺激的方式。
“你又講大道理,我不要聽大道理!”白諾還是很生氣:“說那麽多大道理也沒有用……”
情緒正上頭,然後就看見紅菱摸出來一支口紅,大概是因為不太方便,順手就在小臂上寫了三個字,全程白諾都看着,紅菱很淡定的寫完,最後還綴了一個小小的愛心,然後就沖着視頻裏面的白諾勾唇一笑,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
很撩人,而且跟現在正在吵架的氣氛一點都不搭配,但是古怪的,白諾就不吭聲了,她很機靈的察覺到了一點問題,然後抿着唇,繼續了剛才的話:“別以為花言巧語就能哄住我,不可能的。”
紅菱看着小孩兒,語氣認真:“不哄你,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如實說,絕不欺瞞。”
然後白諾就不吭聲了,紅着小鼻頭,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喝完了一整水,好像才冷靜了一點,沒有再繼續無理取鬧,開始認真想紅菱的大道理。
自己思考,自己判斷,前提是得先了解一下紅菱的辯詞才行,要兼聽,然後才能做判斷。
她現在的判斷就是,可能又上了爸爸的當,就像白諾在書房裏說的那樣,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但是她當時說的時候,只是過個嘴瘾,不願意在爸爸面前低頭,其實還是有點往心裏面去的,這一點爸爸肯定也知道,所以前面書房說了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跟紅菱說了什麽。
如果紅菱是冤枉的,她這麽一番無理取鬧,怎麽可能會不吵架,不就剛好順了爸爸的意思?
談個戀愛,怎麽就那麽難呢?好費腦子呀,白諾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非常需要補一補。
“好吧,笑面狐貍,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請你跟我說說,你那些個風·流往事是怎麽回事?好好說清楚!”重音加得非常到位,一看就是威脅。
紅菱哭笑不得:“哪有什麽風·流往事,我從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難道你不記得了?上次讨論前任的時候,這個問題不是就已經說過了嗎?從來都沒有過,我的感情跟你的一樣幹淨,如果說風·流我就認了,但絕對沒有往事!”
言下之意她的風流全都是對着白諾的,只是紅菱嘴快,說完以後立馬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平時跟小孩兒胡鬧也就算了,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不是她嘴上逞強的時候。
“胡說,那些勾肩搭背的照片是怎麽回事?爸爸肯定不會拿假照片來騙我。”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你說的那些東西,無法判斷,但是在我這裏,我從來都沒有過你說的那些什麽勾肩搭背的風·流往事,我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那ABO通吃嗎?”白諾又問。
紅菱:“更是無稽之談了,ABO是什麽食物嗎?說吃就吃的,我相信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畢竟我人緣也不是太好,萬一被人造謠污蔑什麽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對吧?不過這麽嚴重的事情,你也不能只聽我片面之詞,還是自己調查一下,才更有可信度,不是嗎?”
“那還有最後一件事。”
白諾其實不太想說這件事,但這件事其實最重要,之前那些什麽花花往事的,就算紅菱真的有過,那也是過去式,白諾并不是糾結這些的人,她看重的是現在和以後,只要紅菱的現在跟以後是她的,之前有過些什麽,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拿了爸爸給你的錢?我回家以後你都沒有來找過我,是不想還是不能?”
一句一問,紅菱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容易,之前那些什麽花邊新聞根本就不是重點,就只是一個開場,一碟兒小菜而已,算是一個調動小孩兒情緒的前奏,真正的重磅在這裏,這個問題問出來輕描淡寫的,但是不止紅菱一個人清楚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最最關鍵的是,這些問題的答案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她就是委屈都無處申訴,這就是一個早就挖好的大坑,紅菱就只能往裏跳,她現在甚至懷疑當初展域給她資料的那個時間點,都是讓人給卡好的,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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