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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為了怕紅菱跑掉一樣, 伊鸾跟展域兩個人的動作非常快,前腳才剛剛通知過紅菱要結婚, 後腳就去辦了手續,然後第二天就開始撂挑子, 兩個人風風火火跑去拍了婚紗照,還有另外準備關于婚禮相關的事情, 忙活得熱火朝天。

有紅菱這麽個能幹的強人在這裏,自然少不了要幫忙,紅菱雖然不是很情願被拉來做苦力, 但是也沒有辦法,就只能認命, 誰讓她攤是這兩個人呢?

就只能一邊幫忙處理亂七八糟的各種雜務,另外還要給他們辦一個風光的婚禮。

盡量兩個當事人都表示什麽風光不風光的無所謂, 越簡單就越好, 但紅菱不答應。

想偷懶,那是不可能的, 結婚是你們自己提出來的, 那要結就好好的結, 別想耍滑頭, 所有婚禮上要有的東西, 都必須得有,任何的步驟儀式都不能少,總之,就是要好好折騰他們一回。

這邊婚禮熱火朝天的準備着, 那邊白振雄也收到了消息。

追鷹內部正在籌備婚禮這件事,還着實讓白振雄大吃了一驚,他知道紅菱是個膽子大的,但是沒想到紅菱膽子能大到這種程度,竟然私下裏偷偷摸摸就把婚禮辦了,簡直成何體統!

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于是,白振雄出離的憤怒了。

他本來對紅菱這孩子還有那麽一點的看好,除了勾搭他寶貝女兒這一點不太妥當之外,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所以對紅菱一直都沒有下狠手,始終都是保持着觀望的态度,也算是考驗,在白振雄看來,這種考驗紅菱心裏面應該清楚,他可以不介意紅菱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寶貝女兒帶走,但是并不代表紅菱就能為所欲為。

現在竟然還想辦婚禮,膽子是真的太肥了!

就在追鷹內部歡天喜地準備辦婚禮的時候,另一邊的白家也開始了動作。

婚期當天,晴空萬裏,紅菱給兩位新人選的婚禮場地就在後方區域的一大片草地上,有漂亮的大草地,而且還臨着碧綠的湖泊,是追鷹內部的情·人聖地,小情侶最喜歡來約會的地方,非常受歡迎,這會兒已經布置得美輪美奂,各色的鮮花氣球,還有五顏六色的泡泡機,宛如通話裏的世界。

白諾今天的角色是伴娘,正在化妝間裏試她伴娘的小裙子,化妝間的位置選得比較好,從窗戶外面就可以直接看到外面漂亮的場地,甚至還有氣球飛到了窗戶邊,白諾有點貪玩,伸手就去拽氣球,可惜氣球飄得有點遠,她沒有夠到,還差點沒有站穩,幸好被身邊的人扶了一把,身後跟着的化妝師才松了一口氣。

“紅姐對小嫂子可真好,我們還沒注意呢,紅姐就已經把人護到懷裏了,好幸福呀。”

白諾讓人說得不好意思,從紅菱懷裏掙脫出來,看她已經換好了一身正裝,下意識幫紅菱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小花花,然後問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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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收拾好了嗎?”

紅菱其實只在照片裏面看過小孩兒穿漂亮的小裙子,日常白諾的衣着都比較簡單,也可能是從家裏面出來的叛逆關系,裙子之類的都很少碰,反而更喜歡紅菱給她準備的各種帥氣的小夾克衫,所以這還是紅菱第一次看小孩兒這樣穿。

“紅姐姐,你幹嘛、那樣看我?”

“哪樣?”紅菱進來以後,屋子裏的化妝師就很識趣的先一步告退,把空間留給了她們兩個人,這會兒紅菱就摟着白諾,靠在窗邊,一步步逼近:“我不是一直都這麽看你嗎?”

“才不是!”白諾有點受不了她這種眼神,好像是眼睛裏面有火苗一樣,看一眼就能把她點着,于是白諾就立刻伸手捂住了紅菱的眼睛:“不許看。”

“好霸道,你捂我眼睛幹什麽?”紅菱在白諾耳邊輕笑一聲,就把白諾笑得有點招架不住:“不許笑!”

