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和尚有些輕身功夫, 褚珩也不差,當即喝了一聲,追出去, 同時喚了暗衛出來。
“哪裏來得和尚, 王府也敢擅闖,找死!”從暗中出來幾個黑衣暗衛, 擋住了和尚的去路。
“我們這是在幫王爺捉妖,救王爺性命!”其中一和尚說道。
褚珩腳步停在他們面前, 質問道:“本王王府何來的妖?”
“王爺, 方才在你懷裏那只白狐便是妖!”
“讓我們除了他它, 以免它加害王爺!”
這話說的讓褚珩有些不悅,冷飕飕的目光落在兩個和尚身上,本王的小東西就算是妖, 也不用他人管。且你們倆吓到了小東西,怎能輕饒!
這麽想着褚珩吩咐道:“亂棍打出去。”
“王爺,你不信?”
“不過是怪力亂神,本王信與不信, 全憑本王心情!”褚珩說罷示意暗衛們行動。
兩個和尚并不慌張,一邊閃躲着一邊飛身朝淩煙閣奔去。
淩煙閣?
褚珩怔然,飛身追去, 護衛們尾随其後。
飛奔回了淩煙閣的白軟,已然是吓極了的小模樣,大哭着喊白城,“阿城!有壞人!”
正在療傷的白城, 臉上瞬間失了顏色,眼神陰寒一片,咬了咬牙,“老禿驢!居然找上門來!”
“阿城。”白軟化了人形,哭的可憐,躲到他身後,怯生生的揪着他的衣服。
他吓的不停地哆嗦,圓乎的眼睛全是淚花,害怕的盯着追來的兩個和尚。
“妖物,居然躲到王府這等地方來。”一和尚說道。
白城冷哼,對白軟道:“小阿軟,帶着那只笨鳥先走。”
“可,可是……阿城,你受着傷呢。”白軟含淚顫聲。
“走!”白城冷聲道:“若不然你們倆會拖本狐的後腿!”
“阿,阿,阿軟軟……軟!我,我們快、快走吧!”小山雀已經吓的話說不利索,“阿、阿城城城、能能……”
話未說完,被和尚禪杖發出的砸擊地板的聲音吓的“啊”了一聲,接着打了個吓嗝,兩眼一翻,四腳朝天的暈了過去。
“……阿,阿雀。”白軟的淚珠吓的止住,在眼眶裏打轉轉,同時也有點懵,傻呆呆的看着倒地暈過去的小山雀。
白城目漏兇光,修長的手指變成利爪,兩和尚随即掏出佛缽準備迎戰。
白城心中暗想,若是這兩個禿驢沒有那佛缽,殺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偏偏不知這野和尚從哪裏弄來的如此降妖的寶物,真是害的自個好不慘。
一和尚一手托着佛缽,起手欲念佛語,就在這千鈞一發時刻,褚珩帶着護衛們沖進了屋。
也就在這一瞬間,白城收了利爪,用法術消失不見,只留下淚眼汪汪的白軟手捧着小山雀,和兩個被護衛們抓住的和尚。
褚珩目光冰冷,若不是念在他們是出家人,早就一刀砍了方能解怒!
兩和尚雖會些個法術降妖,可在王府裏卻憑空施展不開,只能被護衛們壓着一頓亂揍,而後扔出了王府,并勒令不許再踏進王府半步。
屋子裏恢複了平靜,褚珩一回頭,剛好對上吓的瑟瑟發抖的白軟,怯怯的站在那,一張小臉垮着,圓溜溜的眼睛裏帶上了一層水汽。
瞧着,真是可憐的打緊。
“啓禀王爺,府裏府外都已找遍,沒找到您的白狐貍。”一侍衛上前禀報。
褚珩因這話弄得皺了皺眉,擺手示意他出去,而後又看向白軟。
此時的白軟顯然吓的不輕,一張小臉慘白兮兮,一雙圓乎乎的眸子裏淚花顫顫的望着褚珩。
傻蛋阿珩,阿軟便是你的小東西啊。可這話現如今因着兩個捉妖的和尚,更是半個字不敢露了。
心裏面委屈的不得了,卻也害怕的不得了。
不知阿珩是不是對他有了什麽看法,亦或者把他當成了妖怪,再或者其他。
白軟心思千千萬,最後卻只想抱住他家阿珩,好好的哭上一番。
褚珩的思緒也轉個不停,擔心小東西,可看到白軟這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不由得帶了心疼。
“吓到了?”他腳步停在白軟面前,開口詢問,聲音輕緩。
話音落地,白軟的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小嘴哆哆嗦嗦,顫聲點頭,“阿珩,阿軟真的吓到了。”
褚珩臉上神色心疼不淺,心裏卻又生出些許個疑問來,一訓練有素的細作,會被這種場面吓得如此哭哭啼啼,未免有點兒不太合常理吧。
可看白軟,卻是個實打實的害怕,一點兒不像是裝出來的。
兩種思緒撞在一處,又讓他心頭滋味萬千。
定了定神,擡起手輕柔的給白軟擦擦淚,柔聲寬慰道:“別哭,那兩個和尚已經被趕走了。”
白軟吸了吸鼻子,圓乎乎的眼睛裏淚花止不住,開口便是濃濃的哭腔,“阿珩,阿軟想抱抱你,好不好?”
褚珩的心跟着他揪了起來,伸出手臂來。
白軟将昏過去的小山雀放在紫檀小幾上,然後伸出手臂回抱住了褚珩,緊緊的抱着。
真是好生委屈,白軟的眼裏的淚水跟泉眼湧出來似得,在褚珩的大手放在他腦袋的那一瞬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阿珩。”他受不了這份委屈,緊緊抱着褚珩,眼淚鼻涕齊刷刷往外湧,哭的那叫一個可憐。
褚珩給他哭的心疼不已,前頭對他那點懷疑,此刻全然的給沖沒了,此時心裏只覺得惹哭白軟的人是犯了該死的大罪。
白軟偏頭擦擦鼻涕,挪了挪腦袋,繼續抱着褚珩哭的沒個大人模樣。
褚珩也不在意他将眼淚鼻涕擦在他衣服上,擺手示意伺候的人出去,等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倆的時候,他坐在了涼塌上,抱起白軟讓他坐在自個腿上,緊緊的将人按在懷裏,讓他哭個痛快。
這小細作年齡不大,又這般膽小,是該哄一哄的,褚珩想哄,卻無奈自個沒有一點哄人的經驗,思來想去,就只好任憑他哭。
等哭的痛快舒暢了,自然就不哭了。
過了一會兒,白軟一雙小手緊緊的揪着褚珩的衣服,慢慢的止了哭聲。
他坐在褚珩腿上,哭的一抽一抽的,身子抖抖,水汪汪的貓兒眼還時不時看看儲珩。
到最後變成了直勾勾的看着儲珩。
儲珩被他盯的略不自在,擡手給他擦擦眼角挂着的淚花,問,“哭出來是不是好很多?”
白軟點點頭,繼續直勾勾的看着他。
儲珩挑挑眉,對上他的視線,“看什麽?”
“看阿珩。”白軟軟聲開口,聲音略沙啞。
儲珩嘴角勾了勾,“看我?為何?”
“阿珩好看。”白軟道。
儲珩的神色在這一刻險些有點繃不住,這嘴巴抹蜜的小細作,在心裏哼一聲,卻也是個享受。
想到小細作哭的嗓子沙啞,便吩咐人準備了茶水,親自喂白軟喝下。
白軟擦了擦嘴,萬分滿足的舒了一口長氣,拿起褚珩的衣角擦擦眼角的濕潤,又喝了口水,才開口,“阿珩。”
“嗯?”褚珩疑惑的看向他。
“我,我餓了。”
連吓帶哭,這樣一番折騰,按白軟貪吃的勁,不餓才怪。
褚珩話不多說,吩咐人準備飯菜。
白軟坐到飯桌前,沒什麽吃相的吃着,想起方才緊急的時刻,就暗暗有些後怕,但心底又有一絲期待,若是阿珩知道他便是小東西,是個妖怪,當如何呢。
白軟圓臉上的軟肉因着咀嚼微顫,模樣慣常的可愛。
褚珩坐在對面,看着他那張紅潤的小嘴一刻不息的吃着,再看他那胖乎乎的臉蛋,心裏冒出疑問來。
白軟察覺到他的眼神,擡起小臉,不明所以,“阿珩怎麽不吃?”