“又不許看,又不許笑,諾諾那你讓我幹什麽?”紅菱按住白諾的腰,把人摟得更緊,從小孩兒的指縫裏尋着心儀的地方,然後認真地吻了下去。

自打上次紅菱那麽認真的吻過一回之後,像這種類似的親吻就沒再少的,紅菱也是說到做到,十分認真的教小朋友到底要怎麽樣親吻才夠勁兒,白諾每次都被她親得暈暈乎乎,最後軟到紅菱的懷裏,說什麽就是什麽,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諾諾,你今天很漂亮,非常非常美麗。”紅菱捧着白諾的臉,一下下輕啄着白諾的唇,帶着一點點纏·綿的味道,難舍難分:“怎麽辦,不想松手了。”

“我、我妝花了,你讨厭,一會兒怎麽出去見人呀。”白諾紅着臉就很不好意思。

平時鬧歸鬧,都是兩個人的時候才鬧的,也不用擔心要見人的問題,現在怎麽能一樣,馬上她還要參加婚禮,還要給人當伴娘,讓紅菱欺負成這樣,人家肯定要笑她的。

別人笑沒笑的不好說,反正紅菱看着小孩兒的着急的小模樣,自己先笑了。

“怕什麽,我們晚上都睡一起了,還不讓親親?沒人會亂說的,放心好了。”

“你、!”她不說還好,這麽一說等于就是火上澆油:“你欺負人,我不要跟你睡了,你再給我找個房間,反正這裏的床都一樣,我睡哪裏都行。”

之前在補給站的時候,她願意賴到紅菱的床上,完全是因為那張大床太舒服了,尤其是睡過小床之後,差別有點明顯,後來被迫回家,住在家裏的時候,惦記的也是她的紅姐姐,以至于後來從家裏出來以後,白諾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紅菱分開,就很理所當然的兩個人就一直睡在一起。

期間,紅菱外出很多次,受傷很多次,醫務室裏觀察很多次,嚴格意義上來,她們真正睡到一起的時間,也就是最近而已。

而且,也就只是睡覺,最多就是兩個人摟到一起睡,睡前有個過分一點的親親,別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事實是一回事,別人怎麽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諾哪有這種經驗,紅菱要是不說,她根本也不會往這方面亂想,這會兒讓紅菱一說,還說得這麽暧·昧,立馬就炸毛了,哄都哄不住的那種,一定要分房間睡才行,可憐紅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一樣,怎麽能一樣,我的床是特意定制的,其他房間的床都特別硬,都是石板床。”紅菱誇大其詞吓唬小孩兒:“你看宿舍區根本就沒什麽人住,知道原因嗎?就是因為床太差了,為了鍛煉他們的意志力,也為了接到任務能趕快出發,所以标配的床都特別不舒服,就是怕晚上睡得太沉。”

“我才不信,我要自己去看。”

白諾覺得自己已經不會上當了,才不是紅菱說什麽她就信什麽的小傻子,她現在已經長大了。

白諾其實很喜歡睡在紅菱的身邊,她喜歡紅姐姐身上淡淡的酒香,屬于紅菱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那種味道能讓她很安心,會有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每次嗅着紅菱身上的信息素,靠在她的懷裏,白諾都覺得自己好像喝了三杯酒一樣,有種微熏的飄飄然。

但是,喜歡是一回事,被人欺負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雖然傻了一點,可不代表她就不知道,紅姐姐剛才就是故意欺負她呢,白諾是那種讓人随便欺負的人嗎?必須不是,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她要反抗,她要欺負紅姐姐,才不要被紅姐姐一直欺負!

“好,去看,我帶你去看好不好?”紅菱就只能先哄着:“不過,先說好,要是不舒服就不能亂跑,乖乖回來,知道嗎?”

白諾哼哼兩聲,表示聽見了,但到底會不會做還不一定。

她也不是真的就要跟紅姐姐分房睡,就是、就是随便鬧騰一下,開心。

開了心的小孩兒摟着紅菱的脖子,又開始撒嬌:“那我現在怎麽辦呀?我怎麽出去見人?我現在是不是好醜了?”