褚珩的目光落在他油膩膩的嘴唇上,後落在他圓乎乎的臉蛋上,“本王瞧着這段時間你圓潤了不少。”
白軟臉上笑眯眯,脫口而出,“還不是阿珩喂的好。”
這話褚珩沒往他處想,只覺得他又嘴上抹蜜,心裏稍稍放心,王府裏的夥食看樣甚合小細作的胃口,分派在他身邊的下人們也伺候的不錯。
褚珩拿起筷子夾了塊肉放到白軟碗裏,“喜歡吃就多吃點。”
白軟眉頭一皺,啧了一聲,“再這麽個喂法,怕是更要胖了。”嘴上雖這麽說着,卻還是将肉放到了自個嘴裏。
娘子的心意可不能辜負,白軟又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
“阿珩都沒怎麽吃。”他看着面無表情的褚珩,知道他是擔心小東西,便寬慰道:“小東西定會沒事的,阿珩勿要擔心。”
褚珩原本是想問他有沒有見一只白狐貍跑來淩煙閣,誰知還未張嘴,他先開口提了,輕挑了下眉,“你怎知它會沒事?”
“他就是沒事。”白軟強調,後又接着道:“阿珩難道希望小東西出事嗎?我們凡事是得往好處的想。”
他話有道理,只是憑空的露出心虛不已的小模樣叫褚珩不禁眯了眯眼,若有意味的看着他,“對,是要往好處裏想。”
白軟嘿嘿樂,起身拉起褚珩的手,與他坐在了涼塌上,強行擠到他懷裏坐着,轉頭看着他,圓眼水光光,認認真真的道:“謝謝阿珩,你真是我的好娘子。”
褚珩聽了這話就差擡頭打他屁股一頓了,說多少遍了,不許叫娘子,可偏生的這小細作就記不住。
“謝什麽,如你所說,你我是夫妻,有人來淩煙閣鬧事,本王自當是護着。”褚珩口氣淡淡,下一句想說以後不許叫娘子,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也罷,小細作難得露出這等可憐模樣,随他去好了。
聞言,白軟心頭一顫,杏眼感激的看着褚珩,一雙小手捧住褚珩的臉,心裏喟嘆,哎喲,我的阿珩真是個十足的好娘子。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個心裏的高興,最後湊過去親了褚珩幾口,“阿軟最最最……喜歡阿珩了。”
說完這話臉頰泛紅,是個羞澀不已的模樣,靠在褚珩懷裏傻樂。
褚珩也不推開他,今日這小細作吓的可憐氣的很,就做一會他口中的“好娘子”吧。嘴角被他親了幾口,接着一句蜜糖般的情話,酥酥麻麻,直到心裏,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份酥麻甜蜜,只好故作平靜。
但心裏激起的浪花早就拍打的他,險些将這小細作抱到床上好一番“戳屁股”!
入夜。
白軟心中惴惴不安,小山雀已經醒了,可憐兮兮的翅尖抹着淚,一邊掉淚一邊啄米。
白軟抿了下唇,伸手輕撫它的羽毛,有些擔心的問道:“阿雀,你說阿城怎麽樣了?”
小山雀搖了搖小腦袋,哭的抽抽,“不知。”後又寬慰他的心,“阿軟放心,阿城那麽厲害,肯定是沒事的,興許是躲在哪個山裏療傷呢。”
說完還可憐氣的抖了抖小身板,繼續啄米吃。
白軟心頭略松,也是,阿城那麽厲害,他肯定沒事的,可想了想又憂悶起來,問道:“那兩個和尚,打哪來,怎麽憑空的來找阿城的麻煩?”
小山雀繼續哆嗦,翅尖又摸摸淚,“不知。”
白軟抿了一口茶,将茶杯遞到小山雀嘴邊。
等小山雀吃飽喝足後,他捧着哭的顫啊顫的它去了床上睡覺。
可他們倆都睡不着,尤其是白軟,擔心白城是一面,另一面則是想着阿珩那麽在乎變成狐貍的他,若是知道狐貍就是阿軟,阿珩該是個什麽态度呢。
人類的有些事他雖不太明白,但也知道,夫妻之間,是該坦誠相待,哪裏有他這樣的相公,對自個的娘子遮遮掩掩。
想起褚珩對他的好,再想想自個,白軟真覺得他不是個合格的好相公。
但今兒經過這兩個無端端冒出來捉妖的和尚,他卻沒有勇氣說出自己是妖的事情。
翻個身,心頭愁緒不減,想見褚珩的心思又冒出來,讓他兩條眉毛擰了又擰,又翻個身,長長的嘆氣。
“阿軟,你怎麽了?”哭的雙眼腫當當的小山雀詢問道。
白軟坐起身,将它捧住手心,“阿雀,我想趁着黑夜無人,現了原形去見阿珩,算是告訴他,他的小東西無礙。”
小山雀黑湫湫的眸子看着他,擔心的問:“不怕他懷疑你是妖?”話一說完,又嘆了口氣,核桃大的整張小臉皺起,“算了算了,阿軟想去便去吧。”
今日這般怔吓,是該讓他們夫妻好好彼此慰藉的。他又充當明白鳥。
有了朋友的支持,白軟這才算放了心,現了原形,趁着夜黑,去了褚珩住的院子。
褚珩的房裏亮着燈。
今夜,他也沒有睡意。命所有伺候的人下去,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想事情。
京城傳了密函來,皇上有意削藩王收封地,但考慮到這些分散各地的王爺,怕他們聚在一起造反作亂,便借着太後壽宴這個幌子,将他們聚齊了,後一網打盡。
如此看來,褚铎想除掉他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
因密函裏說,皇帝第一個要廢除的便是靖王,不僅廢更要殺,因殺褚珩才能保江山。
這在褚珩的預料之中,別的不說,殺了他褚珩,能震懾住別的分封的王。
褚铎這如意算盤打的甚好。可他褚珩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将密函燒毀,褚珩雙目平靜的盯着窗外的夜色。其實,對皇位他并沒什麽興趣,從小父皇偏愛他,甚至還帶他上過朝,對每日并無新意的朝堂之事,他覺得枯燥乏味。
加之,做皇帝那麽忙,忙到都沒有時間陪自個的妻兒子女,甚至因不小心的偏愛,惹的兄弟之間反目,細細算來,不劃算。
可如今褚铎步步緊逼,他又怎能一直退讓?
褚珩雙目緊鎖,心中萬般思緒,奈何無人能傾訴。忽地腦海中冒出白軟那張漂亮的臉蛋來,一雙清澈圓潤的眸子,只一眼就叫人肝顫的小東西!
小東西?褚珩眉毛動了動,這麽細細一想,他喂養的小東西和淩煙閣的小細作有幾分相像。
想到這,他笑了下,搖搖頭。
窗外有風吹入,帶着絲絲的初秋涼風,卻憑空讓人覺得悲涼。
不過,窗外傳來的小小聲響,讓褚珩穩了心神,目光盯緊那一處,他有預感,覺得是他的小東西回來了。
果不其然,窗戶邊探出一顆小腦袋來,一雙耳朵抿了又抿,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小爪爪攀着窗沿。
“小東西!”褚珩說着将白軟抱起來,柔聲詢問,“跑去哪裏了?”也知它不會說話,滿足笑道:“沒事就好。”又說:“日後不要動不動就跑,在本王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白軟憋着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又有些吃自個的幹醋了。
歪在褚珩胸膛,杏眼微眯,不知何情緒的想,若是變成人的時候,阿珩也能這般主動,該多好。
——
王府出了妖怪這事傳到了宋疾、馮緩的耳朵裏。
第二日,兩人一前一後都到了王府。
褚珩并不多說,只道是有人惹是生非,胡言亂語罷了。
馮緩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是,現如今朝堂有變,連這些尋常的人也跟着瞎生事,真是該教訓!”