“你可真是個小妖精。”紅菱嘆了一口氣,幹脆把妝搞得更花了一點,把小孩兒的口紅吃得一點兒也不剩之後,才把人抱到了妝臺前:“我幫你化。”

白諾:“那畫得好看一點。”

紅菱已經打開了工具箱,找到自己要用的東西,對着鏡子先給自己補了個妝。

化妝這件事,對紅菱來說就是信手拈來,紅姐姐什麽不會呀,之前在補給站的時候,紅菱的妝臺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白諾有一大部分都不認識,那會兒紅姐姐的妝還比較濃,美顏老板娘那可不是跟你吹的,只是後來到了總部這裏之後,就簡單多了,就是日常打個底,但也絲毫不損紅姐姐的美貌。

白諾一聽她要給自己畫,就很激動,直到看見鏡子裏的自己,臉頰紅的猴屁·股一樣,口紅的顏色也很豔,根本就不是适合她的顏色,白諾就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明明之前化妝師給化得就很漂亮,怎麽到紅姐姐手裏,就覺得哪裏好像怪怪的?

拽了拽紅菱的袖子,阻止她再繼續研究下去:“不然還是叫化妝師來吧。”

再讓紅菱畫一會兒,可能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我再試一次,剛才就是顏色沒有挑好,這次肯定沒有問題,你信我,我技術還是不錯的。”

技術不錯是真的,可能就是經驗不足,紅姐姐只給自己化過,用來用去也都只是那一套的東西,也沒有給別人畫過,所以出來的效果就很一言難盡。

“我懷疑了,紅姐姐你這顏色挑的不是不對,我感覺不太适合我,下次再試吧,一會兒時間來不及了。”白諾看着紅菱有點不太想收手的樣子,忽然就想到一個問題:“紅姐姐,你該不會從開始化妝就一直是這種風格,從來都沒有換過別的?還是說,你學化妝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

她停頓了一下沒有再說。

其實仔細看看,紅菱的妝容風格是偏向美·豔的,這個白諾早就知道了,只是那時候她以為那是紅姐姐喜歡的風格,現在想來,可能不太是,有可能她接觸到的就是這種化妝風格,然後就一直延續了下來,不然,怎麽能把自己畫成這個樣子?

“這樣不好看嗎?”紅菱有點納悶:“我覺得好看的呀。”

“真是呀!”白諾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那怎麽能一樣,你好看不代表別人也好看呀,是紅姐姐你好看,你能撐得住,我就不行了,你快點學個別的,然後再來給我畫,千萬不要用你這種風格的,我怕我媽都不認識我。”

化妝間裏兩個人說說鬧鬧,并沒有注意到,婚禮外場的不同尋常,等紅菱開門打算去叫化妝師過來再給小孩兒補補妝的時候,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紅菱捂着已經被卸掉的胳膊,老老實實站着,猶豫着是不是要說點什麽,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這種時候,她還是少說話比較好,多說多錯,萬一那句話不對,白家掌舵人能馬上剁了她,連骨頭渣都不帶剩下的。

“婚禮?呵,你膽子不是很大嗎?敢拐跑我女兒,怎麽現在連句話都不敢說了?”白振雄背靠着窗戶,看着外面的婚禮場地,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語氣裏的不耐煩顯而易見。

這場婚禮十分的隐蔽,饒是白振雄也花了兩天的時間才确定了時間地點,緊趕慢趕也只趕到了婚禮之前,現在整個婚禮場地已經完全在白家的控制範圍之內,更甚至,白振雄已經聯系了軍部,随時都能對追鷹進行調查,現在的局面已經完全在白家掌舵人的手中,他想收拾紅菱,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但他并沒有這麽做,進到婚禮現場之後,白振雄就知道這是誤會,婚禮現場的布置上有新人的名字,顯然跟他的寶貝女兒并沒有什麽關系,但來都來了,總不能這麽大費周章的白來一次,還是得做點什麽才行,于是他就把紅菱拎了過來,打算先給她一個下馬威。

雖然沒有要辦婚禮,雖然女兒也是默認讓你拐走的,但是該算的賬還是要算一算的。

紅菱還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麽,白家掌舵人那怎麽說都是她的前輩,紅菱這點算計什麽的,在人家眼裏都不夠看的,前輩是真的大風大浪裏闖出來的,紅菱在他面前那才真是初出茅廬的小朋友,但小朋友不管怎麽說,都不會輕易讓步。

“您要怎樣,才能答應我跟諾諾在一起?”

白振雄看着外面飛上了的一只氣球,有點想笑,這個紅菱膽子是真大。

都這種時候了,滿屋子的人拿着槍抵着她的腦袋,小命都要保不住,她還敢在自己面前提要求,還怎樣才能答應她們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在一個父親這裏,那必須是怎樣都不可能答應嗎?!