宋疾沒搭話,他的眸子從進屋就停在榻上那只白狐貍身上。
瞧着瞧着心裏一陣唏噓,王爺養的這小東西,怎麽越來越順眼了,真是奇了怪了,他越瞧着這小東西黑汪汪的眸子像淩煙閣那小白臉。
白軟被他盯得不自在,起身趴在褚珩的懷裏,雙目閉上,準備睡個大覺。
“王爺!”宋疾一聲高音,吓的白軟一哆嗦。,微睜眼看看他,将腦袋埋進褚珩懷裏。
褚珩指尖輕撫它的耳朵,眉頭微蹙,“宋将軍,不是在戰場,說話的音調小點。”
宋疾應了是,壓低聲音道:“王爺,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裏,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褚珩淡聲道。
“末将一直瞧着王爺的懷裏的小狐貍跟淩煙閣的小細作有些相像。”宋疾的聲音壓得很低。
褚珩聞言眉頭扭在一處,看向他。
宋疾繼續道:“又聽聞府裏出了妖怪這等事,王爺可知,這世間一草一木,都能成了精,更莫說狐貍這等靈物了,王爺剛分封此地沒多久,或許還不知,距離我們這幾百裏的青蓮山就傳言有妖怪出沒,故而末将一尋思……”
話說到這,褚珩的目光有了變化。
而白軟聽了這些個話,渾身一僵,往褚珩懷裏又縮了縮,只露出一雙圓不溜秋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宋疾。
宋疾說的頭頭是道,末了還有些興奮。
褚珩安靜的聽着,心中也跟着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宋疾,依你所說,莫不成那皇帝派個妖怪來當細作?”馮緩聽不下去了,出言打斷道。
只一言,便将宋疾給弄的腦袋清醒不少,住了聲,抿唇看褚珩,見他神色如常,才稍稍松口氣。
“無礙,宋将軍也只是猜測。”褚珩出聲,低頭看了眼懷裏微微發抖的小東西,伸手又撫了撫它的小腦袋。
宋疾他們又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
暮色沉沉,秋容遠遠地就看見一小撥下人端着東西朝淩煙閣走來。
她極其聰明,左右一猜,便知是王爺送了好東西給王妃。
面上一喜,忙進了屋,道:“王妃,奴婢給你道喜了。”
“道喜?”白軟正趴在小幾上,懶洋洋的,剛剛從褚珩那裏跑出來變成人形,這幾日,他兩邊來回折騰,實在累,聽了秋容的話,稍帶了精神,問道:“道什麽喜?”
“奴婢瞧見有一撥人正朝咱淩煙閣走來,手上都端着東西呢,定是王爺賞了好東西給王妃。”
白軟擡起頭來,伸長脖子往外看了看,“哪呢?”
“這就到,奴婢給您穿鞋。”秋容說着跪地給他穿鞋。
白軟下了榻,腳步一路到了門口,正迎上前來的管家。
管家行了禮,後說明這些好東西全是王爺給王妃的,說是給王妃壓壓驚。
白軟眼睛瞪大,挨個看了看這些東西,瞧的稀奇不已,不忘問,“阿珩呢?”
“回王妃,王爺在忙公務。”管家回道。
白軟哦了一聲,眨眨眼,繼續一件一件的看。
“這是什麽?”他指着兩瓶葡萄酒好奇的問。
管家回道,“回王妃,這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
“葡萄酒?”白軟更好奇,拿出一瓶,打開聞了聞,瞪大了眼睛,“葡萄的味道,我喜歡。”
想着他送褚珩葡萄,褚珩回他葡萄酒,白軟心裏如同灌了蜜水,小小聲的嘟囔,“阿珩真是個體貼的好娘子。”
嘻嘻的笑了兩聲,放下葡萄酒,繼續一件件的看,當打開一禮盒,看到那兩對玉勢的時候,先是一愣,随即拿起來,圓眼呆呆,“這東西好像阿珩腿間那物事。”又細細瞧了瞧,不禁想阿珩真調皮,将自己腿間的物事做來送給他,摸了摸,評價道,“逼真是逼真,不過,比阿珩的小了許多,手感也不一樣。”
“……”
秋容一瞧,眉頭一皺,紅着臉小聲道:“王妃,這等東西還是不要當着旁人的面亂拿出來。”
白軟全然不明白,扭頭看她,“為何?”又問,“秋容,你臉怎麽紅了?”
秋容被這什麽都不懂主子弄得左右無措,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明。
聽罷,白軟眼睛瞪得渾圓,随即點點頭,将那東西放到盒子裏,蓋上,心中一陣竊喜,阿珩太調皮了。
他這邊看禮物看的開心,褚珩卻發現那兩對玉勢找不到了。
待管家回來交差時,他問,“可見我放在書架上的盒子?”
管家擡頭瞧了一眼那位置,回道,“回王爺,不是一起都送到淩煙閣了嗎?”
褚珩一頓,蹙了眉頭,速即又恢複常色。
管家很會察言觀色,覺出這是出了差錯,忙跪地垂首道,“王爺恕罪。”
褚珩手背在身後,輕輕嘆了口氣,“無礙,下去吧。”
管家行了禮,欠身退下了。
他下去,秋容就來了,行了禮,說是王妃要來見他,問他有沒有空。
褚珩目光淡淡看她,“回去告訴他,本王這就過去。”
秋容得了令,轉身快步走了。
褚珩心中略古怪,這秋容本是自個的人,怎就越發覺得像是那小細作的人了。
他不知怎地,有些想笑,輕輕扯了嘴角,邁着步子朝淩煙閣走去。
白軟一聽阿珩要來,當下小臉漾起笑容,站在門口眼巴巴等着褚珩。
圓眼瞪大的将視線凝在院門口,當褚珩出現時,心裏一喜,快步迎了上去。
“阿珩。”說着拉住褚珩的手,圓乎乎的小臉上笑意滿滿。
褚珩被他軟糯的聲音喊的心裏帶了無法言喻的柔軟,竟張嘴應了聲“嗯。”
“你讓人送那麽些個好東西,自己留了嗎?”白軟昂着頭問。
褚珩心中略動容,牽着那雙又軟又熱乎的小手,邊走邊道:“都是送你的。”
這話叫白軟更覺甜蜜,這麽些稀奇古怪的好東西,他家阿珩都給他,真是十二分的好娘子,那他也要當十二分的好相公。
和褚珩進了屋,指着那些個東西,“我的便是阿珩的。”
褚珩臉上神色未變,心中卻柔軟萬分,尤其是對上白軟明亮雙眸,小圓臉上挂着發自內心的笑。
“喜歡嗎?”他明知故問。
白軟點頭如搗蒜,毫不含蓄的吧唧吧唧親了褚珩好幾口。
褚珩給他這種冷不丁就親人的行為弄得又一愣,摸了摸臉上被白軟弄得口水,真是好笑又好氣。
白軟見他不說話,當他又害羞了,拉着他的手坐在涼塌上,軟聲軟氣的說道,“阿珩別害羞,秋容不會告訴旁的人的。”
褚珩在心裏冷哼,本王還真不知害羞二字如何寫!
白軟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他自認為的“甜言蜜語”,可聽在褚珩耳朵裏只覺得太過好笑。
這小細作做出的一副大男人的小模樣,挺着胸膛,甕聲甕氣,實在是着實的可愛。
白軟說累了,抿了抿唇,喝了口茶,忽而想到什麽,“差點忘了……”他起身拿來那兩對玉勢,“阿珩,你怎麽做了你腿間那物事送來給我?”
他雙手抱着那兩對玉勢,至真至純的目光看着褚珩。
褚珩的心給他弄得砰砰作響,呼吸一下子有點加重。
只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細作未免太猖狂,居然這般大方勾引,實在欠收拾!
白軟将玉勢放在榻上,又去拿來葡萄酒,寶貝似得護在心口,拍拍瓶子,“方才我嘗了一口,好甜。”
褚珩伸手,指尖給他撥弄有點亂的頭發,道:“想喝就大大方方的喝,這本就是送給你喝的。”
“可秋容說這些都是西域進貢的,非常稀有。”白軟很自然的坐在褚珩腿間,“阿軟是要留着等阿珩來一起喝的。”
“好,那等待會吃飯,喝了便是。”
“好的好的。”白軟笑的見牙不見眼,覺得自個真是娶了這天底下最好的娘子了。
丫鬟們将飯菜一一端上桌,白軟就忙着給褚珩倒酒夾菜。将酒杯送到褚珩嘴邊,等他喝下去,迫不及待的問,“好喝嗎?”