“我要怎樣?”白振雄轉身,一雙眼裏淬着冰鋒:“我要你離她遠遠的,否則、你知道後果。”

白振雄的話音落下,房間裏“咔咔”就是一通槍械準備的聲音,大有老板給個眼神,立刻就解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玩意兒。

“不可能,除非我死。”紅菱的話也很快,一句說完立馬跟上下一句:“您也不會動我的,我們不如說點實際可行的,不如省點時間,我朋友今天婚禮,您也不想鬧得太難看,對吧?”

紅菱除了胳膊疼之外,并沒有其他的問題,而且她還發現,不僅僅是她沒有問題,好像外面也沒有什麽問題,甚至紅菱還注意到婚禮場地那邊一切都是照舊,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調整,随便一想就知道因果,白振雄并沒有動手,他什麽都沒有做,押着自己在這兒,就是為了處理私人問題。

“你膽子很大。”白振雄轉身,坐在了沙發上,翹着腿點了一支煙:“想讓我把女兒交給你,也得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重,你又憑什麽跟我女兒在一起?小諾是個單純的孩子,她可以什麽都表示顧,跟你跑,去哪兒都行,但是你覺得我會縱容她一次,兩次,難道還有第三次嗎?”

“我不覺得這是縱容。”紅菱直視着白振雄:“您是位慈父,疼愛自己的女兒,所以也一定希望她能擁有自己的幸福,給我機會,我會給她幸福。”

“機會?”白振雄看了紅菱一眼,緩緩開口:“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想追我女兒的人多了去,難道沒一個人我都要給他們機會嗎?你也知道以你的條件,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我勸你還是識相點,趁早、”

“趁早怎樣?跟她說分手嗎?”紅菱搶了話,直接打斷了白振雄。

這是不應該的,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白振雄都是她的前輩,比她高了不止一個等級,而且還是白諾的父親,紅菱開始的打算就是不管對方說什麽,她都要客客氣氣的忍着,先把面子給足了再說,哪怕是被為難,被羞辱都沒有關系,還是那句話,如果換位思考,她可能會做得更過分。

但想歸想,真正要做的時候還是不太可能,她有點忍不住。

一聽到白振雄那話,紅菱就忍不住下去,索性也就不忍了。

“不可能的。”紅菱的态度很堅決,語氣也很強硬:“我為什麽要跟她說分手,就因為她是白家的女兒嗎?是白家的千金嗎?就因為她是白家的千金,您覺得我配不上她,我就要跟她說分手嗎?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白家的身份也許對一般人來說,是殊榮,但對諾諾來說,也是這樣嗎?”

紅菱絲毫不畏懼的直接迎着白振雄的視線看了過去:“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誰都不是,不是白家的千金,只是她自己,沒有白家那些所謂的殊榮跟光環,就只是我們兩個人,我們認識彼此,了解彼此,被對方吸引,然後動心,愛上彼此,所有的一切,從開始到發展到最後情難自禁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兩個人的彼此吸引而已,又跟白家有什麽關系?”

“白家所有的一切都跟我們沒有關系,白家再高的地位,再多的財富都不能給我們的感情增添一磚一瓦。”紅菱說到這兒的時候,呼了一口氣:“說句您不愛聽的話,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她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兒,不是白家的什麽千金,您可以說我自私,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她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兒,那我們也不會面臨這麽多的阻礙,來自您,來自白家的阻礙。”

說完還不怕刺激到白振雄又故意挑釁地加了一句:“那今天結婚的,就是我們倆。”

白振雄是要給她下馬威的,結果沒想到紅菱這麽剛,在他面前絲毫都沒有露怯,敢當着他的面這麽說,關鍵是,在這種情況下,紅菱還能如此鎮定,倒是讓白振雄有點刮目相看,但是看歸看,不管心裏面是怎麽看的,面上卻始終不動如山,對紅菱的話絲毫不為所動,一點也沒有被她影響。

“巧言善辯。”白振雄擡了擡手,身後就有人給紅菱遞過來一份文件:“說什麽都沒有用,她就是我白振雄的女兒,既定事實無可更改,你想追我女兒,就得拿出真本事出來,婚禮之後,我會帶她回家,至于你,好自為之。”

作者有話要說:白爸爸:我雖然看好你,但跟我為難你,那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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