褚珩點頭,“好喝。”
白軟含笑,喝下自己那杯,滿足的眯眯眼,又給褚珩和自個各倒了一杯。
許是沒喝過這種甜甜的酒,白軟上了瘾,等一壺酒喝下肚,有些微醉,打了個酒嗝,臉蛋紅撲撲看着褚珩。
“阿珩~”他眼神迷離,聲音甜糯,臉上還帶着傻笑。
褚珩瞧着,便知他醉了,扶住他,白軟順勢就抱住了他,圓軟的臉蛋緊緊的貼着他,一雙杏眼眯着,透着幾分迷人。
“阿珩~”他又軟軟的喚褚珩,而後開心的搖頭晃腦。
“別亂動。”褚珩口氣溫柔,“是不是不舒服?”
白軟傻笑,“沒有啊,阿軟好開心,阿軟娶了這世上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娘子。”
褚珩勾唇淡笑,糾正,“相公。”
“诶!”白軟脆生生的應道,開心的抱住褚珩親了又親,嘴巴撅了又撅,小小聲的道,“阿珩,再叫一聲相公,阿軟喜歡聽。”
褚珩:“……”忍着揍他的沖動,拍拍他的屁股,“喝醉了,走,本王扶你去床上歇息。”
“抱抱。”喝醉的白軟,撒起嬌來更不含糊。
褚珩好笑的搖搖頭,卻也寵着抱他去了床上。
“阿珩~”躺在床上的白軟,微眯着眼看着褚珩,“來,跟阿軟一起睡覺。”他說着便腦袋一歪,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褚珩坐在那盯着他看了會兒,壓下心頭升起的那些個起起伏伏的情緒,吩咐人備了溫水,準備給白軟擦擦臉,洗洗手。
秋容端着水進了屋,欲上前伺候,褚珩卻拿過她手中的布巾,親自給白軟擦手擦臉,弄得秋容愣了又愣,是個驚呆的模樣。
後他又給自個洗了把臉,便躺在白軟身旁,這點甜酒,褚珩雖沒醉,可被白軟弄得心醉不少,尤其是他剛一躺下,白軟就手腳的纏了上來。
呼出的熱氣拂過他的臉龐,弄得別提多心癢了。
“阿珩。”白軟忽然開了口。
“嗯?”褚珩應道。
“阿軟好喜歡你,怎麽辦呀?”
褚珩笑起來,正想說話,卻見懷裏的白軟是睡着說的夢話,一時之間,心底被觸碰到了軟軟的東西。
他輕嘆了聲,抱着白軟睡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間,感到有一毛茸茸的東西對着自己的下巴掃來掃去,弄得他伸出手按住,給這東西的觸感弄得略驚疑,什麽東西這般毛茸茸軟乎乎?
被褚珩按住尾巴白軟就醒了,當看到自個雖是人形,卻露了尾巴後慌得醒了個透徹。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要拽出尾巴,卻被褚珩抓的更緊,并握住了他的手。
嗯,這軟乎乎的觸感,是小細作的小手,褚珩迷糊的想。
白軟吓的眼睛圓圓,廢了好大勁才把尾巴拽回,用法術半天也沒發收回去,委屈的抹起淚來,只能背過身偷偷将尾巴藏好。
“在藏什麽東西?”褚珩的聲音響起。
白軟一怔,眼睛吓的圓乎乎滴溜溜,他給突然醒來的褚珩吓到了,怔怔的看着他。
褚珩見他神色慌張,背着手在努力遮蓋什麽東西。
他低眼瞧了又瞧,伸出手,“拿來。”
白軟眼裏蓄滿了淚珠,往後躲了躲,靠在床角裏哆哆嗦嗦。
“拿來!”褚珩冷聲道。
白軟自覺躲不過去了,心中越發害怕,也不知到底該如何,對上褚珩的眸子,眼淚往外掉的兇,不想娘子生氣,這麽想着就乖乖的把尾巴拿出來,放到了褚珩手心裏。
褚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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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